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白衣男子

2016-02-20 作者: 古手梨花
第213章 白衣男子

我再一眨眼,冰雕上老頭的臉又完好無損,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這冰宮的蹊蹺讓我不打算多留。我緊了緊身上的背包,準備離開冰宮時,冰宮的地麵突然震動。

我扶著冰柱才勉強站穩,乍看這冰宮中間突然伸起一根新的冰柱,直頂到天花板的冰麵時才停下。

這一幕看得我目瞪口呆的,毫不猶豫的轉身跑出冰宮。

一路往下,竟順著條黑漆漆的道走了一陣後,一個巨大的空間引入眼簾。

這裡比我剛才進的任何一個地方還要大,嚴格說來,是之前空間總和的麵積。

有光。

我甚至分不出是哪裡傳來的光,隻是渾渾噩噩的跟著光源走,到了一條又長又寬的漢白玉橋上。

橋墩橋柱上像一個個姿勢扭曲的乾屍,抱著整根柱子,橋柱頂上是個大鐵盤子,鐵盤裡裝著燈芯,火光搖曳得快看花了我的眼。

有燭光,肯定有人來點燈,是誰?

我踏上漢白玉橋,沿著這道繼續往下走,每一步走得極沉,一幕幕的卻像曾經經曆過一樣。

走過漢白玉橋,前方空蕩蕩的,隻在我左手邊位置,有個巨大的漢白玉石棺。

奇怪,為何這玉棺不放正中間反而放在靠左的位置,當我感覺到不對勁,抬頭往上望時…

我頭頂上方一條巨大的龍盤旋著,露出猙獰表情,鼓著兩隻眼睛,嘴巴大張成最大弧度。

巨龍的嘴裡喊著一個白珠子,正剛剛好在我頭頂的位置。

再多看兩眼,我都怕這白珠子掉下來砸我腦袋上。帶著惶恐想遠離巨龍,可整個天花板都是。

看這地方大小和裝飾隆重程度,應該就是前世主墓了。

我不禁想,這龍圖紋自古都是用在位高權重的皇帝身上的,這前世的陵墓裡刻著龍的圖案,那這前世之前是掌了多大的權。

為什麼她死後還這麼不甘心的要轉世還願?

我疑惑的挪步到漢白玉石棺的麵前,盯著棺麵上的紋路,心生觸動。

這裡埋著的,就是前世嗎?

她會是何種長相,和我七八分相似,還是一模一樣?

我繞了這主墓一圈後,在剛才我出來的位置正對的地方,也有個一模一樣的道口,而玉棺正對麵的地方,又有兩個並排著的更大的出口。

如果這裡就是主墓,那老頭要的東西,無疑就是在這地方,可這一圈轉了下來,什麼特彆的東西也沒看著,除了玉棺外。

重新回到玉棺前,我索性把手心貼在上麵,試圖推一推,一番嘗試下來,我自嘲做這一切是多麼徒勞,這玉棺蓋少說也幾百斤沉,我怎麼可能挪得動。

我正把心思轉向彆處時,突然聽到了動靜,這動靜說近不近說遠不遠,仿佛就從這玉棺裡鑽出來的一樣!

為什麼會有人的聲音從裡麵冒出來?!

細細一聽,不是女人,反而是一道溫溫的男人聲音,像是吟唱某片段的樂章,低迷的嗓音酣醇如美酒,不知不覺中,我竟聽起了迷!

這動人的樂章我的確是第一次聽見,卻有種懷念般的衝動渴望,想繼續聽下去,想聽得更清楚。

“思思!”

這一聲喊,像潑頭一盆冷水把我給驚醒,我仔細看自己動作,竟然上半身完全貼在玉棺麵上,雙手也壓在耳朵邊。

我剛才那一陣竟然失去了意識!

這太可怕了!

我嚇出一身冷汗,要是我現在失去了意識,前世殘存在我體內的意識找到突破口又重新占據我身體,我會徹底瘋掉!

趕緊遠離漢白玉石棺,那男人的聲音才漸漸消逝聽不見,更讓那個我恐懼的是,從剛才那男人第一聲開口後,我竟聽出了左征的嗓音來。

就好像在漢白玉石棺裡躺著的人就是他。

我又否定了這想法,畢竟左征躺那裡後不會是吟唱而是呼救,可是…

在山洞下逃亡的樹林裡,左征和前世的對話,仿佛像舊交一樣,又把我堅定的否認給動搖了。

左征的家族跟我前世有關係,而且關係非同一般,從兩人對話的語氣上聽的出來,是相互不影響利益的關係,也不會有喜惡。

那如果棺材裡的人不是左征,而是跟左征有關係的家族成員呢?

我謹慎的又往漢白玉棺處靠,越靠越緊張,當我走近了之後,這吟唱聲又高了起來!

這聲音一起,我又徹底迷失在磁性的嗓音裡,在我渾渾噩噩的快要失去意識時,一聲低低的冷笑,快把我汗給嚇出來。

“嗬。”

是前世的聲音!

我猛地睜開眼睛,再不敢往玉棺靠,哪知道玉棺蓋突然自己打開了!

一雙蒼白枯瘦的手抓著玉棺邊緣,另一隻同樣的手也伸了出來,緊接著一個人腦袋一起,活生生的人竟從玉棺裡跳了出來!

一襲黑順的長發落及腰間,跟手一樣蒼白的臉上瘦得凹進去一塊,漆黑的眼睛如靜夜,狹長的眉眼一抬,視線簌得超我射來。

他就這麼淡淡的看我一眼,竟把我看得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隻能立正端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稍稍皺起眉峰,那悅耳的嗓音又發聲道:“衾衾?”

衾衾…

他把我誤會成前世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她,我是她的現世,叫沈思思,啊,抱歉跟你說起這個。”

說得我快語無倫次時,他著一襲白衣從玉棺裡出來,仿佛從畫裡走出來一樣翩翩然。

當他越來越靠近我時,我甚至能聞到他身上好聞的紙墨味道,像一劑鎮定劑,讓我忘記要緊張害怕。

他手掌抬起,長袖順著他消瘦的手臂下滑,他無動於衷,隻用手指頭輕輕點下我的額頭,一下,又一下。

我燙紅了臉,抬著眼皮子對上他視線,他淡入墨的眼神裡劃過一絲失望。

“不是衾衾。”

我自嘲的苦笑道:“之前還是過,現在不是了。不過以後不知道是不是。”

我這表現的哀怨樣子挺蠢的,他卻沒笑我,隻是端站在我麵前,也不先開口說話。

這種靜謐隨著時間變得尷尬,我輕輕嗓子問他道。

“你是誰?為什麼會從這裡走出來。”我指著玉棺問道。

“我是吟唱祭祀。”關於彆的,他再沒提。

我不好意思追問,但又覺得繼續這麼尷尬的相處下去很奇怪,便沒話找話的問他,是否看見了古怪的東西,很可能是非常被需要的。

“被需要?”他把我的話在嘴裡又呢喃了一遍,我點頭後,他沉思,才淡淡道:“是不是這個。”

他攤開手掌,一塊黑玉牌出現在掌心裡,我一看這黑玉牌的造型模樣,跟陸禮承給我的那塊白玉牌一模一樣。

而這白玉牌變成了戒指戴在我手指頭上,再沒原來的樣子。

可這樣子我分明是記得的,一塊白玉牌,一塊黑玉牌。

白玉牌的是陸禮承的,那黑玉牌就是……前世的吧。

我盯著黑玉牌出神,顯然白衣男人看出我心思,手掌繼續攤著,溫聲問道:“你要嗎?”

被他這麼一問,我挺不好意思的,但還是厚著臉皮點頭說我需要這個。

說到這時,我手不自覺的抬起來,手心朝上。

他纖長的紙白手指把黑玉牌放在我手心裡,溫柔道:“那你拿去吧。”

我手心上躺著的黑玉牌像燙手的山芋一樣。

一來我不知道這黑玉牌究竟是不是我要的東西,二來這樣拿著白衣男人的東西總歸是不好的。

我猶豫著要不要還給他時,他卻不緊不慢的開口道:“拿去吧,這是你要的東西,我相信你能守護好它。”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