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Ⅴ節 正位的‘審判’

聽到電話的鈴聲普德看了眼男人，但約定在先誰也不能接這個電話。

“哦，終於打來電話了呢。在爸爸心裡是不是小小的高興了一下呢？不過我們的賭局才剛開始呢。”男人也聽到了鈴聲。

“怎麼會沒有接聽？”指揮中心的莫利放下忙音的電話。父親現在在想什麼？難得獵人協會同意出兵增援，雖然要等到天亮，他們的用意多少也能猜到。這個時候正應該好好的計劃一下將來會發生的事情。

圈內的感染雖然是‘黑死病’，在以前完全沒可能還有人存活，但現在醫療的進步及二圈內獨特的‘家庭小天空’使得感染基本得到了控製。布裡也捎來消息稱‘消除完畢’也就是說二圈內除了健康的人之外，其他所有感染生物全部被清除。不得不承認這次二圈真的是元氣大傷，父親的‘諾亞計劃’已經不可能在短期內實現。不過隻要二圈沒有被完全毀掉，還是有繼續下去的可能。而現在就是決定以後的關鍵。中央圈一直覬覦二圈的資源，所以才會選擇這個時候出兵支援。

圈外的情況基本上還在控製之內。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快點到天亮！莫利看了下時間。“已經兩點了，時間快點過吧！”莫利從來沒有覺得時間是這麼漫長！

“嗯，看來他們還沒有發現什麼。爸爸會不會失望呀？”男人見普德好像一直在期待電話的再次響起，可是從那一聲之後，園林內的通信就再也沒有響起過。

“急什麼。時間不是還有嗎！”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已經二點了，在普德心裡也開始焦急起來。莫利同自己這邊聯係應該是協會本部那邊有什麼消息傳來。

在決戰開始的時候，這個園林就一直可以看到圈外的情況，因為‘牆’外無死角配備著監控設備，可以監控到牆外五百米的範圍，所以莫利也不會因為牆外的戰事同自己聯係，想到的就隻能是‘世界政府’或獵人協會本部的動向了。協會本部終於要行動了，不過想要得到我老頭子的二圈，他們是枉費心機！

見普德沒繼續說什麼，男人無趣的收拾著棋盤上的殘局。

“爸爸心裡其實根本就沒有想認真同我打這個賭吧？”男人把玩著手中的棋子。

“被你看出來。”

“唉……”男人歎了口氣。“其實爸爸雖然嘴上說同意我們的賭注，其實是在拖延時間吧。就算最後我贏了，爸爸也沒想過要告訴我密碼是嗎？”

對於男人的問題，普德並沒有直接回答。“既然知道了，你想怎麼樣？”

“我是不會現在動手的，那樣不就說明我輸給爸爸了。雖然看上去我是贏了，現在這個地下就隻有我們三個人，我並沒有什麼可害怕的。所以我想同爸爸繼續賭下去。鬥篷男可是很厲害的，雖然他是個陰暗的家夥，可是從三圈的時候他就一直沒有對爸爸下手哦，我們都知道三圈發生那樣的事情，最後站出來的人就會是動亂軍下一個目標，但爸爸卻一直活到現在，你知道是為什麼嗎？是我，是我不準他們對爸爸下手，在內心深處我還是希望可以真正的贏過爸爸，所以我一直在等待今天的到來。”

“哼。”

“爸爸知道現在三圈的樣子嗎？本來上次爸爸參加的‘三次戰爭’之後，世界就已經不適合人的生存，‘保護圈’也隻是人們臨時的棲身之地。這個世界早已經注定消亡。人會為人的作為付出代價……”

“你現在做這些事的原因是因為這個嗎？”普德問道。

“不愧是爸爸呢，我就知道你能理解我的。在天亮之前我們繼續我們的棋局吧。”男人將麵前的棋盤重新擺好。

指揮中心的莫利分秒的盯著圈外的戰事，隻要在撐一會！

“莫利，圈內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嗎？”

“是翎呀，嗯，布裡說圈內已經沒事了。現在隻要等到本部的支援二圈就能渡過這次的災難。”見是翎回來了，莫利疲憊的揉揉眉心。

“這樣啊。對了為什麼對圈外的武器的供給突然停止了。我回來之前喬讓我問你。雖然現在圈外的戰事基本無礙，但說不上什麼時候那些進攻軍會突然死灰複燃，普德這邊有什麼情況嗎？”翎在回來之前去見過喬及凱特。普德這邊的武器主要供應喬那邊，卻突然終止了供應。喬想讓自己問一下怎麼回事。

“這樣啊，或許是父親那邊有什麼打算吧。獵人協會本部會在明天上午派來支援，父親是不是想要保存實力呢。”莫利之所以沒有再同園林那邊聯係也是基於這種情況。以父親的性格一定不會白白將二圈拱手交給世界政府，父親是想留有交涉的籌碼才會停止對圈外的武器供應的吧。

“……保存實力？莫利，先前諸葛薰說過，普德是在計劃著什麼，而且還有意的避諱著我。我……”翎不知道應該怎樣去說這個話。“用不用去看看他那邊的情況？雖說諸葛方亮已經死了，但幕後絕不可能隻有方亮一個人，還有那位大人的存在，普德那邊也是需要保護……”

“翎你誤會了。你對父親、對二圈甚至是全人類的心我們大家都明白。現在的世界形式確實讓人心寒，但人類文明還是要繼續下去，毀掉現在重新開始不是解決的辦法，所以我們大家都在努力讓世界向好的方麵發展。父親那邊應該沒什麼事情，武器庫那邊是絕對的安全。”莫利知道父親一直瞞著翎‘諾亞計劃’所以武器庫那邊暫時還不能讓翎知道。

“對於這件事，有時候我也在想……不過在沒有發生三圈的事之前，我一直以為這樣就可以了，可是自三圈的事及現在二圈的情況看來，我一直在思考世界前進的方向。在世界政府的管理下，世界應該是和平、公正、平等，是人類一直以來所向往的世界，而且對於人類來說應該是最好的結果，可是真的做到這樣了嗎？”

“翎你想的太多。”莫利打斷翎的話。“你是太累了，趁現在好好的休息一下吧。還沒有到天亮我們都不用放鬆精神。”

“我知道了。”翎離開莫利的指揮室。應該去看看諸葛薰的情況了，而且紅月那裡應該有讓自己最快恢複體力的方法。

“這樣是最好的了。”莫利呐呐自語著。“同園林的聯係還沒有聯係上嗎？”莫利問手下的工作人員。

“是的，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聯係不上！那邊一直沒有人回應……”手下的人如實回報著。

“繼續連接。”

“是！”

難道真像翎猜的那樣‘園林’那邊出事了……父親不接自己的電話還可以理解，但為什麼整個‘園林’都不接這邊的聯係！但如果發生事情，父親會同自己聯係。“來人。”

“您有什麼吩咐？”

“你帶幾個人去看看‘園林’那邊的情況。”還是小心的好。不止要小心圈外的進攻軍，同時也要小心政府及協會會不會在這個緊要關頭做出點什麼事情來。

“是。”來人領了命令出去。

紅月本館：

“你的力量消耗的是不是有點太多了？！”紅月注意到翎的疲憊，隨手倒給翎一杯咖啡。

“這次是有點過了。月，怎麼樣才能讓你替我占卜？”翎接過咖啡一飲而儘。

“你想知道什麼？”紅月又倒了一杯遞給翎。

翎並沒有接。“普德在瞞著我什麼？及這次事情的真相。”

“為什麼不直接去問普德。”

“他不會告訴我的。我隱約的感覺到他在計劃著什麼。”

聽了翎的話，紅月並沒有直接回答他，而且拿起桌上的一疊紙牌，讓翎抽。

‘自己認識這種紙牌，是月在前麵禮品店為客人占卜時用的工具，好像是叫‘塔羅牌’。月是想讓自己也抽一張嗎？’翎深吸了一口氣，從紅月手中眾多的紙牌中抽出一張。“這張是什麼意思？”隻見紙牌上的名字是‘審判’，上麵的畫的是天使在吹響號角，還有很多從棺材中站起的人們。

“是正位的‘審判’牌，還真是形像。”紅月接過翎手中的塔羅牌。“這張牌所代表的意思簡單來點來說就是‘重生’。所有的罪孽得到救贖，世界會重生。”

“是什麼意思，這張的所說的‘重生’是指什麼？”

“這張是翎抽出的牌，每個人在選擇牌時的心裡不一樣，當翎選擇這張牌的時候，是會按照翎心裡的願望來具現，所以具體指的是哪方麵，翎的心很重要。”

“這張牌就能說明我想要知道的問題結果？”

“不要小看塔羅牌的力量。”

“可我還是不明白。”

“時間到了，就會明白。”

“你剛才說是‘正位’，是好的一麵嗎？”

“針對事件的不同，牌所展現的意義也不同。在這個時間點上它所帶來的或許是‘好’的一麵，但在下一個時間點上它所帶來的未必是‘好’的一麵。再說‘好’與‘壞’並不是事件決定的，而是事件所帶來的連鎖的反映。”

“我知道了。”

‘園林’下方：

“哦，爸爸終於贏了我一局！好厲害！”男人情不自禁的拍手稱好。“可是，我們的打賭的時間已經隻剩一個小時了。”

“隻要沒到時間，打賭就沒有結束不是嗎？還是說你不想玩了？”莫利怎麼還沒有派人過來？大廳及自己的私人電話已經響了這麼久都沒有接聽，莫利應該不可能沒有察覺，可為什麼……

“也是。不到最後，爸爸也不會承認輸給我。”

“那個男人跟本就不想同普德打什麼賭。”鬥篷男不屑的看了眼倒在地上已經被自己解決掉的莫利所派來的人。‘不過二圈能在感染中存活還真是意料之外’。鬥篷男放眼望去，在二圈內有許多個小天空保護著未受到感染的人的安全。遠處還有士兵在把守。

“要贏，就要完全的贏。讓對手沒有反擊的機會！”這是男人同自己來找普德之前對自己說的話。

在得知二圈內的感染已經得到控製的時候，這個計劃就在男人的心裡了。男人負責拖住普德，而鬥篷男負責從二圈內開始破壞。那個‘打賭’根本就是在利用普德狡猾的心裡。普德認為利用這個‘打賭’可以拖延時間，支撐到協會本部的救援軍，但男人早知道普德會這麼想，所以反過來利用普德的心裡，讓他以為男人的目的其實是‘天使的號角’，從而對自己的圈內放鬆警惕。而對於賭注‘天使的號角’男人也早有打算。這個男人是自己計劃的關鍵人物，他在利用自己的同時，自己也在利用他來幫自己完成心願，至少在死之前。紅月公主說過自己會死，至少，至少可以更多的來破壞這個世界！

鬥篷男朝著圈內有‘小天空’覆蓋的地方走去。

“前方是什麼人！”把守的士兵看到不明身份的鬥篷男。可還有繼續追問下去，就被鬥篷男迅速的了結了生命。

待鬥篷男強行進入到‘小天空’內時打開被保護的家的門，就見裡麵蜷縮在牆角的能有十個人左右，每人個都驚恐的看著闖進來的鬥篷男。

“你們當中隻有一半的人能活，你們自己決定活下去的人，自願死的人站起來。”鬥篷男說道。

聽了鬥篷男的話，那些人相互看了眼。不約而同的都站了起來。

“你們都願意死？為什麼？”鬥篷男其實是想做一個實驗，想知道這個二圈存在的真正意義。

站起來的每個人手拉著手堅定著看著這個不速之客。“因為我們是一家人。”

聽到回答，鬥篷男的心情很複雜。隨後便什麼也沒說的轉身離開了房間。

鬥篷男用這個方法走遍了圈內所有被‘小天空’保護的家庭，無一例外，所有人都願意為了其他人而選擇自己死去，不論是不是一家人。

男人交給自己的工作是最大可能的解決掉圈內的‘閒雜人員’，這個測試是自己臨時想出來的，沒想到結果卻出乎自己的意料，或許這種結果隻有在普德所管理的二圈才會出現。如果當時米歇爾?弗萊恩能像二圈人們這樣，哪怕多一點的仁愛之心，自己或許也不會扭曲成現在的樣子。

二圈的天空已經殘破不堪，所以能看到真正的太陽，雖然已不是曾經的太陽。‘人類的壽命將至，地球的壽命亦不遠，而太陽的壽命也將在未來的某一時刻終結。’“我能做的就是這些了，剩下的你就自己解決吧。”鬥篷男放下手中同‘園林’內男人的通話。

“好吧。我這邊也快結束了。因為同爸爸的賭局時間到了。對了鬥篷男，我們還能再見麵的吧？”男人並沒有得到鬥篷男的回答。

“你讓那個鬥篷男做了什麼？”普德發覺到男人臉上的表情。

“爸爸我們的賭局時間到了呢，已經四點了，莫利並沒有派人過來呢，所以算我贏！跟爸爸打賭一點意思都沒有，因為即時到了現在的這個時候爸爸都沒有發覺我的計劃呢。”男人大大的打了個哈欠。

“難道！”普德突然想到自己可能被這個小子給利用了，一定是趁著這個時間那個鬥篷男去做其他的事情了，莫利那邊不可能一點消息也沒有，唯一的解釋就是來的人全都被鬥篷男殺掉了，而從一開始這個男人就沒想同自己打賭，這個賭局隻是他為了拖延時間的工具！

“不準動哦。”男人從懷中拿出一把改裝過的手槍對準普德的心臟。

“你騙我！”普德質問著男人。

“爸爸能說一生都沒有說過謊話？人類的基因裡從‘潘多拉魔盒’被打開的時候就住進了自私、貪婪、欺騙等黑暗的遺傳密碼。而像你我這樣的人，這些黑暗會比平常人多更多，所以也就不存在誰欺騙誰了。”

“我隻問一個問題，是中央圈讓你這麼做的？”

“中央圈是這麼希望的。”

“我明白了，看來真的是我輸了。圈內的平民都已經被那個鬥篷男殺了吧，你現在也要結束我的生命？”

“我是這麼打算的。因為世界上不需要兩個天才。”

“哼”普德抓到一個男人疏忽的間隙朝著男人拿槍的手就是一個飛踢，但被男人躲過了。

“好險，不過卻還是中招了。”男人拔掉插在胳膊上的小刀扔向躺在地上的普德身邊。“沒想到爸爸的鞋子裡還藏著這種東西。不過爸爸你可以瞑目了。因為打在你心臟上的這種子彈是‘煙花’哦，是爸爸發明的孩子，同我一樣呢都是爸爸的小孩。跟爸爸在一起的時間很快樂，姑且說一句‘爸爸晚安’。”男人將手中的槍扔在血泊中圓睜雙眼的普德的身上，之後朝武器庫中央走去，就算沒有密碼，想要發射‘天使的號角’也不會有什麼問題，隻有給自己點時間，就一定會猜出密碼。之後再將它對準中央圈，世界的風終於吹起來了。

“還真是狼狽呢。這就是響當當的普德將軍？”凱特待男人離開後出現在普德的麵前蹲下來看著掙紮的普德。

“你……哼，是來看我的笑話的？我得不到，誰也彆想得到！”普德艱難的坐起來。“那個小兔崽子一定去‘天使的號角’那去了。沒確定我是不是真的死了是他的失算，既然他想要‘天使的號角’我就給他，不過要拿命來換！”原來普德心臟中了男人的一槍之後並沒有死去，因為普德的心臟異於常人在人體的右邊！想畢男人是調查過的，所以子彈打中的也是普德右邊的心臟，但男人不知道的是，其實普德擁有兩顆心臟！

右邊是出生時便有的正常的心臟。而在普德的下腹部還有一顆同第一心臟功能一樣的人工‘第二心臟’。就算第一心臟停止工作，第二心臟也會正常的運行心臟的全部功能！這個心臟是普德在接手二圈之後便讓艾利安幫自己植入到身體內的。以防止以後有生命危險時可以延長生命。而第二心臟還有一個隻有普德一個人知道的功能，就是‘天使的號角’死亡開關！隻要第一心臟先停止工作，而這個心臟也被外力破壞，就會引爆‘天使的號角’。而普德現在就是想引爆它。

“你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吧，他還真小心，到最後還是沒告訴你他的名字。”凱特見普德抓起身邊的小刀便說道。雖然不知道普德接下來會怎麼做，但這個樣子也活不長了吧。

“你知道？”

“璃玥，這是他的名字。我能說的就隻是這些了。用我幫你收屍嗎？”凱特站起身。

“璃玥，我會拖著這個名字一起下地獄去！”說完普德將刀狠狠的刺進自己第二心臟，引爆武器庫中央‘天使的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