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終究一切有天命

2016-01-04 作者: 斷念
第395章 終究一切有天命

秦羽裳吃了一口菜道:“聽聞蕭夫人原來是皇上的貼身宮女,應該最知道皇上的性情才是,竟然這樣的犯了皇上的大忌,姑娘不覺得詭異嗎?”

李顏夕喝了口酒,溫熱的酒從喉嚨一路滑道底,最後才慢慢的暖了胃道:“可能他是想要隱瞞一些她知道的事情才痛下殺手的吧。還有什麼嗎?”

“如今曜城之中有一股外來的勢力,趙媽媽已經在追查了,我覺得應該是南曌那邊的人。”秦羽裳看著外麵的雨道:“公主本來就是南曌看中的人,如今突然暴病去世,雖說南曌是有意和北冥握手言和的,可是畢竟看中的公主突然暴病這個說法太過勉強了,怕是怕南曌那邊咬著這件事不放。”

“公主突然暴病這個事牽強了一些,可是終究南曌如果有意言和的話,那麼公主聯不聯姻都是有另外的方法。”李顏夕手有意無意的敲打著桌子道:“倘若那邊想趁機收複北冥的話,那麼事情可就麻煩了。”

秦羽裳點了點頭道:“畢竟我們也是北冥國的百姓,必要的時候,紅顏閣收到的所有情報都會交給皇室。”

李顏夕笑了笑道:“他的眼線也不少,即使現在紅顏閣的眼線十分的多,可是終究不及他在南曌府城的青樓收的消息多,哪裡聚集的都是南曌的重臣,而北冥中卻沒有南曌的探子,等於他們在明,我們在暗。”

“倘若真的攻打的話,那麼涼城作為北冥和南曌的邊城,終歸是要受到牽扯的吧。”秦羽裳看著外麵的雨幕說道:“終究隻是一些勤勤懇懇的老百姓。”

李顏夕皺了皺眉,並沒有說什麼,隻是心中微微的擔憂著。酒過三巡,秦羽裳緩緩離開李府,在出門的時候遇見了一身青衣,手中握著上麵繪有好看的紅茶花的元辰。元辰看見秦羽裳也微微一楞。秦羽裳輕笑道:“公子,彆來無恙。”眼中已經沒有了一年前見到的時候的那種悲愛交纏的情感。如同混跡江湖多年的斷魂一般,給人一種陌生會做戲的感覺。

元辰思緒恍惚回到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個時候下著雨,他們兩個交手的她的冷漠。元辰微微點點頭,回神的時候秦羽裳已經和他擦肩而過。元辰轉身叫住秦羽裳,問道:“姑娘既然來了,不如吃個飯?”

秦羽裳輕笑一聲,腳步不停,冷清的聲音夾著冷冷的雨水傳來:“今日就是來見姑娘的,已經和姑娘吃過了,多謝公子的好意。”

元辰看著秦羽裳的背影,皺了皺眉。他不知道秦羽裳為何如此的冷漠,可能是放下了,也可能是刻意疏遠,元辰也不敢妄言,可能是女人心,海底針。

秦羽裳第二日就回了曜城,這件事還是李顏夕無意中知道了,知道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三天。元辰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微微一愣,原以為秦羽裳知道李顏夕在這裡的時候,會待著很久,不過卻沒有想到她竟然如此快的回到曜城。疑惑之下隻是淡淡的歎了口氣道:“回去也好,她要怎麼樣都是她的決定,我們也左右不了。”

元辰猜不出秦羽裳到底是因為什麼而離開,可是李顏夕知曉。不是秦羽裳真的放下了,而是真的失望了。她不願意再等著元辰了,而是願意在曜城之中找到一個可以陪她浪跡天涯,一世長安的人。

李顏夕一整天都窩在書房之中,太陽快落下的時候,李顏夕畫完了一副水墨畫。完了提筆寫到:“終究不得君青睞,隻能含淚嫁他人。”李顏夕想著,倘若沒有白暮景趕回去告知徐念心意,也不會有現在的呂心和白暮景這一段姻緣。不過老天好像習慣了開玩笑,或者是月老調皮的沒有把紅線係緊,終極這段姻緣還是無法圓滿。

四月本來是夏初,是一個安靜閒暇的日子,可是如今在涼城之中,這個夏天卻充滿了血腥,而北冥和南曌在這個夏天的時候已經陷入了惶恐之中。南曌四月初的時候,舉兵大舉來犯,而呂心和白暮景的婚事因為呂侯爺要做軍師而拖延。

李顏夕坐於酒樓之上,酒樓在戰火時期根本沒有一個人,畢竟涼城是北冥的第一道防火線,而如今亂世之中,正常的人都會想著怎麼逃命,哪裡還有會人來酒樓享樂的道理。況且這個時候百姓們都已經撤退了。這裡麵除了李顏夕一行人,就再也沒有百姓了,就是軍隊。

李顏夕手中拿著酒盅,眉間一朵盛開的梨花十分的耀眼。眼角輕佻,麵色平靜而隨意,根本沒有把南曌已經在城外攻城的消息放在眼中。在她對麵則是一臉凝重的元辰,元辰歎了口氣道:“我們離開吧。”

屋中有著呂心,還有白暮景,滄漄和榮信陽,等人都是麵色十分嚴峻。李顏夕放下酒盅,看向呂心,呂心皺了皺眉,握著茶盞的手緊了緊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離開這裡的,畢竟這場大戰是也引起的,那麼說什麼我也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白暮景握住呂心的手道:“既然是我把你帶來涼城的,我又怎麼會拋下你兒不顧呢?”

李顏夕微微一笑道:“倘若不幸,涼城破了,他們攻進來的時候看見已經死了的徐念公主如今還活生生的站在這裡,那麼他們會覺得是你詐屍了,還是會覺得你舅舅,我們的皇上不滿意南曌,為了不讓公主受委屈,讓你假死,到時候恐怕戰火會越來越烈。”

元辰皺了皺眉,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寧靜。李顏夕挑了挑眉,道:“你舅舅今日就會來到這裡,而你的外公這個時候正在那邊幫著規劃軍隊。你如今什麼都做不了,不然離開,不然留下來,以你是長公主的小女兒之名,平定這場戰爭。”

呂心緊緊握住茶盞,如同抓住她最後一根稻草,呂心想了許久,忽然鬆開。抬頭對著白暮景微微一笑,一念之間,決定與否,已經明了。

李顏夕也隻是隨意一提,無非就是想讓呂心離開這裡。畢竟她和白暮景都不會武功,就在這裡還會讓呂侯爺擔心。卻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樣,這是李顏夕做過最後悔的一件事,說過最後悔的一句話。

忽然聽到馬蹄聲由遠而近,馬蹄聲的急促視乎預示著騎馬那個人的怒氣。身後的兩對二十人的士兵在那個人下馬之後整齊的翻身下馬,齊齊的包圍了整個酒樓。李顏夕好像提前知道一樣,又好像,就是在等著他來一般。

不過一會,門被踢開。進來的曆軒夜麵色平靜波瀾不驚,隻是淡淡的看了眾人一眼,眼中的帝皇之氣十分淩人,讓人不能忽視。元辰等人紛紛離開,隻剩下李顏夕和曆軒夜兩個人。

李顏夕並沒有行禮,一個已經將生氣置之度外的人怎麼可能會還在乎這一點點禮數。李顏夕抬頭看著曆軒夜一身戎裝,輕笑一聲。

曆軒夜麵色嚴峻,有些無奈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在這裡等你啊。”李顏夕眉眼上挑,語氣柔柔,白皙手指握著黑色酒盅,酒盅中的酒是燙過的,如今還散發著女兒紅獨有的香味。一瞥一笑,介是風情。

曆軒夜在她麵前坐下,李顏夕又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他一下,輕笑道:“許久沒有見過你穿戎裝的樣子,是有多久我不記得了,真是懷念啊。”

曆軒夜抬手拿過她手中的酒盅,抬起頭看著李顏夕,問道:“為何所有百姓都走了,唯獨你還留在這個地方。”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