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下湖

2016-02-22 作者: 金十樂安OL
第十四章 下湖

南宮關鍵時候救了我。將那死掉的禿鷲扔了出去,我起身追上了南宮。不過此時她們的情況也不樂觀,有五六隻禿鷲已經盯上她們。雖然有和尚在,再加上南宮手裡的槍,她們暫時還沒人受傷,但是這些家夥一擊不中就立刻飛到空中,讓南宮跟和尚也沒有辦法。這裡的光線太暗了,這些大鳥一旦飛到空中憑探照燈的那一束光根本找不到它們的蹤跡。

我們一邊向下跑一邊提防隨時有可能撲下來的禿鷲,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遺跡的底部。我們已經走到了平台的儘頭,儘頭處隻有一個孤零零的碼頭。那些禿鷲在我們到達碼頭以後就沒有再襲擊過我們,也不知道它們是在等機會還是已經飛走了。這儘頭處隻有一座孤零零的碼頭伸向湖中,碼頭上連一隻船都沒有。

穿山甲去了哪裡?難道他已經找到了一條船,此刻已經到了那湖中心的小島?那另外一隻盜墓賊到哪去了?穿山甲是不是已經跟他們碰了麵?不過我現在也沒有心思考慮這些問題,因為忽然間發現我們想到那小島上去並不是特彆容易。

從現在這個角度觀察這地下湖與站在上麵看完全不一樣。湖麵上有著濃濃的霧氣,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和尚就站在碼頭上靜靜地看著湖中心的小島,現在我們隻能看到遠處隱約有一個模糊的影子。和尚從南宮那裡要來探照燈,像湖中心照去。

此時的探照燈的電量幾乎已經耗儘,那燈光雖然比我們的發光棒強一點,但是其實也就相當於一隻普通的手電,根本無法穿透那湖麵上的霧氣。

就在我看著湖水出神的時候,突然間感覺到肩膀上一痛,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股大力撲倒,又是這些該死的禿鷲!

我努力用雙手護住頭部,將身體攢成一團,免得被這禿鷲一口咬斷脖子。其他人也亂成了一團,我隻聽到四處都是槍聲和工兵鏟拍到地麵的聲音,還有人的嚎叫聲。

我還沒來得及翻身擺脫這大鳥的控製,背上又是一痛,這大鳥竟然一口叼下我一塊肉來。我慘叫了一聲,用儘全力扭動身子不讓這大鳥在我的身上站穩,省得一會它把我直接啃成了排骨。就在我在地上掙紮的時候,身上突然間一輕,那隻禿鷲被拍飛了出去,被拍飛出去的同時兩隻爪子還帶走了我身上兩塊五花兒,我又疼地大叫了一聲。

和尚將我扶起來,對我比劃著說了一句什麼,不過當時的場麵太混亂我根本聽不清他到底在說什麼。他說完那句話後,就跑過去幫那精瘦漢子,現在那精瘦漢子正躺在地上拿著工兵鏟跟一隻禿鷲對峙。南宮和大白妞的情況好一些,南宮手裡有槍,一時間倒沒出什麼危險。我見狀趕忙忍著疼痛向她們跑去。這時候還是南宮這條大腿最靠譜。

就在我跟南宮彙合的時候,和尚帶著那精瘦漢子也跑了過來。和尚對我們大聲叫道:“跳到碼頭下麵。”說完他自己先跳下水。我們見狀也都跟著他跳下了下去。這水溫很暖,我跳下去後直接向碼頭下麵遊去。

當我遊到碼頭下麵的時候,發現南宮幾人正圍著一根立柱好像在看著什麼,我立刻遊了過去。那立柱不知道是什麼木料做的,經曆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沒有腐爛,立柱上麵有一行字,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段文字的大意是:洪武二十三年,此人隨蜀王來到這個地方。蜀王帶著一隊士兵去到湖中心的小島上,但是最後卻獨自一個人回來。蜀王歸來後就命令士兵將帶來的一應隨從全部殺掉。這段文字沒有署名,想來應該是那些被蜀王殺掉沒有死透的一個隨從留下的。

洪武年間的事,這個蜀王應該是朱元璋的第十一個兒子蜀獻王朱椿。不過蜀獻王的封地在四川成都,他沒事跑青海來乾什麼?再說洪武二十三年,那家夥才乾剛剛到成都兩年,他怎麼會知道離自己的封地這麼遠的遺跡呢?

按照立柱上麵的記載,那朱椿應該曾經到過那湖心的小島,最後自己一個人回來,還殺掉了所有的隨從。那小島上到底有什麼秘密,會使一個藩王如此狠下心來竟然要殺死自己所有的隨從?雖然這上麵沒有交代那些士兵最後的下場,但是我自然能猜到那些士兵回去後恐怕還沒見到家人就直接被滅口了。

這朱椿我倒是聽說過,據說還是一個文藝青年。在當時朱棣和朱允文喊打喊殺,其他藩王也是不甘人後發展勢力的年代,這家夥卻是飲酒賦詩,超脫物外。就連朱元璋也曾稱其為蜀秀才。沒想到這麼一個文藝範兒殺起人來也是絲毫不手軟,看來朱元璋家族的基因就算再微弱,爆發出來的時候也是一個殺伐果斷的主兒。

就在我發愣的時候,那精瘦漢子喊了一聲和尚將他叫了過去。我循聲向那邊看去,發現原來這碼頭的立柱上麵栓了七八個竹筏,這些竹筏都拴在碼頭下麵,我們在碼頭上根本就發現不了。

我們都遊了過去翻上竹筏,在竹筏上又休整了一會。和尚自己爬上碼頭發現那些禿鷲已經離開了。我們這才解開了一個竹筏劃出了碼頭。

站在竹筏上和尚對我們說道:“我現在要到那湖心小島上去,你們要不要跟著我?”

看了看南宮,發現她正看著我,對我點了點頭。我不知道南宮為什麼會信任這個和尚,但是我現在也隻能相信她的判斷。不跟著和尚,我還能去哪呢?至少跟著他我們活下去的希望更大一些。

不過在我上竹筏之前,我拿出三個發光棒拴在了碼頭的一根立柱上,這樣至少如果我們迷路的話,還有一個指示。可惜我忘了這湖上的迷霧連探照燈都無法穿透,更彆提這瑩瑩之光了。

和尚握著竹蒿一下一下地向前劃著,我們慢慢地向著迷霧中那神秘的小島劃去。看著湖中心那模糊的小島,我心中仍然是一陣控製不住地抗拒,但是現在我也隻能壓抑著那恐懼跟著和尚前行。遠處小島那模糊的影子,就好像是一隻潛伏在水底的巨獸等待著我們到來,然後直接一口將我們吞噬。

這是一個死水湖,湖麵很平靜,根本沒有一點水流波動。我們的竹筏慢慢地向前劃著,我回頭看了看,此時我們已經離碼頭有一些距離了,那發光棒已經變得極為模糊,估計很快就看不到了。

心中歎了口氣,我坐下來準備好好休息一下,沒想到剛一坐下就有一陣倦意襲來,我竟然很快就睡了過去。當我在惡夢中驚醒的時候,南宮正在一旁幫我擦汗。

我對她笑了笑,說道:“我睡了多久?”

南宮說道:“不到半個小時,你現在有些發燒,快把這些藥吃了,然後再好好睡一覺。”一邊說著一邊拿出幾片藥遞到我手上。

我動了動發酸的脖子,發現現在撐蒿的已經換成了精瘦漢子,和尚正坐在一旁打坐休息。我現在渾身發酸,應該是傷口碰到水發炎了。

我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本來還昏昏沉沉的腦子瞬間清醒了過來,嚇出了一身冷汗。我睜大了眼睛看著南宮說道:“你說我睡了多久?”

南宮有些奇怪地看著我,說道:“你睡了不到半個小時,怎麼了?”

我抿了抿發乾的嘴唇,說道:“具體時間呢?”

南宮讓我問的有些發愣,想了一下說道:“二十分鐘肯定夠了,你問這個乾什麼?”

我指了指後麵的方向,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南宮看了看後麵,說道:“那裡是我們來的地方啊,有什麼問題?”

我定了定神,看著她說道:“這湖麵的霧這麼大,我們怎麼還能看清楚碼頭呢?咱們出發後不久,我就發現碼頭已經很模糊了。但是現在又走了這麼久,為什麼它還是原來的樣子?”

南宮聽到我的話,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也許是我們走得還不夠遠,等再走遠一點就看不到了。”

我現在發著高燒,整個腦子變得昏昏沉沉的。南宮給我的解釋我沒有思考就被快要死機的大腦判斷為正確,也許真的是我想多了,在自己嚇自己。

我接過南宮的藥吃了下去,吃完藥以後沒多久又睡了過去。這一覺更是難受,我隻感覺腦子裡一會兒是死去的臥底警察的半個身子,一會兒是李大魁兩人肚子被幼蟲擠破的場景,整個腦子都昏昏漲漲疼得厲害。

就在我大吼一聲醒過來的時候,發現竹筏上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所有的人都坐在竹筏上沒有人撐蒿,大家都在那裡沉默著。

我勉強坐起來,對南宮問道:“這次我睡了多久?”

南宮看了我一眼,但是很快轉過頭去躲開了我的眼神,說道:“兩個多小時。”

我正要再問些問題的時候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猛然地回過頭去,腦子一瞬間就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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