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前世已經懷疑起我來,她沉聲道:“為什麼我現在感覺不到你的想法?”
我捏了把冷汗,看來她到現在才發現,我打死也不會告訴她小白雞的事,隻假裝問她是不是越靠近我消失的期限越是這樣。
前世冷笑聲:“最好是這樣。”
看來她自己對這方麵的情況也不算了解,是有人幫她轉世,那人是誰?
等到石門再開,進來的竟然是頭發花白的百歲老者,他瞪著蒙了層青白薄膜的眼,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著出去。
不知為何,我就是不太喜歡這人,雖然看上去一點攻擊性都沒有,但他身上散發的危險味道卻很強烈。
可畢竟到了人家地盤,不去也不可能,“我”跟上他步伐,在山洞彎曲的路裡穿梭,直到山洞口處,望著如常的碧江,再走外點一看,才發現這裡又是另一個山洞出口。
看來這幾麵環江的山不止一個出口,要是真出事了,我能不能找個最能掩人耳目的逃走?
出到山洞,上了竹筏,撐竹筏的還是牛忙忙的媽媽,依舊一身黑衣裹完了全身,她看我的時候眼神停留了一下,又迅速收了回去。
這竹筏撐了有一段時間,平靜的江麵上,竟然多出一個石柱一樣的大石頭立在中間。
這一根石柱子大概需要四五個成年人攔腰環抱才能抱住,通體發黑,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當竹筏停在這根石柱子麵前的時候,老者伸出手,示意我摸摸看。
“我”倒是大方的真伸出手,一股清亮入骨的感覺從指尖傳來,那感覺似乎順著血液鑽進心臟裡,惹得心臟受涼般一緊。
手指赫然抽回後,有了心裡準備,又一次放過去時,這感覺持續性的湧來,心臟的感覺從刺激到舒服,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指尖在石柱上來回滑動,看上麵的紋路,似乎這石柱是天然裡在這江水裡的,可是這石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老者為什麼又帶我來這裡。
雖然這事我想不明白,可前世似乎有了答案,心情劇烈的起伏讓我有了噶虐。
我下意識的問:“怎麼了,你發現了什麼?”
前世沒搭理我,心情也始終沒有平複。為什麼見到這根石柱一開始沒反應,現在情緒波動這麼劇烈?
當“我”視線重新掃到老者臉上時,他一層白霧的瞳孔,竟然非常專注的打量我,好像要看穿我一般。
他是要帶我過來看我反應?好測試一些東西?
難道他是懷疑前世轉世到我身上來了!?
這個可能性很大,我趕緊低聲提醒前世,現在要表現出跟她自己完全想法的狀態,不然會露餡的。
而前世什麼都沒說。
看完這石柱後,又回到那山洞裡,再沒人來,一天過去了,到晚上休息時,我猛地一睜眼睛,看著山洞的石壁,差點沒反應過來。
直到我完全站了起來,不受我意識控製,而且跟前世沒任何關係的時候,我當機般的大腦猛然想起,是小白雞?!
這次我竟然直穿過石門,順著一條小道往下走著,這種感覺很不舒服,見到熟悉的畫麵心裡也毛毛的。
又走了一段時間,見到了如常的江麵,我的步子還沒停下,竟踩在江麵上走下去。
我惶恐的看著自己腳底踩著的碧江紋絲不動,心跳加快的勸說自己這是一場噩夢,可當我越走越遠,越走越遠,又見到那根通體發黑的石柱時,停下了腳。
為什麼又來到這裡?
我伸出手,掌心貼在石柱上,而這次的觸感竟然是燒灼般的滾燙,那感覺又往我心臟裡竄,燒得我越發心慌。
為什麼會這樣?
看著天色,估計是剛到淩晨,隻有天邊掛著的一彎明月照亮整個江麵,這石柱上還反著月光,像黑得透亮。
難道是這石柱在白天是寒涼如冰,到晚上就炙熱似火?
我的手掌收回來,又轉身往回走,過江,到山洞,穿過石門,重新回到山洞裡,坐下,閉上眼睛。
這一切的發生一氣嗬成,直到白天醒來,前世對發生的一切都沒半點感知,而老頭在送飯後半個小時出現,說要帶我去見個人。
這才又把我給帶出了石門外,沒想到這次見到的人竟然是陸禮承。
他跟公公在同一個山洞裡站著,餘光見到我過來,陸禮承快速側身麵朝我,就要過來。
老頭突然出現,不著痕跡的站在我和陸禮承中間,笑眯眯道:“真是不好意思,地方小,挪不出空間,這才讓你們一家子好好聚一聚。”
麵對老頭的刻意,陸禮承抓住他隔了層衣料的胳膊,把他輕輕往旁邊一帶,留出空間朝我過來。
他額前的碎發長了點,下巴也冒出點短胡渣,看上去疲憊裡帶著點滄桑的性感。
他開口說話的聲音都啞了。
“思思。”
他要伸手過來撫摸我的臉,可突然意識到什麼,瞳孔一縮,懸在半空中的手又收了回去。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再沒說一個字。
我卻突然像有了心電感應一般明白過來,他是怕。是怕在這兩個頭目的視線下,看出端倪來。
“好了,既然這樣,咱們走吧。”公公突然打斷了沉默,伸手抓住我胳膊,似要拉著我出去。
我震驚了,難不成這就走了!?
為什麼會……
老頭恍然大悟道:“哦,都忘了告訴女士,這竹筏承重有限,一次隻能帶這麼多人,這裡恰好多出一個,要麼你走,要麼陸少走,你看你們怎麼選。”
這荒唐的理由。
感情是公公過來,拿什麼東西跟守陵族達成了協議,但隻能領走我和陸禮承其中一個,剩下一個繼續留在這。
看樣子公公的意思,是帶我走,陸禮承肯定也有此意。
我擔心前世真的就會這樣沒心沒肺的走了,哪知道她卻開口道:“誰要走請便,我留下。”
前世的回答讓我詫異,我小心翼翼的問她,卻招來一頓臭罵。
“我兒子還在這群人手裡,走?走了誰來救我兒子,這裡沒有一個省心的,看著吧,我要自己帶他走!”
前世一副篤定樣子,就好像確認了陸長安和豆豆在這裡一樣。
可這幾天雖然發生的事情都很古怪,可倆小的人影子都沒見到一個,為什麼前世會這麼確定?還要堅持留下來。
“思思,你回去。”陸禮承的視線暗了幾分,他咬字極重,似乎在透過前世說給我聽。
我卻消了勸前世的意思。我跟著公公出去,在公公手裡不會有好果子吃,如果前世真發現了孩子在哪,還不如留下來搏一搏。
就在雙方僵持下不定主意的時候,突然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從外麵傳來,黑衣女人跌跌撞撞的跑進來。
雙眼惶恐的大瞪著,老頭見狀,二話不說一巴掌扇在女人臉上,她沒站穩倒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既然陸少要回去,那我就送送陸少。”
不容置喙的語氣,老頭成了最後蓋棺定論的人。
老頭抬腳往黑衣女人身上一踹,示意她起來撐筏,跟著公公一前一後的出去後,陸禮承還站在原地,輕輕拉起了我的手。
“你保證自己安全就好,等我再想辦法來,千萬彆亂跑,這裡麵的道路複雜,自己亂走隻會迷路餓死,我在有幾條小道上發現了白骨。你千萬當心,多注意拿瞎眼老太。”
瞎眼老太?是隻眼睛有層薄膜的老者麼,她居然還是個女的,可看她的眼睛,似乎並沒有看不見。
“我先走了,還有,豆豆和陸長安都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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