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不太會掩飾的人，回到屋裡，再見駱何，總是感覺有些彆扭，以致於駱何也感覺到了。
“立軒，你總看我做什麼，我身上有花嗎？”駱何問道。
“偶偶，沒有，嗬嗬。”我回應，不能讓他起疑心。
在這下麵有一個很大的房間，我們就在那裡一起吃飯。
飯吃到一半，我電話響了，一看是婉兒打來的。
“立軒，你在忙嗎？”婉兒在電話中問道。
“還好，正在吃飯，家裡有什麼事嗎這幾天？”我回應。
“嗯，家裡……都還好，你父母也都好，你……不用擔心。”婉兒說道，但是從她的語氣中我感覺有些不對勁，她說話在猶豫，肯定有什麼事。
在我反複的追問下，她還是說了。
肚子裡的孩子在今天體檢的時候身體裡發現一個腫塊。
雖然醫生說孩子在繼續生長的過程中有可能會把腫塊吸收，但是也有一半的可能腫塊會一直存在甚至會繼續增長影響孩子發育，嚴重的會危及孩子和母親的性命。
婉兒再堅強，她也是一個女子，一個就快要做媽媽的女人，其他的事情可以堅強，但是孩子的事她沒法淡定。
在電話中，婉兒說著說著就哭了。
“我得回去一趟，這裡就麻煩你了。”放下電話，我對蔣明說道，儘管婉兒說不用我回去，處理眼前事要緊，但是我是無論如何都要回去一趟的。
大家也都理解，所以我放下碗筷就走了，樂元要跟著我一起回去，我沒同意。
他代表著樂家在這裡，不應該離開。
就這樣，我一個人開車離開了，此時外麵的太陽已經落山，黑夜升起。
因為地震，路雖然已經基本修複，但是依然不平坦，我開的速度並不快。
路上的人很少，開了半天也沒遇到一個人，隻有偶爾駛過去的一輛車。
大災過後，眾生凋零。
療養院也是在郊區，但是和圖書館不在一個方向，開過去也得近兩個小時的時間。
開著開著我的車燈忽然滅了，我趕緊停了車，周圍陷入了一片黑暗。
這條路本來是有路燈的，隻是現在還沒恢複。
突然的黑暗讓我有些不適應，在車內檢查了車燈，應該是沒壞。
但是怎麼不亮呢，不知道是不是外路的問題。
好在今晚有月亮，就算車燈不亮適應一下我也能開回去。
隻是就在我啟動車子準備出發的時候，一片很大的烏雲遮住了月亮，四周再次陷入黑暗。
月光透過雲彩照到地麵上的光很弱。
就在這個時候，我感覺到一股陰冷之氣正在慢慢的靠近我，就算我在車裡都感覺明顯。
這不是一般的冷風，是陰司才有的那種氣息。
陰風！
可是這裡是人世，怎麼會出現這些，而且現在陰司出了大亂子，那個掌管陰司的靈魂被我給融合了。
但是我並沒有就此知道怎麼解開陰司困局的方法，隻知道所有的陰差都被困在了一個地方，而那個地方目前我也去不了。
這件事就此擱下沒有馬上去辦，我的記憶是他們暫時沒有危險的。
我老家的那些先祖長輩也都沒事。
隻是怎麼會在這裡感覺到陰司的氣息？
透過擋風玻璃，我看到前麵出現一個模糊的身影，看身材應該是一個男子。
應該是穿著一身黑衣，渾身散發著一股很強的陰氣。
隻有他一個人。
距離還有些遠，我無法看的太清。
他是陰差，還是一個鬼修，或者是一個修煉鬼氣的妖？
那人徑直往前麵走，直到來到了我的車前。
是一個身材很壯的男子，除了那雙深邃的眼睛我有些眼熟之外我並不認識他。
單純的覺得熟悉但是又很肯定自己的記憶中確實沒有見過他。
他就站在那裡，眼睛看著我，身上的陰氣很強。
我已經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可是他卻突然跪在了地上！
“我回歸了，太久了，終於又等到了這一天！”他說道，聲音有些激動。
我愣住了，打開車門下了車，剛才他那一聲回歸了讓我的心忽然有所觸動，就好像一個許久不見的老朋友突然出現在我的麵前，那久違的聲音讓我欣喜。
我仔細看著他，確實覺得很熟悉，而且是越看這種感覺就越發的強烈。
“你是誰？”我問道，走到他的近前，他對我沒有惡意。
他抬起頭，看著我，說道：“你不認識了嗎，你眼中的小鬼頭是我，在這之前你曾經在陰司中見到的那具骷髏也是我，我們是同一個人，如今終於回歸了。”
“什麼，你們是同一個人，可是這怎麼可能，小鬼頭隻是一個孩子，我見到的是一具成年骷髏！”我不敢相信。
“沒有什麼不可能，我一直都在等你，等你回來的那一天，如今終於等到了，我將再次成為你的手下，聽你調遣。”他說道，還要跪下，卻被我出手攔下了。
我一時還反應不過來，陰司之地的王，也就是那個骷髏，曾經救過我，小鬼頭也是，初次相遇就救了我。
可是現在他告訴我這兩個其實是同一個很難讓人相信。
“那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問道。
“事情說起來就很複雜了，其實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一場變故後我的身體就隻剩下了一個骷髏的樣子，被困在那裡無法出去，而且還失去了很多的記憶，直到之前遇到你，我才恢複了一些，到現在靈魂融合之後清楚了自己的職責。”他說道。
“那你真是那片天地的王？”我繼續問道。
他搖頭，說道：“我不是王，我是你手下的人，一個將軍，鬼厲”
就在我和他交談的時候，又有一股氣息臨近。
“她來了。”這個鬼厲說道。
“是誰？”我詢問，不知道再次出現的又是誰，不過肯定不是淑婷和那個與我長得一摸一樣的存在。
“是孟婆。”鬼厲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女子的身形出現在我們的近前，她我也見過。
“是你！你……是孟婆？”眼前的人我確實見過，就是老騙子帶我去很多地方的時候，我在水下見過她！
我當時以為她是女屍或者是水鬼之類的，她還讓我泡了像溫泉一樣的東西。
可是我沒想到，她真實的身份居然是孟婆！
因為總和陰司打交道，所以關於孟婆的傳說也都有了解。
傳說孟婆生於西漢時代，自小研讀儒家書籍，長大後，開始念誦佛經。她還在世時，從不回憶過去，也絕不想未來，隻是一心一意地勸人不要殺生，要吃素。一直到她八十一歲，依然是處女之身。她隻知道自己姓孟，於是人稱她為：孟婆。
後來，孟婆入山修行直到後漢。因為當時世人有知前世因者，往往泄露天機，因此，上天特命孟婆為幽冥之神，並為她造築醧忘台。
“怎麼，我是孟婆很驚訝嗎？《金剛經》上講：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過去已經過去了，未來還沒有來，想它乾什麼。我就是孟婆，一直在等你。”她說道。
“那些關於你的傳說都是真的？”我想確定一下，不知為何，我融合的靈魂裡沒有關於孟婆的記憶。
麵對我的問題，孟婆隻是一笑：“我剛才已經回答過你了，我們的出現就意味著事情要結束了，而且你成功融合了一個靈魂。”
“那你們來找我是要做什麼？讓我去陰司當閻王嗎？”我說道，如果是這樣我是不會同意的。
雖然我知道了一些事情，生死簿莫名的出現在我的身體裡，隻是這一切都不是我自願的，都是被動的承受，我的命運我做主，不想成為一個工具一樣任由擺布。
“我們是來幫你的，最後的選擇你來做，你最大的敵人不是陰司的那個，而是另一個。”孟婆說道。
我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兩個存在，才想起我要去的目的地。
“那是以後的事情，我現在要回家裡看我的妻子，她還懷著孕，孩子出現問題了，你們能幫我嗎？”我問道。
孟婆還是鬼厲，都不是普通的存在，孩子隻是身體裡長了一個東西，也許他們可以幫我。
隻是兩個人都搖頭，孟婆看著我說道：“我們是沒有辦法，但是你可以，不過任何一件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這個東西也許是因為一次飲食引起的，也有可能是其他的事情，你消除了就等於改變了曾經發生過的事情，蝴蝶效應，可能就會改變很多事情，也許你的親人會因此喪命，也許是一個陌生人，在沒發生之前就連你也無法預測，如果是這樣，你還要這麼做嗎？”
孟婆說的道理我懂，但是我不想放棄，世間哪一件事沒有因果聯係，反正我身上的因果已經夠多了。
“怎麼可以解除，你說我自己就可以，可是我並不知道方法。”我問道。
“你見到你的妻子的時候自然就知道，我今天出現其實是告訴你一件事。”孟婆說道。
“什麼事？”我問道，同時有些擔心的看了一下天，我怕再有落雷降下來。
“沒關係的、這事隻有我告訴你不會引發天變，你的妻子，司空婉兒，她和鄒淑婷，其實是一個人，鄒淑婷是本來身，司空婉兒是今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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