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獵人

第1節傳說的真相

“翎，怎麼想起這個時候回來？是不是又發生什麼事了呢？”紅月衝了杯咖啡放到男人麵前。

“也沒什麼大事，因為最近發生的一件事，讓我想起了你，所以我想我也應該回來看看你了，畢竟當初你留下我，是因為你寂寞不是嗎？”男人望了眼桌上的咖啡不禁皺皺眉：“月，你知道我不願意喝這個的？”這種名叫‘咖啡‘的東西簡直就是毒藥！

“唉呀呀，真不知道享受，咖啡這種東西可是人類發明出來最上等的藝術呢。先不說這個，沒想到的是你成了獵人之後，就很少回來了，我還真有些傷心呢？”

“你會傷心？你還有心嗎？”男人不以為然。

“我到底是做了什麼讓你這麼討厭我？”紅月回身坐到男人的身上，沒有溫度的雙手掐著男人的脖子。“如果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無所謂了，隨你高興。反正收留我就隻是你的一時高興而已，如果你後悔了，那就請吧。”男人了然的閉上眼睛。

“怎麼聽上去那麼酸呢，我可沒有‘背叛’你哦。”紅月在男人的耳邊底語著。

“我對老妖精可沒性趣。”雖然嘴上這麼說著，男人的手還是環抱著紅月那纖細的腰。“為什麼要開‘紅月之館’？為什麼要讓那麼多人看到你？為什麼要偏偏挑在這個時候？”

“就是因為這個嗎？”在知道答案後，紅月離開男人的懷，環視著四周然後滿臉笑容的看著一邊生悶氣的男人。“因為這裡就是‘紅月之館’呀！因為你不陪我，所以我就要找人陪我！因為……時間到了嘛。

翎，這是我的選擇，你最好不要乾涉我！”紅月黑色曈孔中那陰冷的笑容，讓人從心往外的了解到她才是‘紅月之館’真正的主人！

“我不是想乾涉什麼，不過這樣真的好嗎？”翎的話語中流露出關切的心情。

“因為……因為我比較任性吧，所以了，你要負責保護我哦。”紅月恢複了以往的笑容。

“可是……”翎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不要再可是了，現在它隻是家禮品店，除了你之外，沒有人知道它是真正的‘紅月之館’。隻要他有本事，我就給他願望！還是說……你想獨占著我？”紅月欺近男人的身邊，雙臂從後麵環住翎的脖子，在他耳邊喃喃低語著。

“紅月……”

對，這裡就是真正的‘紅月之館’！而店主紅月，同時也是館主紅月！

紅月之館禮品店隻是‘紅月之館’的掩護。位於紅月之館的前麵，而真正的紅月之館就在玩具店的後麵，就像傳說中的那樣，是一幢三層的‘哥特式’建築。隻不過在一般人的眼中看到的隻是名字為紅月之館的禮品店而已，或許紅月是想找到可以看到這幢真正的‘紅月之館’的人吧。

“月，我這次回來其實是有事想問你。”估計是鬨夠了，翎表情凝重的看著紅月。

“哦，身為最強的獵人zero居然也有事想要問我？”紅月不厭其煩的將大廳內全部的蠟燭點燃，頓時大廳明亮起來。

“不管看過多少次，還是感覺你的這個大廳和‘紅月之館’的印象差很多。”翎環視著四周。

“因為我不喜歡那麼華麗，現在的館主是我，所以將要按照我的喜歡來裝飾！”

不同於前麵的玩具店，本館的占地麵積相當可觀！

但‘紅月之館’一樓大廳確實‘簡單’了點，清一色的木質家具，在廳的各個角落裡栽種著早已絕種的植物，始整個館內彌漫著一種神秘的氣息。

在天花板上吊著一盞不同與整個裝潢風格的水晶吊燈，但就翎所知，紅月一次都沒有點燃過它。

（不知道為什麼紅月喜歡蠟燭。廳內的蠟燭雖然是五顏六色，而且全部點燃的景象也是很好看，和‘紅月之館’的氣氛也很像，但總覺得這些蠟燭和三樓圖書館裡的那隻不一樣……）

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踩起來很舒服……

東麵的一整麵牆是一個有很多隔斷的壁櫥。壁櫥內陳列著各種各樣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和一些形狀奇特的不知名的東西……

北麵有扇大大的落地窗，向窗外望去是一望無際的草地，仿佛世外桃園一般。讓人很難相信在‘邊界’這種地方還有這麼美麗的景象。

西麵則是通往二樓的大回旋樓梯，整個樓梯為全木質結構，一顆釘子都沒有。雖然不知道已經使用了多少年，但看上去就像是新的一樣。樓梯上同樣鋪著地毯，扶手則是全鏤空雕刻，至於刻的是什麼東西，這些年來，翎還真看不明白……

南麵則是‘紅月之館禮品店’到‘紅月之館本館’的大門。雙開的木質大門上麵雕刻著各種各樣奇特的花紋……

在大廳的正中央有一個小型的噴泉，在噴泉中養著一些長像奇怪的魚？（應該是魚吧……）

“其實這次我是因為調查‘平民區’的疫病，才私自回來的。獵人協會好像有意隱瞞了什麼。”翎知道關於這次的事件紅月一定知道些什麼！

其實是近一階段發生的，在非保護圈的‘平民區’接二連三出現了食物中毒的現象，而且隻限於‘平民區’，在‘保護圈’內並沒有出現這種現像。由於食物中毒，已經死了不知多少的平民，但各項調查又查不出根本原因，可這次死的人太多了，引起了‘平民區’的恐慌，獵人協會的威信遭到前所未有的質疑！儘管這樣獵人協會也並沒有采取更積極的行動，這讓翎多少有些懷疑。

所以號稱‘最強獵人zero’的翎才決定瞞著所有人親自調查這次的事件。

其實除了‘獵人本部’的高層，並沒有多少人知道真正的zero的樣子，更不會想到原來最強的獵人會住在紅月之館這個隻出現在傳說中的地方。

“我還在想，你要什麼時候才來找我。”紅月一臉‘我早知道’的無奈表情。

“那麼……”果然如此，紅月這個女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我看這次你就回去吧，因為就算知道了真相，你也做不了什麼……”紅月提著噴壺給屋四周的植物澆水。

“什麼意思？”翎不解，紅月很少會說出這種話。

“還不明白嘛？那我就跟你說明白好了，其實這次‘食物中毒’根本就是人為的，目的就是要減少‘平民區’的人民。雖然表麵上看是一遍祥和，但對於某些人來說‘非保護圈’的存在根本就是沒有必要的！可是又不能做的太明目張膽，所以嘍……”紅月一臉厭惡的表情看著翎。

“什麼人會……”翎似乎想到了答案。“不會吧……”

“就是你認為的不會。能做這件事的當然就隻有政府和獵人協會了。”紅月無奈的聳聳肩。“所以我才討厭人類！自私、任性、不管做什麼事，都隻考慮自身的利益，一切都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會變成這樣的呢？”

“你不也是人類嗎？”翎不滿紅月的說法。

聽了翎的話，紅月愣了一下，隨後歎了能有一年份的氣：“唉———！”

“喂？”紅月她很少說關於她自己的事。就算是被她‘撿’回來的自己也隻是知道她是‘紅月之館’主人的這個事實而已。還有就是她似乎不會變老，因為從自己被她撿回來的二十年來，紅月的樣子就沒有改變過。

“不說這個了，你不是想知道這次事件的‘真相’，才回來的嗎？”紅月放下手中的水壺，來到東麵的壁櫥旁。

就見她打開壁櫥的玻璃門，從最下麵一層找出一個麻質的小口袋，放到翎麵前的桌上。“這個就是‘真相’。”

翎不解的打開小口袋，就見裡麵裝裡一些散碎的顆粒狀物體。“這是……”看上去有點像‘麥子’但又不同……

“這就是，最近政府下放給‘災區’的救濟糧食。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紅月從口袋中捏出一下撮放在手心裡。

“聽說這次政府下放的糧食是經過‘消毒’的，雖然不能治愈疫病，但絕不會讓這次的疫病擴大。我沒有直接過問這件事，但這是本部高層投票通過的……”

“翎，你真的天真的以為‘保護圈’和‘非保護圈’隻差一個字這麼簡單嗎？你所謂的那些高層，包括你在內，現在因為‘異形’的事已經很頭疼了，光是要維持‘保護圈’的安全就夠手忙腳亂的了，還有什麼心思去過問‘平民區’的事情。上次‘獵人協會’在全球大規模招收新獵人不也是因為這個嗎？

所以為了利益，在你不知道的陰暗角落裡，獵人協會和政府達成一致要‘廢除平民區’，這個想法早在三年前就開始了，但畢竟‘平民區’內的人還是占人口的二分之一，如果突然放棄‘平民區’，隻怕會造成新一次‘不必要的戰爭’。所以，才采取這種神不知鬼不覺的辦法來減少‘平民區’的人。

要不然你以為‘非保住圈’的異形為什麼那麼難消滅？明明政府很努力的來‘救濟’平民區，可事情卻越來越難收拾？平民區的人越來越少？”

“可是連我都不知道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翎在聽到紅月的這翻話後，不覺的感到一陣陣地的發冷。事情真的是這樣嗎？

“因為……因為我是紅月之館的主人。”

雖然是麵帶著笑意，但翎感覺得的到，在紅月那黑色的曈孔深處是看透一切的厭惡之情。

沉寂了許久……

“月，你還沒告訴我這是什麼？”翎看著眼前的小口袋。

“你不覺得它很眼熟嗎？”

“很像麥子，可又說不上來哪不對……”

“其實它是麥子的一種，說明白點就是‘毒麥’。和麥子很像，但它卻是有毒的，不過麿成麵粉之後就分不出來。而發放給‘平民區’的救濟糧中混有五分之三的這種東西。其實這種麥子在很早就絕種了，但在一些有心人的留意下被用在了這種地方。”紅月把玩著手中的顆粒。

“怎麼會這樣？”就算是親耳聽到，翎也不相信這是事實。

“這也沒什麼，現在的形勢不得不這麼做。”紅月道是一臉的無所謂。

“我要去阻止他們，生命是平等的，不能這樣做！”

“平等的？翎，你忘了你是怎麼到紅月之館的嗎？居然能說出這種話。”紅月伸手拽著翎的衣領，迫使他看著的自己。

“月？”翎不解的盯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紅月。“紅月之館不是為了這種時候才出現的嗎？”

“當然了，所以現在我正在履行它的責任呀。新一次的‘洗牌’才正要開始。”紅月放開翎，恢複到以往的平靜。

“‘洗牌’？”翎聽到了讓自己不寒而栗的字眼。“月……”想問什麼，但這又不太可能。

“好了，不說這些無聊的事了。今天會留下來嗎？”紅月繞到翎的身後，環住他的脖子。

“對不起，我沒心情。而且我還要去‘平民區’那邊。”雖然沒有拉開紅月的手，但翎也沒有要留下來的意思。

“這樣呀。那好吧。不過，你可彆太過份了，因為我也有我的工作，如果你妨礙到我的工作，就算是你，我也不會讓你任性的。”紅月在翎的耳邊低語著。

“為什麼要這麼做？”翎不解。

“因為我是‘紅月之館’的主人，這是我的使命。”

“難道就沒有彆的方法嗎？”

“因為這個方法不會讓我太無聊。”

“月，這一切和三樓的那支蠟燭有關吧。”

紅月聽到翎這麼說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可笑容中卻隱藏著些許的無奈：“算是吧。所以一切現在才開始……”

“紅月……”翎穿好外衣走到門邊，卻在開門之即停下了手。“月，如果可以我不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雖然我不了解你真正的想法，但我卻真心的希望你可以最後‘任性’一次。”說完之後翎就離開了紅月之館。

“任性……？”紅月像聽到了什麼魔咒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翎消失的背景。

“可是我真的好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