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禮承!”
我著急著大聲喊他,連忙從床上跳下來,衝到門外頭,推開門一看,我這才注意到,天色還是黑的,居然還沒天亮??
我清楚記得陸禮承之前的話,這吉祥村晚上打死不開門說不定就是有怪東西半夜巡街,由此我們才躲進這晦氣的屋裡來。
照理說陸禮承如果不出什麼意外怎麼可能出房間去?那他是見著什麼了?
我回房間發現陸禮承的風衣,他手機還在風衣裡什麼都沒帶的就出去了,這更證實了我焦灼不安的恐懼。
我隻能在原地等,坐在木床板上睡意全無,意識卻模模糊糊,直到我故意半開著的大門發出“咿呀”的聲響,我激動的站起來喊了聲“陸禮……”
話還沒說完,我已經意識到不對勁了,這門是打開了,可兩道門邊上什麼的都沒有,沒有推開門的手,空蕩蕩的,這門像是被風吹開的一樣。
可是我就坐在大門旁邊,要是有能吹開門的風我是一定能感覺到的,我緊張的心跳加速得快跳出嗓子眼了。
突然陸禮承帶著一身血出現了!
他白色的襯衫上沾滿了血,臉上也好不了多少,像故意擦拭過卻留著血痕,我瞧他身上像開著大朵大朵紅豔的花,心痛的狠得揪起。
衝上前捏著他胳膊帶著哭腔道:“你怎麼出去了?傷哪了,你給我看看,不管了,我們必須連夜出村,不能多待了!”
“現在還不能出村,”另一個聲音從陸禮承背後傳來,他突然站上前,與陸禮承並排而站,繼續說道:“你的魂魄沒回來,要是被你現在身體裡的新魂占了超過三天,你的魂就徹底找不回來了。”
牛忙忙深藍色的衣服上也有一塊塊的深色團,臉上的血不比陸禮承少,他怎麼在這?
這兩個人為什麼一塊出現了?
這麼一看,兩人似乎都沒受傷,身上的血沾的不是自己的,那是誰的?
牛忙忙抬著胳膊把額頭上的血擦了又看看,再又擦著說道:“我知道你不信我思思,但我告訴你的事的確是真的,如果那女人就住在這裡的話,你找到她,一定會挖掘出想知道的東西,可我不能講思思,我講了,我家也完了。”
他說他不放心我,就算了一卦,知道我要出事了,趕緊追了過來,大晚上的他找不到我人又打不通電話,結果他直接尋著吉祥村最陰的地方來了。
最陰的地方,張娟的家,我們現在待的這地方。
剛才他過來後就發現情況不對,又見到陸禮承在,兩人合謀把門外的危險處理完就進來了。
兩人沒受傷,血不是他們的,我問是什麼東西,兩個人都閉口不言,齊聲說我知道了也沒用。
我嘟囔,人總有好奇心的不是。
之後牛忙忙給我分析,張娟的死是最奇怪的,照理說來她應該是沒死的,我挺吃驚的,這人死下葬的程序都是有人陪著在走,她張娟還能重新複活不成?
我看了眼陸禮承,他似乎知道我想法,手掌伸過來蓋在我腦門心上,一半遮住了我眼睛。
“不是,不是這張娟複活,是她徹底沒死,她應該到現在都還活著,所以咱們要找的地方不是張娟的家,是張娟的墓。”
我一聽還要找到墓地去心裡就抵觸的慌,一來我害怕這點我不否認,二來張娟已經死了,還這麼可憐,去挖人家墓穴總是不好的,況且她都埋了有幾年時間,她還能在棺材裡一直不死?
這麼想來,這一切,是不是跟那十二人偶有關?
牛忙忙又提到我丟魂這事,說第一件事就是要守住我的魂,把我的魂給叫回來先護著,才不會飄散在外做了孤魂野鬼,而我現在體內的新魂不知道是誰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在我丟魂之後馬上就進到我身體裡的。
也就是說,這就是預謀一場。
牛忙忙的說法跟我的想法不謀而合,他緊張的看了我好幾眼,苦著臉解釋:“思思,我知道我犯過錯,但我是被名利迷了眼睛做的不對,可是思思你想想,我從沒做過一件真正坑害你的事情,我這次說的也都是真的,而且這一次我敢保證跟左征是沒關係的。”
聽牛忙忙信誓旦旦的說法,算是幫我把心裡的錯誤答案劃掉一個。
風歌,公公,左征,如果不是左征,那剩下的就是風歌和公公了?我偷瞄陸禮承幾眼,他麵無表情,看不出情緒來,牛忙忙的說法他也沒反駁。
無論是風歌或公公,都是跟他有莫大關係的人,他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
牛忙忙看我們都不說話,提出解決方案就是,先把我的魂給招回來,然後把我現在身體裡的主給請出去,再讓自己魂回歸。
他說的挺簡單的,我聽著也算明白。我問牛忙忙,這一係列的環節裡,哪一環是最難最容易出錯的。
他看我一眼,深吐一口氣道:“清魂容易送魂難,你體內的魂究竟是個什麼底細還不知道,你先把衣服脫了。”
牛忙忙的話鋒一轉,我錯愕,陸禮承怒了,他板著臉冷冽的視線掃向牛忙忙,嚇得牛忙忙舉起雙手作安撫狀。
“彆急彆急,我不是那意思,要不然你來看,你看看思思後背上的是個什麼東西,我彆過臉去,哎,你彆推我啊,外麵冷,你彆關門啊。”
直到牛忙忙聲音被關門的聲音蓋住大部分後,陸禮承站在我背後,手指捏住了我衣服下擺。
我身體僵了點,是感覺挺彆扭的,但畢竟有急事,就由著陸禮承掀。
可是時間過去快一分鐘了,我後背的衣裳掀是掀了,就是他一聲不吭是個什麼意思?我輕聲示意他好幾遍,陸禮承才把我的衣服拉下來,又把大門給打開了。
牛忙忙跳了進來,問陸禮承看到的究竟是什麼,陸禮承臉色黑的非常難看,很凶很生氣。
“怎麼了啊?我到底出什麼事了?”心中有千萬種可能的惡果堆積,太不好受了,關鍵這陸禮承還一直不說話,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陸禮承突然冷不丁的說道:“手掌印。”
手掌印?!
我後背什麼時候出現的手掌印,況且隻是一個手掌印的話,為什麼陸禮承會是這幅表情。
牛忙忙是過來人,他眼珠子一轉,一針見血道:“是大人的手掌印,還是小孩子的手掌印啊?”
我震驚,陸禮承卻麵無表情的彆開臉,他隨後輕輕吐出三個字。
“小孩的。”
小孩子的?
本以為我身體裡的魂是非常凶狠的角色,至少是個橫死的厲鬼要借機上我身報複社會來了,結果是個小孩子,為什麼會是小……
等等。
“小孩子?會不會是小幸運?你們說,會不會?”我期待的一連問了好幾遍,陸禮承和牛忙忙都到了最後才回答我。
應該會。
那就是了?
如果真是小幸運的話我就放心多了,我知道他雖然調皮但心地善良,不至於做過分的事,隻是他為什麼要魂進我的身體裡……
我聯想到今天發生的一切,答案呼之欲出。
那個夢,那個古代的夢,我從沒做過,裡麵有的那三個人有血有肉的存在著,就跟真實發生過的一樣。
也就是說這可能並不是一場毫無根據的夢,是小幸運在提醒我,讓我看看那一幕畫麵,隻是到底為什麼。
又為什麼陸禮承的臉色會黑的這麼可怕,有些塵封的我觸及不了的東西,就像要徹底揭開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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