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原因

2018-03-14 作者: 烏鴉大嬸
第七百五十九章:原因

?  張儒眼巴巴的看著,可徐俌這個時候卻賣起了關子,不再說話。火?然?文?? w?w?w?.?

“你倒是說啊!”張儒有些急了,催促道。

徐俌露出一臉壞笑:“嘿嘿,你忘了之前是怎麼對老夫的了?想知道為什麼,求我啊!”

這老家夥就像個老頑童一樣,讓張儒哭笑不得。

他隻好低聲下氣懇求道:“我的好哥哥,你就告訴我吧!這秘密要麼就不要說出口,要麼就直接全說了。你這說一半留一半的,我這心裡跟貓爪子撓似的。”

徐俌翻了個白眼:“彆介,我怕了你了。”

張儒故意跟個小太監一樣尖著嗓子說話,徐俌隻能認栽。

一大老爺們聽到這種聲音,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的,哪裡還有心思跟張儒置氣。

“我之所以願意站在你這邊而不是朱老匹夫那邊,原因有幾個,綜合起來,就成了真正的理由。

第一,你身後站著的是當今聖上,朱老匹夫大概忘了,這王朝到底是誰家的王朝,還妄圖要用自己的功勞和門生抗衡朝廷,此為不智之舉。

陛下要一個人生,那個人就可以生,就如你張文軒得了聖眷之後雞犬升天。

陛下要一個人死,那這個人就得死,就如萬安之流失了聖心身首異處。

第二,你開海禁,給魏國公府乃至整個金陵帶來了不小的好處。一旦你死,彆人來把控海運的收入,魏國公府未必能夠得到這麼多好處。

我也是人,我也有自己的親信,我也有關心的對象。能夠讓金陵城的百姓對我感恩戴德,我又何必自己斷了自己的後路。

再說了,你張文軒是個講義氣的人,雖然在某些方麵並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但至少,隻要我全力支持你,你就不會讓我吃虧。

第三,我已經老了,徐懷遠並非我的理想繼承人。

鵬舉還小,他需要一個強大的後盾支持他當這個魏國公,否則,以懷遠的性子,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侄兒。

都說不能生在帝王家,其實生在公侯家,又何嘗不是有千難萬難。

說得好聽一點,我是在提攜你這個晚輩,等將來大家的日子都好過了之後,就會有人為我歌功頌德;說難聽一點,其實老夫是在抱你大腿,我死了之後,你至少會念及往日之情,給魏國公府留下一條活路。

第四,你我是兄弟。”

最後一個理由,最為簡單,也最為直白。

意味著徐俌說自己跟張儒是兄弟不是說笑的,也不是帶著利益性質的。

聽完徐俌所謂的理由,張儒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這些,他不是不知道,很少提及的原因,是和徐俌之間有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這種默契,便是讓大明繼續往好的道路上馳騁,而不是像某些短命王朝一樣中途夭折。

是啊,徐俌已經老了,將來的徐鵬舉,到底會變成什麼樣,誰都不知道。

哪怕是張儒這個曾經看過這個時期曆史的後世人,也不知道徐鵬舉到底會變成什麼模樣,更不知道徐鵬舉是否有那個能耐執掌魏國公府。

徐俌歎了口氣繼續道:“懷遠之所以會在見麵的時候對弟媳如此不知禮法,這背後到底有什麼人在操控,老哥一清二楚。

可老哥現在真的老了,莫說這是一件捕風捉影的事情,就是有確鑿的證據,在彼此沒有徹底撕破臉皮的情況下,老哥也不得不打落牙齒和血吞。

兩個國公府的顏麵事小,大明的顏麵事大。

武夫在本朝本來就不怎麼受待見,如果鬨出醜聞,已經沒了天敵韃靼的大明,勢必會在那些筆杆子的操控下裁軍。

誰知道草原上是不是會再次崛起一個韃靼?自秦有匈奴為患,兩漢匈奴依舊,之後的魏晉南北朝時期,更是有五胡亂華這樣的慘禍。

唐有突厥,宋有遼金。

我大明又有韃靼瓦剌,誰都不知道草原上什麼時候又會崛起一個凶狠的民族,誰都無法保證草原上再無邊患可言。

我必須要為大明著想,也要為天下蒼生著想啊!”

此時的徐俌,看上去一點都不像一個曾經手握重兵的將軍,反倒像一個悲天憫人的老僧。

慈不掌兵,誰又知道徐俌掌兵的時候是何等的凶殘無情,隻是現在他真的老了,已經不想再征戰沙場,隻是想安度晚年。

張儒一邊聽徐俌的話一邊點頭:“老哥放心,有我在一天,魏國公府便不會有任何事。隻要不是造反之類的大罪,我張文軒對天起誓,定保魏國公府安然無恙!”

徐俌搖搖頭,苦笑著道:“不不不,老哥不是要你保住魏國公府,而是想求你在將來真的到了那一天的時候,放懷遠一條生路而已。

魏國公府不會倒,哪怕老哥我不說你也會保護。

世人隻知定國公張文軒有個張閻王的外號,卻不知道張文軒還在大同城外為袍澤兄弟立了一塊萬人碑。

老哥彆無所求,隻求能夠讓懷遠安然終老。哪怕是囚禁他一輩子,也好過死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彆看徐俌打徐懷遠的時候真的下死手,實際上,他對兒子,還是疼愛多於嚴厲的。

張儒歎道:“雖然我不希望真的會有那麼一天,但是現在看來,這一天早晚會到來。老哥相求,小弟若是不答應,可對不起老哥傾力相助。老哥放心,隻要張文軒沒死,就不會讓徐懷遠死。”

徐懷遠的目標是什麼?

是徐俌屁股底下的那個位置。

這個位置本來應該屬於誰?

這個位置應該屬於他的侄兒徐鵬舉。

徐俌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後代互相殘殺,而張儒則是終止這件事的最佳對象。所以他願意懇求張儒放過徐懷遠,卻不願意懇求張儒幫助魏國公府。

二人從中午時分聊到深更半夜,直到江采薇有些不悅的在隔壁咳嗽了好幾聲之後,徐俌才想起時間已經是晚上了。

滿懷歉意的告辭離開,徐俌還十分曖昧的看了張儒一眼。

饒是張儒臉皮厚,也被這一眼給看得麵紅耳赤。當夜,他自然是好好教訓了一番那始作俑者江采薇。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