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
在場的活人，陰魂，鬼修，大家都動用了自己的能力，試圖突破這灰層的包圍。
卻無疑失敗了，隻剩下我一個人還沒有出手。
但是無論是古山還是兩個老頭，就是不讓我行動，說可能這就是他的目的，一旦我動就算惹上了因果。
不動不傷，或許還有回旋的餘地。
可是，我不出手那包圍圈卻在縮小。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就算我不動大家也得完蛋！”我說道，身旁站著的婉兒一直很安靜，出奇的安靜。
這時候她說話了：“就讓立軒試試吧，也許可以成功。”
我看向婉兒，如今她已經是我的妻子，還有身孕，這個時候卻第一個站出來支持我。
她理解我的內心所想。
大家同意了。
玉對灰層攻擊沒有效果，柳枝是老柳樹爺爺給我的，也沒有作用。
我決定用手直接觸碰，這不是魯莽，而是預感。
“我和你一起，我的愛人。”婉兒拉著我的手說道。
“相信我，我可以的，你站在一旁就好。“我說道，隻是婉兒卻一定要抓住我的手。
隻得由著她，我讓所有人後退，怕出現什麼意外，伸出一根手指碰觸灰層。
下一秒，我愣住了！
就在碰觸的那一瞬間，我的手被吸住了，灰色的氣體開始順著手指進入我的身體。
我驚恐，那灰色的東西不屬於人世，進入我的身體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不得而知，我想要掙脫卻也無可奈何！
“那氣體在進入我的身體，我無法脫身！”我喊道，發現那氣體通過我的身體也在進入婉兒的體內，我想要鬆開她的手，沒有辦法！
其他人發現了異常，跑過來幫忙，但是我卻看到他們都橫飛了出去，根本無法近身！
一根手指而已，那氣體卻飛速的進入我的身體中，源源不斷，氣勢洶湧！
更詭異的是我的身體居然沒有感覺到絲毫的不適。
恰恰相反，非常的舒服！
我感覺到身體的力量在逐漸的加強！
眼前的場景開始發生變換，我看到了一些畫麵。
首先那是一個惡魔的存在，身形巨大，麵露猙獰，俯視著世間。
在他的腳下，身邊，周圍有很多的人，但是那些人在他麵前就像螻蟻一般。
他們在反抗，在竭儘所能攻擊巨人。
可是差距太過懸殊，我見到很多人被惡魔的巨手扇飛，有太多被惡魔的腳踩死在腳下，化為血泥。
在這眾多的生靈中，有能人誌士，也有無辜的老弱婦孺，畫麵被拉近，我看到一個不過幾歲的小孩呼著喊著在尋找他的父母，卻被那惡魔一個呼氣給吹倒了山壁上，撞的血肉模糊。
這是一場屠殺，一場沒有勝利的屠殺，毫無公平和人性可言。
一場災難的毀滅正在發生。
那個惡魔一般的存在我見過，他就在我的身體中，那裡有一扇門，他就被關在門中，周身被鐵鏈束縛，動彈不得。
可是他的實力依然恐怖，我情緒異常憤怒的時候他就會出現，占據我的身體，控製我的意識，那種試圖毀滅所有的意念讓我戰栗。
我不知道為什麼那些灰色的氣體會進入我的身體，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看到這些畫麵。
但是這一刻，我好像知曉了部分過去，時間不可考，但是有些存在一直都在。
比如那個惡魔，他沒有死，一直就在我的身體中。
我就是他，他就是我，那個惡魔才是我的本來身。
有人曾經對我說過，我親手葬下過億萬生靈，他說的對也不對。
但是對於因果來說，那就是我做過的。
每一個人都有一個夢，想要成就一番偉業，名垂千古，史冊雋名。
此時此刻，我心境在發生著改變，我曾經做出過驚天動地的事情，但是不是造福一方，而是惡名昭著。
人類的曆史上真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嗎，為什麼沒有記載？
又或者說，記載的人都死了，根本沒有這個機會？
我的思緒就像陷入了一個漩渦之中，越陷越深，無法自拔，也沒有想要自拔。
殺了太多的人，數都數不清，滿眼都是鮮血，耳中都是哀嚎聲。
突然間，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異常，好像被冰冷的鐵鏈捆綁住一樣。
精神猛的一震，我發現了自身的變化！
我的視野變得開闊，我的身上充滿了力量，看向自身，我發現自己變成了那個惡魔！
就像我在門中看到的場景一樣，而如今不是惡魔占據了我的身體，而是我的靈魂來到了他的身體中！
“怎麼會這樣！”我驚恐，但是沒人回答我。
內心深處一股暴虐的力量開始肆虐，我開始想殺人，開始試圖掙脫鎖鏈。
“吼！”
我突然張開大嘴發出了一聲巨吼，山河為之顫抖。
此刻，我還有自己的意識，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再次被惡魔化了，隻是這次和往次不同。
“立軒……立軒……”
就在我不斷的試圖掙開鎖鏈的時候，無儘的黑夜中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
這個聲音很熟悉，但是卻不像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淑婷和婉兒。
這個聲音和她們每一個人的聲音都很像，但是卻不是她們。
“你是誰？”我不禁問道，狂暴的情緒居然因為這聲音安靜了許多。
“立軒……立軒……是我，你不記得我了嗎？”
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辨不清聲音來源的方向。
我在思考著，想著這個女子是誰，可是我怎麼也想不起來。
“你到底是誰，我沒有印象。”我再次問道。
她沒有回應，隻是過了一會，我眼前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看不清是誰，太過模糊，隻能隱約看到是一個女子。
不過很快，第二個女子的人影出現，接下來是第三個，第四個……越來越多，逐漸的清晰。
我也漸漸看清了她們的模樣！
其中有淑婷的模樣的，有婉兒模樣的，還有和她們兩人長得相似，很多個。
“立軒…”
她們像是約定好的一樣，一起喊我的名字，非常的齊。
我愣住了，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女子，和淑婷還有婉兒是什麼關係？
克隆人，複製品嗎？
“你們到底是誰？”我出聲問道。
“我們是你的愛人呀！”她們再次一同回答。
我不知下麵該怎麼說，什麼叫我的愛人，我這才剛剛領證結婚，才辦婚禮，哪裡來的這麼多愛人。
這些人有問題，不知道她們是不是來救我的。
她們每停頓半分鐘的時間就會呼喊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一聲接著一聲，整齊劃一。
起初還有一些作用，壓製住了我內心的憤怒情緒，但是很快就沒了作用，反倒是讓我心裡開始煩躁。
“滾！”
我吼了一句，沒想到真的起了作用，眼前的那些女子就像被黑暗吞噬了一般，失去了蹤跡。
那些聲音也隨之消失。
但是我依然被綁在這裡，以一個惡魔的形態。
“哎！”
一聲歎息傳來，蒼老的聲音，就在我身邊的不遠處，另一扇門裡。
他好像特彆喜歡歎氣，那一聲歎息讓人心裡發酸，感覺世間的所有生靈都很可憐，無邊的業火不斷燃燒，沒有彼岸，沒有儘頭。
這是我從未體會過的一種情緒，悲天憫人，想要解救所有人脫離苦海，登臨彼岸。
我到底是什麼，頭腦有些混亂，那扇門裡關著誰，為何他的一聲歎息就讓我有這樣的體驗？
我想過去看看。
這樣想，我就這樣走，下意識的邁出了腳步。
可以動了，我恢複了自由。
“你放棄了嗎？高高在上，唯我獨尊，坐擁無數的角色女子，這樣的生活你不滿意，你不向往嗎？”
在我的身後傳來這樣的聲音。
這時候，我回頭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恢複了人身，而惡魔在我的身後，被鐵鏈鎖著。
我沒有和他說話，而是走向了另一扇門。
門上有一把鎖，但是這鎖很奇怪，沒有鑰匙孔。
怎麼開？
“你是誰？”我摸著那扇門，感受裡麵的氣息。
隻可惜，我近來問的最多就是你是誰，卻基本都沒有答案。
我感受不到任何的氣息和情緒，沒有回應，也沒有歎息。
死一般的沉寂。
無論我怎麼呼喊。
我轉而看向那個惡魔，他的眼神讓我反感，他一直想要誘惑我，讓我成為他，成為那個惡魔。
“立軒，你醒醒，立軒！”
這樣的情況不知道過了多久，打破沉寂的是婉兒的聲音。
畫麵開始模糊，眼前的景象消失。
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了婉兒的臉。
我回到了現實中，感受到了周圍的空氣。
是醫院的味道。
適應了一會，我完全的睜開了眼睛，發現這裡是重症監護室。
熟悉的地方，我來過很多次了，唯一不同的就是醫院地址吧。
“我是怎麼到這的，大家都還好吧？”不用婉兒扶著，我自己就坐了起來，感覺渾身都是力量，恨不得一拳轟爆一座山。
婉兒臉色憔悴，我昏迷的時間她一定都沒怎麼合眼。
“大家……都還好。”婉兒輕聲說道。
但是她那勉強擠出來的笑容瞞不了我。
絕對不是沒事那麼簡單。
“告訴我吧，我沒事吧。”我說道，做好了心裡準備。
聽我這樣說，婉兒眼睛裡忽然流出了淚水。
“立軒，他們……大部分人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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