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裡那孩子如果是小幸運,割破他太陽穴的是我。
那我一定一定不會為了彆的原因傷害我的孩子。
除非是他自己需要割口流血才能活著。
那如果這一世,也是這樣呢。
我在陰靈崗下看見的幻影,如果真實發生過,那小幸運倒吊滴血的原因。
不是為了給陸禮承續命,而是讓小幸運自己活著呢?
從看見那刻場景到現在,我突然就想通了,陸禮承前後矛盾的做法,所有人保證小幸運安全的態度。
從出來之後,我陷在這思緒裡拔都拔不出來。
前世和今世都讓小幸運流血原因,如果是同一個。
要麼是讓陸禮承繼續活著,要麼是讓小幸運自己繼續活著。
究竟是哪一個?
我目光灼灼的盯著他,卻突見陸禮承眼神裡暴怒的情緒,他生生忍了下來,嘴角輕牽,似笑非笑道:“你相信你願意相信的就行。”
啪!
我一掌拍在陸禮承麵前的大理石茶幾桌麵上,震得掌心發麻。我仔細觀察陸禮承眼睛,不願錯過分毫情緒。
“你說句實話!我要你親口告訴我!”
想知道他究竟在為了什麼在瞞我,如果真是為了小幸運好,為什麼他不肯直接告訴我原因?
“這次算我求你,算我求你行不行,我寧願不去問你這麼做的原因,也不逼你說,你就告訴我一句,點頭或者搖頭,是不是為了讓小幸運活著才那麼做的!”
陸禮承臉色一直緊繃著,非常不好看,恰好突然從我房間鑽出個牛忙忙,他尷尬道:“你們還沒聊完呢,我困了,想回去睡覺……”
我見陸禮承看他的眼神像要殺人似的。
我趕緊催牛忙忙快回房間去睡覺,又坐了下來,態度緩和了許多,我輕輕牽著他的手放在我手心裡,再把另一隻手掌蓋下去。
“陸禮承,我是真的在認真求你,在問你。你能不能告訴我,當解開我一個心結,就當了我個心願,讓我知道真相,被蒙在鼓裡的滋味太難受了,你告訴我,好不好?”
陸禮承的表情觸動了一下,我仿佛看到了希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一直沒開口,我卻極具耐心的等,我等陸禮承親口回答我。
“是。”
是?!
真的,他真的不是為了自己才這麼對小幸運!是為了小幸運才這麼做的?!
我心中的狂喜快要溢出來時,一個寒霜般的聲音在心裡冰冷打斷我的喜悅。
騙子,滿嘴謊言的騙子!
聲音突然出現時嚇我一跳,乍看陸禮承的臉色也並不算好,明明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為什麼說出真相後的他,表情這麼痛楚?
“他血液染奇毒,沒藥可治,放血能活。倒吊三天,封住命門,取金木水火土元素逼汙血流出,再注活血。之後帶他到奉陰山吸陰躲藏。小幸運身上有奇味,常人聞不到,但一種叫鴆的動物能嗅到,隻有奉陰山能蓋住並弱化他身上的奇味。”
我聽得心跳加快,又張著麻木的嘴唇問道:“那小幸運每天注入的活血,是誰的?”
陸禮承冷不丁的抽手,順勢握著我手掌,拉我進他懷裡,他鼻尖觸在我發絲上,輕輕細嗅。
“是我的。”
我快要呼吸不過來:“所以你出事小幸運也會受到影響?”
過了一會兒,陸禮承才輕輕“嗯”了一聲,隨後說道:“那時候我剛剛……”
剛剛複活是嗎?那你怎麼活過來的?
這句話沒得到陸禮承回應,但似乎已經不重要了,一想到他為了小幸運做了這麼多事情,我卻誤會他到現在。
要不是我強迫這問了一遍又一遍,這次始終不肯放棄。
是不是我差一點又錯過了真相。
眼淚奪眶而出,陸禮承弓著指尖幫我擦乾淨,我不知道反複說了多少遍對不起,說到我近乎失聲。
一個柔軟的東西撞貼在我唇瓣上,唇舌交纏時嘗著眼淚的鹹度。
可是為什麼我心裡那個聲音那麼決然乾脆,陸禮承不會撒謊,難道他還有事瞞我?
我現在我主動的掩蓋起心裡煩悶的疑惑,隻專心感受他滾燙的親吻,和他手掌遊移的過程裡,在我身體上反複生起的炙熱溫度。
他一瞬抱起我,我驚呼著雙腳自然纏在他腰間,他似乎很滿意我的動作,衝我邪邪一笑,眼睛充著****味道。
比起平日,陸禮承的腳步顯得急躁,他不由分說的把我扔在軟床麵上,我沒來得及動作,他身體已經壓了下來。
原本溫柔的親吻帶上急躁的侵略味道,我被吻得暈頭轉向,連身上衣服剝落的過程都毫無意識。
我迷離的看向陸禮承好看的眉眼,張開嘴不禁發出輕喘聲後,語氣猛得轉而冰冷,像從陽春三月一下掉到了寒冬冰窖裡。
“無恥之徒,你敢承認自己做過的一切嗎!”
話音剛落,氣氛驟然急降。連我自己都嚇得不輕,怎麼會從我口中說出這種話來。
再看陸禮承眼底的哀傷,仿佛一點不意外這樣,我尷尬的道歉,剛說了一個“我”字就被陸禮承罕見的溫柔聲音打斷。
還沒完全從****裡抽離,他的嗓音還帶著迷人的低啞。
我愧疚的拉著他的手,又回想起那麼夢和牛忙忙的警告話。
我是被前世的“我”影響到了現在的自己?
顯然陸禮承比我更快的接受這一切,他隻讓我好好休息便出了房間,一個晚上都沒回來。
白天吃飯的時候,我吃的漫不經心,總擔心陸禮承發生了什麼事情,牛忙忙擔心的看我幾眼,卻知道內幕不好開口。
倒是左征關切的詢問我出了什麼事,是晚上沒睡好嗎。
我剛要搖頭,小幸運塞了口包子在嘴裡,含含糊糊的說道:“她一個晚上沒摟小爺睡覺就這麼沮喪啊。小爺大不了再借你兩天胳膊。”
他還安慰性的用小手拍了拍我胳膊。
小幸運此話一出,現場氣氛變得古怪。
直腸子的小白聲音裡透著疑惑:“那思思你晚上睡在那裡?沒看到你出門啊。”
言下之意,我也沒睡去她那。
整個房子就這麼大,我還能睡到哪裡去。
明理的人一聽就懂,牛忙忙尷尬的咳了咳,隻小白還在疑惑,可人精一樣的左征卻輕輕放下筷子,把小白的問題又大致重複了一遍。
“我也挺想知道思思晚上究竟在哪睡的,好像真的睡不太好?”
我趕緊扒完碗裡的飯,拉著牛忙忙到陽台上,他苦著臉說不是他告的密,雖然他的確在門縫後偷看來著,可就隻偷看到客廳那段。
我連已經臊得發燙,連忙打斷牛忙忙的胡言亂語,我儘量正色問他,究竟我那個前世的夢是幾分真幾分假。
牛忙忙很肯定的告訴我,百分百是真的。
我猶豫下,就問他,那如果我突然在心裡聽到個聲音,甚至還幫我說過話,那算是什麼情況。
為了讓牛忙忙聽明白,我大致講了前世夢境裡發生的事情。
牛忙忙瞪大眼睛,像看古怪一樣的看著我,好半天了,在我的催促聲裡,他才嘖嘖道:“居然是這樣,我猜思思你肯定是遇到自己前世了,然後被你前世的氣場感染到有回了現世裡,但是這點還好,至少你感染的是你自己,沒事沒事。”
牛忙忙的話沒讓我有多安心,可前世的我跟現在的我怎麼看都是截然相反的兩個人,甚至在對陸禮承的態度上就看的出來,前世的我對他似乎更多的,是一種失望透頂後的恨。
所以真的沒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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