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師父

2016-05-28 作者: 烏鴉大嬸
第468章 :師父

春滿樓今天的生意格外好,客人也來得相較有些奇怪,那些肥頭大耳的富商士紳依然很多,不過今天多了許多身材魁梧的漢子。

“咚咚咚!”

住著中年文士的天字號雅間的房門被敲響,中年文士一個翻身上了房梁,手緊緊握著刀柄。

“咚咚咚!咚!”敲門聲變得十分有節奏,中年人這才鬆了口氣,翻下房梁後毫無防備的打開房門。

一個年輕人一頭鑽進中年文士懷裡:“師父,師父,老十九出事了。”

中年文士麵色大變,一把將房門關上,一臉嚴肅的問:“到底怎麼回事?”

年輕人擦了一把額頭上不停低落的汗珠:“師父,老十九帶人想混出城,可手下人有不聽話的,還沒等盤問就露了行跡。一行十六人苦戰不退,最後戰死十四人,老十九和畢書被抓了。”

“福州衛?”中年文士麵如土色,失聲道。

年輕人搖頭道:“不是福州衛的人,好像是飆雲騎的人動的手。”

中年文士一下跌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的模樣讓人擔心不已。過了一會,他站起來顫顫巍巍道:“馬上讓兄弟們轉移。”

“是!”年輕人轉身欲走。

手還沒有觸摸到門框,門突然被一股巨力打開,一個渾身是血的人闖了進來。

“老十九!”

中年文士和開始到達的年輕人忍不住異口同聲的驚呼。

渾身是血的人喘著粗氣,露出一個微笑:“師父放心,我沒事,可憐畢書他們...”

年輕人十分慶幸的道:“好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中年文士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再次大變:“不好,老十九你辦了一件蠢事。趕緊通知我們的人全部離開,馬上走。”

那邊廂聽到了這邊動靜的沈紅蓮打開房門衝了出來,人還在走廊上,她就呆住了。

一個老者穿著臟兮兮的衣服斜躺在欄杆上,身上散發出一股酸腐的味道,手裡的酒壺正源源不斷的往他口中流淌著甘甜的酒水。

一壺酒喝完,沈紅蓮一動都不敢動。

老者扔了酒壺,坐正身體:“兒媳婦,外麵的世界很精彩,玩夠了就到了該回家的時候了。”

沈紅蓮一張小臉變得煞白,渾身都在抖動的她連嘴唇都在輕微的顫抖:“師...師父!”

老者不是彆人,正是被張儒威逼出來的範無咎。

“彆叫老夫師父,範統那小子人如其名,我範無咎可不是飯桶。你既然已經走了,為何還要留在福州?統兒的一番好意,就這麼被你白白浪費。你知不知道他差一點就因為放了你而被張文軒給殺了?你知不知道你的離開,讓他茶不思飯不想?”範無咎語氣森冷,眼中不帶絲毫感情的道。

沈紅蓮無言以對。

不管她站在什麼角度,身處什麼立場,離開範統,都是她的過錯。

彆人不知道,她最清楚那個男人在她身上到底花費了多少精力和時間,那個男人把她當成了他的世界,而她卻把那個男人當成了一顆棋子。

範無咎跟張儒一樣是個護短的人,能夠忍著不動手教訓沈紅蓮,已經是看在範統的麵子上了。

誰讓老家夥隻有一個當兒子養的徒弟,又眼巴巴的盼著那個徒弟給他養老送終呢!

中年文士半隻腳踏出房門,另外半隻腳還在房間內,身體已經動不了了。

“你是...範無咎!”中年文士眯著眼道。

範無咎扭頭一看,正好看到一張熟悉的臉,不禁笑了:“嗬嗬,出來找個離家出走的兒媳婦,沒想到還能碰到你這樣的大魚。怎麼,你崔克己是不是嫌自己徒弟還不夠倒黴,上杆子跑過來打算給你徒弟來最後一刀,好送他上路?”

略帶嘲諷的言辭讓崔克己老臉一紅,跟自己的徒弟為敵,而且還是帶著目的來福州,這本身就讓他這個做師父的有些下不來台。

然而受人之命,忠人之事。他既然是朝廷的官員,又是皇帝禦賜的天門九衛,自然辦事就要站在皇帝的角度考慮問題。

“沒想到能在這裡看到範老,真不知是福是禍。”崔克己搖頭苦笑道。

這老頭的戰鬥力有多彪悍他是知道的,他不認為年富力強的自己跟範無咎有一拚之力,更何況手下還有這麼多人在這裡,傷了任何一個,都不是他願意的。

他決定拖。

隻有拖延時間,讓自己的人發現不對然後逃離,他才有機會冒著受傷的危險離開春滿樓。

範無咎似乎將他的心思全部看透了,冷冷道:“彆想著讓你那幫蠢豬一樣的手下離開,就算他們離開了春滿樓,也絕對逃不出福州。你這個做師父的有臉跟自己的徒弟作對,我這老不死的,自然有臉跟一幫後輩好好玩玩。”

在他說話的時候,沈紅蓮偷偷挪動腳步,意圖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可範無咎腦袋後麵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她才走了不過三步,範無咎陰冷的聲音就鑽進了耳朵:“沈紅蓮,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休怪老夫不給統兒麵子。你知道你做的事是什麼意思,對福州來說到底有多大的影響。”

沈紅蓮聽話的停住腳步,說真的,她是不敢往前走了。

作為一個曾經親眼看過範無咎百步之外飛葉殺人的人,她真的沒有那個勇氣在範無咎發出警告之後依然我行我素。

崔克己朝兩個年輕人使了個眼色,兩個年輕人猶豫了一下,偷偷準備離開。

“刷!”

也不見範無咎的身體動彈,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兩個年輕人膝蓋遭受重擊,雙雙癱軟在地上。

彆說兩個年輕人沒有看清範無咎的動作,就是崔克己也隻看到這老頭的衣袖在晃動,其它的,他什麼都沒看到。

單是這一手,就已經凸顯了對方的能力,崔克己不敢再輕舉妄動。

要說這兩個年輕人也真是崔克己的徒弟,膝蓋骨估計已經粉碎了,兩人依然能夠做到一聲不吭。

這一點,跟張儒有得一拚。

“前輩意欲何為?”硬的不行,崔克己打算來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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