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發落

2018-03-14 作者: 烏鴉大嬸
第六百四十九章: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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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盆冷水成功讓鐘平從昏睡中醒了過來,然後一股劇烈的刺痛就從腿部傳到了腦袋裡。

他疼得齜牙咧嘴,但自始至終沒有發出一聲喊叫。

範無咎冷冷的看著鐘平,眼中寒光一閃而過:“侯府待你不好?”

“沒有!”

“侯爺虧欠你的?”

“沒有!”

“那你為何要背叛?”

鐘平慚愧的低下頭,沉默不語。

沉默在很多時候是能夠糊弄彆人的法寶,然而在這樣的場合,鐘平無論如何都無法糊弄過去。

他可以無視範無咎的責問,可以無視易容之後的張儒冷眼相待,卻無法無視幾個侍衛鄙夷的目光。

“有難處你就說,事已至此,死了的兄弟活不過來了。你自己的命是彆想保住了,如果你能夠給出一個理由,或許你的家人能夠逃過一劫。”張儒壓著嗓子道。

現在知道他身份的人不多,他不希望過早的泄露自己的身份。

有一個中評當了侯府的叛徒,誰知道會不會有一個李平?王平?

經曆的事情越多,張儒的心就越警惕。

範無咎一字一頓道:“說出來,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

斷足處血肉模糊,經過簡單處理之後露出煞白的骨頭茬子,從上衣撕下來的碎布片胡亂的纏繞在傷口上方。

一陣陣刺痛侵襲著鐘平的腦海,每一下抽搐都像是被一萬隻螞蟻啃食一樣難受。<>

說出來?

能說什麼出來?

難道說自己是被威脅的?難道說自己的家人現在完全在萬安的控製之下?

這些都不能說,一旦說了,不管萬安知不知道,隻要有人去營救,萬安便會殺了他所有的家人。

鐘平隻是一個普通人,在侯府當管家,也隻是一個普通人。他不願意介入這種勾心鬥角的爭鬥,可他又無法避免的介入了這樣的事情當中。

“你若繼續這麼冥頑不靈,彆說是你,你的家人都會跟著遭殃。”張儒勸了一句。

他何嘗看不出鐘平的掙紮,他寧可相信這個老管家是有難言之隱,也不願意相信他是真心想要出賣侯府。

他自問對鐘平十分不錯,每個月的例錢都給得十分豐厚。所以他不願意相信後者,更願意相信前者。

範無咎跟張儒不同,他不管鐘平做了什麼,不管對方是不是有難言之隱,現在的鐘平在他心裡,都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嗬嗬...嗬嗬嗬嗬....哈哈哈...”鐘平換發出一陣狂笑。

臉上五官因為疼痛差不多擠到一塊去了,他依然放聲大笑。

張儒也好,範無咎也好,都沒有製止他笑下去的意思。

就算他已經要成為一個死人,他依然有笑的權力。

“範老,你們說要對我家人不利,你們找得到他們嗎?我鐘平雖然算不上什麼忠貞之事,心裡頭也有杆秤。

侯爺對我不錯,侯府對我不錯,任何人都沒有看不起我的意思。<>我在侯府這麼些年,大家都將我當一個長者看待。

你範老什麼身份?那是連侯爺都得躬身叫一聲範老的人,卻能夠跟我一個小小的管家把酒言歡。

一切,鐘平很感激。

可鐘平是人,不是畜生。

我的家人命懸一線,他們說要救人,就得把侯府內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他們。我有什麼辦法?

你們這些大人物之間的爭鬥,憑什麼讓我一個普通人來承受?

就因為我給了假消息,我的小孫子,還在繈褓中的小孫子,被他們挖出了心臟。

你們知不知道我看到那血淋淋的小心臟的時候心裡是什麼感受?

去他娘的侯爺對老子不錯,去他娘的侯府沒有虧待我!

我隻要我的家人沒事,隻要我的家人沒事就好。”鐘平眼中充滿了死誌,看得出來,他是經過了一番思想鬥爭之後才說出這番話的。

範無咎怒道:“你的家人被抓,你難道不會跟老夫說!老夫再不濟,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你的家人被彆人坑害。你是定邊侯府的人,一天是,一輩子都是。隻有你的家人是家人,彆人的家人就不是家人?那些年輕的生命因為你的出賣,全部變成地底下的一抔黃土,你好意思說!”

他很生氣,他是真的很生氣。

鐘平沒有跟他說,意味著他沒有信任自己。

而這種不信任,才是範無咎發火的根源。

鐘平一臉灰敗之氣:“晚了,現在什麼都晚了。<>人死了,他們都死了,要付出代價,鐘平用命來還。”

張儒忽然對範無咎道:“範老,能否讓其他兄弟出去?”

範無咎毫不猶豫的吩咐那幾個人:“你們都出去。”

幾人隻是抬頭看了一眼範無咎,便不做聲的出了房間。

這些人並不知道張儒到底是誰,他現在頂著一副讓所有人感到陌生的麵孔。而無相老和尚依然在房間裡麵閉關為所謂的侯爺治療。誰都不會想到,他們的侯爺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麵前。

確認周圍已經沒人能夠聽到房間內的談話之後,張儒緩緩撕下了臉上的偽裝,一雙眼睛咩有任何神采的看著鐘平:“鐘平,我對你很失望。”

“侯...侯爺!”鐘平的眼睛瞪得溜圓,完全無法相信眼前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張儒冷漠的點點頭:“我一路跟著你,知道你跟人見麵,可惜沒能發現到底是什麼人。親手廢掉你一條腿,不過是為了告訴你,背叛的後果而已。你的家人被抓,你為什麼不跟我們說?在你心中,我們就是這麼不值得你信任?

整個京城,隻怕沒有幾個人不知道我張文軒是多麼護犢子。可是彆人都相信我,我定邊侯府出來的人卻一點都不相信我。

我不知道該傷心,還是該痛苦。”

鐘平垂下眼簾,他不敢正視麵前這個年輕人。

背叛,對於這種身居高位的人來說是一種不可饒恕的錯誤,他鐘平不僅背叛了,還害死了那麼多人。

他沒有臉見張儒。

過了一會,他道:“侯爺,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請侯爺賜死。”

“我要知道你背後的人是誰,我也要知道如何聯絡到你背後的人。作為交易,我會將你的家人平安帶回。”張儒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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