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聽到這話之後心中狂跳,這些人竟然是為了那個青年公子來的?
一時間,他有些猶豫了,這些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反倒是那青年公子看上去極為和善,我到底要不要說出來?
在他猶豫的時候,那臉上長痦子的漢子很不耐煩的又拍了一錠銀子在櫃台上:“到底有沒有看見,趕緊說,老子脾氣不好。”
掌櫃的渾身一抖:“回回大爺的話,有這樣的人。”
“他住在哪個房間?”漢子又問道。
掌櫃的聲音顫抖,伸出手指著二樓角落的房間:“住...住在那裡。”
漢子聽罷沉吟片刻,從懷裡掏出一包白色的粉末攤開放在掌櫃麵前:“等樓上要吃食的時候,把這個放在他們飯菜裡,這些銀子就是你的。”
說著,漢子從懷裡掏出一疊厚厚銀票,看上去估摸著得有四五千兩。
這掌櫃在小鎮一年的收入,往好了算也不過是千八百兩銀子。而這漢子出手如此大方,已給就是四五年的毛收入。
要說不動心,那肯定是假的,掌櫃的也不過是為了家人奔波忙碌的普通人,見錢眼開的毛病還是有的。
可是要說拿四五千兩銀子就能讓掌櫃的鋌而走險去殺人,那又有死額不太現實了。
怎麼說也是幾條人命,掌櫃的沒有那個熊心豹子膽。
見他猶豫,漢子眼睛一瞪,抽出腰間短刃:“事辦好了,這銀子你拿著,事要是沒辦好,大爺的刀也不是吃素的。”
掌櫃雙手連擺,雙腳都打起了擺子,語無倫次的道:“大...大爺,我...我...我不...不敢啊!這...這...這...是...人命,小的...真的不敢。”
“你敢不敢做,那是你自己的事,我讓你做,你就去做,不然,你就先死,然後等著那幾個人來黃泉路上找你。”漢子威脅道。
掌櫃的忽然眼冒精光,目光灼灼的看著漢子身後。
“你看什...”漢子一邊說一邊回頭。
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衣冠楚楚的青年公子已經飄然而立。
漢子僵立當場,不知下一步該怎麼做。
對方身上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束縛著他的行動,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好歹也是江湖上的人,這麼威脅一個普通人,未免有違江湖道義。”年輕公子淡淡道。
漢子強自鎮定:“你...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管老子的閒事。”
青年公子摸了摸腰間扁平的腰刀:“上一個跟我這麼說話的人,屍體已經變成了骨頭。可能是我張文軒太過心善了,久不出來走動,竟然連一個無名小卒也敢在我麵前自稱老子。哼...你背後的人應該沒有告訴過你,張文軒是何許人也吧!”
這青年公子不是彆人,正是悄悄離京卻被仇人盯上的張儒。
漢子梗著脖子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張儒笑道:“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沒事,你隻要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就行了。我也不想為難你,你自斷一臂,可以馬上離開,你要是不肯,那我就親自動手,為你斷一臂。”
“猖狂!”
漢子低吼一聲,揚起斷刃就超張儒臉上劈去。
這一下勢大力沉,沒有任何回撤之力,可以說漢子算是豁出去了。
不等那刀鋒接近,張儒身子一矮,腰間繡春刀出鞘半截,頂在漢子腹部,然後抬起一腳,直接踹在漢子脛骨上。
“哢擦!”
一聲輕響傳出,漢子發出慘烈的嚎叫:“啊......我的腿!”
樓上房間內,四五個漢子猛然起身,其中一人側耳聽了聽:“好像是老四的聲音。”
另外一人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不可能啊,老四的本事可不差。”
坐在門口一個身材高大相貌清臒的漢子冷冷道:“你們可彆忘了,這生意當初我們自己可是不打算接的。那麼多綠林好漢不敢接的事,我們接下來了,這對頭,估計也不簡單。”
“可惜買家隻說要人頭,不然要是知道對方的身份,估計我們也不會接。”另外一個人聳聳肩道。
“算了,事已至此,再說那些沒用的也於事無補,乾了。”高大漢子重重砸了一下桌子,打開門走了出去。
身後幾人也跟著他的步伐朝外麵走去,一邊走,一邊抽出武器。
樓下,掌櫃的哆嗦著坐在櫃台內,被稱作老四的人抱著腿在地上哀嚎,隻是聲音已經沒有那麼大了。
樓上幾人一出門就看到張儒一隻腳踩在老四胸口,而老四冷汗直流的躺在地上,臉色煞白。
高大漢子怒吼一聲,直接從二樓跳了下來,手中一條長長的鞭子隨之出手,挾帶勁風朝張儒掃去。
張儒下半身根本就沒有動,伸出手直接朝鞭子抓去。
高大漢子麵色一喜,這鞭子的尖端可是經過特殊處理的,隻要沾了其他人或者物,鞭子的尖端就會伸出倒刺。
一鞭子甩過去碰到人就能抓下來一塊不小的皮肉。
隻要張儒抓牢了鞭子,他就有自信廢掉張儒一條手臂。
然而,事情總是會出乎人的意料,眼看著鞭子就要落入張儒手心了,張儒忽然屈指一彈,力量極大的鞭子竟然被他這麼輕輕一彈弄得改變了方向。
剩下幾人已經紛紛朝張儒掩殺而去,看到老大的鞭子落空,老三手裡的鬼頭刀當頭劈下。
在這樣的情況下,一般人很難抵擋。畢竟現在張儒的身體都是斜在空中的,沒有借力的地方,他就是想躲也躲避不及。
鬼頭刀被突兀出現的繡春刀擋住,老三隻覺一股巨力從掌心傳來,然後鬼頭刀就朝腦袋後麵飛去。
張儒一個擰身,一腳飛踹老大的胸膛,同時掌已經拍在了老三臉上,足尖一點,腳下的老四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哀嚎。
等到張儒落地的時候,老大老三口吐鮮血,一個半跪在地上,另外一個捂著胸口腳步踉蹌。而地上的老四,已經沒了生的氣息。
老二又驚又懼,啊的大叫一聲就要衝向張儒。
老大忽然暴喝道:“老二老五老六,回來!”
幾人聽到聲音之後紛紛頓住腳步,回頭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老大。
“老四已經死了,你們難道也想死不成!”老大朝幾人低吼道。
等幾人退後,他站起來對張儒拱了拱手:“這位公子,我等受人之托,要取公子項上人頭,今日交鋒,公子手段非常,我等甘拜下風。在下黑旋風,綠林中人,幾個兄弟上有老下有小,還請公子網開一麵,放過在下的幾位兄弟。”
張儒眯眼端詳這身材高大的漢子,隻見他雖然身受內傷,卻依然挺直著脊梁,哪怕之前他半跪在地上,他的脊背也是挺直的,不由就對這漢子高看了一眼。
作為刺殺者,能夠不藏頭露尾,不是本事非常高就是行事光明磊落。這些人顯然是十分自負,隻是他們也沒想到張儒竟然是高手中的高手。
“你們要殺我,現在又求我放你們,你覺得這道理何在?”端詳了一會之後,張儒嘴角勾起不屑的微笑。
幾個小雜魚,他還真不需要放在心上。
性子耿直的老五怒道:“大哥,咱不求人,要死就死,跟他拚了。”
老六也忙不迭點頭:“對,大哥,咱不求人。”
老大垂首而立,好半晌,抬頭目視前方:“江湖上混的,哪裡有不求人的時候。死不是什麼大事,但得看怎麼死。你們要是當我是你們的大哥,現在就走。”
張儒提高聲音道:“走!我有說讓你們走麼!”
“這位公子,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也沒受傷,何必斷了所有後路。”已經到了這步田地,老大還不忘威脅。
張儒嗤笑道:“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你們要殺我,要是我本事不濟,就已經死在你們刀下了。那時候,誰會管得饒人處且饒人?現在你們本事不濟,被我拿下了,又說這種屁話。你當老子是三歲小孩子,還是以為你爹是當今聖上!”
“你...”老大語氣為之一窒,方低身段問道:“公子要怎麼才肯放過我這幾個兄弟。”
張儒慢慢走向幾人:“你說呢?”
老大很識趣的道:“公子,是誰要公子的命,我等並不知情,那人黑衣蒙麵,說話甕聲甕氣,根本不想讓我等知道他的身份。
我等是刀頭舔血的江湖人,為了銀子做事。公子如果覺得我等該死,要殺就殺吧!”
“怎麼,想做困獸之鬥。”張儒停下腳步,挑眉道。
老大咬著牙道:“男兒生在天地間,求的就是個頂天立地。既然必死無疑,拚一把又何妨。”
話音未落,其他幾人又握緊了手裡的武器。
顯然,他們是想做垂死掙紮。
張儒擺擺手道:“幾條命,我沒興趣要。既然你們不知道背後的人是什麼身份,我也不逼你們。我這一路要遇到的危險不少,我給你們幾顆藥,你們保我一路平安,到地點之後就給你們解藥。”
老大一愣,看了看自己的幾個兄弟,悶聲道:“我怎麼相信你!”
張儒揮了揮手裡的繡春刀:“就憑我現在能夠十招之內殺了你們兄弟五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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