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華顫抖的指著李顏夕，和剛剛安惜語的神情一模一樣。惶恐中帶著驚慌，驚慌中帶著不可置信。畢竟誰也沒想到，李顏夕之前這樣的一個人，竟然如此的厲害，換了張人皮，就可以攪弄後宮和朝廷之上的風雲了。計劃周密，竟然找不出任何的破綻。倘若早知道，不管怎麼樣，這個人斷然是不能動的。不過如今想怎麼後悔都不行了，畢竟已經做了，隻能坦然的麵對了：“娘娘動的了我們安家，自然是娘娘的本事。可是慕容家百年大族娘娘可是莫說大話才好。”
李顏夕淡淡一笑說道：“正所謂登高必跌重，如今現下就有你這個例子不是嗎？況且你剛剛說了慕容家已經是百載了，即使當年祖父清明，是一個清官，可是如今難保子孫也是一個清官，百年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百年榮耀，雖然站的比你高，也比你尊貴，可是犯得錯也是比你多的多的。況且天子犯法和庶民同罪，就算是當年的白家，倘若不是因為是太後的親胞弟，如今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下場呢。”
喝了一杯酒，李顏夕話鋒一轉說道：“不過和你說這些有什麼用，橫豎你也是死了我才會對付他，如今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畢竟你這樣的大罪，橫豎都是死。如今我來就是想聽你說幾句好聽的，這樣雖然不能保住你的命，不過終究可以讓你死的好看一些。沒有那麼多的痛苦。”
安華看著李顏夕問道：“倘若我不求呢？”
“五馬分屍，而且你的妻眷等人都要到場，親眼的看著你被五馬分屍，那場麵想想都覺得十分有趣，安老爺，你覺得呢？”李顏夕冷笑，麵容嬌好，說出來的話卻十分的惡毒。
安華想到那個場麵，就打了一個冷顫，說道：“你是惡魔，你根本不是人。”這樣的極刑，男子都不曾想得出來，如今讓李顏夕說出來，十分的滲人。
李顏夕也就是從司空絕那個悲慘經曆中想到的，她並不打算這樣做，畢竟這樣的場麵她也是見不得的，說出來不過就是嚇嚇他而已。李顏夕想了想，繼續說道：“我本來就是地獄歸來的惡魔，正所謂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們給我的痛，我將全部還給你們。放心，黃泉陌路，你不會孤單的，你們一家老小，我都會送下去陪你的。你府宅的所有人，我都不會讓她們有活路，而你的心愛女兒，她的下場終究也不會很好。這就是你們安家欠我的。”
安華手微微的顫抖，道：“你。”
李顏夕笑了笑，好像很滿意安華如今的反應，李顏夕說道：“如今你還不打算求我嗎？”
安華問道：“為何你連那些丫鬟都不放過，難道他們也有錯嗎？”
“我還以為你不會在意這樣廉價的性命呢？”李顏夕笑顏如花，可是麵具下麵的臉卻十分的冰冷：“當初我的丫鬟紅果，小廝招財進寶，他們做錯了什麼，一個一個都下地獄了。最可憐的不過就是紅果，她是被。”李顏夕說道這個的時候，微微有些哽咽。李顏夕起身踉蹌了一下，手中的酒灌進後中，溫熱的酒辛辣的味道，暖了胃，冷了心。李顏夕早就已經不把紅果當成丫鬟，更把她當成姐姐，知己，甚至是另一個自己。她承認自己是有內疚，倘若不是她的軟弱，紅果就不會死得這樣的慘烈了。所以，她的自責和內疚加上紅果幾個和她的仇，怎麼對他們都不為過。李顏夕冷笑一聲：“她是被先奸後殺的，噢，不對。她是被人賣去青樓，然後那個人貪圖她的美色，就色膽包天動了她。她十分貞烈，可是實在是抵抗不了他。最後上吊死了。這樣的仇，我不把你的妻妾等人賣去勾欄妓院都算是我大發慈悲了，畢竟他們還可以清清白白的死去。”李顏夕手中的酒盅猛的砸向安華，在安華的身邊炸開，咆哮的問：“你如今還好意思說他們無辜，你女兒處理我的人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他們無辜？”
小廝和杏冷聽聞這邊的聲響都連忙趕過來，看到的是淚流滿麵的李顏夕還有一臉驚恐的安華。杏冷從未見過李顏夕這樣，一時間也慌了神，小心翼翼的對著李顏夕問道：“娘娘。”
李顏夕回頭看著杏冷等人擔心的麵孔，摸了摸自己臉上，觸碰到臉上溫熱的液體的時候，微微一笑。心中暗暗的想道：“多久沒哭了，好像很久了。本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哭了，也沒有眼淚，如今卻落淚了，很好。”轉而接過杏冷遞上來的帕子擦了擦臉。道：“如今技沒有了。勞煩你再去給我燙一杯一壺女兒紅吧。”
小廝皺了皺眉道：“夫人喝的已經是最後一壺了，這是紅顏閣送過來的，大人說夫人是貴客才把珍藏多年的酒給了夫人。這是六年之前，現在皇後還是王府九夫人的時候，送來的酒。大人一直舍不得喝，就放著了，畢竟這是上等的女兒紅，也不怕放久，越久越有味道。”
李顏夕看了看周中的酒壺，想起來那個時候是有送給他一壇酒。因為文青的事情要謝他，他有說他隻是辦自己該辦的事情，倘若收禮的話就反而有些不好，也是沒有什麼好謝的。李顏夕想了想就讓人準備了上等的女兒紅送過去，他收了，沒想到現在竟然被她喝了，怪不得剛剛嘗味道的時候覺得特彆像紅顏閣的酒。李顏夕剛剛想說話，就聽見安華諷刺說道：“幾年前送的酒，如今竟然喝到了，不知道是一種巧合還是諷刺。你們當真不知道她是什麼人嗎？是假意奉承嗎？既然你們大人讓她進來，你們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的底細，剛剛說的那番話如今回想起來卻是十分的諷刺不是嗎？”
小廝被人無緣無故的說了那樣一些話，心中當然不平。不過死也要坐一個明白鬼，問道：“這怎麼說。”
李顏夕也不阻止，隻是淡淡的笑著。就連杏冷要阻止李顏夕都攔下了，李顏夕挑了挑眉，看著安華。安華說道：“你口口聲聲念著的皇後娘娘，如今不是在你的眼前嗎？”
小廝打量了一下李顏夕說道：“我看您是瘋了，這位夫人的確是氣質不凡，可是皇後娘娘傾國傾城，雖說我們不夠身份未曾見過。可是坊間流傳的，還有她的畫像我們也是見過的。你說這位夫人是那那位娘娘，你哄誰呢。”小廝看向李顏夕，才覺得剛剛雖然是說不相信她就是皇後，不過說得也太過傷人了，不免賠禮道：“夫人，小的。”
聽著小廝的一頓誇，李顏夕哪裡生氣得起來，就擺了擺手意思不在意。安華哪裡肯善罷甘休，他死也要拉一個陪葬的，雖說不能讓李顏夕死，不過能看見李顏夕受罰也是一件樂事，就說道：“不過就是一張麵具而已，人皮麵具沒見過？”
李顏夕冷笑一聲，看向小廝大方的承認：“我就是皇後，既然他說了，我就是，你相信嗎？”
本來小廝還有些將信將疑，不過想到司徒令的脾氣，如果李顏夕是皇後的話，那麼如今應該是被抓起來了。又有李顏夕這樣打趣的問，他就不相信了，隻是淡淡一笑。一來一往的，李顏夕沒有什麼事，而杏冷就嚇出了一身的冷汗。真是那句話說得好，皇上不急太監急。
Copyright 2024 樂閱讀lread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