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頭老大滿臉笑嘻嘻的表情，無神的目光在三位暗夜一族身上掃來掃去。
那位雙臂脫臼的肥婦在哭泣，顯得很痛苦的樣子，嘴裡喃喃罵個不休，責怪老大沒有保護好自己，不懂得憐香惜玉，抱怨自己拋夫離子追求美好愛情來陪伴這瞎子，卻好心沒好報。
她嘮嘮叨叨，沒完沒了。
旁邊的另一位肥婦則顯得很緊張，顯然想要逃離這裡，卻不敢離開床。
寧小夢怎麼也想不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何對方若無其事地能夠在談笑間控製一切，讓自己不斷出錯。
這是怎麼做到的？
真是不得而知。
感覺這死胖子的精神力量不亞於老妖婆，非常有特點，走的不是同一條路子，而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技藝。
寧小夢甚至懷疑，死胖子根本沒躺在床墊上，而是在其它的什麼地方。
她故意踢了一下旁邊的櫃子，發覺其硬度和輪廓都是櫃子應有的特征，與看到的沒啥區彆。
為什麼其它的同伴還沒有過來增援？她猜不出，難道遇上了麻煩？難道這裡除了豬頭老大之外還有彆的高人？
潘無道走上前去，伸手摁住了豬頭老大，把這隻肥白龐大的身軀麵朝下摁在棉被上，從側後方咬破了頸動脈。
奇怪的情況發生了，潘無道隨即發現，自己咬破的並非血管，而是叼著一隻枕頭。
誰也搞不清楚這是什麼情況，感覺很不可思議，但是偏偏就這樣了。
豬頭老大嗬嗬直笑，顯得很開心的樣子：“彆折騰了，坐下來好好談談，我很欣賞你們，這年頭真正有獨到本領並且還可以合作的人很少了，唉，我忘記了你們不是人，但是這沒關係，還是可以合作。”
潘無道若無其事地扔下枕頭，表情顯得很淡定，若無其事地退開，同樣不知道接下來做什麼才好。
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同樣不清楚，隻是隱隱覺得情況非常不妙。
他甚至懷疑這房間到底是不是存在，這些人是否真的躺在席夢思上，擔憂自己是不是陷入到對方創造出的某種幻境內。
大狗：“這是什麼妖法？”
豬頭老大：“想學嗎？做我的徒弟，我可以教你。”
大狗：“就你這麼鳥樣，老子才看不上。”
手臂脫臼的肥婦仍在哭泣，很傷心也很痛苦的樣子，而另一位完好無損的肥婦則神情緊張惶恐，目光不斷在三位暗夜一族身上遊移。
寧小夢入侵肥婦的思維，發覺她也不知道豬頭老大到底在哪裡。
這時大狗突然對著豬頭老大應該是腳的位置開了一槍。
槍聲很響亮，在周圍回蕩，久久不散。
床上確實出現了一個洞，但豬頭老大並沒有受傷的樣子，而是依然保持著鎮定，無神的眼睛盯著大狗看。
哭泣的肥婦停止了，眼睛瞪得奇大，顯然被嚇住了。
沒受傷的肥婦則喃喃說：“彆開槍，有話好好說。”顯然是真的怕了。
大狗冷冷一笑，小聲嘀咕：“還擔心會打傷同伴，幸好沒發生這種事。”
寧小夢急忙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和腳，確認沒有受傷，然後又看看夫君。
潘無道上前一步，把過分寬大的棉被伸手揪住往旁邊一扯。
果然如猜測中一樣，棉被下麵是六條肥白的腿，脂肪都很多，其形狀令人想起麵粉袋子，隻是中間那兩條腿上毛多一些，而兩邊的四條腿毛較少，長度略短。
大狗嘀咕：“剛才明明打中那個位置的，為什麼沒有流血。”
寧小夢上前，突然伸腳踢了一下床，把床從原來的位置推向更靠近側邊牆壁一些。
床移動了約有二點五米。
床底下布滿了灰塵，還有一些用過的套，紙巾，以及一些又黑又硬的毛，這些毛是直的，很像是豬毛。
豬頭老頭說：“彆踢床，這樣很不好，弄壞家具太可惜了。”
大狗在努力用鼻子嗅味道，但是不知道能否嗅到什麼，這個房間裡空氣不怎麼新鮮，有臭腳丫味，臟襪子味，煙味，食物的氣味，這些氣息混合在一起，對於他靈敏的嗅覺造成了一些傷害，讓他感覺難受，老想打噴嚏。
寧小夢上前，再踹了一腳，這一次床貼地移動出去三米多遠，重重地撞到了旁邊的大衣櫃上。
由於力量用得很足，床的一端撞破了衣櫃的門，膠合板中間部分露出來。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有慘叫聲傳出，似乎床撞到了什麼。
衣櫃其實質量並不算差，隻是吸血鬼的力量較為強大，所以撞破了門板。
在床與門板之間，有血流出來。
大狗突然意識到這是機會，手裡的槍舉起，對著散發出血腥味的位置開火，連續射擊。
槍聲中夾雜著慘叫聲，還有兩位肥婦驚恐的尖叫。
伴隨著射擊，室內的光線突然變了，稍稍更亮了一些。
一扇衣櫃門打開，一個渾身是血的大胖子從裡麵摔出來，倒在完好無損的肥婦腿上。
這位大胖子正是先前看到的那個形象，多毛，頭發長而亂，胡須濃密，基本沒怎麼打理過，很像流浪漢，隻是乾淨一些，身上穿著簡單的汗衫和大褲衩，一部分已經撕破，血不斷從彈孔裡湧出來，瞪得很大的眼睛同樣毫無神采，看得出其視力基本等同於盲人。
這位傷號喃喃說：“你們太粗魯也太野蠻，絲毫不懂得鬥爭的原則和底線，一點也不優雅，就像街頭的莽漢打架似的，我鄙視你們。”
這時候寧小夢驚訝地發現，先前躺在兩位肥婦之間的豬頭老大居然是一頭體形挺大的豬，體重可能有一百二十多公斤，甚至更多一些。
這頭豬並非寵物豬，而是肉豬，像是服用過麻醉藥什麼的，無論外麵鬨騰得多麼歡，它仍然躺著不動，呼吸急促。
原來真正的豬頭老大一直躲在衣櫃裡，通過其奇妙的本領控製和影響外麵的人和暗夜一族。
潘無道上前一步，伸手把身上有多個彈孔的大胖子揪過來。
大狗喃喃說：“快吸血，彆浪費了，也許能夠讓你倆變強很多，這樣的人血可是很罕見的玩藝兒。”
不必他提醒，潘無道和寧小夢已經撲過去，在奄奄一息的豬頭老大身上大力吸血，把那些從彈孔內湧出的鮮血喝到嘴裡，吞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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