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旅程 第372章:舌頭利刃 鑽石滿5400加更兩更合更

2016-01-08 作者: 十月十二
陰陽旅程 第372章:舌頭利刃 鑽石滿5400加更兩更合更

“厲害?”我從沙發上直起身子來:“那你趕緊告訴我,到底是有多厲害的人,挨家挨戶的偷腳墊玩兒?”

“養鬼師!”祝賀忙諱莫如深的說道:“是來自西川的養鬼師!”

又是西川的養鬼師?我心裡一下子就揪起來了:“誰家的?”

“我不知道啊,我隻是個鬼,看見養鬼師要繞著走的,哪懂那個,不過我特地湊過去聽了聽,也是聽見了一句西川方言,跟電視裡麵一樣,才知道是西川人,”祝賀忙說道:“怎麼著,大姐,咱們要不要找到他們,奪回腳墊?”

“比起奪回腳墊,我倒是更想知道,他們為什麼偷腳墊……”我擰起眉頭:“一定有個什麼說頭才對。”

“恐怕他們要的不是腳墊,而是腳墊上麵的土。”一直沒開口的程恪忽然說道。

“腳墊上的土?”我更有興趣了:“腳墊上的土又是一個什麼說頭?”

“腳墊上的土,當然就是‘百家土’了。”程恪說道:“意思就是帶著每一家氣息的土。”

“這還用得著去腳墊上收集麼?他們是不是傻?”祝賀趕忙插嘴說道:“大姐夫,那地鐵站,公交站的,人來人往,姓什麼的沒有?肯定超過一百家啊!跟保潔大姨那垃圾桶裡一收,那不是多得是!還至於費這個勁兒……”

“對啊對啊,”我也說的:“天天那大霧霾刮的不也就是百家土麼!”

“那種土雖然也是腳踏出來的,卻沒有這種家家戶戶門口上的合適。”程恪接著說道:“行走世間,頭頂天腳踏地,哪裡的土,自然就帶著哪裡的氣,而氣要緊的,是個‘家’字,腳墊,不就是在每家每戶的門口上麼,你說每一家的門口有什麼?”

“門口……”我想起來了,家家戶戶,就跟廚房有灶王爺一樣,門口也有門神爺,所以我們養鬼師和祝賀這樣的鬼,沒有此間主人的歡迎,是邁不過那個門檻去的:“是不是,跟門神爺有關?”

程恪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因為門神的護佑,所以一些汙穢,會被擋在門口,落在門口,百家土用的就是這個門神爺賞給的靈性,所以一定需要各家門口的土。而以家為單位,這種百家土則兼具了每一家門神的氣息,雜的越多,靈性也就越強大。”

“門神爺給的功效?”祝賀忙問道:“大姐夫,那說到底,這所謂的百家土到底能乾什麼啊?”

“吃。”程恪淡定的說道。

“吃?”我也瞪圓了眼睛:“怎麼個吃法?”

這年月,經常有人自嘲錢被花光,自己“吃土”,現如今俏皮話也成了現實了?

“哎呀我去……”祝賀跟耳釘學的也說起了這種話:“誰能那麼重口味啊!”

“不是人吃,而是拿來喂養東西的。”程恪答道:“就是地猴子和五毒蠱那種類型的,做養鬼術來用,能有奇效,具體是個什麼東西,那就不得而知了。”

“拿來這種百家土飼養的東西,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我越發好奇了:“一定很有意思啊。”

程恪看向了我,桃花大眼一眯:“你要是有興趣,咱們就看看是個什麼東西。”

“看?”我來了精神頭:“怎麼看?不過……”

我又猶豫了起來:“咱們現在身上還有關於長生的麻煩事沒處理完呢,現在哪兒還有閒工夫對彆的東西有興趣,要不,還是算了吧。”

羅蔚藍和長生的事情還是懸而未決的,感興趣也顧不上啊,還是彆給自己找麻煩了,有事我都恨不能繞著走。

程恪卻說道:“沒關係,這件事情,說不定對咱們救羅蔚藍有幫助呢。”

“誒?”我忙問道:“什麼幫助?”

程恪的桃花大眼一眯,又是個狐狸一樣的狡黠神色:“既然要救羅蔚藍,多個幫手也是好的,你就等著晚上看熱鬨吧。不過看熱鬨之前,先要買個新的腳墊來。”

“引蛇出洞!我懂我懂!釣魚怎能沒有餌料!我可以定一個,樓下超市給送。”我拿起手機定了一個腳墊,接著問道:“腳墊不能是新的,對不對?”

程恪點了點頭,薄唇一勾卻莫名其妙帶了點寵溺:“真聰明。”

這種事,隨隨便便是個人都能想到,他還挺給我麵子。

我看向了祝賀。

“大姐,這事兒交給我,你就放心吧!”祝賀當然也聽明白了,趕緊說道:“腳墊一到,我就趕緊著放在大樓下麵,千人踩萬人踏!保準效果頂呱呱!”

我想問問他,你這麼解恨的表情是鬨哪樣?

程恪薄唇一勾也笑了。

很久沒看見程恪這個模樣了……

一開始跟著程恪在一起的時候,一起見識了稀奇古怪事情的時候,他那個對陰陽之事的如魚得水,又回來了。

這樣的程恪,才是真正的程恪吧?

自從菖蒲出現以後,很久沒看到他這個樣子了。

真好,真正的程恪,終於是給回來了。

“傻笑什麼?”程恪微微皺了英挺的眉頭:“聽說有熱鬨看,這麼高興?”

“那肯定啊!”

這一陣子天天被追殺,終於是有希望能夠主動出擊了。

咱老百姓啊,今兒個真高興……

“說什麼呢,那麼高興?”龔貝貝也從洗手間出來了。

我剛要說話,程恪先挑了眉頭,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她麼,隻要跟我在一起就高興。”

這個人……不,這個鬼最近的臉皮最近好像是越來越厚了……

“真好,”龔貝貝挺羨慕的說著,眼圈又紅了。

“彆這樣彆這樣,”我趕緊說道:“隻要你家那些個親戚來了消息,我們一定立刻將羅蔚藍給救出來!”

“嗯。”龔貝貝點了點頭,破涕而笑:“現在,我就靠你們了。”

不過,龔家的人到底在等什麼?按說不是奪取長生的事情越早越好麼?居然拖拖拉拉的,顯然是有貓膩。

萬事還是得小心,畢竟,關乎羅蔚藍的命。

可程恪卻像是早就胸有成竹,沒露出一點緊張來。

反正,長生現在算是我們的東西了,一切都能放得開了。

“哎呀,我們心裡有數!”祝賀也挺身而出拍了拍單薄的胸膛:“吃人家嘴軟,那些個螃蟹總不能白進了肚子……”

“謝謝……”龔貝貝破涕為笑:“好歹,我不是孤零零一個人。”

窗外的光也漸漸的黯淡下去了,夜幕慢慢降臨,要入夜了。

我打開燈,自己先進了廚房預備做飯,程恪過去將我手裡大力擦洗的鍋子給拿過去了:“不要碰涼的東西。”

“我身邊最涼的東西就是你了。”

程恪眉頭一挑:“怎麼,欠收拾?”

“沒有沒有……”我趕緊繳鍋投降,把沾滿了泡沫的兩手給舉了起來:“你說我就聽。”

“學乖了。”程恪瞥了我一眼,將水龍頭調溫,細細的給我衝乾淨了手,桃花大眼則有意無意的往我肚子上掃一掃,故作輕鬆的說道:“最近你身體怎麼樣?”

“身體?”我眨了眨眼睛:“身體什麼怎麼樣?”

哎呀,這話一出口,我就反應過來了,難道赤血咒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就是……”他那一張冰山臉大概是因為映上了晚霞,微微的有點發紅:“長生從你身體裡麵拿出去之後,你是不是也應該……”

“啊,我會注意的,”我趕緊說道:“你放心吧,我保證再也不跟以前一樣肆無忌憚了,一定會把苗頭扼殺在搖籃裡。”

不知道為什麼,這話一說,程恪的臉倒是有點冷下去了,大概,是因為晚霞落下去了?他的臉色現在跟傍晚一樣清冷。

“飯我來做,這裡不用你了。”程恪利落的拿起來了刀具,重重的切蔥薑蒜,剁的細成絨了。

他的那個手勁兒,不要把菜板子給剁壞了吧?

我有點擔憂。

剛想著說話,忽然身上有了一種異樣卻熟悉的感覺……

大……姨……媽?

一產生了這個念頭,我轉身就跟炮彈一樣竄到了衛生間裡去。

真的……

半年沒有造訪的大姨媽居然來了!

對了,既然當初是因為長生這種異物寄生在了身體上,才影響了大姨媽,現如今長生沒有了,我當然應該恢複正常了!

今天還真是個好日子!

如果我有了大姨媽,是不是,以後結了婚,就可以跟程恪有個孩子了?

隻是……鬼的孩子,能跟正常人一樣麼?

不……以前就想過這件事情,可是看著魏九爺和老太太鬼,那不也是相依為命了一輩子?

所以……可能還是沒戲吧。

他們兩口子,也真是好久不見了,上次我們去昆侖山,他們為了避免看見舊日仇家鄧先生,說是留在潭深鎮幫著四姑姥姥留守,但是這次回去,也沒看見。

現在長生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算得上是告一段落,大概早不知道上哪裡繼續做神仙眷侶了,四海為家,也挺好。

把自己收拾好了出來,腦袋開始有點發昏,回到了房間裡麵去就躺下了,大姨媽一來,那肯定嗜睡。

沉沉的進入了夢鄉之中,像是跟很多人在搭乘一艘大船,甲板上密密麻麻的很多人,四周驚濤駭浪,哪裡都是黑沉沉的。

暴風一起,人跟草芥一樣的被風吹起來四處摔打,我趕緊慌慌張張的抓在了甲板欄杆上。

程恪呢?程恪為什麼沒在我身邊?

急著找程恪,而仔細一看,身邊居然都是一些個熟人,龔貝貝,羅蔚藍,耳釘,四姑姥姥,二姥爺,劉老太太……

他們全一個個的被風掀翻,在我眼前落入到了黑沉沉的海裡。

“四姑姥姥……貝貝!”我伸出了自己的手來,大聲的喊著:“抓住我的手,抓住!”

但是一雙又一雙的的手與我失之交臂,在我眼前消失在了那黑沉沉的大海之中。

這個感覺……很可怕,那一張張臉,一個個人,全沒了……

“不要……不要……”

不要消失……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終於在慌亂之中抓住了一隻手,風將那個人長長的頭發吹開,露出了完美無瑕的一張臉:“你要救我麼……”

“菖蒲……”

“你要救我麼……”她露出了哀婉的一個笑容來:“你的一切,本來是我的,還給我,你還給我……

“陸蕎,救救我……”又有聲音從後麵傳過來:“陸蕎……陸蕎……”

我回過頭去,是阿九,還有麵目始終模糊的長生:“陸蕎……陸蕎……”

她們全在我眼前倏然出現,又消失在了漆黑的風雨之中。

我想救,我當然想救,可是,我救得了麼?

正在這個時候,我另一隻手抓著的欄杆卻忽然給斷了,我像個斷了線的風箏,一下子也被狠狠的吹下了船,沉入到了海底之前,看見了一個很美麗的笑顏……

“陸蕎,陸蕎!”豁然睜開眼睛,這才發現一直叫我的,居然是程恪。

他皺了眉頭:“不舒服麼?”

“沒有。”我忙坐了起來:“吃飯?”

“見你睡著了,就沒叫你,飯給你留了一份,隻是你剛才,好像做噩夢了,滿嘴是夢話,說什麼不要不要的。”程恪帶了點心疼的摸摸我的頭:“你的想法,我知道了,隻要你不願意,我就再也不提起那件事情來了。”

頭疼……我揉了揉太陽穴,隻覺得一陣子頭疼,耳朵也跟著嗡嗡的作響,也沒太聽清程恪說什麼:“嗯,我沒事。”

忽然程恪修長的手臂一攬,將我擁在了懷裡,聲音沉沉的:“有你就好,是我貪心。”

檀香的味道熟悉又好聞,我閉了眼睛,沒管他說什麼:“抱抱我……我還想睡……”

“……冷麼?”

“我不怕冷。”

我隻怕孤單一個人。

“好。”

那個夢裡沒有他,很怕……心裡真的很怕……從來沒有過的那種害怕……

終於重新睡著了。

大概因為依靠著程恪,所以覺得特彆安穩。

“大姐!大姐!”

“咚……”

“大姐夫,你下手能不能不要這麼重……”

我睜開眼睛,轉過身,看見祝賀大頭朝下的趴在了地上,滿口嚷著痛。帶上了點哭腔:“哎呀我去……”

程恪則涼涼的望著祝賀:“跟你說了多少次要敲門?”

“事關重大,我著急啊!”祝賀爬起來,苦兮兮的說道:“大姐又沒洗澡,大姐夫乾什麼這麼緊張……”

“祝賀?”我忙爬起來問道:“怎麼了?”

“魚上鉤了!”祝賀一看我醒了,跟看見了救星似的,趕緊湊過來邀功:“大姐,專收腳墊的那養鬼師來了!”

“嗯?”我趕緊往下爬:“真來了!”

“真的,剛把對麵那幾家的腳墊給收了,馬上馬就往咱們家來了,你們再不過去,他們一準兒收了腳墊就走!”

“那還等什麼,”我一聽這個,頭也不疼了,趕緊就滿處裡找拖鞋,說道:“在哪兒呢!咱們趕緊著過去!”

“等會兒……”程恪自己彎下腰找了拖鞋給我套在了腳上,又拿了衣服披在我身上:“大冬天的,急什麼。”

“哦。”我望著程恪笑了:“謝謝。”

“謝什麼?”程恪擰了眉頭:“自己注意。”

“彆秀恩愛了……”祝賀倒是先衝出去了:“我看看走了沒有。”

程恪拉著我的手,也跟出去了。

從貓眼兒往外麵望,是看見了幾個黑魆魆的影子,聲控燈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沒亮,一定是被他們那群犯罪分子給動了什麼手腳。

因為萬籟俱寂,所以他們的聲音就算壓得很低,也還是清晰可聞:“這是不是陸蕎他們家?”

“好像是……”

“那他們家的腳墊,能偷麼……”

“就得是這種厲害的養鬼師家裡的腳墊,才值得偷,那些個普通老百姓的,就算是偷了又有什麼意思。”一個養鬼師低低的說道:“上次咱們看了,不是光有一個鬼麼?好打發!動手拿吧!”

“對啊,正因為是這樣……”另一個養鬼師戰戰兢兢的說道:“哥,可是上次咱們已經把他們家的腳墊給偷走了,這次出現了新的,不就說明了他們家回來人,重新補上了麼……”

“哎呀我操……”開始那個養鬼師這才反應了過來:“還他媽的真是……”

說著打了那個養鬼師一下子:“你丫的不早說,找死麼……”

被打的養鬼師挺委屈:“哥,我也不知道您沒看出來啊……”

“撤!”

幾個養鬼師剛要走,忽然聲控燈沒聽見聲音也一下子就亮了。

那亮光一下子將那幾個養鬼師給照蒙了圈,大眼瞪小眼的要眨巴,剛才那個喊人家的“哥“的養鬼師倒是機靈,最先反應過來了:“哥,有事兒……”

“所以我就跟你們說撤……”

塊頭最大的養鬼師率先抬腿要走,沒想到他們的腳一下子像是被粘在了地板上,完全動彈不得,跟落在了捕蠅紙上的蒼蠅似的,臉色也全蠟白蠟白的:“壞了,咱們著了道兒了……”

“陰溝裡翻船啊哥……”

“陰你個頭,你說誰們家是陰溝呢!”祝賀一看幾個養鬼師被定在了外麵,率先穿牆而過,一手叉腰,仗著程恪的本事,狐假虎威的指著那幾個養鬼師就說道:“你們瞎不瞎,瞎不瞎?誰們家不好偷,偷到了我們家來了,你們就是屁股眼兒上拔火罐——找死(屎)!”

“你是不是跟二姥爺學的,什麼話,以後少說!”我趕忙也將門給打開了。望著那幾個養鬼師,這就覺得眼熟了:“是你們……”

染黃頭發的,打耳釘的,紋身的,一群朋克風,上台能直接唱搖滾的模樣。

不就是上次打了耳釘的那幫養鬼師麼!

對了,上次在金玉裡,還出來挑事兒,後來被程恪打的家裡人都不認識了。

又是他們。

他們一見我出來,身後緊跟著程恪,立刻全傻了眼:“陸……陸蕎……”

“還真是……”一個養鬼師快哭了:“怎麼這麼衰……”

“倒還真是湊巧。”程恪顯然也沒忘了這幾個人,微微一笑:“好久不見。”

“我們也不想跟您再見啊!”塊頭最大,被人稱之為“大哥”的那個養鬼師立刻堆了個挺難看的笑容,說道:“這……這都是誤會……”

“剛才連我大姐的名字也報上來了,這會兒說什麼誤會,隔壁賣報紙的聾啞阿婆都不信!”祝賀本來被他們打過就一直記仇,這會兒得了機會,自然不肯放過,得得瑟瑟的圍著那幾個養鬼師就說道:“我說你們不是平時挺牛逼的,打我的時候說給我大姐扯兩半兒搶長生麼?喲,這會兒怎麼站的這麼規矩啊?來啊,我大姐等著你們呢!”

“哦,你們還有過這種念頭?”程恪薄唇一彎,桃花大眼雖然還是流光溢彩的好看,卻不經意的透了幾分狠戾出來。

”不敢,不敢啊,我們就是趁著沒人吹吹牛逼,哪敢真這麼想!“幾個養鬼師被固定在地上的腿都抖了起來:“上次我們就知道了,自己絕對不是陸大師的對手,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們這一次吧,我們……我們記吃記打,絕對不會再犯了!”

“那就給你們個機會。”我咳嗽了一聲,以一種boss的姿態閃亮登場:“我說,你們偷百家土,到底給誰吃啊?”

這幾個養鬼師一聽我這麼門兒清,禁不住那臉上也全露出了欽佩的神情,一股腦兒的全溜起了須來:“哎呀,不愧是陸大師啊!我們一張嘴,您就看到了嗓子眼兒,您真是太厲害了!”

“行了,拍馬屁的話,我大姐的耳朵都聽出了繭子來了,”祝賀一看,對自己的地位也產生了危機感,趕忙說道:“讓你們說的是腳墊,東拉西扯的說什麼廢話!”

“是是是……腳墊,”那個為首的大塊頭養鬼師戰戰兢兢的說道:“我們也是受人之托,這一陣子全玉寧聞養鬼師色變,我們這不是就也跟著打打零工,換點零花……”

“哦,是彆人派你們過來的?”祝賀自封了一個提審官,咄咄逼人的說道:“誰派你們來的?給我說清楚咯!”

“這個……”那幾個養鬼師麵麵相覷,說道:“就是……杜家。”

杜家!我一聽,立刻就精神了起來,我身上的赤血咒,就是其中一個杜家人誤打誤撞放在了我身上的,如果再次找到了杜家人,那虛平道長稱之為“威脅”的赤血咒,是不是能找到了什麼辦法?

“杜家……”程恪自然也想起了這碼事,就接著問道:“杜家到底拿百家土養什麼東西?”

幾個養鬼師麵麵相覷,說道:“這不是我們不說,是我們也不認識那個東西啊……”

“這麼說,你們見過那個東西?”程恪接著問道:“是個什麼樣子的?”

“我們就是送百家土的時候偷看了一眼,一張嘴在土坑裡麵一冒,就把百家土給吃進去了,一嘴的大尖牙,”大塊頭兒養鬼師趕忙說道:“我們這種半吊子,那也實在是孤陋寡聞啊……”

“大尖牙……”程恪沉吟了一下,像是猜測到了什麼。

“是,大尖牙,那舌頭是一閃而過的,上麵密密麻麻的,全是倒刺,”那個養鬼師趕緊說道:“我們就知道這麼多呀……這要不是為著個生計所迫,誰身為養鬼師敢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這個世道太苦,誰有法子啊……”

說著,還擦了擦男兒淚。

“就是就是……”幾個養鬼師連連點頭,其中一個深沉的開了腔:“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啊……”

“對對對,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啊……”又有個養鬼師跟著附和。

“還有過儘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

“那……”一個歲數比較小的養鬼師想不出什麼來,閉著眼睛胡謅道:“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行了行了,這不是莫名其妙麼!”我都聽不下去了:“裝可憐就好好裝可憐,搞什麼詩朗誦,你們倒是挺文藝。”

“我就求你們,放了我們哥兒幾個吧,我們還有沒實現的夢想呢……”大塊頭抽了抽鼻子,可憐巴巴的。

“夢想可以有,”程恪微微抬了頭,桃花大眼居高臨下的一掃:“不過你們先帶著我們到收百家土的地方看看去。”

“啊?”幾個養鬼師可是更害怕了:“這……要是被發現了,那我們……”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程恪淡然說道:“還是你們現在就想著……”

“帶!”大塊頭養鬼師是個牙齒打碎肚裡咽的表情,強顏歡笑的說道:“我們這就帶!”

“大姐夫,那咱們趕緊去吧!”祝賀躍躍欲試:“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新鮮玩意兒!”

“去自然是要去的。”程恪望了望我:“回去換衣服……”

臨了又添了一句:“鞋換個暖和的。”

我趕緊點點頭就回去換衣服了,心裡倒是也挺慶幸,幸虧之前我是把覺睡足了,再到了客廳換鞋,我想起了在客房裡的龔貝貝,忙跟程恪說道:“咱們走了,貝貝怎麼辦?”

“祝賀,你留下看家,有什麼事情,就趕緊來報信兒。”程恪望了客房的門一眼:“不要驚動她。”

祝賀本來躍躍欲試的想著跟去看熱鬨,一聽不帶著他,頓時不樂意了,磨磨蹭蹭的說道:“我……”

“你就在這裡守著,看門也是很重要的工作,非你不可。”我鄭重其事的拍了拍祝賀的肩膀:“我看好你。”

祝賀這才重新挺起了腰板:“既然大姐這麼說吧……那大姐的需要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好孩子!”

我望向了程恪,程恪微微一笑:“走吧。”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在黃色的聲控燈下麵,程恪那張俊美無儔的臉,笑起來,像是灑滿了陽光,和煦的了不得。

就算他是冰冷的,倒是讓人心裡溫暖。

幾個被定在了地上的養鬼師一聽了“走吧”兩個字,身上的咒似乎也立刻被解開了,滿臉不可思議的邁動了腳步。

是有個彆的想逃,但是一見程恪假裝成了人畜無害的那種奇異笑容,似乎也將那個想法給扼殺在了搖籃之中了,恭恭順順的就帶著數量龐大的腳墊,上了電梯領路。

一路順著玄陰地走,地方居然離著胭脂河不遠,也是,這個地方是玄陰地,養育什麼東西,這是最好的地方了。

冷風順著胭脂河刺骨的吹了過來,程恪十分自然的站在了風來的地方幫我擋著。

那是個用風水迷魂陣擺好了的陣法,其實就在蘆葦叢後麵,不是“內部人士“,隻會視而不見,根本進不去。

到了地方,那幾個養鬼師回過頭來,小心翼翼的說道:“那一會兒……”

“放心吧,”程恪好整以暇的說道:“不會讓他們看到,是你們領著我們過來的。”

“夠意思!”大塊頭養鬼師趕緊說道:“您真是個做大事的人……哦不,鬼!”

程恪沒答話,隻是停了腳步,見那幾個養鬼師吭哧吭哧的背著腳墊過去了,才拉著我的手,也跟著走了進去。

蘆葦叢後麵,正有一個操著西川口音,身材矮小的養鬼師說道:“來了?”

“噯……”幾個養鬼師小心翼翼的就跟著扒開了蘆葦叢進去了。

程恪伸手將我撈起來,輕輕鬆鬆的架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看見了那個土坑沒有?”

站的高看得遠,我也就看出來了,那蘆葦叢後麵是有一個大土坑,幾個朋克養鬼師將腳墊高高舉起了,賣力的拍打,灰塵落進了土坑之中,忽然土坑裡就伸出了一條長長的東西,將那些個灰塵全卷下去了。

月光瑩然之下,那個舌頭上的像是插著一把一把的利刃。

“看……看見了。”

要是沒弄錯,那個跟小花尾巴差不多的東西,就是土坑怪物的舌頭吧……

“究竟,百家土養著的,是個什麼東西啊。”我忙問道:“怎麼給咱們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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