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往生咒

2016-03-07 作者: 佚之狐
第250章 往生咒

我們三個人走出了雷音寺。把河神與老和尚徹底拋在腦後了。

我回過頭去,想要再看一眼,卻發現身後是空蕩蕩的黑暗,什麼都看不到了。

我對白狐說:“雷音寺去哪了?”

白狐笑了笑:“也許在淤泥下麵,也許是河神的障眼法。總之,玉鐲已經到手了,咱們就讓他安心修行吧,彆再打擾他了。”

我點了點頭,笑著說:“如果河神真的成佛了,不知道會不會記得我。將來寫下經書,普度眾生,也許裡麵也會有我的名字。哈哈,想想就覺得挺好玩的。”

白狐和我說笑了兩句,就摟住我的腰,身子慢慢地向水麵上浮去了。時間不長,我們出現在了黃河之上。

魂魄很輕,踩在浪花上,像是踩在地麵上一樣,絲毫不會下沉。我和白狐拉著手,向黃河岸邊走去。

然而,我們走了很久,眼看著河岸就在前麵,卻無論如何都走不到頭。

我心裡麵一驚,對白狐說:“糟了,凡是下水的魂魄,永遠都不能出去。”

無名在旁邊皺著眉頭說:“河神不是已經放棄玉鐲了嗎?為什麼還要把咱們困在這裡?”

白狐笑了笑:“也許,他早就忘記水麵上的事了。”他笑著問無名:“你會念往生咒嗎?”

無名點了點頭,理所當然的說:“往生咒這麼簡單的東西,誰不會念啊。”

然後他就大聲的開始念了。四字一句,朗朗上口。我聽到他念的是:“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頭者超,無頭者升。鎗殊刀殺,跳水懸繩……”

無名一邊念,一遍帶著我們大踏步的向前走。可是他的咒語一點作用都沒有。我們在黃河上團團轉,根本出不去。

無名嘀咕了一聲:“這咒語沒錯啊,怎麼不管用?難道怪我不虔誠?”

我疑惑的說:“無名,你剛才念的咒語,又是急急如律令,又是什麼的……好像是道家的咒語啊?”

無名點了點頭,理所當然的說:“當然是道家的了,我是道士,又不是和尚,當然要念道家的往生咒。”

我無奈的說:“河神是和尚,你念道家的往生咒,他肯放咱們出去就有鬼了。佛家的會不會念?”

無名搖了搖頭。

我又看著白狐問:“你呢?”

白狐笑著說:“我也不會。”

我們三個人正在商量。忽然水下傳來了若有若無的念經聲。這聲音一會在前,一會在後,像是有一個人,在我們身邊盤旋纏繞一樣。

白狐向虛空中指了指:“跟上這個聲音。”

我拉著白狐,聽著這聲音輕輕念著梵文句子。時間不長,河岸就在眼前了。我們三個人輕輕鬆鬆的跳了上去。

我問白狐:“念經的人是誰?是那個老和尚嗎?”

白狐點了點頭:“念往生咒,需要一個得道高僧,除了他之外,沒有彆人了。”

我們三個人歎息了一會,就匆匆的向城隍廟趕去了。

我們在水下耽擱了半夜,這時候已經將要天亮了。等我們趕到城隍廟的時候,聽到裡麵時不時傳來方齡的尖叫聲。

我嚇了一跳,心想:“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城隍笑裡藏刀,要害了方齡?”

我急匆匆的跑進去,看見方齡坐在蒲團上,抱著雙腿,正一個勁的發抖。而城隍一臉無奈的坐在旁邊。至於方齡身前,有一隻小鬼,正手舞足蹈的講鬼故事。

方齡看到我來了,連忙招手:“如意,你回來了?快來給我壯壯膽。”

我無奈的說:“你還真的半夜聽鬼故事了啊?”

方齡乾笑了一聲:“雖然挺嚇人的,但是他們的故事都很精彩啊,而且是親身經曆,聽起來挺不錯的。”

我無奈的笑了笑,對白狐說:“快天亮了,幫我還陽吧。”

白狐點了點頭,拉著我走到了肉身旁邊。

片刻之後,我的魂魄回到了身體裡麵,我又變成一個活人了。

做魂魄的時候,固然輕鬆自在,但是來一陣風,就能把魂魄吹得四處搖晃。那種無可依靠的感覺,真的挺難受的。

我把玉鐲掏出來,套在白狐的手腕上,笑著說:“你把這個帶回去,趕快複活吧。彆總晝伏夜出的了,像是一個賊一樣。”

白狐笑著說:“當初吳涯用玉鐲做聘禮,你現在用玉鐲做嫁妝了嗎?”

我呸了一聲:“你想的倒美。”

白狐把我抱在懷裡,輕聲問:“如果我複活了,你會答應我嗎?”

我知道白狐指的是什麼事,故意做出一副疑惑的樣子來,問他:“答應你什麼?”

白狐笑著說:“答應和我拜堂成親。”

我打了個哈欠:“可以考慮考慮,到時候,看你的表現了。”

白狐笑了笑:“我懂。”然後,他就要俯下身來。

我連忙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巴,瞪著眼睛說:“你忘記咱們的約定了嗎?”

白狐看了看周圍的人,微笑著說:“我可以用障眼法,遮住他們的眼睛。”

我使勁的搖頭:“不行。”

可是,白狐伸了伸手,周圍就出現了漫天迷霧,這迷霧像是白紗帳一樣,將我們裹在裡麵了。然後,他重重的吻了下來。

雞叫之後,白狐終於戀戀不舍的走了。而我坐在城隍廟裡麵,怔怔的出神。

方齡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說:“如意,你還回味呢?”

我有些心虛的說:“回味什麼?”

方齡嘿嘿笑了一聲:“你就彆騙我了。我雖然沒看到,但是猜也猜得到。”

我無奈的笑了笑:“彆亂猜了,咱們走吧。”

天亮之前,無名已經把黃河下的情況告訴了城隍。天亮之後,城隍和小鬼都消失不見了。

而我們三個人,乾脆向著神像道了彆,就離開了豐餘鎮,去趕火車了。

我已經忙了一夜,精疲力儘的倒在臥鋪上,然後嘟囔著說:“回去之後,我可要大睡三天。”

方齡在對麵迷迷糊糊的說:“你還想大睡呢?如意,你是不是都忘了,馬上就要考六級了。”

我哎呦一聲,從床上坐起來:“這些日子,東奔西跑的,早把這事給忘了,根本沒複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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