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二章:親自審問3

2018-03-14 作者: 烏鴉大嬸
第七百九十二章:親自審問3

第二天,一大早張儒就大張旗鼓的讓一千多人跟著去了杭州府知府衙門,進了牢房之後直接進入刑房。?  ?  ·

歐陽斷鴻被孟儻折磨得不輕,身上的傷勢也隻是皮外傷結痂,內傷並沒有大好。看到張儒之後,他瞬間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看來昨日刑訊之人並非是要問罪於他,而是要問他到底誰才是幕後主使。

閉上眼睛,裝作沒有看到張儒進來,歐陽斷鴻心中打定主意什麼都不說。

可是讓他意外的是,張儒進了刑房之後,隻是靜靜的搬了一張椅子坐在他麵前,也不問他,直到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張儒已經離開了。

他不明白這個跟畫像上有氣氛相似的國公為什麼來這麼一出,但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縈繞不斷。

幾天時間很快就過去,歐陽斷鴻發現來審問的人已經變了,不再是那個滿臉陰鷙的年輕人,而換成了一個相貌憨厚的中年人。當然,這個中年人在他麵前,也隻能是一個年輕人而已。

這中年人的脾氣明顯比那年輕人要好很多,來了之後每次都是聊一些家長裡短的事,也不提及他背後的人是誰,更沒有說他綠柳山莊窩藏欽犯之類的話。

中年人很有耐心,每次聊完之後,他就會找一個理由,說是要回家陪媳婦,如果公爺或者彆的人來,請他務必不要說出自己的行蹤。

幾天相處,歐陽斷鴻對範統感覺不差,自然是滿口答應。

他不知道的事,外麵現在無數個版本的流言蜚語正在滿天飛,整個杭州府都籠罩在一片恐怖的氣氛之下。

“你聽說沒,定國公親自審問綠柳山莊的歐陽莊主,好像是問出兒郎驚天大案呐!”

“什麼驚天大案?”

“說是那歐陽莊主暗藏軍械,意圖謀反,整個江南官場現在都知道這件事了,布政使吳大人被勒令麵壁思過,按察使祖大人聽說要被撤職呢!”

“這麼機密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那兄弟在衙門當差,是他回來之後跟我說的。聽說那歐陽莊主被抬進牢房的時候,身上沒有一塊好肉了。”

“可能是屈打成招也說不定。”

“鬼知道,這朝廷的人辦事,官家的人辦事,哪裡會讓我們這種升鬥小民知道。”

一家不大的酒肆內,食客隻有三五幾個,坐在靠窗位置的兩人正在興高采烈的談論著禁忌話題。? ? ·

門口坐著一個戴鬥笠的人,從站立的位置看過去的,隻能看到他的虯髯,看不到他的麵容。

那漢子側耳聽著兩個不知所謂的人在說不知所謂的事,表麵上漠不關心,耳朵卻是豎起來了。

那二人的對話,一絲不漏的全部被他聽了去。

而在其他地方,到處都流傳著各種各樣的說法。

有人說是魏國公府的徐二公子因為看上了定國公的女人,還意圖調戲,最後被定國公當眾掌摑,這次二公子要發動整個江南官場,置定國公於死地。

談論這種說法的,基本上都是能夠外出的行商,他們聽到過風聲,回來之後自然是繪聲繪色的跟彆人談論。

反正朝廷方麵也不會太過苛求,他們隻是茶餘飯後談一談,那定國公就算心眼再小,也不至於大規模逮捕散布謠言的人。

也有人說是浙江布政使吳守藹大人貪墨銀錢,變賣賑災錢款,被定國公抓了個正著,所以吳大人要拚死一擊。

更有人說按察使大人是淩駕於魏國公府之上的存在,是江南名副其實的土皇帝,所以定國公一來,祖大人就要定國公的命。

塗彌自然也逃脫不了流言的束縛,有人說他是暗中練了三萬私兵,意圖造反。說什麼那綠柳山莊的人歐陽斷鴻也是塗彌的人,還說塗彌的私軍殺人無數,是典型的兵痞。

反正各種留言滿天飛,每一種版本都有三四種說法,每一種說法經過一些不良文人的加工之後,都顯得有根有據。

其他人沒什麼反應,倒是塗彌嚇得第一時間就去找張儒解釋,甚至說願意交出兵符令箭,說自己不願承受這不白之冤。

張儒當時笑著安慰他說你不要怕,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老百姓每天閒著沒事要些談資是很正常的事,你彆往心裡去。本公能夠相信你,比什麼都重要。

同時,還隱晦的表示如果你能夠拿出一些祖義濤或者吳守藹的證據,說不定本公能夠讓你升官發財。

隻是塗彌沒有接話,也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公子,這事有些不同尋常,雖然說坊間版本很多,可依然有人懷疑到了公子您身上,我等下現在該如何是好?”說話的是一個穿紅袍的胖子,而他恭恭敬敬麵對的,則是張儒的老熟人——徐俌的次子,徐懷遠。

徐懷遠指著臉上一道不大的疤痕道:“當初我來杭州的時候就交代過,你們可以選擇追隨,也可以選擇離開。既然你們已經做出了決定,現在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我臉上這道疤是張文軒害的,我發誓要讓他家破人亡。

他知道是我在背後搗亂又能如何,他沒有任何真憑實據,能奈我何!”

聽徐懷遠的語氣,他還是底氣十足的。

這而已難怪,他好歹也是魏國公府的二公子,在張儒當年開海禁的時候還搗鼓出不少事。徐俌的長子英年早逝,他的孫子暫時又無法出來結交這些人,這位二公子的交友圈子,自然是十分廣泛的。

紅袍胖子連聲道:“公子說得對,公子說得對。可咱們這麼坐以待斃也不是個事,那歐陽斷鴻可是江湖人,一家老小被抓,誰也沒法保證他不會說漏些什麼。”

徐懷遠站起來怒斥道:“蠢貨!如果歐陽真的說了什麼,那張文軒就不會放出這麼多風聲來!讓下麵的人都注意點,不能露出任何馬腳。”

胖子額頭見汗,這位小爺可比南京那位還要難伺候,反正伺候他,胖子每次都是提心吊膽的。

徐懷遠捂著臉喃喃道:“張文軒啊張文軒,這一次,我與你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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