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故人已歸

2015-12-27 作者: 斷念
第344章 故人已歸

小廝撿起傘,恭恭敬敬的向曆軒夜行禮說道:“王爺,公子,奴才們去山下采買,卻碰到了紫荷姑娘,紫荷姑娘受了傷,奴才已經把她帶回來了。”

曆軒夜搖了搖扇子問道:“可是有事?”

“請三郎先生看過了,並無大礙,隻是受了一些皮外傷和休息不當有些勞累而已,請王爺放心。”小廝行禮道:“倘若沒有什麼事,奴才就退下了。”

曆軒夜手中的扇子一如他的傘麵,純白。李顏夕看著曆軒夜問道:“是誰可以讓他如此的慌張,這樣大雨天竟然連傘都不要了。”

曆軒夜抬起手,幫著李顏夕拉了拉披風說道:“還是怕冷?”

李顏夕點了點頭:“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是很怕冷。這裡不如地下,越是高越高不勝寒。”

曆軒夜拉過李顏夕的手道:“進屋說吧。”

李顏夕跟著曆軒夜進了屋,茶具什麼都擺放得好好的,菊兒拿過一壺已經燒開的熱水過來正要煮茶,卻被曆軒夜攔下接過。曆軒夜看著菊兒道:“你們都下去吧。”

菊兒笑著看了一眼李顏夕,含笑行禮道:“是。”就帶著一眾丫鬟退下了。

李顏夕看著曆軒夜修長白皙的手指,熟練的泡茶手法。李顏夕問道:“都說習武之人的手都會長繭,為何你的手?”

曆軒夜好笑的看著她,翻出手道:“握了那麼久,沒有察覺到我手上的繭嗎?”

李顏夕紅了臉,自然沒有去握曆軒夜的手,道:“你還沒有告訴我剛剛風源到底是怎麼了。”

曆軒夜沉默了許久,等他泡好茶之後才緩緩的說道:“這可是一個長長的故事,你確定你要聽?”

李顏夕看著曆軒夜幫著她倒了一杯茶,接過茶道:“正好可以解悶。”

曆軒夜喝了一口茶道:“那應該是風源十七歲的時候,風源從小就愛玩,特彆是弱冠之後,經常不在這裡,在山下總能看見他的身影,他最喜歡去的就是那些風月場所,讓他父母十分頭疼,好在他隻是為了雅樂而去的,他父母就沒有再管他了。”

曆軒夜的聲音十分好聽,猶如沉澱許久的女兒紅,讓人沉醉。李顏夕把玩著荷包,聽著曆軒夜說的時候,仿佛看見了那個場景。

那一天風源依舊去青樓,因他最喜歡的頭牌今晚會奏新曲。他依舊坐在二樓的雅間之中,隔著垂下來的紗幔聽著悠悠的琴曲。忽然一聲開門之聲,一個紫衣姑娘手中拿著刀,渾身上下沾滿著血跡,他靜靜的看著紫衣姑娘,可紫衣姑娘緩緩走進他跟前,一個轉身就把手中的刀抵到了他的喉脖之上,虛弱的說:“公子,紫荷並沒有惡意,隻是借著公子的雅間藏一藏,躲過仇家的追殺。倘若公子這個時候救紫荷一命,紫荷日後必當還公子這個人情。倘若公子不救,那麼紫荷就隻能拉著公子一起下地獄了。”

風源並沒有被這樣的架勢嚇到,隻是偏過頭看著紫荷道:“你這個是求人的語氣嗎?” 風源覺得這個姑娘十分有趣,也聽到了外麵的吵雜之聲,看了那個小廝一眼,小廝會意立即出去。

紫荷見到這樣,就立刻陷入了昏迷。風源看著這樣的紫荷歎了口氣,把她扶到榻上,而他自己也寬了衣。官兵進查的時候,隻看到風源背對著官兵,在青樓聞到淡淡的血腥味,官兵也知道是什麼。因小廝聰明的整理了地上的血跡,再給了官兵一點銀子打點,官兵隻是看了一眼就離開了,也沒有再多逗留。

官兵走了之後,小廝就進來看著風源說道:“公子,你可知道這是什麼人?”

風源坐起身,看著身旁昏迷的紫荷,道:“噢?是何人?”

小廝看著風源這樣風淡雲輕的樣子,甚是著急,說道:“她剛剛殺了正在樓下尋歡作樂的知縣大人,她如今身上有暗殺朝廷命官的罪名。公子,老爺吩咐過要小的們好好的看著你,說是尋歡作樂可以,可是千萬彆惹出事情。剛剛她拿你的命要挾,如今她已經脫險,已經昏迷,而公子你已經無恙了,我們何不如丟下她,我們回去吧。”

風源看著身旁的紫荷臉色發白,診了診脈,發現她的脈搏虛弱,道:“如今她的脈搏虛弱,我斷不會丟下她坐視不理的,即使是爹娘在也不會如此無情無義。即使她殺的是知縣又如何,那個知縣收刮民脂民膏多年,早就應該殺了。”

最後風源終究還是把紫荷帶回了他住的地方,請了許多的大夫,可是就是說紫荷傷的太重了。風源無奈,隻能帶著紫荷回來,請人稱藥聖的三郎先生診治才救回了紫荷的命。

紫荷一事被範家的人得知之後,雖然指責了風源不應該多管閒事,不過也誇了風源的行俠仗義。紫荷在山上養了一個多月終於可以下床了,和風源的感情也越來越好。風源也問過知縣的事情,從而得知紫荷的身世。

紫荷是孤兒,被人收買,和一般的殺手一樣,在許多的孩子中,殘忍的活了下來。他們的刀奪的第一個人的性命,不是主人讓他們殺的人,也不是敵人的,而是他們自己同伴的血。在這樣殘忍的血腥之中,紫荷活了下來,十年練就了一身的功夫,成為了殺手。那天晚上殺的知縣就是紫荷的第一個要殺的人。

之後的半年,紫荷一直在山上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範家父母都很喜歡這個孩子,而風源也對她暗生情愫,不過在半年後,紫荷突然的離開,就連一句話一封信都沒有留下來,去的匆匆。風源也派人找過,卻沒有她的任何消息。從此以後,風源就收了心,在山中住下,隻是想等著她回來的時候,可以找到他。

李顏夕皺了皺眉:“當初紫荷姑娘為何離開?”

曆軒夜笑了笑道:“讓人綁住殺手的方法有很多種,紫荷的主人既然已經把紫荷養成一個殺手,又怎麼會輕易的放紫荷離開,況且紫荷才剛剛的幫他殺一個人而已。”

李顏夕點了點頭:“可是為何紫荷不留下一封信過著一句話給風源解釋解釋呢?”

“殺手。”曆軒夜把茶杯遞到李顏夕麵前說道:“身為殺手過的每一天都等於生命的最後一天,紫荷或許是怕自己沒有命回來,才沒有留下任何的許諾吧。”

“紫荷出現在這裡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嗎?”李顏夕看著曆軒夜如此,就知道事情遠不是曆軒夜口中所說的如此平淡,應該還是另有隱情。

曆軒夜點了點頭:“是和我有關係,我隻是動用了一些力量,讓真的紫荷假死,把如今的紫荷換回來而已,不是說過寧毀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嗎?”

“你什麼時候信過這個了。”李顏夕沒有想到看似風流的風源竟然有這樣的一段過往。

三天之後,李顏夕見到了那個傳說中的紫荷,一身紫衣的她過來找曆軒夜。李顏夕笑了笑道:“王爺他去找老先生談點事情,不知道姑娘有什麼急事,倘若有急事的話,我命人去叫王爺回來?”

紫荷笑了笑道:“並沒有什麼事,隻是來謝謝王爺還我的自由身而已。”

李顏夕看著天色,道:“如今已經到了午膳時候了,想著王爺應該是不回來了。不如姑娘留下來陪著我吃吃午飯?”

紫荷想了想,點了點頭。看了跟著的婢女一眼,婢女就離開了。很快婢女上了菜,李顏夕請紫荷一同落座,看著紫荷有些拘謹,對她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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