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該你說我願意

2016-02-17 作者: 古手梨花
第70章 該你說我願意

他怎麼會來?摔了玉佩他還能找到我麼,不可能,難道是,跟蹤?

包廂裡其餘人哪個不認識陸禮承的,麵麵相覷兩秒,立馬捧上笑臉站起來朝陸禮承迎過去。

陸禮承誰都沒理,徑直朝我走來。

我以為他會拉我離開,哪知道他大大方方的坐我位置上,再扣上我手腕。

“坐吧。”

這聲是說給那些簇擁到門口去撲了個空的老板們說的,冷淡的像在指使自家員工。

關鍵這些個老板真就唯唯諾諾的圍過來重新坐下了。

包廂裡一向一人一座,陸禮承把我位置坐沒了,滿堂就我一人站著,矮小個機靈,正準備喊服務員,陸禮承卻拖著我手輕輕一扯,把我帶來坐他大腿根上。

我急了,掙紮要起來,陸禮承惡狠狠的湊到我耳邊,以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警告道:“彆亂動。”

我著急的回嘴:“你後背受傷了不是,不怕傷口裂開發炎,還不小心點?”

陸禮承很明顯的愣了一下,勾唇笑著肯定道:“你關心我。”

“嗯,你好好活著,彆影響我兒子安危,等我想到法子斷開你倆羈絆,你再死我手裡。”

不去看陸禮承僵掉的笑容和徹底黑下來的臉,視線掃過飯桌一圈,每個人打量起我的視線,又變了種古怪。

是啊,要不是親眼看見,誰會信癩蛤蟆真的靠近天鵝肉了呢。

全場安靜,沒陸禮承開口,再沒一個人說話,仿佛都在等。

矮小個是最坐不住的那個,局是他辦的,老板也是他請的,哪知道中間出了錯,怕出誤會,搓著手樂嗬嗬的拍著陸禮承馬屁,還猥瑣的暗示可以給陸禮承介紹極品好貨。

隻字不提叫我過來談合作的事。

“家裡夫人管的嚴,下班後難得見她不在,出來一找,原來是談賴生意了,沒談完?那當我不存在吧,你們繼續。”

陸禮承輕搭在桌麵上的手心朝上抬了抬,示意他把主動權讓了出來,矮小個已經一額頭的汗,擦都擦不乾淨。

他用一種近乎見到鬼的表情看我,似乎心裡嘟囔咒罵了我好幾遍,怎麼我這樣的貨色,還能挑個極品?

其他老板都沒說話意思,場子又冷了下來。

我看這麼待下去也不是辦法,扯著陸禮承衣袖示意他回家,但他黑著臉不搭理我的抗議,一定要弄出個結果來的姿態。

看把這些老板嚇得,臉色都變了。

矮小個臉麵繃不住,直朝陸禮承道歉,說自己眼瞎人傻,不知道我是陸禮承的女人,求著讓陸禮承多多包涵,留條活路給他,畢竟他是看了手機短信才打起我主意的。

我一聽,追問矮小個什麼手機短信,他顫巍巍的拿出手機遞給我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發的是一張圖片,是報價單。

圈裡就是這樣,有些成名的明星當起了三陪,也有三陪當上了明星,隻要願意接私活的,都有一份報價單。

陪吃,陪玩,陪遊,陪睡。

這四個陪的報價依次放在三陪們的名字後麵,一般都是最上級的牽線人整理報價單發給手下的小跑腿,小跑腿把報價單推薦給老板們,再讓老板們選價位選對象。

這份報價單是這個月願意交易的名額,幾個二線明星也有,依次拍下來,到第五個就是我的名字,而我名字後麵寫的報價看的我眼睛通紅。

報價單這事是圈子裡挑明了的,可那都是雙方自願達成的協議,這份報價單明顯沒經過我同意,我甚至連看都沒看過,就有人把我推上了這條路!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我攀陸家不成順著名氣走三陪這路子了!

更讓我氣得渾身發抖的是,我注意到矮小個收到報價單之後的一條短信,他明確的叫矮小個以廣告名義約我出來,說是我這邊的要求。

放狗屁!

我差點想把手機砸個稀巴爛!這擺明了是有人在背後故意搞鬼,想徹底搞臭我的名聲,一旦上了這報價單,我真是跳黃河裡也洗不清了。

今天我在矮小個手機上看到,那明天呢,後天呢,是不是整個牽線人圈子裡,人手都有一份?

把我抱懷裡的陸禮承似乎也看到了內容,纖長的手指從我手裡抽出手機,再掃一眼後,狠狠的朝地上砸去。

我預感到陸禮承已經生氣了,趕緊站起來牽他離開這裡。

知道報價單這事後,我已對矮小個沒了恨意,畢竟真正整我的人哪裡是他,他也就是個擋箭牌而已。

陸禮承黑著臉被我拉出包廂,上了他的車,司機問過陸禮承後,直接開車往陸宅回。

“明天幫你約個經紀人和兩個助理下午見麵,以後這些事不要自己跑,你吃了虧上了當就高興了?萬一今天晚上你遇上的是狠角,出不了這包廂門,要怎麼辦?”

陸禮承不高興,說話的聲音就重,在車上似乎礙於司機在,重話裡還給我留了點臉麵。

可這臉麵,我早就自己幫自己弄沒了。

我聳聳肩,長長的吐出口涼氣來。不是沒把陸禮承的警告話聽進去,我也在後怕今天的一切。那明碼標價的報價單,究竟是誰弄上去的。

“我這麼受輕視,不就因為我又卑微又犯賤麼。我是個出生普通家庭的普通女人,竟然敢借著你陸家大名攀高枝,現在誰不把我當成笑話看。其實人家壓根對我沈思思這個人沒興趣,這麼想方設法的約我出來,不就是想嘗嘗陸少經手過的女人麼。”

說到底,事前事後,人前人後,都跟我一點關係沒有,都是沾上他陸禮承的頭銜,得了便宜又得了麻煩。

我是真的不要臉,真的不知道自己身份麼?

我隻是餘恨未了,不想任何人好過而已。

而我那份的委屈,我隻能受著,我窩囊。

短暫的沉默後,車停在陸宅門口,我沒等司機開門,自己推門下車,陸禮承跟著下來,三兩步走來牽著我的手腕,拉著我停在門口。

我疑惑的看他,像沒事人一樣笑著問他怎麼了,這外麵天氣越來越冷,就不怕凍著。

陸禮承卻不笑的,他一點笑意都沒有,直勾勾的盯著我看,盯的我臉上的笑也垮掉了。

我好想問陸禮承究竟在想,卻累得說不出一個字來,陸禮承沒打算放我走,竟拉著我站在門口好幾分鐘,才從上衣口袋裡摸出個東西來。

他把東西塞進我左手無名指上,冰冰涼的觸感隨著他動作推到我手指根處,我低頭定睛一看,是枚白玉戒指。

再一看,不對,這是那塊我摔碎的白玉牌?

我詫異的抬頭望著他,陸禮承卻淡淡道。

“陸家傳家寶被你摔了,如果你不介意它換個形式陪你,不要再摔了,一直帶著吧。”

我忽然聽不懂陸禮承的話,單單他每個字每一小段話我都聽得明白,可突然湊到一堆,我就困惑了。

怎麼他的腔調,加上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怎麼聽都像是在求婚。

我一定是產生人生錯覺了。

“該你了。”長久沉默後,陸禮承冷不丁的說了句。

我理智從思緒裡抽出來,下意識的問他怎麼了。

“該你說‘我願意’了。”昏暗的夜色裡,看不太清陸禮承表情,可他眼神裡印刻的認真,就像是往我躁動不安的心臟上注了一針鎮定劑。

……

我站在原地,儘量消化陸禮承的言語,又感覺氣氛不對,再看陸禮承扭偏了頭,我順勢一看。

風歌穿著跟我一模一樣的睡衣,站在門口的地方,安安靜靜的朝我們這邊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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