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一波三折

2016-02-17 作者: 古手梨花
第54章 一波三折

陸禮承被火速送往醫院,他是以投資方的身份留在片場而受傷,導演是最氣急敗壞的一個,連說回來後問責罪魁禍首,坐了輛車跟著救護車走了,拍攝暫緩。

陸續跟過去的還有幾個劇組核心人員,我愣在原地好一陣,牛忙忙過來拍拍我肩膀:“嘿,乾嘛呢,閒著沒事,咱們喝酒去?”

牛忙忙這兩天是徹底把我當兄弟看了,人前人後都會帶著我玩,見我不動,他又拍了拍我,我麻木的轉頭,張著沉重的嘴皮子問他會不會開車。

“會啊,當然會,你要去哪兒啊?”

“醫院。”

***

醫院,晚上。

“思思,咱們真的要進去啊,會不會影響不太好,導演是最討厭攀親沾故的人了,他見到咱肯定會生氣的,走吧,彆看了,能有什麼事啊。”

牛忙忙無奈的跟在我背後,說歸說,卻一步不離。

我隻專注在急診科門外找,看哪一間人多,沒辦法找了一圈下來也沒找著,問過護士台後,才被告知,這病人被轉到ICU了。

ICU,重症監護室。

“這都過了探視時間了,重症監護室裡又不能進人去看,外麵也看不著,你咋想的啊思思。”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這一刻我就想見見他,看到他沒事或有事,我都隻想親眼看看啊。

電梯停在七樓,我邁出去兩條腿,到轉角位置時驟然停了下來,趕緊攔著牛忙忙,示意他彆說話。

轉角處的ICU門口,站著兩個女人,其中一個正一巴掌扇在另一個女人臉上!

定睛一看,是婆婆和風歌。

我攔著牛忙忙的時間太晚,他早已發出聲響,風歌捂著臉埋頭沒動,婆婆的視線卻直勾勾的朝我射過來,滿目怨恨。

她始終盯著我,輕蔑的笑了:“你們兩個女人,就是你們兩個女人,真要活生生的害死我兒子!我兒子現在還沒醒過來,在這之前,你們自求多福吧。”

婆婆說完朝著我方向過來,沒停緩步子,狠狠撞了下我肩膀,坐著電梯走了。

我示意牛忙忙留在著,自己則朝風歌去了,我站在她麵前,剛才婆婆站的位置上,盯著她微微埋下的半張臉,輕聲問她。

“是你乾的嗎。”

過了一會兒,風歌像是笑了,她溫柔的回答道:“怎麼可能。”

“這裡就你和我在,就算你不承認我也會懷疑到你頭上去的,你直說吧,是你乾的嗎?”我緊張的,鄭重的問她。

這時候風歌的臉突然就抬了起來,她閃爍的視線嚇了我一跳,陰森森的,像鬼魅一樣。

她微微翹起嘴角,又用正常的語調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隻不過她的手慢慢的滑向我的上衣口袋裡……

直到她摸出個正在錄音的錄音筆來。

她把錄音筆捏在手裡把玩,指尖按在錄音筆一頭上輕輕的滑,始終一聲不吭。

這樣不動聲響的識破我伎倆的姿態,仿佛壓根不把我放在眼裡!

可怕!這樣的女人,我抑製住身體的抖動,胡亂猜測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我揣了錄音筆的,她居然能表情不變的挨下婆婆那一巴掌,甚至還能輕易把我的計謀戳穿。

這樣的女人,內心是有多強大。

這時候風歌已經把錄音筆放在右手上捏著,大拇指按著一頭,四隻手指握住錄音筆的側麵,她抬起了頭,衝我笑了,非常燦爛的,恐怖的。

隨即,她手指一動,“啪嗒”一聲,錄音筆直接在她手裡斷開來!

她又低眼掃了掃錄音筆的殘骸,無視我的震驚,再把錄音筆重新放回我上衣口袋裡。

這過程裡她始終沒說話,被甩了一巴掌的左臉頰腫了起來,她轉過身,直接走了。

牛忙忙慢悠悠的晃過來,輕輕推了推我胳膊:“嘿,乾嘛呢,你們剛才說了什麼,你跟女二號還認識?”

我腦袋都大了,搖搖頭,累得沒辦法回牛忙忙的話,掃了眼ICU外麵的格局,找了張長凳子坐下,叫牛忙忙自己先回去吧。

他表情誇張的問我:“不是吧你,你是要在守夜?怎麼守啊,這裡床都沒有,ICU裡麵會有護士照顧的,你放心吧,走了走了。”

他過來扯我手臂,被我輕描淡寫的掙脫,我搖頭說我不走,陸禮承受傷怎麼都跟我有關係,我不能走。

要不是風歌為了對付我故意設了這個局,陸禮承也不會有生命危險,要不是我為了一己私利,我早該不進這劇組一了百了。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隻能等陸禮承醒來。

我要第一時間見到他。

牛忙忙知道說不通我,隻能自己先回去了,我背靠在長椅上,隻有牆上掛著的鐘聲嘀嗒嘀嗒的響著。

熬了一整個晚上,到重症監護室門外的護士多了起來,每個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我,倒也沒轟我走,我裹了裹衣服,讓身體暖和點,見重症監護室換班的護士出來,我趕緊上前追問道。

“請問這病房的病人怎麼樣了?!”

那人見我這麼激動嚇了一跳,拍著胸脯不情不願的說:“還在觀察中,情況並不穩定,出現了房顫症狀,你現在來這裡沒用,下午四點到四點半是探視時間,到時候再過來吧。”

說完她沒再理我,轉身就走了。

我打算換個沒人看見的地方繼續等,哪知道電話突然響了,我接起來一聽,小白急切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思思你現在有時間嗎,豆豆生病了,突然徹夜高燒不退,現在在醫院裡,你快過來吧。”

說完她報了個地址,卻是在另外一家不近的醫院,我焦急的掛了電話,趕緊往醫院趕去。

到了地方見到小白,我連忙問她到底出什麼事了,小白說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晚上睡覺的時候突然摸到豆豆額頭異常燙手,測了下溫度已經38.7了,趕緊送到醫院來,怎麼降溫都降不下來。

我聽了特彆著急,嘟囔了句怎麼會這樣,小白猶豫下說道:“豆豆晚上睡覺很老實,被子蓋的好好的,不可能是著涼了發燒的,除非是……跟豆豆的父親有關。”

“什麼?!”我心咯噔一下。

“鬼胎跟他的父親是有感應的,如果父親出了事會折轉成另外的方式出現在孩子身上,如果是那個鬼出事了,那就能解釋了,還有就是,那個鬼不好,孩子也會不好的。”

小白選擇了措辭吞吞吐吐道,我卻急壞了,怎麼會這樣,這麼說來,那陸禮承的生死關係到我兩個孩子,豆豆都高燒不退,那小幸運呢?

豆豆我還能守,小幸運我連見的機會都沒有,更是放心不下,心裡像壓了快石頭快喘不過氣來。

這種有可能失去的恐懼籠罩心頭,不,不行,我還沒真正見過小幸運,他不能出任何事!我慌亂的不知道怎麼辦,小白謹慎的提醒我,要不要去病房裡看看豆豆。

我進到病房裡的時候,豆豆正躺在床上,額頭上貼著退燒貼,手上還紮著針管,小小的身體仰躺在床上,聽到我來了,才微微睜開眼睛。

我心疼的不行,走過去握著他另一隻小手,自責的朝他道歉,我不是個稱職的媽媽。

豆豆亮亮的眼睛像蒙了層霧氣,他搖搖頭,不責怪我的意思,隨後他嘴皮乾裂的說了句話,我沒聽清,還湊近了去聽,伴著他滾燙的氣息鑽進我耳朵裡的,是讓我快絕望的話。

“我夢見,夢見哥哥,手上有蛇。”

哥哥……小幸運……

我眼淚刷的一下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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