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禮貌的跟白小尤握手,寬大的手掌非常有力,“白老師,我是這裡的校長‘畢業’。就住在教室的隔壁,有什麼困難你可以隨時找我。”
畢業給學生們介紹了新來的老師,同學們好像勁頭不大,稀稀拉拉的站起來,稚嫩的聲音,參差不齊的喊著:“老——師——好——”
大家相互認識之後,宋春說自己還有事,就跟著村長先走了。走之前他指著濃霧裡的某處,說自己就住在離白小尤不遠的地方,有什麼重活需要體力的事都可以去找他。
校長也回了自己的屋子去準備下節課,把孩子們交給白小尤。
再進來的時候,禁不住打量這個簡陋的‘教室’,牆壁上幾乎可以看到工具挖掘的痕跡。再看看學生們,‘教室’裡的同學年齡大小不等,一共十個孩子。
這學校也忒寒酸了點,難怪之前的幾任支教都是不到一個月就逃回老家去了。
她把教科書拿出來,兩個同學合看一本。文具多,可以每人發一套。拿到新本子的孩子們像是得到了寶貝,歡呼雀躍。
第一課,就是自我介紹。
白小尤把自己的名字寫在黑板上讓同學們認識。以免像宋春一樣,給自己改個‘白小龍’出來。
然後就是讓學生們介紹自己。其中一個年紀最小,又是唯一的女生,主動站起來。
她如此介紹自己:“我叫苗小花,今年十歲。白老師你會在這待多久?”末了又加了句,“老師,你的頭發真漂亮。”
白小尤的頭發確實柔順,像傾瀉而下的黑色瀑布,今天紮著簡單的馬尾,又好像是一匹絲滑的綢緞。
她嘴角的酒窩浮現出來,璀璨的眸子像寶石一樣閃光。她溫柔的說:“小花的頭發也很漂亮,等下課老師給你梳頭發,好不好?”
小花欣喜的點頭,果然在課後拿著梳子來找她。
白小尤一邊幫她梳理頭發,一邊跟她聊天,“學校的孩子怎麼這麼少?”
小花的頭發不算長,發質柔軟,就是有些發黃,看著像是營養不良一般。
小花聲音稚嫩,語氣卻像個大人一樣回答:“大一點的都去做農活了,我三哥今年十二,也下地了。村裡人少,都乾活才能有飯吃!我爹本來不讓我來上課的,是我娘堅持的,她說怎麼也得認得幾個字嘛。”
白小尤笑而不語,慶幸小花有個明事理的母親。
她把小花的頭發辮成一條小麻花,然後拿出一個帶著蝴蝶結的頭繩給她紮上。
小花帶著羨慕的語氣,又說:“我從來沒見過老師這麼漂亮的頭發。真的,整個村子就屬老師的頭發最漂亮了,那麼黑,那麼滑!”
話音剛落,畢校長修長的身影已經穿過濃霧出現在他們身後,“小花,你娘砍柴從這經過,來看你了。”
小花開心的笑起來,小手捋著辮子去找她娘炫耀。
“畢校長不是本地人吧。”白小尤拉過凳子讓校長坐。
畢業坐下,想了想才說:“是因為我的膚色嗎?我確實不是村裡人,是貴陽人。”
白小尤嘴角微揚,浮現一個迷人的弧度,畢業說自己是貴陽人,可是他說話一點貴州味都沒有。
她並沒有拆穿,笑了下說,“說實話,這裡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樣。我以為貧困縣無非是吃喝一般,沒想到這裡這麼貧瘠,連電都是限時供應,而且這裡的人好像都~~不太健康?皮膚很白,昨晚見到紅叔時候真的嚇了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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