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Ⅲ節 害怕了

“所以我才說三天後呀，其實也用不上三天的時間，我隻是最後再確認一下。 反倒是你那邊。”璃問道。

“我這邊隨時可以行動。”

獵人協會本部：

“今天把大家都找來，想必也都知道是什麼事吧。”海洛伊.塞頓說道。

“現在我們的存在還有意義嗎？原來協會本部的十二人，現在隻剩下我們在坐的六人，雖然現在一切都還在正常的運轉，但其實從上次世界會議之後，就已經不需要獵人協會了，不是嗎？”負責平時對外溝通的馬丁.泰勒說道

“協會這邊的事情我早就不參與了，我還要整理老羅紳弗斯死後留下的各種曆史資料和愛德拉.夏在我這存放的手稿，繼續編寫未完成的《新編世界簡史》隻不過，這部簡史會不會在人類被滅亡之前編完，我現在都不敢保證了，你說是吧，我的大基因學家康斯坦.簡？”民族史的凱伊.亞瑟說道。

“海洛伊，愛德拉.夏被zero殺死後，他的屍體你弄到什麼地方去了？”康斯坦.簡眯著眼睛看著海洛伊。

“他的遺體我已經交給他的弟弟蒙特瑞了，而且愛德拉死前未完成的工作也都有他的弟弟接手，這點你們不是都知道嗎？怎麼還問我？”海洛伊.塞頓回道。

“算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康斯坦.簡不願再繼續追問下去。

其實不止自己不想在過問協會的事情，在坐的除了海洛伊.塞頓外的所有人，其實都已經是空有其名，沒有實權。現在的獵人協會本部已經是由海洛伊.塞頓一人隻手遮天。

“直說吧，海洛伊.塞頓你叫大家過來，到底想說什麼？”埃爾.韋拉問道。

“你們也應該都知道‘三王’中的兩位，埃丁.安德烈和赫萊恩白格被zero所殺的事情吧。叫大家過來，是想問一下大家的想法。

你們或許對我的工作方法有意見，但現在的這個時候，是應該我們團結對外的時候，不應該是內訌的時候。”海洛伊.塞頓說道。

“應該是你告訴我們你想怎麼做吧。嘴上說著要團結，但你做過什麼事，彆以為大家不知道，現在的你想讓我們死，我們哪個能走出這間屋子？”馬丁.泰勒冷笑道。

“你們對我應該是有什麼誤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獵人協會。上次世界會議之後，中央圈是什麼態度你們也都看在眼裡，雖說現在三王死了兩位，就算三王都死了，中央圈也能正常運轉，而且想要吞並我們也是一如反掌，我們不做好準備難道等有一天我們也無家可歸嗎？”海洛伊.塞頓說道。

其他人聽海洛伊這麼說，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你就直接告訴大家你的計劃吧。”先前一直沒說話的平時負責本部軍用技術支持的發明家愛德華.歇裡說道。

海洛伊看看其他人。

“都這個時候了，大家也沒什麼意見。”其他人也紛紛表態。

“而且如果那兩位真的是zero殺的，就憑他的本事，我們誰能躲過？”馬丁說出大家的心聲。

自從知道zero殺了三王中的兩位，獵人協會本部的這些人都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zero殺了那兩個人的消息最早是從哪傳出來的？你們真的認為那兩個人是zero殺的？我們一起共事這麼久，你們還不了解zero嗎？”凱伊.亞瑟說道。

“我最早得到的消息是，埃丁.安德烈家老管家的兒子正撞見zero在埃丁的屍體邊。然後是克裡斯頓說自己被zero劫持去找赫萊恩白格，因為赫萊恩不同意zero的要求才被殺的，然後被人發現就逃走了。”海洛伊說道。

“我還是很懷疑……”

“這個可不一定，人總是會變的吧，特彆是以前我們還那樣對待過他。”馬丁回道。

“那兩個人是誰殺的，已經沒有必要去追究，關鍵是接下來，一定會是我們最不想看到的混亂局麵。”康斯坦.簡歎了口氣。

“這也是我叫大家過來的原因，接下來，我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大家。”海洛伊.塞頓說道。

中央圈，克裡斯頓的住處：

“你在想什麼，從那兩位死後，這兩天你就一直心神不寧的，到底怎麼了？”熟睡的葛妮絲被吵醒，然後就見克裡斯頓一身冷汗坐在床上。

夫妻結婚已經有三十多年，以自己對丈夫的了解，這次的事情或許真的是太嚴重了。

“唉……”克裡斯頓歎了口氣。“現在我卻不知道我這麼做對不對了。”

“是我能幫你分擔的事情嗎？”

“你不怕？”

“都這把年紀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這個東西可以改變世界。”克裡斯頓給妻子看黑鬥篷給自己的那個u盤。

“改變世界？是向好的方向嗎？”葛妮絲從來不過問丈夫的工作，所以丈夫做過什麼也都不知道。

“本來我以為會是好的方向，但我現在卻迷惑了……”

“這是什麼？”

“是能破壞大腦的鑰匙。”

“為什麼要破壞大腦？我們住的中央圈不是靠著大腦管理著天空牆嗎？”

“就是想要打開中央圈的牆。”

“打開天空牆？為什麼要打開？如果天空牆關閉，我們要怎麼生活？”

“可現在在保護圈外，還生活著許多一直沒有天空牆保護的普通民眾，我想讓那些人也能同保護圈裡麵的人一樣享有平等的生活資源，讓那些人也可以住進保護圈。

早些時候我同那些動亂軍聯手，殺了埃丁和白格，可是當我一閉上眼，他們倆就會出現在我的腦中……”克裡斯頓將頭埋進葛妮絲的懷裡。

葛妮絲雖然驚於原來是丈夫殺了那兩位，但還是拍拍丈夫的背安慰他。

“你同我說過你小時候的遭遇，我知道你想讓更多的人享有平等生存的權利也是出於真心，但現在……”葛妮絲感覺到丈夫顫抖了一下。“我知道你不想聽我這麼說，如果那些人真的值得你相信，你就去做吧，孩子們都大了，也不用我們操心，你也是時候為自己活一次了，不管結果怎樣，都是你的選擇。”

“直到那兩人死前，我都一直堅信我的想法是對的。可是……我現在害怕了。

如果接納了那些在外的人，那麼現有的資源就會被分配給更多的人，那麼每個人得到的就會是很少的一部分，現在地球的環境已經沒有辦法使有限的資源再生，那麼所有人的日子都會過的很辛苦。

以前富足的人突然少了自己習以為常的東西，會心升不滿，或許還會因搶奪而再次引發戰爭……

這種結果完全有可能，因為人類能發展依靠的就是戰爭，人類在戰爭中發展，也在戰爭中消亡……

所以，我害怕了……你會不會看不起我？”

“你在這樣說我就生氣了，我們結婚多少年了，你還不了解我？

我雖然不懂政治，也沒有心懷天下，但現在保護圈外是什麼樣，我還是聽孩子們說起過的。如果再次發生戰爭，真不知道參戰的都是些什麼了。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弱肉強食，強者生存，人也是自私的，你就自私一次，這並不是不管那些人的死活，而是為了少數人能繼續活下去，或許有一天，世界會變好，到那時人們會記得那些為了新世界而死去的人們。

你說你同反叛軍聯手，你是在害怕如果反悔他們會傷害你？

我們住在中央圈，隻要那些反叛者打不開天空牆，他們就沒有辦法對我們怎麼樣，我們是安全的。再說不是還有獵人協會嗎？”葛妮絲聲音輕柔的說著。

“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就算我不同他們聯手，那些人也照樣有辦法，到那時又有什麼人來保護我們呢。”

妻子說的這些話，埃丁也同自己講過相似的，但當時自己一心以為自己這樣做是對的，還害了他，現在想想，自己還真是犯了一個大錯誤，一個可能無法挽回的大錯誤……

“我們不是還有大腦和天空牆嗎？那些反叛者之所以要同你聯手，不就是因為他們對中央圈的五道天空牆沒有辦法嘛，而掌管天空牆的‘大腦’所在地不是隻有三王才知道嗎？那兩位已經死了，隻有你知道，所以隻要你不說，那些人是沒有辦法找到並打開的不是嗎？

而且從保護圈建立初，大型的武器就逐漸被廢除，或者轉移到中央圈統一管理，那些反叛軍應該沒有能力強行攻打天空牆，我們還是安全的，剩下的事情就交給獵人協會去解決。”

“並沒有這麼簡單，雖然現在還不清楚那些反叛軍的實力，而且一牆外二牆內是武器集中地，也是我們最後的防線，但我們誰也不知道中央圈外的五道牆真正能經受住什麼樣的攻擊。”

“那，那個以前的獵人zero呢？你可以以三王的身份請他回來幫助你呀。”

“zero……他會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