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翠花的異樣

2016-02-03 作者: 子若雨
第六十四章 翠花的異樣

原本應該冷清安靜的下人院子裡因為翠花這件事引起了軒然大波,把府裡的主子都給吸引過去,氣氛緊張而又靜謐。

遠方的榕樹上坐著一身紅衣男子,鳳眸微挑,儘管還是冬天但是絨毛貂裘大紅色的對襟長衣露出白玉般細膩的胸膛,尤其是紅色與白色的強烈衝擊讓人更加熱血澎湃,而臉上的五官精致妖嬈,雖說濃眉飛揚如鬢,但還是略微有些女氣,慵懶的倚在樹梢上戲謔地看著不遠處的鬨劇,嗤笑一聲,搖搖鎏金畫扇,醉晏依舊津津有味的看著。

當然他是絕對不是看著翠花的,一向追求美的事物的醉晏在看了翠花第一眼也就是最後一眼後,感覺自己的隔夜飯都吐的一乾二淨。

微涼的空氣裡帶著一絲不可忽視的血腥味,但是沒有人感覺到詫異,相反臉上除卻驚魂甫定的蒼白以外反而浮現理所當然的狀態,不帶一絲憐憫的看著攤到在地上的女人。

地上的翠花感覺到自己呼吸越來越急促甚至下一秒就會停頓,張大嘴巴大口喘氣,如果她沒有那麼貪心甚至沒有那麼沒眼力勁,或許她還可以平白無故的得到封口費。

是啊,平白無故,她其實什麼都沒乾,隻是開了女廁的門看到一個男子罷了,但是她有什麼錯,她隻是想要當人上人!

冷眼看著地上連喘息都是奢侈的女子,白笙依舊淺淺的笑著但是笑意在眼底轉化成了冰封的寒意。

嗬,好一個不甘心的女子。

一身繡工精致絕倫的墨袍迎風飄揚,北宮塵冷冷的看著地上死到臨頭仍然不知錯的翠花,臉上的寒霜更加冰冷。

哇的一聲,翠花的臉色呈現灰敗的死相但是一雙綠豆般的眼睛還是死死的瞪著不遠處淺笑依舊的青衣女子。

翠花也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嘴角湧出的血液鮮紅而又明顯一身翠綠色的麻布衣服前也是染紅了一片,但是還是癡癡地笑著。

“嗬嗬,得兒,今天是我翠花有眼無珠得罪了王爺和郡主,一死也就罷了。”眼前的翠花不再囂張得意,是啊,她究竟有什麼好囂張的呢,也許是快要死去也就不在意什麼奴婢禮節,直接對著主子你我他的稱呼,完全沒有自覺失態,收拾自己身上的臟亂,翠花兩手撐地儘量保持平衡,嘴角勾起一個冷笑,略帶諷刺的說道。

翠花這話一說出來,北宮塵和白笙還沒什麼反應,站在身邊垂首侍立的福伯猛地抬起頭一雙噴火的眸子盯著翠花,恨不得活活把這個不知所謂的下人給掐死!

這叫什麼話!

明裡暗裡說著主子證仗勢欺人。

沒想到自己管理的下人裡麵居然出現這樣一個賤蹄子!

而白笙看著翠花的樣子眸光深了深,一個尋常粗使丫頭,有趣。

一身墨袍的北宮塵臉色也是快要滴出墨水來了,濃眉早已擰成一團,一雙帶著怒火的眸子冰冷的看著翠花,尤其是在聽完這句話後眼裡閃過一絲殺意。

但是顯然翠花還是一副大義凜然不知所謂的樣子,勉力的從地上爬起來,也不顧自己的形象是有多淩亂拿起自己身邊沾滿泥土的帕子胡亂擦自己的嘴角,繼續說道:“但是王爺奴婢說的難道不是真話嗎?堂堂一品郡主不應該住在郡主府裡?哦,是奴婢健忘了。”

翠花未說完果然見到四周下人略帶猶豫的神色,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馬上討巧般拍拍自己的嘴巴,但依舊笑著說道:“我們的霓裳郡主可是西城王爺的義女,那不該住進西城王府嗎?況且奴婢再怎麼卑微也是塵王爺您的下人輪不到外人繼續指點吧。”

隨即眼珠一轉,原本應該重傷的人卻好像突然恢複一般巧笑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而有些碎嘴的下人也是臉色發生變化,是啊,一個郡主住在彆的王府裡麵確實不是個事兒,這個郡主難道不懂得嗎?

“嗬嗬,據我所知,我們的郡主可是化外之人,也許是不懂得我們傾雲國的禮儀。”許是聽到一些下人的腹誹,翠花繼續冷冷的諷刺道,甚至胸腔裡的疼痛也被完全忽略掉。

聽說霓裳郡主來曆不明,難道真的如翠花所說?

一個未及笄的姑娘住在另外一個男子家中也太不是個事情吧!

翠花的話雖然難聽但是事關一個女子的名聲,讓他們也不得不側目了。

而作為化外之人的白笙沒有想象中的難堪和怒火,依舊淡淡的淺笑,嫣紅的紅唇微微勾起一個傾城的弧度吹著指甲並不存在的灰塵,長長的蝶翼睫毛遮住眼角的幽光。

北宮塵氣得胸膛一起一伏的,揮掌準備把眼前的丫鬟拍碎的時候,白笙眼疾手快的握住北宮塵的手阻止了他接下來的動作。

“蛋兒,她羞辱你!不可忍!”被阻止的北宮塵驀然抬眸,一雙寒冰般的眸子化為殺氣準備射向阻止他的人,但是一轉頭發現是白笙怒火瞬間壓了下來,眼裡也是滿滿的無奈,但是臉上的怒氣還是繃緊的下巴無一不是顯示主人隱含未發的滔天怒火。

嘎——

難道我看起來是那麼善良的聖母瑪麗蘇嗎?

自覺自己不是好人的白笙下意識的摸摸臉蛋鬱悶的撅嘴,仍然拉著北宮塵的另外一隻手帶著懊惱的語氣說道:“沒讓你忍,我隻是想自己先玩一下。”

天真的話語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娃娃一樣。

但是白笙呆萌的話語讓在場的人眼珠子噔噔蹬掉落一地,微微張大嘴巴看著站在一旁撅嘴摸臉鬱悶的郡主。

玩?!

特麼的這是玩?

難道沒看到翠花都說出那樣的話來了?!

一群名為草泥馬坑你沒商量的生物嘩啦啦的在眾人頭頂奔騰而過。

雖然有些下人心裡默默地覺得翠花說的話是有些道理,但是如果這些話說到他們自己身上不是應該羞愧惱火嗎?

而一身清風朗月淡然自若的霓裳郡主不悲不喜,站在那裡仿佛落入凡塵的仙子,靈動婉約,而翠花的蠱惑似乎不起大多作用了。

“蛋兒,她羞辱於你。”北宮塵聽到白笙的話也是微微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因為一個丫鬟的話盛怒而當事人居然還是迷迷瞪瞪的狀態,頓時北宮塵感覺自己生的氣都好像被煙消雲散了,哭笑不得地揉揉白笙頭發上的碎發在對方要回擊的時候適時的離開,白笙本來要反擊的,但是頭頂的溫度驟然消失也就沒在意了。

“可是......”白笙深以為然的點頭,她可不是傻子看得出來這個翠花的綿裡藏針,但是一個粗使丫鬟再怎麼奇葩也不可能變得如此視死如歸吧,執手微微摩挲自己光潔的下巴,紅唇勾勒弧度,狡黠的眼珠子提溜提溜的轉悠著。

有貓膩,絕對有問題。

完全不受影響的白笙施施然走到翠花麵前,後者麵色蒼白眼神空洞,再看到白笙走過來以後下意識的揪緊自己的衣角,馬上把自己的目光收回來。

嗬。

“翠花,我竟不知道一個尋常的粗使丫頭也是個伶牙俐齒的,福伯你怎麼能把這樣一個心思通透的丫頭放在後院做粗使活計呢?”白笙強行攫起翠花的下巴,也不在意對方的臟汙,揚起下巴略微深思的問道,眼神依舊緊盯著翠花空洞無神的眸子,嘴角勾起一個冷笑。

福伯剛想開口,突然糾結疑惑的擰了一下眉,白笙見狀也不強求,凡是點到為止。

而在旁邊的北宮塵眼裡閃過了然的笑意,也不言語隻是站在白笙的身旁。

下人們好像也覺得那裡不對勁但也說不出來。

而站在一旁始終不敢說話認為死到臨頭的胖姑驀然抬頭走到翠花身旁問道:“翠花,你可知我是誰?”

翠花的眼神微動但沒有太大的變化,渾身好像散發著死氣一樣隻有嘴角汩汩留下的血液。

在胖姑期待疑惑最後震驚地眼神下,翠花的嘴裡喏喏的說些什麼但是聲音太小讓人聽不清除了離她最近的白笙。

殺了這個賤人,殺了這個賤人。

嗯?

就在翠花眼神逐漸變得嗜血的時候,北宮塵似有所感大手撈起白笙快步離開翠花身邊。

機械般的站起來好像被人指使一般從身邊拿起平時劈柴的柴刀緩緩站起來,滋滋滋,柴刀被翠花拖在地上發出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

“殺,殺,殺。”

翠花眼裡血絲暴增好像充血般,嘴角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再加上一張慘絕人寰的臉把震驚地說不出話來的下人們的小心肝顫抖無數次。

下人們在福伯的指揮下退出幾米麵麵相覷,紛紛從彆人眼裡看出震驚,他們沒想到翠花會變成這樣,終於知道不對勁在哪裡了,翠花之所以被留在下人院子裡乾粗使活計可不隻是因為她的外表,還是因為翠花說話不分尊卑口齒不清,福伯擔心衝撞了來王府的貴人所以要求翠花一直呆在後院。

可是剛才翠花的話雖然不分尊卑但是條理清楚,甚至能從一步步的誘導眾人,原本是要解決男人的問題,但是翠花巧妙的將彆人在身上的注意力轉移到霓裳郡主身上,甚至到最後眾人關心更多的不是翠花怎麼樣,而是霓裳郡主。

“殺!”翠花身形一變轉眼間就到了白笙的麵前,眾人不禁高呼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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