第251章 誰能攔得住

李顏夕不知道曆軒夜的自信從何而來，她隻是說道：“本來我隻想在府中過安生的日子，你這樣給我的聘禮就相當於一個王妃的聘禮吧，你讓我如何在你的王府中自處。”

曆軒夜看向李顏夕說道：“你還不能在我的王府自處下去嗎？我想寵你，誰能攔得住。”

李顏夕看著曆軒夜，就像是回到了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回到那種溫暖的感覺，麵前的那個人是如此的熟悉，和她說出了當時一樣意思的一句話。算是許諾，也算是承諾。他確實是給了她旁人無法擁有的恩寵，就在她覺得她可以在這裡擁有幸福的時候，他輕輕鬆鬆的一個放手就讓她墜入萬劫不複的深淵。李顏夕想到這裡，忽然心口的一陣劇痛，她捂住胸口麵色慘白的看著曆軒夜。

曆軒夜剛剛看著李顏夕還是好好的，如今就突然如此，就像讓南城叫元辰過來看看。李顏夕拉住他的手，問道：“是不是王爺也曾許諾給另一個人，說要許她一世寵愛，可是王爺並沒有做到。”李顏夕不管不顧的說了出來，眼淚如同屋外的綿綿細雨，無論如何，都停不下來。曆軒夜看著李顏夕泣不成聲，隻好靜靜的看著李顏夕，因他不知要怎麼安慰李顏夕才好。

過了許久，李顏夕才停下哭泣，微紅的眼就這樣看著曆軒夜，煞是可愛。曆軒夜抬手幫著她把弄亂的頭發輕輕撥好。才問到：“剛剛怎麼了，我有那句話惹到你了？倘若我有那句話惹到你不高興了，你可以說出來，不要哭，我不知曉應該怎麼安慰人。”

李顏夕搖了搖頭，有些哀怨的看著曆軒夜。曆軒夜的眼中儘是柔情，和以往不同的是，這次的眼中除了柔情之外，還有一點的愧疚之意，李顏夕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愧疚之意了，李顏夕逼問道：“你如今分得清我是誰嗎？你得得請李顏夕和寶嫣嗎？”

曆軒夜不語，李顏夕繼續問到：“你說過我很多的習性很像寶嫣，剛剛我有看見你眼中的愧疚之意，你難不成之前對我做的這些，隻是為了把之前對寶嫣做的那些事，那些愧疚的補償加在我身上，你對我的情是不是都來源於對寶嫣的愧疚。”李顏夕就是寶嫣，不過李顏夕如今越來越在乎曆軒夜了，就是這樣，李顏夕眼中才揉不得任何的一粒沙子，就算這個沙子就是她自己。

曆軒夜輕笑一聲，抬起手想要握住李顏夕的手，卻被她躲過。李顏夕執著的看著曆軒夜，好像他今晚不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就誓不罷休。曆軒夜拉住她得手：“吃醋了？一開始我注意確實是因為你很像她，可慢慢的就覺得你們就是兩個人。她雖說也會衝撞我，可卻不像你這般會玩弄人心，琢磨人心。她的小心思我都可以看的出來，你的小心思我怎麼也看不出來。你們就是兩個人，雖說性格很像，可沒必要要因為你性格很像而收下你做我身邊的九夫人，還把我要籌謀的大事告知你，倘若我對你不是真心，何必如此，你也知道，一步錯，步步錯的道理。”

李顏夕心中好受了一些，看著曆軒夜繼續追問道：“那剛剛你眼中的愧疚之意會是什麼？”

曆軒夜如今也不能明白自己的心，說這些也不過就是蒙蔽李顏夕和他自己而已。曆軒夜掛著笑容說道：“那個是因剛剛我好似無意中說了什麼話讓你如此難過而已，並沒有它意，你多心了。”李顏夕聽著心安了安，雖說曆軒夜話語中也有很多可以質疑的，不過李顏夕並沒有追問下去，她就是要一個答案，要一個心安罷了。

兩個人都在對方編製謊言下麵存活，李顏夕不告訴曆軒夜她就是寶嫣，而曆軒夜不告訴李顏夕他會把她和寶嫣看成一個人。就在這樣的謊言下麵，他們想知道真相，又害怕知道真相，怕不知道如何如麵對。故他們隻能彼此追問，就是為了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求一個心安罷了。

李顏夕看著曆軒夜幫著她擦掉眼淚，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她的時候。她才想起，剛剛她是在自己吃自己的醋。紅了紅臉，又怕曆軒夜拿這件事情來取笑她，就說道：“我讓人接呂侯爺進曜城的事情你知道吧？”

曆軒夜點了點頭：“呂侯爺是接到信就立刻出發了，想必過幾日應該能到曜城。”

李顏夕點了點頭說道：“但願他們能在大婚之前來到曜城，大婚當日倘若有他拖住寧侯爺，我們做的事情就會勝算大一些。”李顏夕看著曆軒夜麵無表情，毫不在意的樣子。李顏夕就扯扯曆軒夜的袖袍，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不是不同意我如此做，是不是在怪我事先沒有和你商量，就擅自請呂侯爺回曜城。”李顏夕想起曆軒夜對長公主和其他人不同，想必如今的曆軒夜和徐念一般的忐忑吧。不知道呂侯爺和長公主是不是父子關係，就是認定了一件事情找到了錯處，可是不敢查下去，因怕結果不如人意。而如今的事情就要被查的水落石出，心中緊張也是在所難免的。

曆軒夜輕笑一聲，看著李顏夕小心翼翼的樣子，覺得煞是可愛。就說道：“如今你都叫回來了，我又能說什麼該麵對的總是要麵對，這是逃不掉的。倘若他真的是念念的外公，那麼念念還是不能認他，就像當年的默妃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天，不過還是不管不顧的生下長公主，故這也是他們必須要承受的，既然躲不掉，遲早如此，就趁早吧。”

李顏夕點了點頭：“不經都是命，這個錯誤既然開始了，就隻能一直錯下去了。既然長公主是頂著公主的身份出聲的，那麼她就隻能是公主，而念念也隻能是郡主，不管他們是不是皇室一族，都不能被推翻，倘若推翻，那麼久說明皇室一族的血脈不純粹，默妃就被人罵不潔，而呂侯爺一族加上徐念就麵臨著欺君罔這樣的罪名，到時候很有可能滿門被滅。而那時候的皇帝也會以徹查皇室血緣是否純粹為由，殺掉皇室當中的礙眼的皇子。不說如今的皇帝是他，就說是你，倘若這件事情被世人皆知，無數的大臣都會讓你殺了徐念和呂氏一族的。那時候你就會陷入兩難之地。”

曆軒夜讚許的看著她，讓她繼續說。李顏夕喝了口冷茶說：“那個時候，你就算有心讓她們逃脫，怕也是不能，在眾多的大臣威逼之下，默妃的聖潔就被毀了。即使你能讓他們逃脫，他們也隻能過著逃亡的日子，要相認就得拿命來換。而有些罪名一旦訂上了，就再也沒有可以翻身的機會了，就被後世辱罵。他們絕對不能以祖孫的身份同時出現，就算是未來你坐上這個位子也不可以。長公主的出生就是一個錯誤，而他們如今就是要承擔這個錯誤，他們也必須承擔。不過我有些心疼郡主，畢竟她還是一個孩子而已，倘若這件事情是真的，那麼她要承擔的就不會少，今日我和她說哦時候她就有些受不了餓了。”

曆軒夜歎了一口氣說道：“是啊，畢竟還是一個孩子，剛剛經曆過了喪父喪母之痛，如今就讓她又要接受這件事情。這也是我這麼多年，對這件事情雖然有所懷疑，可是卻不敢深查的原因，倘若我查出來的的確是我們想象中的那樣，那我也不懂該如何麵對念念。也不懂那時候怎麼和還在守靈的她說出這樣一件離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