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施術

2016-04-25 作者: 對方離開
97.施術

這一句話猶如大鐘一般震醒了盧植,盧植臉色有些鐵青,看了看周圍,在劉備的耳旁說:“天象有變!”儘管沒有再多解釋什麼,但劉備意識到多半是出了什麼變故。劉備臉色不變,在盧植耳旁說:“如今想‘變’是來不及了,要不然等一會蛾賊來襲,再派一軍去偷城!”盧植談道:“如今之計隻能如此!你去下令讓眾將士做好心理準備,今晚必有惡戰!”盧植並沒有讓劉備三人去偷城,而是喚過校尉趙能,並低聲吩咐道:“過一會蛾賊偷營時,你帶本部兵去偷廣宗,最好在城門口放把火,聲勢越大越好,見機而退!”趙能也是個機靈人,說道:“大帥您這兒,要不我再留點人?”盧植說:“不可,人少了就不足事!”

盧植剛吩咐完,就起了風,盧植拉了拉身後的披風,猛然感到突然暗了下去,抬頭一看,一大片烏雲突然出現隨後遮住了月亮。盧植眼睛一眯,暗道:終究還是來了。盧植對趙能說:“敵軍已來,你速去準備吧!”趙能一低頭,便輕輕地走了出去。

烏雲遮住了月亮並沒有滿足,張牙舞爪在空中肆虐,星星閉了眼,一時間林內伸手不見五指,隻有微微的光從盧植大營處傳來。盧植睜大了雙眼,死死的盯著大營的方向,他必須估好時機,否則,今晚的戰局就更艱難了。

“嘩,嘎吱嘎吱”猛地現出的一片火似乎照耀了半邊天,每個人的眼球內都印著紅色的影光。盧植的手有些哆嗦,隨後他聽到了陣陣的轟隆聲,他知道,時機來了。盧植一揮手,“咚咚咚咚”擊鼓聲一下接著一下響了起來,聲音是如此的激昂。在林中等了好長時間的漢軍此時衝了出來。“漢軍威武”士卒喊著號子,渾身的熱血正在燃燒!

黃巾此時竟然有些慌亂,這一切並沒有按照預先寫的劇本來,前幾步是好好的——暗殺門衛。開營門,除據馬、絆馬索,放火,隻是這天殺的漢軍這時不是應該慌亂的穿著衣服。然後等死麼?漢軍一個個從林中殺了出來!褚飛燕高喊著,手裡镔鐵槍舞出幾個槍花,閃閃過後,幾名漢軍不甘的倒了下去,黃巾見狀。也有些膽大了,手裡的兵器開始向前揮舞,至於膽小的則是閉上眼睛胡亂一刺,至於是自己身上一痛倒在了地上,還是滿身都濺滿了濃腥味的液體那就隻有天知曉了……

褚飛燕很高興,這一切直到目前都沒有什麼大的差錯,他所帶的兵其實就是老弱百姓,分了糧後黃巾裹挾的人,也是前幾陣用作驕兵之計的誘餌,黃巾的精兵其實並不多。“嘭”的一聲。一個草堆瞬時燃了起來,裡麵倒了油,借了風勢火猛然大了起來。火堆旁的黃巾此時有些慌亂,因為他們正處在下風口。火很大,前方的黃巾完全看不清楚,濃濃的煙遮住了一切,但跑又哪裡是跑得了的,後麵傳來的力道推得自己不斷的向前向前。最驚慌的反而是稍靠後的那幾排人,看得見前方的火,能聞得出濃濃的肉香。雖然他們都想吃肉,但是如果這肉是自己的呢,這個方位的黃巾攻勢瞬時一阻。

“嘩啦,嘩啦”伴隨著劃破空氣的“呼呼”聲。卻是漢軍朝著草堆扔起了火把,一個個草堆化成了朱雀,凡是擋在它們身前的一律撕碎!褚飛燕覺得是時候了,下令撤退,手下的黃巾趕緊背過身抱頭鼠竄,因為有火的阻攔。漢軍追擊的並不快,空隙雖然有,但盧植有些謹慎。

褚飛燕咂咂嘴,覺得有些慶幸,在昨晚黃巾內部會議裡,他們好幾個渠帥都認為應該全軍壓上,不過小天師卻認為先把老弱出擊,若是得手精兵再出動。當時褚飛燕就有些不屑,說破天也是女人小家子氣,舍不得幾個月前預先安排的陣法就這麼荒廢了。想了想那嫵媚的容顏,褚飛燕冷汗立即又出來了,那妮子禍害的人不少!

草堆的火沒有了引燃物,隻能持續在原地燒著,聲音很大。漢軍此時穿過火場,隱隱間還能看見前方的黃巾,但是兩者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盧植看了看,並沒有什麼異常,右手向前揮了一下,激昂的鼓聲又響了起來,漢軍高喝著軍歌,他們知道,功勞就在眼前!

一座軍營,營門似乎動了一動,露出了隻眼睛,肥胖的身軀閃了幾下,隨後又縮回去了,似乎一切都沒發生。當真是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啊!

天黑漆漆的,褚飛燕為了引漢軍上鉤,令手下的人舉起了火把,黃巾軍雖然私下裡在抱怨著他們這位“頭”,不過還是認真的執行了命令。不得不說,黃巾上層將領人物魅力十足。褚飛燕騎在馬上,看了看所帶的騎兵隊,心裡還是有點痛。雖說都是誘餌,馬匹也是劣馬,但是現在敢於與黃巾做生意的人有麼?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黃巾這半個月是敗慣了,也用不著將領提點,如今直接是本色表演——大旗歪歪的,火把清一色的向前斜,如果此時有燈照亮了好好看看,會發現那些士兵低著頭,陣型亂糟糟的,能跑的多快就有多快!好死不死的,此時有個小頭目喊了句:“大夥兒加把勁啊,廣宗快要到了!”褚飛燕立馬有拿出刀子把他捅了的衝動,再說下去,假潰敗快成真潰敗了!

廣宗這一帶事實上是黃河及其支流所帶的泥沙堆積而形成的,故而海拔不是很高,如果不算森林,算得上是一望無儘的大平原,路還是很好走的。褚飛燕看了看周圍估摸著地方,下令士卒緩行。黃巾憋了一口氣直衝到這裡,突然讓他們緩行,身體裡的疲憊猛然就蹦出來了,如果不休息上一段時間,此時哪怕是執法隊用鞭子催促,恐怕想提速也提不起來。他們不是軍人,隻是拿起簡陋武器的農夫!

這個時候,就看出專業與非專業的差彆了,同樣都是新兵,漢軍的體力顯然要好很多,尤其是當漢軍看到前方的“大功勞”跑不動了的時候。一個個眼珠子都紅了!

褚飛燕看看手下的人,心裡的憐憫之意膨脹了起來,下令士卒把火把扔向漢軍。漢軍突然之下受到襲擊,攻擊的速度暫時慢了起來。甚至有些地方產生了小騷亂。不過當軍中的士官喊道:“盾手舉盾!”漢軍才算是穩定了下來。前軍的主帥看著黃巾扔掉了火把,心裡暗暗罵著,不過他下令讓軍隊的排列順序改變才解決了這個問題,槍盾弓摻雜著,。單手武器的士兵帶著火把,一定不能跟丟了!前軍的主帥此時也捏了把汗,他已經知道盧帥安排了人去偷城,但沒想到的是黃巾一觸就潰,跑了回去,雖說盧植大營到廣宗城有很多岔路,如果還沒去那是很好,萬一剛去就被人抓了個前後夾擊那就不好了!

前軍的士兵打著火把,隱隱間能看到黃巾的後陣,追了一小會。就有些驚奇,這一帶雖然開闊,但大平地裡隱約有很大的石頭這就很令人詫異了。好奇歸好奇,追擊依舊得追擊。隻是當石頭越來越多,黃巾的影子似乎被石影遮住時,漢軍才有了小小的慌亂。漢軍打著火把照照周圍,此時已經看不到黃巾了,除了石頭,就是黑呼呼的路。前軍主帥有些急躁,就分了一部分人打著火把去探路。大部分的人留在原地待命。

盧植此時帶著中軍恰好感到,看看周圍說不出意味的石頭,渾身冷颼颼的。劉備將右手劍放在左手上,無奈的說:“這石頭!真是誤事!不過這石頭是怎麼出現的。這附近可沒有什麼山,前幾天順著這條路打廣宗的時候可沒有啊!”

這句話仿佛明燈一般照開了盧植心裡的一些謎團,盧植下了馬,就近看了看一塊大石,吸了口涼氣,然後說道:“吩咐下去。前軍變後軍,立即撤退,不從軍令者斬!”盧植的想法是好的,事實卻是殘酷的,小校還沒把命令發出去,後軍已然到了這裡。

後營主帥此時紅光滿麵,此時大家的士氣很高,夥食輜重營也很給麵子,轉移的速度很快,大夥兒就等著殺敵立功了。沒等後營的主帥發話,盧植當麵給他潑了一頭冷水,說:“來這麼快乾什麼?”後營主帥眼睛睜的大大的,說:“末將……”盧植低下聲,說:“此地有古怪,你趕緊帶人從原路出去,人隻要出去了就記你的功勞!”後營主帥一聽,趕忙轉身就走。

廣宗城內練兵場,空曠的場地中,此時閃著亮光,一排一排的燈成階梯狀排列。就在場的正中,此時已經搭了個高台,共有三層,每一層隔上一小段距離放著一盞燈,旁邊的人穿著黃巾道袍成五心向天的姿勢坐著。三層台的正中央做有一名男子閉著眼睛,身前的案幾上還放著一個瓷香盆,上麵還插著香!

“忽”的一聲,男子伸出了手,一隻符鳥飛了過來傳達了主人的心意。男子皺了眉頭,表達著他內心的不滿,不過隨後男子的臉變得無比的虔誠。男子站起了身,拿起了案幾上的桃木劍,男子的眼此時睜開了,眼睛裡發出了異樣的光彩!男子的的劍揮舞的很慢,嘴裡也是念念有詞,隻是發音過於過怪令人聽了也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令人驚奇的是,此時的三層高台,男子的身體上仿佛變成了發光體,淡淡黃色的光輝令人心折。男子的聲音此時達到了最高,人們也聽到了他的話:“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男子的劍在空中指向了一方,雖然劍很慢,但木劍劃處,竟然能見到稀少的火星,似乎把空氣都劈斷了!男子猛地噴了口鮮血,臉色變得慘白,隻是旁邊的人似乎是沒有看到,一動也不動,隻是如果此時仔細看那些人的臉會發現,僅僅過了不到一刻鐘,那些人比先前的氣色要差多了。男子放下了劍,又閉上了眼睛,恢複了先前的坐姿。

男子並不是張角,而是張角的弟子張白騎。高壇的人,事實上也是給張白騎作為護法的,同時也是給張白騎分擔一些道法的反噬。本來在祭壇上應該是張寧的活,不過張白騎覺得在戰場運籌帷幄上張寧的作用更大一些,於是張白騎就擔下了這個重任。

張寧此時很煩,剛剛把偷城的漢軍打發走,卻接到褚飛燕的符鳥說沒有用太多誘餌!張寧此時有把褚飛燕撕了的心都有了,鮮血不夠,陣法又如何發出最大的威力!好在張寧當時布陣的時候為防意外又下了一道伏筆,不過想想要付出的代價,張寧的臉又變得鐵青!

張角拍了拍寶貝女兒的肩膀,說道:“你我好久沒有一起探討過術法了,今天再來一次吧。”張寧的眼有些濕潤,自打張角延命一紀後,張寧就仗著自己的“蠻橫”,“命令”父親遠離“施術”,可是如今卻……張角慈愛的注視著張寧說:“好啦,爹爹我也不是個紙紮的人,想捏就捏,要知道你的本事可是我教的!”

張寧很不甘心,但看著父親那堅定的目光,想了想說:“竟然如此,就去校場吧,反正師兄那正好搭了個祭台!”張角無奈的說:“你這個滑頭!”但張角知道如今的他最好還是不要勉強,隻是為了個誓言與虛無飄渺的氣運,就差點把自己反噬死,張角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天道,真的存在麼?

張角和張寧速度是比較快的,當然兩人也知道機不可失,就耍了點道門的小花招,不到一刻鐘就來到了校場。張白騎此時臉色好看了不少,案幾上的香此時剛剛燃了不到四分之一。張寧沒有打擾張白騎的休息,隻是右眼朝著張角眨了兩下,便示意開始使用道術。

與張白騎相比,張角和張寧施術的時候遠沒有那麼“身現異象”“渾身光輝”。張寧閉著眼睛調養了一會,隨後從懷裡掏出了紙,拿起了案幾上早已備著的朱紗與毛筆如同鬼畫符般塗抹了起來。此時的張寧渾身透著詭異,在紙上留下的筆跡飛快地沾染著。張白騎微微皺了些眉毛,雖然閉著眼睛,但仍然感到周圍的環境冷了幾分,不過張白騎也知道,此時八成是師妹在施法,心裡又恢複了平靜。

張寧終於畫完了“鬼道符”,頭上出了不少虛汗,拿著毛筆下意識的咬了咬筆頭,想了想,又蘸著朱砂在其中的兩個圓圈中點了一點。猶如畫龍點睛一番,“鬼道符”此時也完成了蛻變,幾個翻折,就成了人狀。張寧放下了筆,拿起了案幾上的銅鈴搖了搖幾下,說:“疾!”符人瞬時就自己燃燒了起來。於此同時,祭壇微微的震了幾下,張寧的臉先是發白,後轉向異樣的紅,終於還是沒忍住,吐了血,臉色就如金紙一般。張寧的手哆哆嗦嗦的伸向了袖子,手裡握著的小瓶子好幾次都差點砸在地上,瓶子裡盛的是圓形的丸子。剛一打開,陣陣清香就傳入鼻中,張寧沒有猶豫,一口就將藥丸服下,那藥丸入了嘴,遇水即化,張寧閉上了眼開始調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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