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Ⅵ節 源頭

“請問，兩位起身了嗎？”門外的雷子輕聲向屋內的ZERO及諸葛薰詢問。“我負責接兩位去我家吃早飯……”

“我們走吧。”翎拉開門，身後跟著諸葛薰同雷子前往昨天的蠻頭家。

……

“昨天休息的怎麼樣？”蠻頭見雷子帶領著ZERO及諸葛薰前來。

“已經很好了。”

“ZERO哥，昨天就聽說你們來了，但我在青河那邊，等我回來時你們都已經休息了，所以爸爸也沒讓我去打擾你。”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手中正端著大家準備吃的早飯擺桌。

“柔柔，又變好看了。”翎誇獎著小女孩。

等大家都坐下後，蠻頭說道：“薰，這位是我的小女兒蠻柔，昨天去視察青河的情況，所以你們沒見到。柔柔，這位就是你ZERO哥的好朋友諸葛薰。”

“見過諸哥哥，你也可以叫我柔柔。”其實從ZERO同諸葛薰剛進來的時候，柔柔就看到諸葛薰了，小女孩的心思就開始活動了。

“柔柔，諸葛薰的姓是諸葛，名字是薰，你可以叫他諸葛哥哥，或者薰哥哥……”翎向柔柔解釋著。

“還有人的姓是兩個字的呀！諸葛哥哥真是了不起！”柔柔好不羨慕的看著諸葛薰，但對上諸葛薰的眼睛之後又不好意思的避開目光。一邊的蠻姐看出女兒的小心思，用手在桌下碰碰蠻頭。

對於他們之間的小動作，諸葛薰當作沒看到。

“薰要找適合種樹的地方，昨天柔柔已經選好了一塊地方，一會我們吃完飯就過去看看。”蠻頭說道。

“我吃好了，我先去看看樹的情況。”諸葛薰先行離開飯桌。其實也是因為蠻柔和蠻姐的目光讓自己很不適應。

“ZERO，問你個事，諸葛薰可成家了？”等諸葛薰離開後，蠻姐問ZERO.

“蠻姐你應該是在開玩笑吧，說要把柔柔給諸葛薰？”翎問道。

“你看他們年紀都差不多，柔柔也喜歡諸葛薰，他又是你的朋友，所以我們信得過。”蠻姐說道。

“唉……這件事，我本不想說明的，因為對於你們或許不容易接受，但事情已經到了讓你們誤會的這個地步，不能再誤會下去了，對柔柔也不好。”翎心裡暗自叫苦，原來薰先離開是早知道蠻姐會問自己這種事，所以才讓自己來解釋。“其實諸葛薰是‘異形’，是同我有契約關係，彆看他現在的樣子，其實他已經活了好幾百年了，是我在以前遇到的，所以就讓他跟在我身邊幫我辦事，以前是有所顧及，所以對蠻頭說諸葛薰事情的時候……也請諒解。我想柔柔也不想嫁給一個怪物，就算柔柔想，諸葛薰應該也不會娶的，所以這件事就當成玩笑吧。”翎並沒有將諸葛薰的真實身份告訴給蠻頭他們。

“我當然不想嫁給怪物！可是諸葛哥哥，呃……諸葛爺爺看上去並不像怪物呀。”

“哈哈哈哈，當然是開玩笑的，我也就是這麼一問。”蠻姐乾笑兩聲。

“我也吃好了，我去看看薰那邊。”翎也起身離開。

蠻姐同蠻頭兩人對望了一眼，心中想著事情，隻有柔柔還是一付小女孩的樣子癟著小嘴。

……

“樹的情況怎麼樣？”翎問站在橋邊的諸葛薰。

“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式神了，還說我是老怪物？”諸葛薰不滿的抱怨道。

“那你想讓我怎麼說？你又不想告訴他們你的身份，又不想娶蠻柔，這個說法不是很好嗎？這棵就是要種在這的？”翎看到旁邊單獨立著的一棵根部被包嚴實的小樹。

“嗯。”

“諸葛先生，樹沒有問題吧？”蠻頭及蠻柔還有一隊人過來。

“我要看過水源那邊的情況之後才能確定。”

“水源的源頭靠近六區那邊，所以我們從第三支柱那裡下去，樹就交給他們吧。”蠻頭指著自己身後帶的那些人。

“不用了，沒有入土的樹比較脆弱，還是我自己拿就好。”諸葛薰以氣托起選好的樹。“蠻頭兒請前麵走。”

“爸爸，看來ZERO並沒有騙我，諸葛薰真的是怪物哦。”蠻柔小聲的對身邊的蠻頭說道。對於剛才的一幕蠻頭心裡也很驚奇，但見識過ZERO的能力，所以對於這點還嚇不到自己。

眾人來到第三支柱的下橋準備台。

“ZERO，我先下去了，在下麵等你們。”諸葛薰對翎說道。

“好吧。”翎轉身對在準備的蠻頭說道。“薰帶著樹不方便，所以他先自行下去在下麵等我們。”

“他要怎麼自行下去？這裡離地麵可有一百米。”蠻柔叫道。

沒等翎回答，大家隻見諸葛薰及身邊飄浮的樹從橋邊一躍跳下橋。

“啊！”眾人趕緊趴在橋邊看跳下橋的諸葛薰的情況。

隻見跳下去的諸葛薰的腳下好像踏著一支巨大的飛鳥，緩緩的下降。

到達地麵後，諸葛薰收起剛才的飛鳥式神，等著其他人的到來。

眾人也依次從橋上下到地麵上，待眾人全部到達地麵之後。蠻頭讓蠻柔在前麵帶路，其他人則跟在後麵。諸葛薰環視了一下四周，這裡的環境要比第一支柱那邊好一點。

“源頭在第六支柱那邊，我們還需要走一段時間。”翎對諸葛薰說道。

“嗯。”諸葛薰回應一聲，目光依然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翎想起剛遇到諸葛薰時的情形，那時他很生氣身為獵人的自己，應該是生氣獵人協會的救援速度，但這麼長時間的相處發覺他並不是一個很容易被周圍事情所左右的人，那三圈時是因為什麼讓他有了那種情緒呢。

“我說薰……”

“怎麼了？”諸葛薰轉頭就看見翎欲言又止的看著自己。

“薰不會認為現在做的這些很‘麻煩’嗎？如果是我讓你感覺到很困擾，你可以直接同我說的。其實現在的這些事情薰本來就不用管。”

“……我現在會同你一起行動，也是想弄清自己心裡的疑惑，所以你可以不用在意我。”諸葛薰理解翎想說的事情，自己從以前的時候就在疑惑著，在收到先祖的力量之後，這種疑惑就越來越強，在沒遇到紅月之前，自己壓抑著這種疑惑，但遇到了紅月，遇到了翎，遇到了凱特.弗萊恩，告彆了羽翼蛇，發生了很多事情之後，自己不想在壓抑著這麼莫名的疑惑，如果將自己置身在這個世界當中是否就能解答困擾自己的疑惑。

“這樣。”翎若有所思的說著。疑惑嗎？或許自己也有……

“前麵就是第六支柱，青河的源頭在支柱的左邊，所以我們現在要走這邊，這邊的路不好走，請ZERO及諸葛薰注意腳下。”蠻頭回頭對跟在後麵的翎及諸葛薰說道。

一行人走在崎嶇的石頭路上，大概又走了十分左右的路程。

“我們到了。這裡就是青河的源頭。”蠻頭指著前麵被鐵網圍起來的地方。“因為這是我們唯一的水源，所以在第一區成立的時候，這裡就被保護起來，我們有派人在這裡把守。”

諸葛薰抬頭看了眼，隻見麵前是高約二十米的球形鐵網，網上麵都是一些細長尖銳的鐵針，用來防止有物體爬上鐵網，被鐵網罩在裡麵的就是水源，裡麵什麼樣站在網外麵是看不到，因為鐵網裡好像還有一層鐵網。

“柔柔選的地方在最裡麵。我們從這個門進去。”蠻頭指著一個小門對諸葛薰說道。

一次隻能通行一人的小門，諸葛薰排在翎的後麵走了進去。通過最外麵的鐵網之後是第二層鐵網，第二層鐵網的內側緊貼著鐵網有四周粘著一屋苫布，第二層的門在偏右一邊，眾人過了第二層鐵網後，接著是第三層鐵網，每層鐵網之間都有人在把守，網與網之間的距離大概能有五米左右。第三層比前兩層的網眼都要密一些，門相對第一層已經是開在後麵的位置了。

過了第三層鐵網後，眾人就來到了水源邊。本來在看守的人過來向蠻頭報告最近的情況。翎及諸葛薰則觀察著這邊的情況。

第三層鐵網內是一個大概十米見方的地方靠近鐵網的邊緣用尖形石頭堆砌成的防線，地麵上是被修剪的草坪，在靠近東邊有一口三麵堆砌石塊一麵缺口的井，源源不斷流出的清水從缺口順著挖好的河道流向外麵那應該就是源頭。

“這裡的環境怎麼樣，還合適吧？”蠻頭問道。

“我能看看源頭嗎？”諸葛薰很好奇，這麼小的一口井是怎麼造就青河的存在。

“這邊。”蠻頭帶著諸葛薰來到水源邊。

“這個井很神奇，我們也不知道它的水是從哪裡來的，從平民區建立之前，這個井就存在了，也從來沒有枯竭過，引去第六支柱的管道接口在地麵之下，你仔細看水裡應該能看到接口。”蠻頭接過手下遞過來的杯子，舀了一杯水遞給諸葛薰。

諸葛薰喝了一口。“這個水……”

“很甘甜是吧。我們全都指著這口井活著了。”

諸葛薰又喝了一口，說道：“蠻頭這個水源的下麵你們下去過嗎？”探身看一眼井底，這個井很深，目光觸及的最深處漆黑一片，但注視一段時間後隱約能看到點點光亮。“下麵的光是什麼？”

“沒有！我們怕破壞這個源頭，所以下麵我們並沒有挖開過。你說光？”聽諸葛薰的話，蠻頭也朝井底看去，但並沒有看到什麼光。“井底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這個水有什麼問題嗎？”翎問道。

“沒有，我也隻是覺得這水很甘甜。”水中那點點的光亮決不是自己眼花。

雖然感覺出諸葛薰的欲言又止，但翎也沒有追問下去，他不說應該有他的原因吧。

“這個地方種你帶來的那種樹可以嗎？”蠻柔小聲的問著。自從知道了諸葛薰的事情之後，蠻柔對他可是又害怕又好奇。

“可以。這棵水杉會保護水源的‘純淨’也會為你們帶來幫助的。”

“這個地方你隨便選，我讓人挖坑。”蠻頭讓人準備好鍬。

“不用了，讓ZERO幫我就行，你們站開一點。”諸葛薰讓翎幫自己扶著點帶過來的樹苗，然後示意眾人往後站。

諸葛薰將體內的靈氣彙集在手指上，並在地麵畫出一個能放下樹根的圓，雙手輕抬，隻見地麵的土壤離地而起像被包裹住一樣浮在坑邊。諸葛薰讓翎解開一直包裹樹根的特製麻布，讓樹根露在外麵，在挖好的坑中撒上將先前封好的泡過千年果營養液，從口袋中抽出符紙，以氣為筆在紙上畫了幾下，放到坑中，然後同翎一起將樹小心翼翼的放在符紙之上，解開隨身攜帶的布包，裡麵是從龍爺那裡拿過來的土壤均勻的撒在坑中，爾後揮手使坑邊被挖出來的土壤原封不動的覆蓋在坑中，將水源的水取一杯澆在樹根處。並取下一根長發將其綁在樹根處。

每當諸葛薰用他的頭發時，翎都會擔心有一天諸葛薰會拔光自己的頭發，上次二圈的時候他好像把頭發給紅月了，但這麼快就長出來了，看來也不用太擔心。

做好這些後，諸葛薰讓翎離開一點，爾後閉目雙手合十口中念著咒語，旁人雖不知道諸葛薰的用意，但能感覺的到在他的身邊正圍繞著一股強大的氣而且越來越強，連站的很遠的人都能感覺到，隨著諸葛薰打開的雙手，那股強大的氣瞬間飛散到四麵八方。

諸葛薰平整了一下呼吸對蠻頭說道：“我暫時淨化了這裡，水杉已經種下，這裡很適合它的生長，希望它能給你們帶來幫助。”

不止蠻頭，在場的所有人被剛才的氣吹過之後都感覺身體變得輕鬆起來，空氣中有一股清新的味道。

“諸葛先生真是神人呀！”蠻頭稱讚道。“那我們以後應該如何照看這棵樹呀？”

“不敢當。這株水杉並不需要照顧，也不需要澆水，隻要讓他一直生長在這就好，他的根會根據自身的需求自行汲取地下水源。”

“這棵樹真漂亮！”蠻柔讚美的看著剛被種下的水杉。“它有什麼用呢？”

“它是淨化之樹，可以淨化汙濁的空氣，吸收一切不利人類生存的瘴氣。目前這棵樹還是小樹，等它成長成大樹後，第一區的環境都會被淨化。”回望翠綠色的葉子，諸葛薰知道水杉很喜歡這個地方，如果自己沒猜錯地下的那個東西也會讓水杉能更好的生長。關於‘那個東西’稍後還是告訴翎一下吧。

“淨化之樹？那是什麼？我還是不懂。”蠻柔繞著水杉轉了兩圈還是沒感覺出這個樹有什麼特彆的。

“本來應該再等一段時間的，但你這麼不相信我，我就讓你見識一下它的本事吧。”諸葛薰說道。

“彆誤會，柔柔不是那個意思。我們很感謝諸葛先生所做的事情。”蠻頭說道。

“反正也是要告訴你們水杉對於你們的用處，隻是剛種下，所以你們的感覺還不是那麼明顯。”諸葛薰從樹上取下一片葉子，來到水井邊，舀起一杯井中的水，將葉子放入杯中，爾後將杯子遞給蠻頭。“這就是被淨化之後的水。”

蠻頭接過後喝了一口。“這水……”蠻頭不解，又用另外一個杯子舀起一杯水喝了一口，然後看向諸葛薰。

諸葛薰點頭。“三周過後，當水杉的根已經紮深後，你們每七天取七片葉子放進井中，青河的水質會慢慢變好，水杉是吸收瘴氣的，如果那些變異的異形去飲用青河的水，會一定程度削弱它們的存在。也可以每七天換三片葉了在六區那邊的水池裡，可以讓喝水的人們身體更強壯些。”

“我們會按你說的做的。放心水杉在我們會好好照顧。”蠻頭說道。

“那就是你們這邊的事。這次來同ZERO來第一區也就是為了這件事，既然事情辦完了，我同ZERO也不多打攪了。”諸葛薰拱手告辭。對於水杉是否能健康的生長自己綁在樹上的那根頭發會告訴自己的。

“再住兩天嘛！”蠻柔上前拉住翎的衣服。其實是想同諸葛薰再多呆幾天。

“蠻頭，我們本來打算是來過你之後再去其他的平民區看看，既然樹已經種下了，所以我們也不打攪你們了。”翎明白諸葛薰不想再在第一區停留，所以便向蠻頭告辭。

“好吧，既然你們都決定，我也就不留你們。反正以後還有見麵的機會。”蠻頭知道ZERO和諸葛薰去意已決，便不在挽留。

“蠻頭，我還有一句話要說。”

“請講。”

“這個水源維係著第一平民區所有人的生存，水杉的作用隻是輔助這個水源，所以對於水源的保護，希望你們不要破壞它本來的麵貌。”諸葛薰環視著四周的環境最後目光停在蠻頭的身上。

“當然，水源是我們的命，我們當然會保護好。”蠻頭說道。

“那就好。”諸葛薰說完轉身朝外麵走去。

“不用送了。”翎向蠻頭告辭後追諸葛薰而去。

“薰，等我一下。”翎追上諸葛薰。

兩人出了鐵網之後，諸葛薰才停下腳步等著翎追上自己。

“其他的樹不是還在一區嗎？我們不是應該先回去一區取其他的樹。你走這麼急是有其他的事嗎？”

“其他的樹讓我送回店裡了。因為你得同我回本館一趟。”諸葛薰抓著翎手上的脈門，沒等翎反對，諸葛薰就在身邊打開通往本館的時之門將翎拽了進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