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開嘴說不出話,伸出手想把它摳出來,但是這家夥滑溜溜的就往我嘴裡鑽,不一會就順著嗓子鑽了進去。
我一想一隻魚眼鑽進我的身體裡,就忍不住一陣反胃,在那乾嘔。
“嘔什麼,世間多少人想讓我進入他們的身體我都不稀罕,當年陳家有幾個能人跪著求著我讓我進去我都沒搭理,今天我主動進入你還不樂意,偷著樂去吧!”
這是進入我肚子裡的魚眼傳達給我的話。
“你停下來,誰愛要誰要,你趕緊從我身體裡出來!”我說道,我相信他肯定能聽見的。
但是這家夥不為所動,一個勁的往下鑽。
“停下,不能再往下走了!”我捂著肚子,它已經在我肚臍眼的位置了,再往下……
我身體出了一陣冷汗。
好在它停在了那個位置,不動了。
“走了,出去了。”它傳達給我的信息。
我掀開衣服,發現貼近肚臍的上方多了一條黑色的魚,像紋身一樣。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一向不喜歡在身上弄那些紋身之類的東西,當然,這個各有所好,也是一種時尚,隻是我個人不喜歡而已。
不管怎麼說,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成功帶走了這給陳家一脈的人帶來詛咒的魚眼,比我想象的順利,雖然差點被那深綠色的手給拽下去。
我抬腳往台階下麵走去,我以為會像最開始的時候一樣,我會一下回到了起始的地方,這樣也省得麻煩,淑婷現在肯定還很虛弱,應該多休息一會,而且這魚眼對她有克製的作用,不知她靠近我會不會有傷害。
可是,當我一隻腳剛踏上台階的時候,那條一直平靜的青石板路忽然開始劇烈搖晃,石板開裂!
根本就容不得我多想,一腳踏空我就栽了下去!
“淑婷,快來救我!”我喊了一聲,這時候也隻有她能幫我了。
“暈,我忘了,我離開那裡很快就會崩塌的!”我身體裡的魚眼說道。
我聽到恨不得現在就剖開自己的肚子把它給拎出來胖揍一頓,這家夥也太不靠譜了,這麼重要的事它怎麼想起來。
身體不受控製的開始做自由落體運動。
我看到淑婷跟著飄了下來,速度比我快一些,我不知道這下麵到底有多深,隻希望她能在我摔到地上的時候把我拉上來。
終於,她靠近了我。
淑婷的手伸向了我,我也用儘全力抬起自己的手。
可就在這個時候,深淵中那本已退下去的長手臂又伸了上來,一下纏住淑婷給她拽了下去,很快就看不到了蹤影!
“淑婷!”我喊道,但是卻無能無力,我自身難保。
我喊魚眼能不能幫忙,沒想到這家夥比我還害怕,一個勁的重複四個字:“要摔死了!要摔死了!……”
“噗通!”
一聲傳來,我掉進了水裡,在感歎自己撿了條命的同時卻因為巨大的衝擊力讓我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我醒了,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大坑中,地上還是濕漉漉的。
這就是我落水的地方嗎?可是水呢?
“水被我喝了,這下我們可以走了。”我身體中的魚眼說道。
“被你喝了,你吹牛呢!”我掀開衣服,發現它還是那麼大,不過幾厘米而已,怎麼可能吞下這麼多的水。
“切,這算什麼,隻要我想,大海也吞的下!”
對於我的不相信,它有些不滿。
我現在也不想和它糾纏這些事情,站起身問淑婷去哪了,這裡現在隻有一片乾枯的湖,卻沒有看到淑婷的影子,也沒見那詭異的藤蔓。
“它被你,偶不,是被我嚇跑了,跑到另外一個洞中去了。”魚眼說道。
“跑了,它是動物嗎?”我問道。
“不是動物,應該算植物吧,不過它能跑也能跳,還有意識,我也不知道該算是動物還是植物了,那個殘魂也被它帶走了,那可是它很好的養料呢。”魚眼說的輕描淡寫,但是我卻很擔心,這樣的話淑婷不是很危險。
可是我並沒有看到魚眼空中說的洞,這裡並不是很大,四周都是黑色的牆壁,摸起來很堅硬。
“喂,快走了,我還要出去見識一下外麵的花花世界呢!”魚眼催促說。
“我要找到淑婷,帶我去!”我說道,有些急躁,多一分時間她就多一分危險。
“你這是在命令我嗎,不過就是一縷殘魂而已,外麵大把大把的,你為什麼要找她?”魚眼問道。
“她救了我,當然要找她!”
“那我還救了你呢,我救了你的命,小子,雖然是順道的。”
我好說歹說,這家夥終於同意了,它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在石壁上忽然多出了一個洞。
“就是這裡了,你們人類真是麻煩,總是被各種感情所羈絆,不是感謝這個,就是為了那個。”魚眼抱怨說。
不管它,我進入洞中,往裡麵走,大概走了有五百米的距離,眼前的視線開闊起來,我看到了一株古樹,盤根錯節,隻是所有的枝葉都如之前襲擊我們的那個一樣,在莖葉的儘頭是一個手掌,說不出的怪異,完全沒有千手觀音的那種美感。
一見到我出現,那株老樹蹭的一下用枝乾著地站了起來,撒腿就跑。
“喂,彆跑了,把那女子從殘魂放出來再走!”我身體中的魚眼說道。
老樹停頓了一下,但是依然跑了,石壁上又出現一個洞,它鑽了進去。
“追!”魚眼說道,我能感覺到它也被氣到了,可能它以為這老樹能乖乖的把淑婷交出來的,沒想到沒給它麵子。
一個又一個洞,一次又一次緊追不舍,我居然一點也沒感覺到累,看來是魚眼在幫我。
終於,老樹不走了,停了下來,枝條上的手掌各種搖擺。
“還跑不,我真是收拾不了你了,趕緊交出來,不然我真生氣了!”魚眼說道。
我聽不到老樹說話的聲音,但是魚眼接著說:“這還差不多,趕緊的,然後送我們出去。”
樹乾裂開,淑婷走了出來,不過她隻看了我一眼就暈倒了。
“她沒事,靈魂太虛弱了。”魚眼說道。
然後,在老樹的幫助下,我從那無底的深淵中回到了上麵。
可是剛走到洞口,外麵突然響起的雷聲把我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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