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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5-30 作者: 對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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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單獨見了劉協,說是單獨,是因為黃門是不允許旁聽的,至於侍衛則是在屋外守著。,大臣說道:“陛下,在讀書呢!”劉協不以為意,說道:“不讀書又能乾什麼!”大臣一喜,說道:“難道陛下就不想乾些彆的麼,比如……”大臣指了指劉協身旁的那方玉璽。

劉協眯了眼,這段時間董卓的“對症下藥”,讓他在帝王術上有些長進,小孩子遭了大難本就早熟,他看了看這位董卓手下的親信,似笑非笑的說道:“凡事有相國!”大臣說道:“但相國不是陛下!”

劉協說道:“你想要什麼!”大臣自覺失了分寸,再也不敢把他當成小孩子,小心翼翼的說道:“不是我想要什麼,而是陛下收回本應屬於陛下的東西!”劉協說道:“你的口才不錯!”大臣說道:“天下終究是陛下的,但如今相國他過了分!”劉協閉起了眼睛,說道:“所以呢!”大臣見他不上鉤,咬著牙說道:“陛下難道不想為兄長報仇麼?一紙詔書……”

劉協清冷的嗓音響起:“夠了!今天的話我就當做沒聽見,你記住,沒有下一次!”小皇帝打發走了大臣,心裡不自主的想起那個早晨……

董胖子陰著臉,跪在他身前說道:“陛下,此事絕無可能是臣所為!臣本卑鄙(出身低),當大位已為天下人所矚目,若行此事,豈非天下群起而攻之!”劉協不傻,雖然還是有些懷疑。但事後接受了他的答複。如今想來,董卓確實待他不錯。當時的事情也是疑點重重。

袁術吃了癟,自然就啞了火。他所缺的就是進京的名義,可惜小皇帝不給他!隻是沒想到的是,他看不起的那名庶子,又一次乾了天下震動的事情!東郡太守喬瑁詐稱三公手書,討伐董卓(此處按史實)!

非常符合世家的手法,讓手下小卒打頭陣,自己躲在幕後,野心家得了三公詔書後紛紛響應,天下震恐!渤海袁紹、南陽袁術、冀州韓馥、豫州孔伷、兗州劉岱、河內王匡、陳留張邈、廣陵張超、東郡橋瑁、山陽袁遺、濟北鮑信、陳留曹操、北平公孫瓚、荊州王睿、長沙孫堅共十五路諸侯。北海孔融雖未至,但也派武安國(姓武安,單名國)率軍前來(注:史實中無公孫瓚,孔融因青州黃巾作亂未出場,陶謙馬騰都是挺董派)。可笑的是這所謂的十五路諸侯,竟然沒有一家姓劉!要知道天下九州中,兩州的最高長官都是姓劉(益州劉焉,幽州劉虞)!不得不說,這實在是個諷刺!說白了。這就是袁家和董卓的戰爭,野心家們新一輪的分果果!

袁紹等人不接受董卓的官職,自封為車騎將軍等,但為了取得大義。袁紹上表稱陳留王為偽帝,又表稱幽州劉虞有德望,可為皇帝!並令陳琳寫了一篇檄文。曆數董卓罪狀——夜宿皇宮、誅殺皇族等等……若是不清楚的人,還以為洛陽當官的人都是傻子。這麼多的罪行,為啥還不讓他下台。接受皇帝的製裁!

劉虞自然是不可能接受“袁紹的好意”,但董卓的名聲此時實在是太臭了,他選擇了觀望,事實上有很多的州縣也選擇了觀望,畢竟袁家的影響力就算再大,也大不到整個大漢的版圖!

董卓僅僅是有些亂而已,他早在曹操“出奔”的時候就有所覺悟了,袁紹袁術等人都在外地,很難不起異心。董卓一方麵令人布置關防,另一方麵悄然從西涼處調軍,一名十三歲的少年郎隨著大軍入了關中……

不同於西涼的荒涼,關中的富饒,令少年郎羨慕不已,年老的馬成說道:“大郎君,若是到了雒陽,人還多哩!”少年郎姓馬名超,與其說隨軍入關見識天下諸侯,不如說是作為人質,當然等到討董聯軍散了,他也回西涼了。

馬超雖是馬騰的長子,不過卻是羌女所生,不為馬騰所喜,他喜愛的是幼子馬鐵,而且馬鐵也是嫡長子。董老大招呼了一聲,他這個小弟自然是呼應了一番,正好馬超要見識世麵,馬騰乾脆就放手,雒陽奇人多,說不定馬超此行會有所奇遇!草原上的狼不經過風雨,是成不了頭狼的!

少年郎有些稚嫩,眼神望向前方的城池有些迷茫,不過馬兒依舊歡快的奔騰著,一直雛鷹正展開它的翅膀翱翔天空!

董老大一時心軟猶豫,導致曹操成了反董一員,他麵子上有些掛不住,這幾天火氣有些虛旺,連小皇帝都感到了一絲壓力。劉協輕聲道:“相國這幾天過於勞累,不如請太醫令診治一下也是好的!”董卓連忙跪下,咳了一聲,說道:“若是平時,臣自然是告了病假,可關東那些反賊太放肆了!竟然試圖另立新帝!他們把大漢當成了什麼!陛下的威嚴不容褻瀆,就算是他們不來,臣也得出京親自討伐!”

董卓的話很有煽動力,劉協被感動了,親手寫了封詔書,拿起皇帝信璽印了上去。詔書有些直白稚嫩,不過考慮到劉協的年齡就很難得了,大意就是賜董卓軍權,討伐反賊!董卓心滿意足的離開,隨後召開了軍議,一如曆史上,華雄搶了主角呂布的鏡頭,去駐守虎牢關。

不提華雄整軍,這日清晨,李儒早早的來到了賈府。李儒是來請賈詡出山的,華雄雖勇還缺個智謀之士。早在討伐白波的時候,李儒已經見識到賈詡在軍事上也很出色,不過他感到分身乏力,西涼人智囊少,再加上袁紹的“大逆”,李儒有千萬個理由相信賈詡會答應他。

賈詡確實是答應他助他“一臂之力”,可令李儒哭笑不得的是,賈詡眯著眼睛。喝著清茶,手指點了點某個角落裡的人。李儒愣了。說道:“好吧!我的賈校尉,賈文和!沙場可不是兒戲!你讓個童子去是啥意思!”

劉啟如芒在背。雖說上沙場很有意思,但孫堅、曹操等人都是猛人,較真的話,董卓這一方在將才上確實不占優勢!賈詡聲音依舊綿綿的,聽的劉啟有些冷,說道:“早上戰場又如何!甘羅十二而為上卿!”

李儒猛灌了一口茶水,再也無法保持風度,說道:“你還知道他十二為上卿!可他是怎麼得的?是縱橫之術!並不是沙場上拚來的!”李儒猛地盯了劉啟一眼,仿佛有根刺一般聚焦在灰白的傷疤上。恨恨的說道:“就算有甘羅的先例,據我所知,他似乎還不滿十二歲吧!”

確實,李儒和賈詡交好,作為晚輩的劉啟,李儒也知道底細,甚至一時有種把自己女兒嫁給他的衝動,不過劉啟的父母不在,劉防總是推諉。也就不了了之了。李儒的女兒李婉,劉啟也見過,小屁孩一個,年方八歲。見到劉啟就歡喜的不得了,天知道是喜歡他這個人還是喜歡他的戲法。不過劉啟有時經常對著銅鏡摸著臉苦笑,倒不是臭美(他也沒這個資本)。這輩子他的臉雖然花了,不過好像很有孩子緣!

賈詡說道:“啟兒雖然稚嫩。但讓人一看會下意識的以為是十五六歲的人,這個年紀。這種身高可真是少見啊!”李儒勉強點了點頭,說道:“十五歲確實可以勉強的說過去!可他去戰場做什麼,殺敵?我的天啊,你是讓他送死麼?”

賈詡咳了一聲,說道:“看來你這幾天是忙壞了,連分寸都失了!”李儒恨恨的道:“能不亂麼!不少的大臣都稱病,可累死我了,二十萬大軍的糧草可不是少數!更不用說還有些雜事了1”賈詡點點頭說道:“難怪如此!不過為上位者,最好彆事事費心!”李儒陰狠地笑了一聲,說道:“連曹操都能反,你說我還敢信誰?”

賈詡默然,轉了個話題,說道:“我教的徒兒自然不可能上戰場殺敵,不過出些計策還是可以的。關東雖然有能人,但虎牢關易守難攻,有此天險,啟兒此行就算有小敗,也誤不了大事!”李儒苦笑一聲,點了點賈詡,說道:“你倒是向著他!”

賈詡聳聳肩膀,說道:“做長輩的不向著他誰向著他!更何況啟兒確實有些能力!彆的不說,在陣法上已經小有所成!就算事有不濟,這僅僅才過了幾年,想必關東的人還沒忘卻大賢良師的風采吧!”李儒說道:“難道他……”賈詡點了點頭,李儒沉默了一會,咬著牙說道:“我就信你一次,彆讓我失望!他這個年紀,做個參軍吧!至於華雄能不能聽他的話,就看他本事了!”

有個原因倆人都很有默契的沒點明,那就是劉氏這個大牌子,這會給董卓減了不少阻力……賈詡雖然是劉啟的“師傅”,但劉氏的死活可不****一點乾係,況且劉啟的外貌事跡注定恐怕未來能從族裡借的力很少……

劉啟有些不安,懦懦的和賈詡說道:“我這個年紀上戰場會不會有些早啊!”賈詡點點頭,說道:“當然有些早了,你才11歲!”劉啟說道:“那還……”賈詡說道:“不過這也是最好的時候,過了這個時機,以後可就難了!”劉啟問道:“為何?”賈詡道:“這次戰爭,事實上是董氏和袁氏的戰爭!此戰結束後,不管誰勝誰敗,未來的幾年除非另有奇遇,恐怕再想大戰也難了,更何況不是誰都有一上戰場就有機會參與幾萬人的戰爭的!這是個眼界問題,等你以後才會發現這個機遇是多麼難得,幾百人、幾千人、幾萬人的戰爭是萬萬不同的!”

賈詡看看劉啟似懂非懂的樣子,進一步說道:“董卓勝了自然不會說,天下會更安定,士族進行新的一輪清洗,有亂子在地方上的可能性很小了,從某方麵說是糾正先帝朝的錯誤,私兵不可取啊!若是袁紹勝,天下隻會更亂,不過袁家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一個明確的繼承人,有時候不是人多就力量大,所以他們會在某個地方某個時節因為某些原因聯軍崩盤,董卓會喘息下去,隻不過大漢的江山可就多災多難了!”

劉啟有些複雜的看著賈詡,賈詡說道:“你啊!還差得遠!好好讀書吧!彆到時候成了大漢的趙括,隻會說不會做!”劉啟有些無奈,扯著長音說道:“好吧!”賈詡沒好氣的又敲了他一下,喝道:“說你是趙括還抬舉你了!趙括要是早上戰場曆練兩年,未必不如吳子(吳起)孫子(孫武)差!好好瞪大你的眼睛看看《史記》,趙括雖然輕了敵,但40萬軍隊在無糧的情況下撐了三個月,他的對手還是武安君(白起),難道趙軍士卒僅僅靠著國恨家仇撐過去的?做夢吧!要是換了你,我想不用40萬,就是40人沒了糧草,恐怕過了一夜就嘩變,把你的頭獻功了!”

劉啟歪著頭,想了想,確實是那回事,不得不說,有些故事永遠是藏在曆史的薄紗之後,若不是又是細心品讀一番,恐怕永遠也體會不到真相!

李儒的效率很高,再說對封賞軍官從某方麵說是西涼軍的內政,下午就把軍服官印送了過來,不要小看這個官職,好歹也是比六百石,確實有些“千金買馬骨”的意思。

劉啟軍服試了試,勉強有些合身,不過是定製式樣的,也就勉強接受了,他絲毫沒意識到已經算是重寫了做官的記錄(此處不包括因祖宗功績受封的人)!

要知道不論是《禮記》還是《周禮》,對做官的年齡都有一定的要求,這也是後來對升官要看資曆的緣由之一。十歲謂之優,此時應學,二十而行冠禮,三十謂之壯有家室,四十謂強,始出仕……

這一夜,劉啟睡得很不安穩,他不由的想起何進之變時,鄰家街道上的那一抹豔紅,他隻是個普通人,未來迎接他的不知是福是禍……

賈詡家的大公雞剛剛鳴了幾聲,劉啟手忙腳亂的起了床,兩隻眼圈黑黑的,他始終是個普通人,麵對即將到來的戰爭還是既有些抗拒,也有些期待的。

賈氏如同慈母一般,仔細的幫劉啟收拾東西,彆的不用多帶,但換洗的內衣等等還是收拾成了個小包裹,從某種方麵說,劉啟可以說是賈氏的“孩子”。賈詡還是老樣子,仿佛睡著了一般草草吃了一頓,等到劉啟臨走前,才有了些精神,輕聲說道:“你這次去隻是去見識,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華雄莽撞,必要的時候,不必……就算輸了,隻要守緊關隘就是一功!”賈詡眯了眯眼睛,仿佛又睡著了,劉啟對他鞠了個躬,騎著小毛驢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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