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糟踐

2016-02-20 作者: 古手梨花
第220章 糟踐

“思思,樓上沒人。”左征如是說道。

我心猛地一沉,不敢相信的仰頭看他。

在陽光下,左征逆著光的臉看不清表情情緒。

怎麼會沒人,進來時店夥計明明就說了有個小孩!

“哈哈,你要麼遵守諾言,把殘魂交出來,那小孩兒我卸了他兩雙手就還給你,要麼你們,”風歌的視線在我和陸禮承臉上劃過後,一字一頓道:“都給我留在這。”

風歌一個眼神掃來,輕舞從地上拔起,那痛暈過去的店小二又痛楚的哼唧了兩聲,奄奄一息。

我難以想象沒開刃的輕舞是以如何的力道穿過人的骨肉再刺進是石地麵上的,而輕舞此時正因風歌的眼神往陸禮承身上快速刺去。

陸禮承躲閃,避開了輕舞,風歌鬆開我的腿,又單手扣著陸禮承的手臂,冷冰冰道:“你再不放開我,你的這隻手就廢了。”

“你廢一個試試看。”陸禮承邪惘狂狷一笑,嗜血道:“你廢她一條腿,是想死了?”

陸禮承的腔調冷得讓人毛骨悚然。

一聽到這,我總意識到其中的不對勁,突然變強的陸禮承,現在可怕的我快不認識的陸禮承,他究竟在我進陸宅後的七天裡經曆了什麼?!

“不,不要,陸禮承你冷靜一點!”我下意識的朝陸禮承低吼去,隻見他箍住風歌脖子的手指下,已顯現血痕!

風歌一直不躲,任由著流血的脖子被陸禮承控製著,不管下一秒是否會死在陸禮承手上。

她有辦法躲,有辦法讓陸禮承瞬間落於下風,她卻什麼都沒做,隻靜靜的立在那,讓陸禮承去傷害。

她在等的,卻是我怕的。

我趕緊衝著快要失去理智的陸禮承喊道:“彆擔心我,我沒事。”

我好不容易收回腿,又重新站起來,在陸禮承低垂的視線在下自如活動,見他不惑,我解釋道:“是湮。”

哪知道這解釋,陸禮承似乎並不滿意,他露出反感表情的臉,不像我認識的那樣子。

為什麼這時的陸禮承變得這麼陌生,仿佛是另一個人。

我和陸禮承對視著,卻摸不透他此時情緒。

“哈哈哈哈。”風歌刺耳的狂笑打破寧靜,輕舞已經停在半空中,刀尖正對著陸禮承的脖子,幾乎快完全靠近,卻沒傷他半分。

“你不能傷我卻屢次想對我動手。”

我一轉頭看去,風歌已是滿臉的淚痕。

她哭了……?

風歌哭了。

我震驚,心裡無比不是滋味。

那眼淚像淌進我心坎了一樣。

“我動動手指頭就能傷你,卻眼睜睜看你想著法的要殺了我。我這輩子活到現在,就是由你陸禮承糟踐的嗎!她沈思思是你心愛的女人,我就不是人了嗎!”

風歌嘶喊的聲音像細針刺進我心臟裡,痛得我呼吸不穩,竟跟著風歌的悲傷而傷。

我這是怎麼了,通感越來越強烈對我而言不是件好事情。

“你把長安交出來。”陸禮承平靜的無視風歌的哭喊,使得風歌臉上的絕望愈來愈明顯。

她哭過後,又是仰臉著大笑,又低回腦袋,對著陸禮承幽幽道:“找不回她,我不可能還你,我要過我風歌自己的人生,跟你有沒有關係,都由我來選擇的人生。”

聽到這,我忽的明白過來,風歌也想打消跟我形成的通感,牽連的宿命,才這麼極力的要找到前世,或許隻有這樣才能抵消一些東西。

這對我而言,顯然也是種不錯的選擇,可陸禮承卻淡淡的開口,戳穿了風歌的謊言。

“你這輩子都做不了普通人,不是誰決定,你選了邪道就要承擔後果。”

“不給是吧,不給你的兒子也彆想帶走!”

左征已經下來,站在我們旁邊,像個永遠的看客,我著急的往樓上看,對上陸禮承眼神,示意他先牽製,我快速往樓上跑,輕舞卻突然朝我方向刺來!

眼看著刀尖正對著我的右眼,就這樣靠過來,途中卻突然停滯,一雙手拽著刀刃,迫停了輕舞!

我一眨眼,見陸禮承的手心開始源源不斷的冒出血,順著滴在地麵上……

輕舞沒開刃,不是主人主觀意誌,傷不了普通人,為什麼陸禮承會受傷……

這疑惑掃過我大腦,被陸禮承提醒打消,我趕緊衝著二樓跑,拚命推開每一間的房間門,一間又一間,空蕩的房間加深了我的恐懼。

明明有的,店夥計說了有個小孩子,為什麼沒有。

為什麼哪裡都沒有。

我還接了他的電話,聽了他的聲音,我知道他就在這裡某個地方,一定在的。

可我打開了所有的客房門,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我絕望泄氣的正對著麵前的門口,空蕩蕩的房間裡,隻有窗外的樹葉搖曳,發出簌簌的響聲,像低聲的嘲笑著我的行為可笑。

是哪一步錯了,為什麼找不到陸長安了。

我頹然的從樓上往下望,依舊那些人。

陸禮承和風歌對峙,他緊拽著輕舞,表情淡漠。左征袖手旁觀,店夥計暈厥在地上不知什麼時候能醒來。

我重新下了樓,每一下踩在木製樓梯上都發出咚咚的響,走到風歌背後,我緊拽著拳頭,照著她後背,一下揮之而去!

毫無疑問,風歌牢牢接下我拳頭,一臉不屑。

她卻挑著眉頭,表情蠱惑的反問我道:“你怎麼升的八階?”

八階?我升了八階為什麼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不說七階後有特定的升階考,我明明沒有經曆,那又是為什麼。

見我不說話,風歌大概以為我不想告訴她,便嗤笑道:“就算九階十階,你彆忘了,你一無所有,我還有輕舞。”

我斜眼,盯著陸禮承手中的輕舞看,回想起自己了他心願時經曆的折磨痛楚,就像一個個巴掌扇在我臉上一樣火辣辣的難堪。

我冷笑著盯著輕舞,在心裡腹誹道:“就當我好心是驢肝肺,白救你一場。”

“為何白救,我的忠心要我永生永世歸於主上。”

“主上?幫你了解了心願,讓你解除封印的人是我,我才是你的主上!你為了前世的誓約背叛了這一世的誓約,你就是個叛徒!”

“輕舞不是叛徒,輕舞遵照主上意誌,你上世不是我主上,這世也不是。”

輕舞的話讓我越來越心寒,我擺擺頭,知道這一次,我的賭注徹底輸了。

我沒能通過自己能力從風歌的手裡帶回陸長安,我的選擇錯了。

“如果我把她帶回來,以進到我身體裡的方式,你還願意還我陸長安嗎?”我仰著臉,認真的盯著風歌問。

她笑了,無比嘲弄,仿佛正憐憫我的妥協。

“當然,她進了身體,你的意識要一並完全消失,我才認。”風歌聲音悠揚道,她似乎在期待我的反應。

“好,那你等我一下。”

我悵然若失的往外走,手臂卻被一把抓住,陸禮承惱怒的盯著我,不讓我走。

“你不想活了?長安會希望你這麼做?”

像一下擊中我軟肋,我哭都哭不出來,隻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回答他道:“長安要恨我怪我討厭我,隻要在他好好活著的情況下就沒關係。他因為我才有了這麼折騰的一生,苦了他了。”

“不是你的錯。”陸禮承皺眉,立即堅定的否認我說法,再伸手,掌心貼在我腦袋上,把我往他胸口上按。

“一直都不是你的錯,你被牽連進來受了苦,已經做得很好,好好等著過安穩日子吧。”

安穩日子。這四個字仿佛離我很遠,我等不到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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