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歌靠過來的速度非常人預料,她邪魅的笑容透著陰冷的憤怒。
我連驚恐都來不及反應。血腥味撲鼻而來。
預想的刺痛卻沒出現,我低頭一看,不知何時風歌捏著把匕首正對著我的腹部,匕首尖就再進一寸就要刺破我的皮膚。
可就在兩者之間,多出來一隻胖胖的小手,用手心擋住了刺來的匕首!
“不怕嚇到小孩子?小爺是說房間裡睡覺的那個。”怕彆人誤會,小幸運輕咳一聲故意糾正。
我哪還能像他一樣表情悠哉,頃刻間心跌倒穀底。
小幸運掌心淌著的血像滴在我心上一樣。
我憤怒的想趁機扇風歌巴掌,卻又被她臨空攔截!
“就憑你?”風歌微微昂著頭,露出駭人微笑:“想折磨你到生不如死的,那你直接去死吧。”
風歌迅速抽回匕首,獵豹般的速度抬手直刺我心臟!
我意外的居然能看清她動作,甚至看到那胖胖的小手要來阻攔,我擔心傷他,立馬推開。
隻聽離我最近的牛忙忙焦急的低呼一聲後,在閉眼之後發生了什麼,我徹底不知道了。
再醒來先聞到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原來我沒死,躺在病床上的我臉上蓋著呼吸器。
一群人見我醒來,齊刷刷的朝我圍過來。
陸禮承,左征,牛忙忙,小白。
我又轉動下眼珠。
陸禮承了然道:“你昏迷了兩天,太晚了兩個孩子都睡著了,就在旁邊床,沒事的,放心。”
似乎不滿自己的話被陸禮承全說完,左征刻意補充道:“小幸運的手心也沒事,他有很強的恢複能力,已經隻剩條疤,再幾天連疤也沒了。”
我繼續看著他,衝他努力眨了眨眼。
左征似乎隱忍了一下,才繼續勉強說道:“小幸運的棺材被女屍抱過一段時間,他回魂後吸的第一口氣有女屍身上的味道,他本能的就誤認為是來自母親體內的,所以……”
我輕輕閉上了眼睛。
左征所以後麵的話我已經不用再聽了。
所以他不認我這個媽媽了。一想到這個,我的心就像又被風歌狠狠刺了一刀。這次卻真的快要了我的命了。
“思思你也彆著急,小幸運現在醒了就行,至少人沒事了,你先好好養傷,其他事你不用多擔心。”
我怎麼放心,這前有豺狼後有虎的狀態。醫院這種地方,公公還不是想來就來。他為什麼沒有繼續強硬的帶小幸運和豆豆離開?那麼風歌呢?
我有很多問題想問,可心痛得難受連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先靜養著。
白天晚上,這群人都在病房裡守著我,我倒聽擔心他們有事耽擱的,可見兩個大老板都把工作接到了醫院裡,隻有牛忙忙偶爾出去一趟,但也經常回來。
有天恰好陸禮承和左征都有事,隻有小白和牛忙忙守著我,我閉著眼睛眼神,偶爾緊張的睜開看看兩個孩子那邊。
小白了然的跟我解釋,豆豆和小幸運在玩。
於是我放心下來。
可小白似乎有話要對我說,我刻意眨了眨眼睛,她又跟牛忙忙互看了一眼。
是牛忙忙開的口:“思思,你知道你這次大難不死的原因嗎?醫生說,那匕首全部都刺進你體內了,一點沒留,送你來醫院的時候,醫生一直在搖頭。”
我聽得一驚,知道風歌不會對我留餘地,沒想到下狠手到這種程度。
“後來從手術室裡把你退出賴,醫生說你命太大了,心臟居然在那種情況下都還在跳動,雖然情況危險,但度過危險期的時間非常快,心率沒一陣就穩定了,這恢複能力比常人快幾十倍。”
沒想到會從彆人口裡聽到關於我生命力的形容,原來我是這樣的,我自己卻沒發現?
我知道,他們要告訴我的話,不止這些。
牛忙忙撓了撓後腦勺,猶豫後一口氣說完:“思思,你的生命力,竟然是七階獵鬼人的程度。”
什麼?!
我這一激動,扯得我心口抽痛,差點一口氣沒緩過來。
我現在狀態真的是牛忙忙口中七階獵鬼人的程度?
“生命力是七階獵鬼人沒錯,可承受的痛感跟常人一模一樣,這也是獵鬼人的狀態,雖然生命力頑強,該痛的還是會痛,隻是忍耐力比常人頑強許多。”
這麼說來,我大難不死的原因,是我有一顆獵鬼人般強大的心臟?
之前小白說過,獵鬼人第七階相當於及格階層,也就是說,我有這個想法,那直接就能從第七階開始?
不知道為什麼,這種突來的特征令我非常不安,就好像白撿了個蘋果,沒到吃完都不知道是飽肚還是毒物。
為什麼我明明是個普通人卻跟獵鬼人有相近的生命體征。
是因為我生育了兩個孩子的關係麼?
到左征和陸禮承回來之後,小白和牛忙忙選擇性的回避了這個問題。
說不定他們選擇偷偷告訴我的原因,是這兩位主警告過他們不準告訴給我聽。
醒來後我一直都很想見見小幸運,雖然說他的手沒事,可我總擔心著。
但住進來兩三天裡,我連小幸運一眼都沒見著,我懷疑是小幸運壓根沒在這裡,急得嗓子都冒煙了也沒辦法說話。
估計感受到我的怒氣,小白趕緊把小幸運推到我麵前來。
我與小幸運好好相視的場景想過千百遍,沒料到會是這樣,還會如此激動。
儘管他看我的眼神非常陌生,陌生的讓我心抽著疼。
可他比我想象的還要漂亮乖巧,像個粉雕玉琢的小白麵團,胖乎乎的,多瞧上兩眼,就想掐掐他鼓成小山包的軟臉頰。
沒事的。隻要他好好的,慢慢來。
我抬了抬手指,小白看到後,趕緊找來玩具遞給小幸運,小幸運低眼一看,明明眼睛裡閃過喜歡的情緒,粉嘟嘟的臉上卻擠出厭惡表情。
“不喜歡不喜歡,小爺不玩。”小幸運擺了擺手,差點打掉小白手裡拿著的機器人模型。
小白為難的看著我,我卻又點了點頭,眼珠子往下掃,示意小白繼續遞給他玩,小幸運還是嘟囔著不玩不玩,一副不耐煩的表情。
我卻十分肯定,他是喜歡的。
可他為什麼不要?
小白硬塞了兩三次,小幸運還是不接。直到陸禮承風塵仆仆的進來,他一眼看過來,我衝他眨了眨眼睛。
他走了過來,站在我床邊上,我繼續衝他眨眼睛,他突然疑惑的偏了偏腦袋,居然跟某個故作大人樣的小孩兒一模一樣。
而後,他似乎快速理解了我的想法,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但他還是順手還摘了我的呼吸口罩,纖長的手指還幫我梳理了發絲。
然後他俯下身,耳朵朝我嘴唇貼來。
他靠得非常近,我甚至還能聞到他身上好聞的淡淡沐浴露味道。
可此刻我嗓子乾燥的像要冒煙,心臟的刺痛也隨之而來,這麼痛這麼難受。
可有些我要問的話,還是想親口問出聲音來,就現在這刻,遲了一分鐘都不行,這話隻想想從陸禮承嘴巴裡聽到。
我惡毒報複想法像浸滿毒液的枝蔓攀在我的五臟六腑上。
“風歌她,怎麼樣了。”
那害得我這般田地的女人,害得我兒子不再認我,她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我期待的盯著陸禮承突然抽離一段距離的臉,看他好看的眉眼,俊逸的五官,和他沉默的表情。
他的沉默慢慢衝淡了我的期待和緊張,隨後變得麻木和失望。
“她走了。”
那她應該是嘲諷的看著我心臟插進一把刀的狼狽樣後心滿意足的安全走掉了吧。
“哦,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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