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不要在我麵前提貧道...

2016-02-22 作者: 你說的白是什麼白
第三十三章 不要在我麵前提貧道...

夜幕已經來臨,晚風難辨方向!

清淡的月光,灑在了波光粼粼的江麵上,江水時而平靜,時而不太平靜...

即使到了晚上,流濫江依舊很美,數十艘漁船照明燈如螢火蟲般若隱若現,兩畔的垂柳已不甘寂寞的肆意舞動。

可惜的是,沒有葉子的柳樹,再賣力的舞動也舞不出原有的聲響,而那不斷閃爍的燈火,已經照不亮這萬丈的江水...

江畔飄起了無數死魚,原本的清水也渾濁不堪,數十條比碗口還粗的死蛇橫列在樹下,遍地鳥兒的屍體成排堆在了林前。

茅山第一百零八代傳人,此刻正坐在一個樹樁上,凝重而又無可奈何的望著江麵。

一望無際的流濫江,雖不知白天是何種摸樣,但現在似乎徹底變樣了。

江上有一座大橋,橋上偶爾會有車輛經過,可這些車子還未過橋,就一輛接著一輛的掉落在了江裡。

“第九次了...”烏雲緊縮眉頭。

因為就這半小時,就有九輛車掉在了流濫江。

江水不知有多深,可連浪花都沒被打起,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從江麵伸出,要將一切都抓進江裡埋葬!

橋梁沒有問題,氣息也沒什麼不同,可為何總發生這樣匪夷所思的事呢?

饒是烏雲從茅山而來,打小就聽過無數匪夷所思的事,可親眼看到這一幕,還是覺得有心無力、無可奈何!

天眼已經開啟了數次,但一點蛛絲馬跡都看不出來。

江畔的死魚應該是因為江水的緣故,樹下的死蛇多半是吃了那些魚,可林中的鳥兒屍體是怎麼回事?最主要的是,江水又是怎麼回事?

想了很久,也等了很久,那些掉在水中的車子,就像是石沉大海,連個人都沒浮起來過。

烏雲很想去橋上看看,但想到了某種可能,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早上從火葬場出來,他就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傍晚,就到了這樣一個更讓人恐懼的地方。

這樣的情景,跟那鬼山又有什麼區彆?

至少鬼山的破茅屋還有個人相伴,可這裡除了那幾艘漁船裡的死人....隻有自己!

害怕過、嚇哭過...可最終隻好麵對。

尤其是...肚子又餓了。

烏雲不敢生火,畢竟在這樣一地方,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想去,就去看看吧!”就在這時,似乎有人這麼說。

烏雲急忙回過頭,就看見一人緩慢走來,太黑看不清這人的臉,但還是看出了他身上的西服。

“你是誰?是人是鬼?”烏雲大驚,站了起來。

“小道士,你傻了麼?你見過鬼走路會發出聲音?”來人問道。

“是人就好....”烏雲稍微心安。

待那人走近,烏雲這長長地出了口氣,心想終於有人了,不用再一個人麵對未知的黑夜了。

走來的人,是一個滿臉胡須的中年漢子,雖穿有西服,可一點也沒有那種紳士的氣質,反而像是搞娛樂行業的大佬。將袖子卷起露出了粗壯的手臂,西服下的V領背心遮掩不住他結實的胸肌,九分西褲下全是腿毛,至於靴子....人字拖!!!

西服很合身,但總感覺有些彆扭,至於哪裡彆扭,烏雲也看不出了,畢竟剛走出社會,不知道什麼是...時尚!

中年漢子看了烏雲一眼,忽然大笑起來:“哈哈~笑死我了,茅山每一代傳人,第一次出山,膽子都是那麼小麼?”

烏雲臉色發青,想要反駁,可不知怎麼反駁。畢竟自己膽子真的不大嘛....

“施主,請自重。”最終,烏雲隻好這般警告。

“哎呦,李晨風出山的時候,膽子比你小多了,你也彆不好意思嘛。”中年男子笑道。

“咦~!”烏雲很是驚訝。

“咦個屁!知道你師傅很驚訝麼?”中年漢子沒好氣得說。

“施主是?”烏雲問。

“施主個屁,叫前輩!”中年漢子提醒道。

“前輩可否告知名諱,可能師傅他老人家提過您也不一定,貧道他日...”烏雲也不知道他日要乾嘛,但書上都是這麼寫的。

“貧道你大爺,不要在我麵前提貧道二字...”

中年男人忽然瞪眼,然後仰頭長歎:“以前李晨風在我麵前稱貧道,他在病床上躺了七日。李清風在我麵前稱貧道,很不幸躺了半個月。趙德祝在我麵前稱貧道,付出了門牙兩顆的代價....”

“這...這...這...”烏雲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李晨風正是烏雲的師傅,李清風是烏雲的師叔,至於趙德祝....那可是師傅的師傅啊!師祖他老人家也被這人打掉兩顆門牙,這究竟什麼人啊?

知道茅山這麼多人,一定不是常人。

尤其是還打過師祖....

烏雲思索片刻,很是惱怒的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師祖他老人家這麼老,可你這麼年輕,你一定是騙我的。”

中年男人伸了個懶腰,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樣子。

“前輩,請自重,不可汙蔑師祖!”烏雲喝道。

“你不懂,我不怪你..”

中年男人雲淡風輕的說道:“你們這一派太死,過於追求一些華麗的招式,根本就不懂得怎麼戰鬥,打不過我也很正常。好了,瞎這些沒用的乾嘛,你要不信,回去問你師傅去。當下應該先解決流濫江的問題。”

不管烏雲信或不信,中年男人最後這話可謂是說到了他的心坎上。

作為一個以除魔衛道為己任的道士,眼怔怔看著有人挨個挨個的死去,看著那些車子一輛一輛的消失,而沒法去阻止,可想而知,這是一種怎樣的憋屈?

“前輩,您剛才說....”烏雲這才想起了中年男人的第一句話。

“我忘記了,什麼來著?”中年男人抓了抓頭,很是無辜。

“哦!晚輩...晚輩也忘記了...”烏雲慚愧的低下了頭。

“忘記就算了,要不要去橋上看看?”中年男人問道。

“想去,隻是,不會打草驚蛇麼?”烏雲問。

“打草驚蛇?小道士,以後少看點書,那是蛇麼?那是鬼好不好?”中年男人說。

“鬼....晚輩怎麼看不見?”烏雲再問。

“你級彆低!”中年男人很直接。

“噢~!”

烏雲恍然大悟,又問:“前輩,漁夫是怎麼死的?魚是怎麼死的?鳥兒是怎麼死的,還有這些大蛇...那車...”

中年男人也找了個樹樁坐下,笑道:“漁夫是魚咬死的,魚是蛇咬死的,蛇是鳥咬死的,鳥喝了江裡的水。”

烏雲大奇,然後感歎:“匪夷所思,若不是前輩相告,晚輩差點相信自己的判斷了。”

中年人咧嘴一笑:“你還是相信你的判斷吧!”

烏雲問:“為何?”

中年人說:“因為,我瞎編的。”

烏雲長長的吸了口氣,咬牙問道:“請問前輩名諱?”

中年人鄭重其事的說:“唐森!!”

.....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