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造反者2

2016-07-12 作者: 烏鴉大嬸
第564章 :造反者2

“慕言聽話,乖,彆扯無相太爺的胡子了。”江采薇抱著張慕言的雙腿,溫聲道。

張慕言大眼睛滴溜溜亂轉,問道:“爹爹今天回不回來?”

江采薇一愣,顯然沒有弄明白女兒為什麼問這個問題,下意識的回答道:“爹爹這幾天都不會回來,娘親也不知道爹爹什麼時候回來。”

她本事一番好意,目的是為了不讓張慕言傷心,儘管張慕言現在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丫頭,可小家夥很聰明,她害怕小家夥從她的話裡麵猜到些什麼。

蘇七七聽到這話之後,無奈搖頭。

她這個做大娘的,比江采薇這個親娘還要了解小家夥的德行,這小家夥可絕對不是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心裡一定憋著什麼壞。

在福州幾年,張慕言算是徹底被張儒給帶壞了。

那家夥一肚子餿水,隻要自己知道的一些整人的方法,都是不厭其煩的教給女兒。偶爾江采薇或蘇七七說他幾句,他還振振有詞,說是為了避免將來女兒被人欺負,現在要教女兒些防身的本事。

果不其然,聽到江采薇的回答之後,張慕言喜笑顏開:“爹爹不回來就好,爹爹不回來就不會打慕言屁屁了。”

江采薇和蘇七七都滿是憐憫的看著無相,眼神似乎在告訴他:無相爺爺,你這胡子怕是保不住了。

折騰了好半天,還被範無咎笑話了好半天,無相和尚才將難纏的張慕言從身上摘下來。

小丫頭累了,所以沒空折騰這白胡子老和尚,不然的話,他那點胡子,還真不夠張慕言拔的。

夜深,兩個老家夥坐在房梁上閒聊,範無咎拿了一壺酒,無相和尚則拿著一把炒豆子。

“你說張文軒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這次他在宮中生死不知,他手下那群人也不知道有沒有分寸。如果真的扯反旗,到時候刀兵起,倒黴的怕是那些剛過幾天好日子的老百姓。”無相不無感慨的道。

他不認為這是張儒發動作亂的最好時機,他也不認為那個叫萬安的閣老,會相信眼前的一切。

範無咎懶洋洋道:“張文軒有自己的想法,他是年輕人,他的想法,咱們這些老家夥是沒法理解了。

反正你都已經來京城了,還管那麼多做什麼。

實際上老夫估計這小子也沒有絕對的把握,他估摸著也不知道這一天會來得這麼早。讓你我回到京城,無非就是保證他家眷的安全而已。”

無相皺著眉問:“難道這小子真的沒有半點把握?”

範無咎挑了挑眉:“你問我我問誰去。你看那幫小家夥的反應就知道,這根本不是臨時起意。可能他在福州的時候就已經在謀劃這一切了,可能他在沒去福州之前就開始謀劃了。這小子花花腸子太多,誰知道呢!”

無相歎了口氣,腦海中仿佛出現了生民塗炭的模樣,白骨露於野,百姓易子而食,胡虜侵入中原。

那一幕幕場景,儘管隻是憑空想象,依然讓他感到不寒而栗。

“不行,咱們不能放任事情這樣發展。”無相斬釘截鐵的道。

他是出家人,出家人以慈悲為懷,他是真的不願意看到自己腦海中出現的場景。

如果一定要他麵對這樣的場景,他寧可現在就死去,也好過看著那些需要幫助的人伸手,而無能為力。

範無咎道:“你也算是出家人,怎的還是這麼個急脾氣。現在文軒在宮中生死不知,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醒過來。

這幫年輕人唯他馬首是瞻,隻要他說話,這些人絕對不敢說二話。

老夫不敢說所有人都對他唯命是從,至少十之**是聽他話的。

張文軒要是不醒,就算皇帝醒來了,隻怕也於事無補。那些年輕人這些年都被張文軒給帶野了,一個個眼裡根本就沒有皇帝。”

無相道:“你想辦法,送我進宮。”

範無咎笑道:“怎麼,到老了覺得胯下那長蟲沒什麼用了,想要切掉?”

話語中的戲謔,不過是善意的取笑,實際上範無咎哪能不知道自己這個老夥計到底想做什麼。

無相和尚不以為意的道:“老衲算不上精通藝術,卻也略懂,說不定能夠讓張文軒醒過來。”

範無咎思考了好一陣,終於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他是知道宮中有一個姓李的神醫的,既然那個人都沒有辦法,他不認為無相和尚能夠妙手回春。

答應無相和尚的要求,無非就是死馬當作活馬醫。

這麼多年的相處,他跟張儒之間的關係已經不僅僅是長輩和晚輩的關係了,兩人早已成了彼此的親人。

不然以範無咎這種閒雲野鶴的性子,怎麼可能會待在定邊侯府一直不挪窩。

是夜,午門外多了兩個人,這兩人的速度十分快,快到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那些宮門禁衛的視野中。

年輕的侍衛乃是勳貴子弟,手裡的長槍冰冷,他打了個激靈:“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什麼東西飄過去。”

由於視角的緣故,另外一個根本沒看到什麼東西,很隨便的道:“你不會是看花眼了吧!這大晚上的,哪裡有人。”

年輕侍衛揉了揉眼睛,疑神疑鬼的拍打著腦袋,呢喃道:“可能是看花眼了,該死的,以後宜春樓該少去才是。”

二人說話間,無相和範無咎已經走出去將近百丈了。

一路暢通無阻,基本上走的路都是房頂和房梁之類的地方,路上的太監宮娥根本沒法發現兩人的蹤跡。

漸漸的,兩人離東暖閣越來越近了。

無相一個箭步,足見在草叢上一點,就要直撲東暖閣,忽然,一陣破空聲讓他心中大駭,淩空的身體不停翻滾。

“篤!”一枚銅錢嵌進二十丈外的一顆大樹上,銅錢完全沒入大樹的樹乾中。

“哪裡的朋友,深夜進宮,可是有要事?”一個聲音在空中響起。

範無咎暗道一聲不好,心說怎麼忘了宮裡麵還有這麼幾個老家夥在。

無相和尚正要張口說話,範無咎已經提前喊了:“胡老頭,彆誤會,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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