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Ⅲ節 再見

“原來你在這裡睡覺，我還以為你也回去了呢。怎麼沒同翎一起走？”紅月叫醒睡夢中的凱特。

“原來是小紅紅呀，這是哪裡，我怎麼在這睡著了……哈啊……想起來了，小翎和小薰要去彆的圈了，而我有一些想要查的事情，所以才到這裡找找，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真是不好呢，剛剛作了一個超級不爽的夢，居然夢到小翎翎不要我了，呐，小紅這次二圈的事情真的結束了嗎？為什麼我還是感覺還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呢？那個什麼世界政府會這樣平靜的結束這次的事情？”凱特伸了個懶腰看著站立在中央那本自動記錄的書前麵的紅月。“你在發呆嗎？還是在想事情？小紅紅心裡藏了很多的事情吧，有一天會告訴我嗎？因為小紅紅看上去的樣子好像很累，對於女士來說，本大人可是很珍惜的，特彆還是小紅紅……”

“如果真就這樣結束了那將會是多麼無聊的事呀，難道你不是這麼想的嗎？還是說剛發生的這一點點事情就足以打發掉你那無聊的時間？”紅月看了中央‘浮書’下的那四枚長短不一、顏色各異的蠟燭。“我到是很好奇你是怎麼看出我很累的？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呢。”

“嗯……？算了，反正我也睡夠了，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凱特起身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既然小紅紅這沒什麼事情，那我也要走了，我還有我美麗、耀眼的工作，還有那些迷路的小羊們等著我。小月，下次，如果還有下次你記得叫我。還有，如果小紅月感覺到了疲憊，感覺到了不安請告訴我，我或許會幫你分擔些……”凱特輕輕地吻了吻紅月的手背後離開三樓的圖書館回去自己應該回去的地方。

“下次的……事件？……想想還真是糾結呢，因為那個人的死期這麼快就已經到了，居然我也會有不想要發生的事情呢，已經多少年沒有過這樣的心情了，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這種心情，看來我還沒有真正的死掉呢……如果這注定是你離開的時間，那我會為你準備好符合你的葬禮，這也算是我，紅月對你的‘特彆對待’吧。”紅月輕撫凱特睡覺前看的‘弗萊恩家族簡史’的書……

“時間已經沒剩下多少了……從最開始的‘平民區事件’到‘三圈’再到剛結束的‘二圈’，果然齒輪已經開始轉動了，而我所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這次真的會結束吧，如果這次還沒有實現我的願望，那我也願意就此放棄……雖然這不是我所希望，雖然我想讓那個人重生，如果這是注定不能實現的願望，我願意放棄，可是，還有時間，直到這個蠟燭燒完為止，我的時間還有，一定……一定會讓你重新回到我的身邊……

“接下來就是世界的時間，會發生一些意外的大的變動吧，十個保護圈已經‘壞’掉了兩個，已經很危險了，剩下的離死亡也不會太遠……你，會幫我推動這巨大的齒輪吧，璃玥。”

世界的某處：

“你什麼時候來的？”鬥篷男剛睡醒就看到璃玥自在的坐在自己對麵的沙發上翻看著新聞。“你怎麼會來？”鬥篷男不記得自己告訴過他自己住的地方，雖然以前合作，但關係還沒有進展到自己可以無視他的私自進入！重要的是他的到來自己在看到他之前一直都沒有察覺！

“我已經進來很長時間了，看見你在睡覺，所以就沒打攪你，放心我沒有偷看你的樣子，不過如果你想殺我，那隨便吧。”沙發上的璃玥好像根本不相信鬥篷男會殺自己一樣。“不過我多嘴的問一句，你好像做惡夢了？一直說著‘報仇’什麼的，還有爸爸、媽媽？我一直以為你跟我一樣沒有父母呢，看來我猜錯了？好像讓我看到了不該讓我看到的你的另一麵，這個理由會讓你殺了我嗎？”璃玥無視鬥篷男流露出的殺氣，依然自顧自的說著。

“你來見我有事嗎？”鬥篷男也不願費口舌的問璃玥是怎麼找到自己住的地方的，隻要是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隻要這個男人想找就沒有他找不到的，當然不包括居住在‘那裡’的人。也是因為這樣，這個男人才會被世界政府和獵人協會這麼重視。他的存在就是這個世界最大的‘驕傲’，隻是他自己並不這麼認為，這個‘基因人類’。

“上次在二圈分彆時我說過了，我們不會再見麵了，不過我今天來真的是跟你告個彆，因為我終於快要死了……”璃玥慵懶的窩在沙發上依然是平靜到沒有波瀾的聲音。

“嗯？什麼意思？”一時間鬥篷男沒明白璃玥的話是什麼意思。以前一直他說話自己都得用猜的，沒想到這次猜都沒有頭緒。

“二圈的事情，明明是我幫了世界政府的忙，可是世界政府那幫老古板卻要追究我的責任，這叫什麼來著，對，過河拆橋！就是說在過河之前呢，是需要橋的存在的，但過完河之後橋的存在就變的沒有意義了，而且自己製造出來的怪物卻不聽自己的話，所以更要殺掉沒有價值卻還能威脅到自己利益的玩具。所以我才說我快要死了。唉……念在我們相識的份上，所以我來跟你道個彆。”璃玥複雜的笑容表示他現在心裡一點也不輕鬆，至少不像他說這話的語氣那樣輕鬆。

“哼，彆裝了，你會乖乖的讓那些人殺了你？”聽到璃玥的話，鬥篷男一個字都不相信，這個男人跟自己有著一樣的目的，甚至還要強烈！讓他就這樣放棄，騙鬼呢。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這個男人能策劃三圈及二圈的事情，就表示他絕對有能力處理這次他嘴上所說的難關。

“噗！……哈哈哈哈！”聽到鬥篷男的話，璃玥笑出了聲，越笑聲音越大，後來直接笑趴在沙發上。“為什麼你會知道？難道你一點都沒有相信我剛才說的話嗎？我就那麼不會說謊嗎？”估計是笑夠了。璃玥恢複了平時的樣子。“既然被拆穿了，也就不玩了，我還以為你多少會為了我的死亡能小小的傷心一下。”

“哼。”鬥篷男不屑的冷哼。“那種廉價的同情，你不需要吧。”

“果然騙不了你，不過雖然我是不會死，但也好不到哪去……說了也白說，你也不會救我。”璃玥搖搖頭。

“你想讓我救你？這不是你的計劃吧。”鬥篷男無力的歎了口氣。隻有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才讓自己感覺到自己還殘留著一絲情感，他算是‘朋友’吧？‘那次事件’之後，這個男人是自己唯一願意交往下去的人，是因為他與自己站在了同一個高度上看事情？還是說他與自己擁有同樣憎恨的對象？已經不知道了……

“我哪有什麼計劃。”璃玥一臉笑容的盯著鬥篷男，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璃玥知道在那個鬥篷帽的下麵一定是一張很無奈的表情，他應該是自己唯一可以稱的上是‘朋友’的人吧，不管對方是什麼樣的身份，擁有同一個目的，又能力相當的‘朋友’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那個zero不算是朋友，更談不上是對手，如果一定要說，隻能算是自己手裡一個笨蛋到可愛的玩具吧，自己跟他一定相處不來。所以在同世界政府那些老古板談完條件之後就第一個想到要來跟這個自認為是‘朋友’的朋友道個彆，雖然連他的樣子都不知道。

“算了，計不計劃的那是你的事。既然你要死了，我們的合作就到此為止，今後我也不會再見你，今天你來的事情我會當成什麼都沒有。”鬥篷男下逐客令讓璃玥走。他的行動既然已經被世界政府控製，那自己就沒有必要在同他牽扯，不知道老天會不會開一個玩笑讓自己的身份這樣暴露，還不行，還不可以，自己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做！

“切，你比我還無聊呢。反正我也說完了，也跟你道彆了，就不打攪你睡覺了。”璃玥起身準備要離開。

“等等。”鬥篷男想起在紅月那裡聽到的話，便叫住已經開門的璃玥。

“什麼？終於舍不得我了？”璃玥回頭看著鬥篷男。

“這個給你，不知道你這次的計劃是什麼，或許……這次真的是最後一次見麵。所以這個給你，有了這個我手下的那些人都會聽你的調遣。”鬥篷男將自已手上的一枚銀色鑲嵌黑水晶石的戒指遞給璃玥。

“這算什麼？在向我求婚嗎？”璃玥接過戒指，因為自己的手比鬥篷男的手要大，所以原來戴在鬥篷男中指上的戒指隻能戴在自己的無名指上。可是剛戴上手指就傳來一陣刺痛，然後戒指就深深的嵌入到肉裡，牢牢地抓在了指骨上。璃玥一皺眉，看來這真的摘不下來了。

“這枚戒指是我身份的象征，隻要有它你就可以隨意調遣我手下的軍隊，包括那些被我馴化的異型。”鬥篷男見戒指已經戴在璃玥手上便說道。

“這種東西為什麼給我？”璃玥將手指上的血跡擦掉，發現手指上沒有任何的傷痕，這個戒指有治愈的能力？

“因為我快死了。”鬥篷男嚴肅的說著。

“哈，你也跟我開這種玩笑？你這是現學現賣？沒想到你也會開玩笑。”明明感覺的到鬥篷男並不是在開玩笑，可還是不願相信他說的是真的，因為他怎麼看也不會是那種會被隨隨便便乾掉的人，生老病死？開玩笑，他應該不會是普通人吧。

“我並不是開玩笑。而且就算這枚戒指在你手上，隻要我還活著，你就沒有辦法使用，等一天戒指上的寶石變成紅色就說明我已經死了。這個世界上隻有你能繼續完成我們共同的目標，而且就算你要反抗我，我也會很輕易的就殺死你，所以我沒有什麼可顧慮的。”鬥篷男注視著璃玥手上的戒指。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嚇人呀？你那麼不想讓人看到你的臉，卻把這個你說是你身份象征的東西給我，就不怕我找到你的弱點？”璃玥隻是開玩笑的問問。有些事情當事人不說就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好奇心很容易害死自己的，雖然對這個世界沒什麼期望，但還不想這樣白白的死掉。

“隨便。現在你可以走了。”鬥篷男重新坐回椅子上。

聽到鬥篷男的話，璃玥咋咋嘴。開門之跡問道：“我們……算是……朋友嗎？”

“不算。”

“也是呢。我們怎麼可能是朋友。那再見了，永彆了。”

門被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