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終於出現了，還真是有夠磨嘰的啊！”林泉心情大好，隨口調侃了對方一句。
毫無疑問，這張青光濛濛的人臉絕對與四聖無關，必然就是主陣真正的秘密所在。另外，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這個蒼老的人臉有些熟悉，似乎在什麼地方看到過，隻是一時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然而，就在林泉發話的同時，這個老臉也開口了，並且好像認識他一樣如釋重負地歎了口氣，欣慰笑道：
“龍魂啊，你總算還是回來了！真沒想到你居然能熬過萬年輪回！”
咦，龍魂是誰？輪回萬年又是什麼情況？怎麼聽這個老家夥的口氣居然是在這裡整整等了他萬年之久？
林泉愣住了，他突然意識到這個主陣的秘密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好在他城府較深，心中雖訝但是臉上卻絲毫不露破綻。於是也不接話，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這張老臉，心裡苦苦回憶著此人的身份與來曆。
現在一切情況不明，他可不想一開口就讓對方察覺不對。最好的辦法就是以靜製動，讓對方先說上幾句，這樣他才能從中推測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反正他說的第一句調侃之言在陰差陽錯之下也剛好應景。
“磨嘰？你居然敢說我磨嘰？”
果然，這張老臉在聽到“龍魂”居然完全無視他的艱辛等待，反倒很不耐煩地出言調侃，頓時氣不打一處出。
不過他並沒有冒失地透露更多消息，而是很是謹慎地將林泉仔細打量一番，然後突然從眉心處射出一道青光罩向林泉，嘎嘎怪笑道：“看樣子你在輪回百世之後還保留了不少記憶啊。嗯，那就讓我看看你的元神到底壯大到了何種程度。”
“這個老家夥真難纏，不愧是活了萬年之久的狐狸！”
林泉心中一懍，老臉此舉明顯是想借用某種秘法來驗明自己的身份。可無奈這道青光來得太快，就算他時刻做好了準備也來不及反應。隻能眼睜睜看著青光從自己額頭處貫入。
就在他忐忑不安之時，太極球突然自行轉動，放射出一圈黑白兩色的靈光護住了整個泥丸宮。緊接著他就覺得有一股莫名之力碰觸到了黑白色光罩之上，並如泥牛入海一般消逝無蹤。感覺就像被太極球主動吞噬了一樣。
“咦，你竟然這麼輕易就能同化我的一縷神識？看來四靈涅槃**果然賦予了你不小的好處啊！怪不得就連‘他’都一直對此秘法念念不忘……”老臉見林泉若無其事地融合了他的神識，頓時放下心來。
雖然他隻是一道殘魂，並且剛才也隻是放出了一縷神識。但是以他本身的修為，這道神識的威能之大足以瞬間撐爆一名凝丹期修士的泥丸宮，或者將元嬰修士震成傻子，即便是元靈期修士都不敢將之吸納入體。因此，他確信在下界隻有與他本為一體的龍魂才能波瀾不驚地做到這一點。
於是他接著說道：“不過，你雖然曆經了百世輪回之苦，可是作為分魂的我難道日子就好過了嗎？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四靈涅槃陣中，我這一等可是足足萬年餘，要是你再晚上一兩百年隻怕我就要魂力耗儘而徹底消亡了。到時我看你還怎麼取回完整的記憶！”
“記憶啊，嘿嘿……”
林泉乾笑一聲旋又閉口不言，仿佛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之處，並默認了老臉的斥責。這讓滿腔怒氣的老臉總算舒服了些。
其實他心裡卻是越來越迷糊了。玉璧明明說四聖殿中的法陣為“四聖蘊靈陣”，怎麼到了老臉口中又變成了什麼“四靈涅槃陣”了？莫非這個法陣與那個“四靈涅槃**”有關？
“……罷了，現在再說這些也沒意義，畢竟你我本是一體。如今，你我還能迎來重歸一體的機會已經很幸運了。”
再次報怨了幾句，老臉這才轉回正題，疑惑地問道：“對了龍魂，話說這三個女娃子就是你精心挑揀的材料？隻是這資質也未免太差了吧，你到底是準備將她們煉製成靈傀還是當成侍妾？亦或……隻是為了開啟陣法而臨時湊了個數？”
“怎麼，你說她們三個的資質還差？”林泉這一次終於忍不住微微色變。
他雖不明白什麼是靈傀，也不知道老臉與龍魂要挑選三女做什麼。但是無論采取哪種選擇，三女的命運都不會比他好上多少。另外，更讓他震驚的是“你我本是一體”這句話。
“當然！隻是區區三個異靈根就能入得了你我的法眼？依我看她們彆說是當侍妾，就算是成為雙修鼎爐都嫌不夠資格吧。難道你在下界輪回百世之後連眼光也變差了不成？”
老臉很不屑地瞥了林泉一眼，表現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隨後又痛心疾首地說道：
“我們可是好不容易才熬過了百世輪回，獲得修煉四靈涅槃**的機會，有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不找三個天靈根女娃過來輔助？你應該明白，我們隻有借助四靈涅槃陣之力才有十足把控製住她們的三魂七魄，不然就算勉強將她們煉製成靈傀也會留有極大後患的！”
“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現在的情況早就與萬年前不同了，天靈根修士數百年都不得一出，資質上佳的女娃更是數量稀少。各大門派寶貝著呢，誰會舍得讓他們進入秘境之中？”林泉攤了攤手，一臉無奈地說道：“她們三個已經是我能找到的最佳人選了。要不，我們先將就是用吧！”
“將就？就算經過靈根淬煉，以她們的資質頂天也就能達到元嬰期吧，如此低劣的資質就算成為我等的靈傀也無法輔助我們將四靈涅槃**修至元靈期，到時我們還怎麼去那兩個地方搜尋‘他’要的東西？又憑什麼重返上界？”老臉似乎比林泉更急，完全不看好三女的條件。
“這個嘛……”林泉看了老臉一眼，默然以對，似乎還有些猶豫。
實際上他隻是想多爭取些時間，以便好好消化並整理一下剛才老臉說到的一些內容。
沒辦法，無論是“四靈涅槃**”，“上界與下界”，還是那個不知為誰的“他”，這些都太過駭人聽聞了。更彆說還有先前的“你我本是一體”和“輪回百世”之說了。
如果老臉所言句句屬實，那麼他與龍魂在萬餘年前應該本就是同一個人。並且還是一位從上界下來的，修為至少是元靈期的大能修士。
隻是不知為何，如此修為的大能居然會被逼得將元神分裂，其中名叫龍魂的那個主元神還甘冒奇險，準備花萬年之久行百世輪回之苦。這一切的一切都太過匪夷所思了。
林泉一副猶豫的樣子讓老臉看到了希望，他繼續開口勸說道：“你該不會覺得我們將四靈涅槃**修至元嬰期就能在下界橫行了吧？‘陰陽海’和‘雲頂佛國’可都是有著為數不少的元靈期存在的。而且他們之中應該有不少都與當年下界的老家夥有關係……”
“那……你說該怎麼辦？”
“照我看還是寧缺勿濫。我們暫時先停下陣法，這樣還能保留四靈珠大半靈力。等你我重歸一體後再好好搜尋三個資質上佳的女娃重新來過。”
“這樣啊，那她們三個怎麼辦？”
老臉看不上三女資質，主動提議放棄將她們煉製成靈傀倒是正中林泉的下懷。他在暗鬆一口氣的同時繼續不動聲色地詢問。
“她們？既然知道了此殿的秘密，當然是死了最為保險！”老臉怪笑道。
“此事不妥。我覺得還是將她們放回去對我們更為有利！”
“哦，為什麼？”老臉不解，“一旦此殿和四靈涅槃陣的消息傳到那些元嬰期小輩們耳中，隻怕十年後會憑添諸多不穩定因素。”
“嗬嗬，其實我就是想讓她們將四聖蘊靈陣的消息傳遞出去。這樣應該對我們更為有利吧。”
“龍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林泉微微一笑，大有深意地說道：“三重塔內出現一座可以淬煉靈根的上界法陣，有了這麼大的誘惑，隻怕各大門派會搶著將那些天靈根的寶貝疙瘩送進來吧。有了那麼多合適的人選，到時我們還不是想怎麼挑就怎麼挑？”
“咦，這個主意到是不錯！”老臉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有些猶豫，“隻是這樣一來你可得一直將境界壓製在凝氣期不能突破了，整整十年時間換取一個不太穩定的機會，值得嗎？”
“想要獲取三個天靈根女娃，隻有這個辦法最為穩妥。不然你還有什麼好辦法？”
“這個……好吧。如果用十年等待就能順利換來三個天靈根靈傀的話倒也不虧。隻要有了極品靈傀的幫助，我們應該能在百年之內將四靈涅槃**修至元嬰期。”老臉略一躊躇，最終還是同意了。
終於將這個老狐狸騙過去了，林泉心中暗喜。不過就當他默默等待老臉停下法陣之時，老臉卻說出一句讓他大感不妙的話：
“那我這就去停止法陣運轉。對了，大殿內還有不少殘餘的四靈之力，一會我會將它們全部轉給你，你抓緊時間用四靈涅槃**煉化一下，正好可以增強一下肉身！”
話音剛落老臉就化為一道青光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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