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雲翠拍賣行，齊夢瑤無奈的看著坐在前台的椅子上，擺出一副思想者模樣的李大成，對於這位競爭對手，她已經習慣對方的不請自來了，隻要對方能夠老老實實的在這裡坐著，沒有一言不合就砸場子，她倒是不介意借對方一個椅子坐坐的。
“你說……”李大成微微的側過頭，看了一眼齊夢瑤，一邊繼續思考，一邊問道，“我這人怎麼樣？”
齊夢瑤一怔，還以為對方又是來找事兒的，沒想到竟會問出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這話似乎不應該問她，畢竟兩人認識的時間很短，見麵的次數也很有限，想要準確的去評價一個人根本不可能，算命的也沒那本事。
“你應該問你身邊的人才對。”齊夢瑤說道，她並非刻意回避這個問題，而是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反複無常了，根本不知道哪句話會讓對方高興，哪句話會讓對方生氣，高興還好說，生氣的話，又要砸場子了。
咦？反複無常？這算是印象嗎？
李大成聽見後轉頭看了看四周，最後把目光落在齊夢瑤的身上，說道，“你不就在我身邊嗎？”
齊夢瑤暈了，看著李大成耐著性子說道，“我是說跟你比較親近的人。”
“你是我情人，難道還不夠親近嗎？”李大成問道。
“你……”齊夢瑤無語了，這男人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不會又是閒著無聊來這裡調戲她的吧？
站在前台後麵的工作人員都已經聽傻了，什麼？總經理是這個男人的情人？什麼時候的事？發展的也太快了吧？這個男人在拍賣圈裡麵不是臭名昭著嗎？總經理怎麼會從了他，而且還當對方的情人呢？
在雲翠拍賣行，齊夢瑤不僅是總經理，還是眾多員工心目中的偶像、女神，在這些員工心中，根本找不到能夠配得上總經理的男人，可是現在，總經理卻變成了一個男人的情人，這樣的現實實在讓她們無法接受。
感覺信仰都被推翻了。
齊夢瑤很快就注意到了員工難以置信的表情，這才意識到李大成的話已經影響到了她在公司員工心目中的形象，如果流言在公司裡麵傳開，勢必會影響到員工的工作積極性，而且用不了多久整個圈內都會知道的。
“跟我來。”齊夢瑤衝著李大成說道，然後向電梯的方向走，不過李大成卻好像沒有聽見似的，繼續在思考著什麼，齊夢瑤快步的走了回來，這一回伸手抓住李大成的胳臂，使勁兒的拽著，一邊拽一邊說，“這裡談話不合適，我們到樓下的咖啡廳，一邊喝咖啡一邊聊。”
“恩好。”李大成終於開口了，“還是你懂情趣。”
齊夢瑤恨不得伸手狠狠的抽對方一個大嘴巴，你一個純爺們兒，不要這麼碎嘴好嗎？跟個老娘們兒似的。
來到樓下的咖啡廳，齊夢瑤特地找到一個角落坐了下來，點了兩杯咖啡，然後看著對麵模樣呆呆的李大成問道，“李老板，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受了什麼打擊？”
李大成眼皮一直跳，突然伸手抓住齊夢瑤的手，緊緊的握著，“你是怎麼知道的？咱倆還真是心靈相通啊。”
“鬼才和你心靈相通的。”齊夢瑤沒有好氣的說道，一把甩開李大成的手，拿起桌上的紙巾翻來覆去仔細的擦著自己的手。“到底怎麼回事？”嫌棄歸嫌棄，齊夢瑤還是不解的問了一句，在她看來，都是這個男人給彆人添堵，是誰有那麼大的能耐，能給這個男人添堵呢？她好奇，她不相信，她想知道真實情況，高興高興。
“告訴你也行，不過你得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到底怎麼樣？”李大成再次問了一遍。
“你？嘴碎，霸道，反複無常，欺人太甚，蠻橫不講理……”剛才什麼都沒有回答的齊夢瑤，此時說起李大成的缺點卻如數家珍，跟吃了炫邁一樣，根本就停不下來。
“停停停！”李大成衝著齊夢瑤說道，“誰讓你說這些了？我的意思是，讓你說說我這人的能力怎麼樣。”李大成皺著眉頭看著齊夢瑤，“行呀，看不出來，你對我的意見蠻大的嘛。”
“能力？”齊夢瑤怔了怔，原來對方是這個意思，齊夢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拿著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掩蓋心中的尷尬。
“說呀，怎麼又不說了？”
“你的能力在圈內是有目共睹的，還要我說什麼？”雖然齊夢瑤對對方的意見蠻大的，但是對對方的能力還是十分認同的，相信不止是她，凡是在這個圈子裡麵混的人，應該都非常認同李大成的能力，要不然，圈裡人也不會談起他的名字就色變，畏懼、害怕、擔心，也是體現一個人能力的一部分，如果沒有恐怖的能力，也沒人會怕不是？
“說，必須說！”李大成認真的說道，態度不容置疑。
齊夢瑤白了一眼李大成，她甚至懷疑對方是為了聽到讚美聲所以讓她必須回答的，難道她剛才說的還不夠清楚嗎？難道非得回答的**裸的，才算是回答了嗎？
“你的能力非常強，這一點毋容置疑，要不然懷古也不會在你的手中煥發出生機，據我了解，在你沒接受懷古之前，懷古還是一家三流的小拍賣行，靠撿一些大拍賣行吃剩下的殘渣度日，懷古能夠從a省走到京城開店，跟你的努力是分不開的。”齊夢瑤認真的說道。
“真的？”李大成懷疑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我有必要騙你嗎？”齊夢瑤說道，
李大成點點頭，畢竟對方說的也是實情，古玩這一行不好混，想要在這一行混的順風順水，沒點兒真本事還真不行。“繼續說道。”李大成看著齊夢瑤問道。
“繼續？”齊夢瑤愣了愣，“沒，沒有了。”
“沒有了？就這麼一點兒嗎？”李大成問道，自己的優點也太少了吧？
“啊？難道這還不夠嗎？”齊夢瑤不解的問道，在她看來，一句能力強，就能概括所有的優點，“說的再多那就是騙人的了。”
李大成想了想，對方說的也有道理，才認識多久啊，就讓對方說那麼多？更何況對方說的也不少。
“按照你的意思，我還是有能力的？”李大成問道。
“當然。”齊夢瑤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不會是在敷衍我吧？”李大成狐疑的看著齊夢瑤問道。
“你看你，說少了你嫌不夠，說多了，你又不覺得是在敷衍，你到底想怎麼樣啊？”齊夢瑤鬱悶了，就沒見過這麼難伺候的人。
“不想怎麼樣。”李大成搖了搖頭，不在繼續追問下去。
“該回答的，我都已經回答了，你現在是不是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齊夢瑤好奇的問道。
“你會保密嗎？”
“會，當然會。”
李大成盯著齊夢瑤看了半晌，最後歎了一口氣，說道，“算了，還是告訴你吧。其實是這樣的，今天早晨發生了一件事，讓我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懷疑……”
“什麼事？”齊夢瑤追問道，竟然能夠讓霸道總裁懷疑人生？她對這件事越來越感興趣了。
“就是葉瑾的事。”
“葉瑾？你們懷古的那位美女藝術總監？她的什麼事？”
“她爺爺的事情，被富比的錢大富和錢程知道了，今天一早來我住的地方登門道歉，你評評理，我跟富比乾了這麼長時間的架，對方卻因為葉瑾的爺爺而來賠禮道歉，這不是否定我的勞動成果嗎？”
“她爺爺是誰？”
“葉道陵。”
“葉道陵？”齊夢瑤在口中念了一遍，一開始還以為葉瑾的爺爺是哪位的老前輩，所以努力的回想著，可是當她意識到自己念的是什麼名字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什麼？你說什麼？她的爺爺是葉道陵？哪個葉道陵？是那個葉道陵嗎？”
“你說呢？京城能有幾個葉道陵？全國能有幾個葉道陵？最出名的那個！”
齊夢瑤不自覺的吞了一口吐沫，她知道葉瑾，不就是時常跟在李大成身邊的那個女人嘛？因為李大成砸場子的時候身邊總是伴著那個女人，所以那段時間圈裡麵都稱為他們倆為雌雄雙煞。
她見過，而且對對方的印象也非常的深，那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滿了高貴和優雅，仿佛是與生俱來一般，她一直就很好奇以前怎麼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原來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如果，如果那個女人的爺爺真是葉道陵的話，那麼，這個圈子裡麵已經沒有人再能對懷古產生威脅了。
想到自己當初還參加了富比封殺懷古的同盟，齊夢瑤就倒吸了一口涼氣，又想到自己已經退出富比一方，上了李大成的船，心中又鬆了一口氣。
太險了，實在是太險了。昨天才上李大成的船，今天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自己的行為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壓哨登船。當初還以為是上了賊船，現在看來，是上了航空母艦啊，。
老船長，帶帶我，小妹兒要上船！
“怎麼，你也被嚇到了？”李大成看著齊夢瑤呆呆的樣子之後問道，要不是對方昨天上了他的船，他今天也不會找對方談心，京城對他來說人生地不熟的，除了葉瑾也隻有這個齊夢瑤了，雖然兩人其實也不太熟。
齊夢瑤回過神來，驚訝的看著李大成說道，“那可是葉、葉道陵耶，誰又不會被嚇到呢？我還能坐著跟你說話就已經很厲害了，換做比人，這會兒估計已經嚇癱過去了。”
“有那麼誇張嗎？”李大成問道。
“你說呢？”齊夢瑤反問道。
李大成不否認他也怕葉道陵，但也沒像錢大富那樣隻聽個名字就嚇的手足無措吧？更何況，他的怕是一種尊敬，敬老爺子對這個國家做過的貢獻，而錢大富完全是畏懼老爺子的權勢，換做其他一個有權勢的人，也會如此，而他卻不是。
“你們為什麼都這樣啊？”李大成不解的問道。
齊夢瑤聽見後露出苦笑，“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和葉小姐是朋友，是合作夥伴，有葉小姐在，你自然不用害怕葉老爺子，而我們這些人就不同了，就拿錢大富來說，不僅是葉瑾的競爭對手，還陰過懷古，就算明知道葉老爺子不會假公濟私，心裡也會沒底啊，因為也許葉老無心的一句話，就可能讓富比關門大吉。”
李大成愣了愣，對方說的好像是這麼個理兒。
“我靠，那我李大成豈不是變成吃軟飯的了？”
“哼，得了便宜還賣乖，你就高興去吧，彆人想吃這口軟飯還沒機會呢。”齊夢瑤一臉嫉妒的說道，隻恨自己命中沒有遇見這樣的貴人，要不然，雲翠超過富比指日可待，而現在，隻能搭懷古的順風車，跟在對方的屁股後麵了。
“可我不想吃這口軟飯啊。”李大成苦著臉說道，明明是憑實力吃飯的，怎麼變成吃軟飯的了呢？
“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齊夢瑤看著李大成沒有好氣的說道，“你知道嗎？你現在看起來就像青春偶像劇裡麵的男主角，一邊過著人人羨慕的生活，一邊卻大喊著這不是我想要的。那你跟我說說，你想要什麼？葉小姐，要模樣有模樣，要家世有家世，這些雖不說都是你的，但跟是你的沒什麼區彆吧？這簡直就是天下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彆說是男人，就是我這個女人都羨慕嫉妒恨，你還在這裡糾結什麼？我告訴你，你這不叫煩惱，你這叫矯情，你知道什麼人矯情嗎？”
“賤人？”
“這是你自己說的。”齊夢瑤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拿起杯子喝著咖啡。
李大成呆呆的看著齊夢瑤，對呀，認識葉瑾，對他來說應該是一件幸運的事，有什麼好糾結的啊？想當初自己的願望不就是傍富婆，當小白臉嗎？現在願望不知不覺中實現了，怎麼還矯情上了呢？
這矯情勁兒，像極了賤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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