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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6-06 作者: 對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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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功的修行就是聽息、觀光。看似簡單,實則很難。聽息,聽的是自己的呼吸之氣,慢慢地心就平靜下來,可是等到這種狀態呢,劉啟有時候就不自覺的睡著了。至於觀光,要求似觀非觀,而且那一“竅”在兩目之間,難道人人都是二郎神麼(參考二郎神形象,第三目也就是觀光中隱於人身的那一目,此為道家說法,小說勿深究)!

徐晃初始的時候,不以為意,但越到後來,神色卻嚴峻起來,劉啟的動作雖慢,但靜下聽的時候,竟然連呼吸都有著奇妙的韻律,明顯是一種獨特的法門。這個時代真傳少,講究的就是“法不傳六耳”也就是說壓箱底的功夫,通常都是一脈單傳,而且講究的是“寫一半,說一半”光拿了秘籍是練不出來的,因為你不知道其中的隱語。劉啟初始的時候並沒注意,但是時間一長還是看了出來,徐晃在模仿他的動作,雖然有很多的地方都不到位,關鍵是徐晃沒了調息口訣,這些動作僅僅也隻是能強身健體而已。

劉啟說道:“公明!你這是……”徐晃唬了大跳,見到劉啟之後竟然跪了下來。劉啟連忙把他扶了起來,隻是碰到了胸口,又有些咳嗽了起來。劉啟說道:“你這又是哪一出!”徐晃苦笑一聲,說道:“主公,晃偷學了……”

劉啟沒把他當回事,可徐晃卻在較真,隨著徐晃的解釋,劉啟也就摸清了這個時代的習俗,心裡訝然急了。偷學真傳,大忌,輕者斷了手腳,重者丟了性命,而且不僅僅隻是武藝,其他的方麵亦是如此!

劉啟雖有心拉攏徐晃,可想了想左慈和老道,心中下了決定,傳是可以傳的,不過必須先稟告師門,畢竟他還沒出師,不自覺間,劉啟的作法竟然合著世間的約俗。

徐晃的解釋又解開了劉啟的第二個謎團——雖然他武藝高,但也會“偷學”!在徐晃的解釋中,武將的殺氣是一種增幅,來不清,道不明,但劉啟的“真傳”這類功夫卻是確確實實的“改造進化”人的筋骨。劉啟初時聽了還有一些費解,但想想後卻猛然發覺,所謂的“殺氣”不就是七龍珠裡的“界王拳”麼,而他手裡的真傳,就和在時光屋裡的重力場一樣,一個是數倍的增幅,另一個卻是修煉後身體綜合素質的提高。

真傳難得,徐晃的手裡也僅僅是一套斧法及配合的呼吸法門,雖然彆的兵器也會用,但威力卻是減了不少,更不用說,當初徐晃求這套真傳不知吃了多少苦……

劉啟雖然沒答應他傳法,但劉啟的承諾讓徐晃安心了不少,畢竟這些都得是師門允許之後才能傳下。劉啟沒有料到,他一心想要籠絡的卻依舊有些“異心”的徐晃,竟然是被這個他有些輕視的“技巧”所“收買”的(左慈說,即使是練成也不會圓了劉啟的大俠夢,這個時代武藝高超的人多,畢竟有殺氣的加成)。

劉啟用毛巾擦了擦汗,看著精神頭更加旺盛的徐晃,心裡更高興了——穿越者果然有福利,雖然沒啥金手指,但入了道門就是進了金山啊!他手中的銅鏡上倒映著的疤痕也不再顯得礙眼了,仿佛從軍後帶來的壓抑以及對適應這個時代的懷疑悄然間已經飛離了劉啟的腦海……

徐晃沒得到口訣,但這一套(河蟹)動作卻是傳了下來,正打完一套虎形,看著有些傻了的劉啟,不禁又懷疑起剛剛作出的決定,跟著這個主公,真的沒問題麼?

如果說若是袁紹的旗子還沒來到陣前的話,劉啟大概還是在做他的美夢,儘管這個夢才隻持續了幾天!如果華雄沒召開軍議的話,劉啟還會繼續進行那美好的養傷生涯,但世間最多的就是沒有這麼多“如果”,軍營最多的僅是世間的殘酷而已……

“威風凜凜”的劉啟帶著保鏢徐晃進了大帳,此時劉啟已經有了些許威望,士卒們見到他有些仰慕但也有些畏懼。軍議中親兵自然是最好不進去的,不過劉啟一幅“體弱多病”的模樣,外人還真不好說什麼,更不用說主將華雄此時是怎麼看劉啟都覺得順眼。

袁紹的軍隊終於來了,擺在眾人麵前的難題就是剩下的幾天怎麼辦!董卓的援軍還有兩天的路程,這一次是溫侯呂布帶隊,隨行的還有西涼的援軍,什麼馬家(馬騰軍隊)韓家(韓遂軍隊),幾乎在西涼裡叫得出名號的都來了。

劉啟沒多說話,隻是喝著茶水,這時候的茶還是去年的,離著收春茶還有一些日子。不得不吐槽幾句,漢代的茶有些“獨特”,比較喜歡加些蔥啊薑啊,要知道在秦漢之交時,茶更多的是作為醒酒藥。劉啟僅僅是喝餅茶,雖然味道一般,可總能在這苦澀中隱約摸住後世的一點味道……

張濟那幾個人吵得麵紅耳赤,無非就是撤不撤軍的問題,現在華雄傷勢雖然好了不少,但敵軍勢大,但也有些人反駁說徐榮在外,聯軍糧草不濟,必不可久……

華雄皺了皺眉毛,心中也拿不定主意,看了看老神在在的劉啟,說道:“劉參軍好雅興!”劉啟差點吐了出來,看了看周圍人投向自己的目光,不由得暗罵華雄多事,隻是話到了嘴邊,卻改成了“心情好傷口才好得快!”

華雄暗罵劉啟奸猾,彆以為有傷就可以躲過去,不過是出個主意而已,咳了一聲,說道:“今敵軍勢大,眾君可有破敵之策?”話是對著所有人說的,但華雄眼神裡就盯著一人,也活該那晚劉啟太高調了,眯著眼的劉啟剛舉起茶杯,便感到後背上有人輕輕推了他一下。

在他身後的除了徐晃沒有彆人,但劉啟這一睜眼,卻是唬了大跳,連茶杯差點都沒拿穩,猛然間,帳子中的人不吵了都看向一人是啥感覺?劉啟終究還是嫩,沒學到賈詡那城府厚臉皮,隻是說道:“看我做什麼!”張濟見冷了場,說道:“參軍前幾天可是驚豔了所有人,咱大家夥自然是想聽聽劉參軍的看法。”

劉啟傻了眼,他本是抱著打醬油的想法,順便“鍛煉鍛煉徐晃”,才參加軍議,沒成想僅是幾個呼吸又轉到自己頭上,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那個總是隱藏在角落裡的中年人果然是最睿智的。做人當學賈詡,不吭聲,麻煩也少,悶聲發大財果然才是王道!

劉啟咳了一聲,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退守關隘吧!”華雄沒成想劉啟竟然說這種話,他可是還想再乾上一票的,看了看劉啟眉間那一絲不自然,心中一動。華雄說道:“我軍駐紮關外本為掎角之勢,如今這麼多天不退,猛然一撤,傷了士氣不說,敵軍要是趁亂掩殺該當如何?”

尼瑪,想不撤軍就直說啊,何必老是打我的主意!劉啟不停地在心裡暗罵,他沒注意到,有些老奸巨猾的華雄已經看穿了他的小心思——躲在關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劉啟臉色陰晴不定,卻聽得張濟悄然間加了一把猛火:“不如掘了黃河?”劉啟死死地盯著張濟,手指掐得發白,掘黃河,開啥玩笑?劉啟的家就在河對岸呢(河內位於黃河之北,雒陽虎牢在黃河之南)!

如今快入春了,要是水攻,當真可是猛地很!劉啟咬著牙說道:“眾位都是大漢之臣,萬一淹了洛陽,董相怪罪下來,誰能擔得起責任!”劉啟曉得這幫子大老粗眼裡定然沒有天子,故而抬也隻拿董卓的旗號說話。

果然,此話一出,本來很“意動”的華雄撇了撇嘴,說道:“既然如此,水攻就放棄了吧!”張濟說道:“水攻也不行,如今天寒,自然也不能火攻,這兩天真是難熬啊!”李肅說道:“就算是掛了免戰牌,恐怕也不能……”

李肅的話還沒說完,猛地有小校跑了進來,單膝跪下,說道:“報告將軍,叛軍(袁軍)無視免戰牌,強行攻打前營,快要撐不住了!”華雄一聽,猛然站起身,說道:“前營若失,士氣儘挫,眾君隨我來!”

劉啟有些不情願,還是站起了身子,不過他沒隨著華雄去前營,僅是拿起營寨的布局圖看了起來。徐晃提高了警惕,喚過一名小校去備馬,事情若真有不濟,他得護著劉啟離開。

華雄的馬是西涼寶馬,七尺高,提著那口大刀來到了前營。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武將就是軍隊的主心骨,華雄一來,騷亂立即減了不少。

弓箭手又一次打退了袁氏的進攻,仿佛那幾十米的拒馬和絆馬索區域就是袁軍的禁地,血色將這片凍得有些開裂的土地都染紅了。袁紹有些急了,不過也試出了董卓的壓箱貨——秦弩!秦弩自然不可能是秦朝製作的,而是劉邦入秦後從關中保留下的機密圖樣,經過幾代人的研究才算是成了型,不過比秦弩還是差了些,四十步外就無法保證準確度了。

袁紹倒是知道這個東西,隻不過工匠有些死板,隻忠於皇帝,沒想到董卓竟然將這些大殺器運了過來。華雄沒責怪李利(李傕之侄,演義中誤作李彆)提前露了秦弩,換成他也好不了哪去,要知道即使是有秦弩的壓製,袁軍剛才已經衝到還有十五步的距離了。若不是華雄趕到使得董卓軍隊士氣大振,恐怕前營真的就危險了。

華雄的好心情沒有維持很長時間,山寨的秦弩終究隻是山寨,就連水貨的質量都達不到,僅僅是不到兩刻,秦弩就壞了三分之一,這還不算能回收的弩箭能有多少。華雄暗罵工匠無用,卻不知曉工匠也是難為,當初可隻是有圖樣,能複原成這樣就很不錯了。要知道關鍵處的機軸和發熱問題一直是很令工匠頭痛……

劉啟眯著眼,放下了草圖,隨後對徐晃說:“和我去前營看看!”徐晃點點頭,劉啟隨後就見識到徐晃的大斧,重六十四斤,長一丈四尺(約3米4),劉啟有些好奇的試了試,果然極其不順手,不過還是能勉強提動的,這一世的身體素質果然好得多。

不過長兵器有長兵器的練法,劉啟僅僅是稍有些遺憾也就算了,他可不是武將“賣武”為生,他是斯文人!斯文人,不就應該喝喝清茶,或者添些果汁(和前文所述一樣,茶是複合飲料),和美女聊聊天麼!

劉啟來到前營的時候,形勢又變了一番,華雄帶著人把袁軍趕出前營後,竟然又和他們玩起單挑了。劉啟實在是搞不懂,華雄到底是聰明還是蠢,明明已經結束的事兒,為什麼還給袁軍提升士氣的機會。

劉啟當然看不好華雄,二哥還沒出場,孫堅前幾天就傷了他,這時候內傷還沒好,搞什麼單挑,他絲毫沒意識到,華雄其實在賭。他要是賭贏了,這幾天袁軍的士氣低迷,自然也不用愁到底是不是撤軍等待董卓了。

董軍喝了一聲彩,華雄的大刀染滿了鮮血,這是第二個頭顱了,鮑忠、俞涉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敵。袁軍發了一聲喊,鼓聲響處,閃過一員大將,手持大斧,喝道:“吾乃潘鳳,納命來!”又是一個小嘍囉罷了,劉啟有些不屑,但看向徐晃時,卻發現徐晃竟然有些凝重,問道:“怎麼?他很厲害?”

徐晃說道:“潘鳳,冀州上將,名聲很響!”劉啟撇撇嘴,說道:“那你就好好看吧,同樣都是使斧的!”劉啟看看徐晃很認真的樣子,尤其是握著大斧的手更緊了些,心裡不禁打了個突,難道這打醬油的潘鳳還真有幾分本事?

有道是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鬨,劉啟這個大外行也就看看熱鬨了,若論拳腳,他還算湊合,但論起兵器,尤其是長兵器可就一眼瞎了。劉啟根本沒料到的是,潘鳳雖然在演義中打醬油,但在三國使斧卻是個名家,有道是“北潘鳳,南道榮”。大斧和大刀的使法又不一樣,劈砍剁抹砸等等,像程咬金的三路斧法,實則是將大斧的基本用法堪堪耍了一套整的。

名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也難怪徐晃緊張,潘鳳的斧法詭異就詭異在剛中帶了一點柔,也就是抹砸截等等用法真是出人意料,前三個回合弄的華雄手忙腳亂。斧者,猛也,華雄的感覺就是碰上了一塊冰,很硬,但一不留神,冰化成了水,第三合若不是他見機快大刀趕緊抽手,大斧的截可就把他的手給削了。

華雄的心裡開始有些不穩了,事實上這也是他的缺點,大刀一橫,少了些勇猛,多了些猶豫。劉啟雖然看不懂,但剛才華雄差點“失手”還是看得出來的,在馬上囑咐徐晃道:“若是見機不妙,你就去接應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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