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寧願死

2016-02-17 作者: 古手梨花
第45章 我寧願死

見陸禮承一臉嚴肅的緊張樣子。我心臟像不停冒起了酸泡泡一樣難受,她風歌失蹤了就能這麼著急?他陸家不是有通天的本領麼,怎麼連個大活人都找不到?

“你到底給不給?”陸禮承眉頭皺了,似不耐煩的低吼了一句,他是徹底急了。

“我不給,怎麼著吧?你的女人丟了是你自己沒顧好,你活該著急,可關我屁事,還要我的血?我免費灑了都不給。”

我右手扣在左手腕上輕輕撫擦,挑釁的對上陸禮承的眼,他又急又氣,卻還站在原地不動,我還以為他會直接衝我動手。

顯然這時候他尚且還剩為數不多的一點理智和人性。

他倒好,一個健步衝過來,把我左手腕扣住,他視線往我手腕大動脈處掃去的時候,我心瞬間涼透了。

陸禮承抿了抿薄唇,剛要開口,我立馬打斷他。

“好,你想要我的血是吧,用我兒子來換!你不可能不知道我還有個孩子生下來,我不管他在不在你這裡,或者你知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你要我的血可以,把他平安送到我手上,你發誓要把他還給我。”

說這句話的每個字都是顫抖的,我比我自己想象的膽小,到了連聽他究竟要說什麼的勇氣都沒有。

我怕聽到我難以接受的回答,會像一把尖刀狠狠在我心口上剜。

陸禮承表情凝重,箍著我手腕的力道漸漸鬆了,我趁著他還沒完全鬆開,把手腕往後狠力一抽,摸出包包裡的指甲刀,冰冷的刀口對著左手腕動脈處,我咬牙,右手用力一按!

這瞬間的絞痛逼得我呼吸一緊,我死咬著嘴唇才不痛呼出聲音來,望著刀口下的白皮膚不斷的滲出暗紅色的血來,我朝陸禮承麵前遞出我的左胳膊。

他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做,以吃驚的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我。

我勉為其難的抽了抽嘴角,以最後的力氣一字一頓的說道:“陸禮承,我寧願死,我都不願在一開始遇到你。”

在你鐘情彆的女人的時候,為什麼還要為我開出一朵花。

陸禮承如墨的眼神閃過幾分受傷,他又定了神,露出決絕笑容。

“你死了,做鬼也有我在一起。”

****

車上,我低眼盯著簡單包紮後的左手腕,再看駕駛位上散著暴躁情緒的男人,已經快把油門踩到底。

我懷疑自己不會失血過多,反而會因車禍而死。

一路無話,到醫院門口,陸禮承迅速下車,粗暴的拉開我這邊的車門,抱起我的動作卻輕柔許多,我被送到急症室縫線,他站在一側,目不轉睛的盯著。

“嘶……”我痛呼一聲,慌張的護士趕緊把幾次看向陸禮承的視線收了回來,連說幾聲不好意思,又埋頭給我處理傷口。

照理說是不該縫線的,可我傷口剪得太深,露出一大塊紅燦燦的肉,乍一看,觸目驚心。

最終包紮完畢,我準備打電話給左征報個平安,這麼久了我沒回去,他倒一點不在意的樣子,等我從急診科出來的時候,陸禮承已經不見了。

隨即,我收到一條左征發來的短信,像是有心電感應般,他居然正巧在這時候找我。

是一條帶照片的彩信,我點開一看,手指僵了。

是一張不算太清晰的抓拍,背景是剛才我還在的大堂裡,鏡頭捕捉到的,是我婆婆笑容滿麵的正臉,以及陸禮承牽著風歌的手,站在她旁邊。

這是我第一次見風歌的臉,麵色晶瑩的臉上,淺淺的扯彎了嘴角上一雙迷人的酒窩,她目光盈盈,羞澀的偷瞄陸禮承,好不靦腆。

比我想象的美上許多,可以稱為驚豔。

陸禮承倒是如常的一張麵無表情的臉,看不出喜悲。

可是,能從醫院馬不停蹄的趕回去,又怎麼會不愛呢。

我背朝著醫院大門,深吸一口,冷空氣直往身體內鑽,像在裡麵結成了冰霜。

沒過一會兒,左征開車來接我回去,對我手腕的傷和他拍攝照片給我看的目的,我們都默契的隻字不提。

到家後小白還沒睡,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冷靜的表情透著幾分緊張,我看她麵前的茶幾上擺了好些豆豆用的東西和玩具,便走過去問她怎麼了。

小白茫然的抬頭看我後吞吐著說道:“豆豆明天去幼兒園,要帶哪些東西?”

我見她是真的緊張在問,噗嗤一聲笑出來:“彆這麼緊張,沒什麼需要帶的,這些都收起來吧,你也早點睡。”

小白簡單“嗯”了聲,視線落在我手腕上,瞬間起了殺意。

“誰乾的,是那個鬼?”

我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手脖子,尷尬道:“我自己不小心弄的,對了小白,有件事我想問你,你彆往心裡去,我隻想有個心理準備,還會不會有可能,第十階層的獵鬼人再占了你身體?”

小白緊張的搖頭,一板一眼道:“不會的思思!之前是因為她趁虛而入,你放心,我已經吞服了顯藥,隻要我身體被侵占,就會自損,不會讓她再得逞的。”

我心跳加快:“顯藥?自損?是傷害你自己身體讓她無法侵占使用?小白,你怎麼這麼傻,一定還有彆的辦法啊!”

小白平時話不多,跟我的時間也不算長,我也沒能帶給小白什麼,連跟小白的契約都簽的很湊巧。

她這麼忠心對我,我心裡過意不去。

“放心吧思思,這是最直接的辦法,我這麼做了後那惡毒的女人也會發現的,她就不會貿然進我身體裡。”

看小白堅決的模樣我挺過意不去的,叫她下次做這樣的決定前一定要跟我商量,小白答應了。

正準備回屋休息,我突然想到個事,停下來問也準備回去的小白道:“小白,第十階層的獵鬼人,是不是需要全陽命格?”

“不一定,全陰和全陽都可,其他的不行。”

“那我能?”

“什麼?”小白大驚失色道:“你不能做傻事啊思思,你要知道獵鬼人十年才能馴養出一個第七階層以上的,更彆說第十階層了,其中非人的折磨可以說是人間煉獄,我會一直保護好你的,也會努力提升自己,你千萬不要……”

我沒想到小白這麼激動,的確,她是經曆過這其中辛酸苦楚的,她比我更懂這些,我忙寬慰她兩句。

“彆擔心,我就是隨便提一下,這不還有你在嗎,我會沒事的,放心吧。”

小白仿佛是怕我已經往心裡去了,趕緊又板著臉說叨了幾遍,她又嚴肅又絮叨的樣子反差極大,我隻能苦著笑,像挨訓的學生苦笑著聽小白說完,才得以解脫回到房間裡。

關上門後,見豆豆還在床上酣睡,他小小的身體陷在床麵上,我過去給他整理下淩亂的被子。

我又想起現在還行蹤不明的小幸運。獵鬼人的折磨我無法想象,可是兒子不在身邊的感受我卻刻骨銘心。

如果為了保護豆豆和小幸運,必須走上獵鬼人道路的話,我願意去嘗試。

就現在而言,我彆無他求,隻要這兩個小家夥平安就好。

可是小幸運之前跑來救了我,豆豆是看見了的,他可以出現,又為什麼不來找我呢?

“哼。”

突然一聲,一道稚嫩的童聲傲嬌的哼氣直直的鑽進我心裡,那聲音一過,我渾身汗毛直豎。不會的,我不可能聽錯,一定是小幸運的聲音,之前在休息間裡聽到的那句話和現在的聲調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小幸運一直都在我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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