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他沒走

2016-02-20 作者: 古手梨花
第198章 他沒走

“是魚!”

仔細一看,這魚的樣子極為普通常見,可光露出來的腦袋就比正常魚要大上幾十倍。

這麼一想我瞬間反應過來。

不是地方變大了,是我變小了!

這發現讓我震驚沒多久,這魚撲騰著就要往岸上鑽,“我”忙不迭的拖著濕漉漉的衣服往更裡麵走。

每走一步都帶著點潮濕的陰風,刮進濕透的衣服凍得我手腳發麻,“我”索性把身上的衣服脫了個七七八八,隻剩一件貼身的在身上。

“既然都進來了,去接下豆豆吧,行嗎?”我捕捉不到前世現在的情緒,非常平靜,一點不像她會有的樣子。

“你告訴我,這怎麼回事。”

“我”說話的腔調很冷,一副隱怒快要徹底爆發的狀態。

我知道前世已經徹底懷疑我了,可我還是不能在這種狀態下告訴她關於小白雞的事,隻說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那我回去了。”前世作勢就要往岸邊走。

我趕緊攔下她道:“我是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我猜可能跟我消失的時間有關係,或許我的意誌,可以在短時間內收回主權?”

話音剛落,前世勃然大怒:“胡扯!這占體不是一兩天的事,怎麼可能讓你意誌有胡來可能?你當著是兒戲?”

前世越說這話,我心裡越沒譜。看來她占我身體,在她了解到的方麵而言,我是不可能有抵抗可能的。

我無奈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你該知道我什麼都做不了,或許是一些彆的我們都不知道的變故。”

“最好是這樣。”

不知道前世到底信沒信我,“我”視線往岸邊一掃,那龐大身軀的魚竟然不止一個,好像是嗅到食物的餓者,四五隻撲騰在唯一的出口上。

暫時從這裡出不去了,“我”轉身往裡走,視線在牆壁上來回掃動,看來是想找新的出口。

“媽媽——”

我聽得心都軟了。剛想張嘴再勸,從頭頂上蓋下來的聲音比在外麵要空洞清晰好幾倍。仿佛豆豆就俯在我頭頂上方,對著我說話一樣。

我很想抬頭往上看。可前世似乎故意想氣我,視線依然平視前方,想找到出口。

在這時候,豆豆的聲音不斷在頭頂上盤旋,聽在我心裡是刺痛的心疼,而對前世而言……

她轉了一圈沒發現出口,加上心裡堆積的煩,一並徹底爆發出來。

“我”猛地抬頭,正準備爆發時,隻見眼前畫麵突然讓我心頭一緊,我定睛一看。

頭頂上方,正發出痛苦聲音的,不是豆豆,也不是人類,是蛇。

一條通體碧青的蛇盤旋在我頭頂上方,仔細一看,它身上捆著足有七根黑鐵鏈條,把他壓製在那個位置。

它腦袋垂直往下,眼睛大睜著,露出哀楚的情緒,大裂的嘴巴裡時不時鑽出通紅的蛇信子在空中發顫,發出震動的聲響。

此時青蛇與我四目相對,一聲綿軟無措的“媽媽”又再次回蕩在石柱裡。

他就是豆豆!

這一點我深信不疑。看到這畫麵,我除了難過心酸外,再沒一點害怕。

可“我”臉上毫無顧忌的露出鄙夷嫌棄的表情,甚至倒退幾步。這一舉動,印在蛇眸裡,那般清楚。

“媽媽嫌棄豆豆?”

“不,不是這樣的,豆豆,這不是媽媽,媽媽怎麼可能嫌棄豆豆,豆豆是媽媽的好孩子。”

我一遍一遍的反複解釋哭訴,可半個字進不到豆豆的耳朵裡。

“我”此時卻捧腹大笑著,聲音尖銳刺耳。

“哈哈,你也害怕被嫌棄?你個小孽種釀出了多大禍害知道嗎!你要是害得我兒子出了半點事,我要你生不如死!”

不,不是這樣的。

蛇眼瞬間赤紅,像快滴出血來,青蛇那種絕望的痛楚樣,像拿刀割在我心上一樣。

“分明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禍害,你怎麼不自己去死!?”

還不想收手,前世繼續吐出冰冷的惡語傷著豆豆。

而蛇眼此時已經紅得發黑,眼睛那裡像鑿了兩個黑洞一樣, 空蕩無比。

“豆豆,不想死。”

“不想死?你也配活著?”

話到這,青蛇腦袋突然倏地降下,放大的瞳孔隻離我有半臂距離,幾乎鼻尖貼著鼻尖。

它又哀傷的一字一頓道。

“媽媽。是不要豆豆了嗎。”

“我”似乎正準備張嘴,毫不猶豫的答複下來,就在此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硬生生打斷了我的話。

“豆豆,她不是媽媽。”

“我”猛地轉身,盯著陸禮承憤怒的眼,等他走到我旁邊後,把我猛的往身後一拽,警告的眼神阻止我繼續開口。

他怎麼會……

“騙人,她就是媽媽。”

“你媽媽在這裡,但沒辦法跟豆豆對話,豆豆難道還會懷疑媽媽的愛嗎?媽媽平時怎麼待你的,豆豆你比我清楚。”

青蛇眼睛微微眯起,露出迷茫神色。

“豆豆,不知道。”

“既然你不知道,就去信曾經。你媽媽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討厭你,她是愛你如命的人,你懷疑這點,隻會讓她傷心的。”

青蛇道:“那這是……”

陸禮承的視線一暗,非常不願解釋一般,冷冷道:“是一個阿姨暫時占了你媽媽的身體,很快就沒事的,豆豆,走吧,我們帶你回去。”

陸禮承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連我都詫異起來,他是怎麼回來,又怎麼進到裡麵來的?

“不行,這是媽媽的身體,她不能碰!”

青蛇話音剛落,蛇尾突然從七根鐵鏈中竄出來,迅速往我身上抽。

陸禮承眼疾手快,一把拽過我,自己卻迎著那蛇尾走,這一下狠狠的砸在他身上,陸禮承痛得渾身一顫,彎著腰無法直起來。

“我”慌張的跑過去,粗暴的扯著陸禮承檢查他身上傷勢,陸禮承冰涼的手抓住“我”亂動的手後,冷冷的看著我。

“你能不能消停。”

“我”愣了一下,關切的眼神慢慢轉為嘲諷,“我”輕笑道:“不能,這身體是我的,她擅自用這身體孕育出個孽種,就該承擔後果!”

“豆豆不是孽種。”陸禮承淡漠的迎上我憤怒的視線,真摯道:“這一世是她沈思思的人生,無論過得好與壞,都是她自己的事,她不是你轉世的工具,她有她自己人生。”

說到這,前世怒不可遏,陸禮承不顧她憤怒,又道:“還有,我再糾正你最後一次,豆豆不是孽種,他是我和思思的孩子。”

“什麼?”心中一陣劇痛,像一盆冰水從頭澆下,前世怔忪幾秒,爆發出淒涼的大笑聲來:“你說這跟你絲毫無血緣關係的孽種是你兒子!你承認他是你兒子!而你卻不認長安,眼睜睜的看他差點被折磨致死,沒有一點心疼!哈哈,你為什麼要變!為什麼要變成這種軟弱無能的廢物男人,還有人類最惡心的憐憫之心!”

“不是憐憫。”陸禮承視線往上揚,去看那雙滿是期待的眼睛,那似乎等了很久,總算等到這一刻迫切渴望的眼神。

“豆豆就是我孩子,這是不爭的事實。”

“還有,”沒等“我”張嘴,陸禮承像高高在上的決策者,孤傲的不可一世,用審判的口吻道:“你的好日子就快到頭了,彆再折騰了。”

“什麼……”

就在“我”完全迷茫時,陸禮承鬆開我手,卻摸出把刀來,他舉起刀,不由分說的割在自己左手心上。

他左手捏成拳頭,瞬步到旁邊的牆壁邊,腳踩而上,在青蛇的助力下,直上到鐵鏈邊,陸禮承左手猛拽著其中鐵鏈咬牙下拉,嘴裡念著幾聲咒語。

鐵鏈發出“哐嘡”的聲響,應聲斷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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