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真相

2016-02-17 作者: 古手梨花
第128章 真相

小白從車上下來後,沒多久左征開車走了。

我下來的時候倒是義不容辭的,可就這樣一直站這公墓門口又不是個辦法。

我看了眼陸禮承。他既然決定留下來,說明總考慮過後果的吧。

他卻低眼看了看手邊兩個孩子,轉身領著兩小的往回走了。

我和小白互看一眼,沒辦法,隻能跟上。

結果陸禮承又回到了婆婆墓碑前,靜靜立在那。

我猜想他傷心著想多看婆婆兩眼。結果陸禮承一站就是非常長的時間,我腿肚子都軟了,想說兩句,又看倆小的老老實實站在他左右兩邊沒抱怨一句也沒不耐煩。

我隻好硬著頭皮陪。

但熬不住無知的等,開口問他到底在等什麼,陸禮承這麼久了,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等天黑。”

他這話說得我緊張兮兮的,等天黑?在這公墓處等著天黑,我想象不出到時候可能會發生什麼事。

但是沒法子,隻能陪他等,好不容易熬到夜色降了下來,陸禮承慢慢的有了動作。

他回身,盯著我上衣口袋看,叫我拿電話出來,給牛忙忙打個電話。

我挺疑惑的,為什麼要給他打,陸禮承卻沒解釋。我隻好給他撥了過去。電話響了兩聲後,傳來牛忙忙的聲音:“喂,思思,怎麼還不回來啊?”

我掃了眼陸禮承,天黑的不至於看不清他臉,但他麵無表情的就跟不是他叫我打的這通電話一樣。

我隻能硬著頭皮猜,揣測的問起牛忙忙道:“對了,我正想問你呢,你從婆婆舌頭底下割的東西,到底是個啥啊?有沒有發現?”

“嗨,我正想告訴你這個事,有大發現。你趕緊回來吧,回來再說,晚上在外麵待久了也危險,對了,豆豆跟長安呢,彆出事啊。”

牛忙忙聲音挺著急的,就像老朋友彼此間的關心一樣。

我聽上去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可陸禮承既然叫我打這通電話,一定有什麼目的。我再抬眼看陸禮承麵無表情的樣子,他又不是會惡作劇的人。

這樣想著,就越發覺得牛忙忙的語調很奇怪了。

我又對著電話笑著催促道:“我們等會兒就回去,我買點東西呢,你先告訴我吧,究竟是什麼東西,我挺好奇的。”

“嗨,你這個人,這麼重要的事能在電話裡頭說嗎,思思,你為什麼還不回來啊?”

“好好,我馬上就回去,你先等著啊。”

掛了電話,我把手機放回上衣口袋裡,緊張的看著陸禮承側臉,問了他一個連我都無法相信的問題。

“你是……在懷疑牛忙忙嗎?”

陸禮承沉默著,點了頭。

我猜準了,卻慌的倒吸了口涼氣,我腦子很亂,想理清一切,卻又無從下手。

但剛巧陸禮承提到了牛忙忙,我心裡像有了點苗頭,又在我心上像滋生了無儘的枝椏,完全包裹著我心臟見不到光亮。

我轉身謹慎的問小白道:“小白,我跟陸禮承在電梯的時候,牛忙忙說他接到一個電話,電話裡的人告訴你們我們遇到了危險,是嗎?”

小白回憶一下,很肯定的點頭。

也就是說,有人打電話這事,真正隻有牛忙忙一個人知道。

“那你當時聽到電話那頭有人說話了嗎?或者真的有電話聲響?”

小白語氣不太確定,又想了一會兒才說道::“沒有聽到人說話,但電話是真的響了,當時他的語氣就很著急,叫我趕緊上樓去救你們。”

所以。

雖然醫院緊急出口有幾個,隻要避開了靠近我們電梯的那個,就有可能跟我們完全岔開,就有了機會對婆婆動手。

如果這一切,都是牛忙忙策劃的話……

張娟是牛忙忙引導我們去找的。

那之前在奉陰山救陸長安的時候,為什麼單單就牛忙忙一個人被分隔開了。他是想脫離整個隊伍,觀察我們的一舉一動?或者估計等時機做點什麼?

那蟒偏偏誰都不咬,隻咬牛忙忙一個人?

回陸宅的時候,閣樓上隻有牛忙忙一個人上去了,他說十二人偶沒在閣樓上,我也沒懷疑過,可當時就真的沒有嗎?

而輕舞。

輕舞突然被掉了包,如果真有人要帶走它,又怎麼可能出現在我房間裡。是有人想換走卻因我的疑慮亂了陣腳,最後隻好給我送回來了?

豆豆突然耳根後長了紅痣,是牛忙忙親口說要在食物裡加東西的,他以這種暴露行為的方式來證明自己清白?

雖然很荒唐,可卻是真正的奏效了。

在牛忙忙曾經為了左征欺騙過我一次後的這段時間,我又一次選擇去相信他。

稍微我能想得起的細節,像帶著寒氣往我心口上冒,又刮著冷風讓我意識越來越清醒。

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抓住陸禮承胳膊,光是回憶就足夠觸目驚心。

為什麼會這樣!像被人狠狠扇了一記耳光,臉頰火辣辣的疼著。

“陸禮承,你的意思是,真正害得婆婆這樣的,是牛忙忙?”

我掃了眼麵前的無字碑,再看看陸禮承的臉,他此時已經慢慢的彎腰,手放在平台上,那蓋下去的磚瓦隨著他動作挪動了一分,再又開了條口子,直到骨灰盒露出個角來。

我沒料到陸禮承會這麼做,卻又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把骨灰盒的蓋子也給打開了。

順著陸禮承動作一看,那骨灰盒裡裝著白灰樣的東西,應該是骨灰,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照理說人死後火葬,有些大骨頭是不會燒太斷的,偶爾會有一些殘存的小碎骨,一般工作人員在把細骨灰掃進骨灰盒裡之後,隻要骨灰盒的空間足夠,就會把一些小碎骨也給撿進去放在表麵上,再送出來給家屬。

而婆婆骨灰盒裡的灰,太細。怎麼說呢,就連我這個門外漢一看也有種感覺,太假。

可婆婆被推進去是我親眼看見的。當時怕陸禮承難受,又不好帶兩個小的進去,所以燒屍體的時候,是我一個人進去的。

可當時我看的清清楚楚,婆婆的確進了大爐子裡。

但就在這一瞬間,骨灰盒就給掉包了?

這麼快,隻會是早有準備的。

能洞察我們行動到這麼入微的,除了在我們身邊的人之外,還會有誰呢。

這種突然聽到真相的滋味一點不好受,就像是吞了口蒼蠅一樣渾身不舒服。

又回想起剛才牛忙忙在電話裡的語氣,明明很平常,如果陸禮承不說,我們不以為意的回去了。

那會是種什麼結果?

我謹慎的問陸禮承道:“你有幾分把握,牛忙忙是內鬼?”

“沒有把握,但就是他。”陸禮承把骨灰盒的蓋子又隨手合上,又把頂上的磚蓋給推平。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這件事情的?”

陸禮承平淡的回答:“一開始。”

我大吃一驚,一開始就知道,為什麼還讓牛忙忙跟著。他輕笑一聲道:“他不跟著,怎麼知道他目的。”

可這無疑是在身邊養條老虎,他陸禮承倒是真能沉得住氣,要是我一早發現了,肯定壞事。

等等。

這念頭在我腦子裡閃過的時候,突然就停了下來,像炸開了一樣,我伸手拽著陸禮承領口,逼迫他直視我的眼睛。

“那你一直不告訴我的原因,是怕打草驚蛇,不是不想告訴我?”

陸禮承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他直了直背脊,緩緩閉上了眼睛。我緊張的等他開口告訴我真相,不料小白警惕的聲音先打破了寧靜。

“不好,有動靜,思思,趕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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