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石桌，沏好的花茶，散發著香氣。
我們來的人裡除了呂伯其他人都在。
古山和婉兒已經醒了，李叔和性也都回來了，不過李叔受傷嚴重一些，他是第一個通過竹林的，估計狐妖下手也不輕，性倒是沒受什麼傷。
狐妖已經給大家都處理了，所以李叔也無大礙。
眾人齊了，老乞丐喝了一口茶，說道:“雖然有些波折，但是終是按著計劃完成了，你們也來到了這裡，不過在說之前，我想問下你，想好了站在哪一頭了嗎，我可以先告訴你，如今司空家族的掌門人已經不是當初的他了，除了軀體沒變，靈魂已經被完全代替。”
老乞丐是看著李叔說的。
李叔臉色一變，沒吭聲。
但是一旁坐著的婉兒有些詫異的看著李叔說道:“李叔，你？”
李叔看著婉兒，搖搖頭，沒說話。
他盯著老乞丐，說道:“你怎麼知道的，又是怎麼確定的，我經常和他接觸都沒有得到有效的證據。”
老乞丐微微一笑，露出和他平時不符的一副高人的表情。
“我怎麼知道的自然有我的辦法，至於信不信你自己定，下麵我要說的話，你要是站在我們這一頭就留下來聽，要是不想留下我會放你離開。”老乞丐說道。
從他的話裡我也聽出來了，李叔現在立場不定，而司空家確實出現了問題，婉兒的父親已經不是他真的父親了。
“古師傅，那我父親在哪裡現在？”婉兒問道，不管他父親對她怎樣，是不是利用過她，畢竟是血濃於水的親情。
“你父親的靈魂應該還在她的身體裡，隻是被壓製了。”老乞丐說道。
我們所有人都看著李叔，等待著他的抉擇。
“我侍奉的是真正的司空家的人，如果已經確定被彆人所替代，我自然是站在大秀這一麵，我留下。”李叔做出了選擇。
老乞丐點頭，說道:“這最好，不然我還要花功夫把你這段記憶消除。”
李叔沒說話，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就沒什麼可猶豫的了。
接下來，老乞丐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我們講了一遍。
照片不是彆人拍的，拍攝的人就是他和狐妖，然後通過呂伯送出去的，又通過一些安排讓李叔和婉兒也知道了這件事。
至於駱何，老乞丐說他也不確定是怎麼回事，古山說很有可能駱何一開始就有問題，雖然他一直沒有找到有問題的證據。
這些事情和我猜測的也差不多，但是老乞丐說的一件事情是我從來不知道的。
就是我曾經見過不止一次的那個黑盤一樣的東西，居然從裡麵走出過人！
而且占據婉兒父親身體的靈魂就是從裡麵走出的人！
這對我來說是具有震撼性的消息，那個黑盤我見過多次，無論是從半夢半醒中還是在真實的世界。
我永遠忘不了那句話，淑婷對我說的。
那裡有真相。
“那裡究竟是怎樣一個地方，難道是外太空，這不太可能吧？”我忍不住問道。
老乞丐抬頭，好像上麵有什麼一樣，半響沒有言語。
狐妖等不及了，說道:“你彆繞彎子了，其實有什麼大不了的，我活了這麼久早就看明白了，存在即合理，如果現在還有仙，那裡就是人界，陰司，仙界共同的敵人，因為那裡是一個隻進不出的地方，違背了世間平衡，雖為天道所不允，但是卻一直存在過。當然，現在這個時代早已不見仙，隻有人界和陰司，不然也不會讓他們有機會來到人界。”
老乞丐點點頭，說道:“基本情況就是這樣，雖然那裡遠沒有那麼簡單，但是那裡……哎，和我們誤會太深，終究是無法和解。”
我看著老乞丐，他此刻的心情似乎很是複雜，對於黑盤裡的世界，他好像不僅是仇視。
是懷念？是無奈？還是悲傷？
我不確定，但是感覺一定是有故事的。
“如果那個地方進去後就無法出來，怎麼會有人走出來占據我父親的身體呢？”婉兒問道。
她說的沒錯，確實矛盾。
“是指靈魂，一個人進去後或許你還會再見到他，但是裡麵的靈魂已經不是他了，已經被那裡的東西占據，他出來也不過是為了把更多的人吸引過去。”老乞丐回答說。
古山欲言又止，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但是看著老乞丐沒有吱聲。
“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我早已看明白，沒錯，我曾經愛上過那裡的人，如果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想我依然不會改變，雖然我知道那是錯的，你父親做的事情是為了我好，但是你可知道，什麼叫**，愛就是義無反顧，哪怕從愛上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注定不會有好的結果。”
老乞丐愛上過從黑盤中出來的人！
原來他愛上的是那裡的女子，怪不得古山的父親要阻攔，殺死了她，老乞丐就是因為這件事和家人反目！
雖然我之前已經知道是為了一個女子，但是不知道是那裡的存在。
信息量有些大，我需要冷靜下來好好想一下，我一直疑惑，想要知道的存在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了解了其中一角。
“但是這一切和我有什麼關係，難道我也是那裡的人嗎？”我不禁問道。
“轟隆隆！”
我話音剛落，山洞忽然發出震動。
老乞丐苦笑，說道:“還真是準時，雷劫早已不現，但是偏偏這個總是那麼準時，其實說了又怎麼樣呢，和沒說的效果一樣，我們看不透，也不知道具體的事情。”老乞丐這話不像是對我說的，更像是自言自語。
“什麼意思？”
“哢嚓d隆！”
“小心！”
我的耳朵嗡嗡作響，好半天聽不見聲音，隻因為剛才一道閃電劈下，直接把洞穿個眼，洞頂的岩石都崩碎了。
“你彆問了，你也彆再說了，不然我這家非得毀了不成！”狐妖大喊，強大如她也有些驚慌失措。
好在大家都沒有受傷，整理了一下，石桌已經毀了。
對於這種情況，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蔣明就曾經遇到，白天落雷。
“我肯定是什麼天兵天將大羅神仙轉世，不然怎麼能沒事引雷呢，哈哈！”我自嘲似的說道。
“先彆管這些事了，我女兒的事情呢？”狐妖說道。
“這是我接下來要說的，你女兒身上承擔了太多的因果，要想欺天隻能換血，換立軒的血，他來承受這份因果。”老乞丐說。
雖然之前有猜測，但是一想到我的血毒性那麼強，肯定是不行了，沒想到老乞丐說的真是我。
“承受因果倒是沒什麼，但是我這血懸狸能承受的住嗎？”我問道。
“沒問題。”老乞丐說道。
接下來就是老乞丐帶著古山和狐妖去準備一些東西，李叔受的傷需要靜養一下，被安排到一個房間，由婉兒來照顧。
我和性留下來待命。
很快，其他人都不見了，隻有我和性。
他坐在那裡喝著茶水，低著頭不說話。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為了調節氣氛，我主動找話題。
“性，小麗怎麼樣，還好吧？”我問道。
“嗯，還好。”性回答的很簡單。
“額，你在山洞中遇到了什麼？”
“沒遇到什麼，沒什麼危險，我有點累了，休息一下，要是有事麻煩叫我一聲。”性說著就趴在了桌子上，沒給我繼續說話的機會。
他這是怎麼了，以前他從來不會這樣的，對我雖然看起來客客氣氣，但是卻拉開了距離，變得有些陌生。
“性，你怎麼了，有什麼話可以直接對我說，咱們兩個是一同進七號的，應該互相照料。”我推了推他。
性抬起頭，說道:“我也一直是這樣做的呀，立軒，我還是我，是你想多了，我決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的，對你，尤其如此，因為你曾經幫過我，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我，沒有我和小麗的未來。”
性的這一番話讓我放心不少，看來他還是原來的他，至少內心是這樣，既然這樣，我也不想有所隱瞞，不如坦誠相見。
“在竹林裡你對呂伯出手，我感覺挺意外的。”我說道。
性一笑，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太殘忍？”
我點點頭。
“立軒，我們遇到的事情還少嗎，有多少次都是因為所謂的善良和仁慈吃了虧，咱們給過呂伯機會，但是他卻一次又一次騙我們，這樣的不該留。”性有他自己的一番理解。
“話雖這樣說，但是畢竟沒有呂伯的帶路我們不會那麼容易進來。”我說道。
“你不要忘了他的初衷，雖然這是一個善意的計劃，但是他在這計劃中是一個惡人，這樣的不除了他也會去禍害彆人。你不用擔心，以後隻要我們一起出任務，這樣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性堅定他的想法，而且會繼續踐行下去。
我搖頭不語，一人一個看法，我不知該如何繼續去反駁他，因為他說的並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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