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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6-25 作者: 對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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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瑪!腰要斷了麼?劉啟連呼吸都覺得疲累,仿佛空氣進了肺中,就和針紮了那般難受……麵色有些慘白的徐晃看著閒庭漫步的麵具男,一把抱住了劉啟,惹得劉啟又是擠眉弄眼……麵具男冷哼一聲,說道:“跑吧!我看你能跑到哪裡去!”

五鬥米賊有了主心骨,聲勢大振,手裡的銅劍仿佛銳鐵一般利不可擋!徐晃身後的士兵組成一個血肉長城,徐晃沒有耽誤,沿著城牆邊突兀的跳了下去!城梯口處密密麻麻都是人,這時候哪裡能退得出去!黑壓壓的人頭在外圍的還好些,靠向城牆邊的那一側士卒不由得吐了一口唾沫……

“啊……”的一聲慘叫,不要誤會,徐晃和劉啟還好些,那起伏不定的慘叫聲是被徐晃的大斧所砸中的……劉啟本已有些昏迷,但這一跌一靠,頓時有些清醒起來,左手此時仿佛已經失去了知覺,右手艱難的摸索著,有些迷離的眼睛望著一個精致的小瓶子,頓時一亮!

“公……公明!”劉啟有些模糊的喊著,徐晃點了點頭!劉啟道:“把這個扔上去,同時扔一個火把,火把準一些,勝負全在於此了……”徐晃一愣,將劉啟一托,大斧一扔,使得那些傷員更是傷上加傷,但徐晃卻顧不得了!

不得不說,習武之人對身體的控製力很好,徐晃一出手,心中就有了底,雖然火把和小瓶子的重量不一樣,但他心中有數,兩者的落點不會差的太遠……

李傕吼道:“都呆著乾什麼!退開入口,弓箭手準備,放火箭!”李傕有些欣喜,隻要那位出來了,一切都好說!

麵具男張修雖然不懼這元氣紛亂,不過還是避開了那一團中心,這也是方士修行的準則之一,對於天道,既有感恩又有畏懼,一旦失去了最基本的畏懼,恐怕危機就不遠了……麵具男張修看著從城腳下扔上來的火把和一個瓶子,笑了一笑,天真的他們以為憑著這個就能阻擋自己了麼?但張修隨後就麵色大變,起因卻是那個瓶子砸倒在地上的“啪”聲!

“啪”的聲音不可怕,甚至瓶子中的粉塵也沒什麼稀奇的,唯一有些不爽的,大概就是瓶子在砸碎間那一抹的青光!左慈那廝,又搞鼓什麼東西了!張修很不爽,但隨後麵具下的臉都白了!粉塵遇上了火,“撲隆”一聲爆了起來,火柱瞬時比張修還高了一頭,明豔豔的火光,幾乎照亮了這一片的區域!

“啪”的一聲,張修的護身玉還是斷了,金色篆字隨即浮起,隻是火光中摻雜的青光使得張修的鐵雲袖失去了效用,仿佛被腐蝕了一般,破破爛爛的……張修的臉一緊,“虎旋破”?隻是這個時候,留給他猶豫的時間不多了——因為有個更頭痛的事兒還在後頭!

二龍出水陣破解之後,驚龍出水,直達天空,使得天上的雲彩漸漸增多,眼見得就要下一場寒雨了!不過張修沒料到的是,這個看似無用的小瓶子,這一引爆,竟引得這一方天地元氣更加暴虐!張修沒有側頭去看,他已經感到了有一股吸力正在籠罩著他。毫無懸念,那股颶風已經形成了!

天殺的左慈這一脈,果然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張修此時竟然有些後悔當初的出手……他狠狠地用力一搏,全身的肌肉仿佛拉開了大弓一般繃緊,喝了一聲,華麗麗的裂衣了!朱紅的火焰隨著一片片殘衣落到了地上,但是朱雀仿佛不想放過他,借著風勢,仿佛想鑽進鐵麵具下四個孔(鼻孔處為一孔)。張修的瞳孔儘是紅豔豔的火光,彆無他物,熾熱的高溫每一時都在考驗著他的神經!不是他不想躲,而是在這短短的一息間發生的事情太多!

“轟”第二聲爆音響了起來,張修好運的躲了過去,但是他身旁的五鬥米賊卻是成了火人,兩隻手不停地在身上撲打著,慘嚎的聲音在這個有些紛雜的長安城頭上更添了一絲悲色!五鬥米賊終於熬不住了,無儘的痛苦和身上傳來的糊味使得他恨不能立即就死了,但灼燒的刺痛卻使得他無比的清醒!滾了幾下,火焰越來越大,五鬥米賊的麵目越來越猙獰,隻是身子一滑,猛地滾入了方才爆炸所產生的巨溝中,儘管這個坑僅有半米多,但是好死不死的是,火焰的中心如今正落在這個溝裡……

劉啟此時已經服了丹藥,感到終於好了很多,後心裸露的背終於有了一絲暖意,使得徐晃那沉著的心好受了不少!他沒有對李傕說什麼,隻是看了他一眼,便將劉啟扶上了馬兒,好在徐晃的坐騎性格溫順,不似絕影那般跳脫,倒也能讓徐晃放心的下……

李傕沒有反對,甚至徐晃的大斧也讓兩個人一同扛回去,確實,對徐晃來說是很順手,但對那些普通士兵來說,那可要命了!即使連看一眼都覺得心裡顫顫的,更不用說那股重量……

張修覺得今晚來偷城就是一個錯誤,剛爬起身,猛然聽到“嗖嗖”的破空聲,臉色一變——果然,一排排的火矢射向了城頭!有的時候,自大就是一種錯誤,張修的清高使得他含恨吞下了親手所釀的苦果!若是剛才他抓住劉啟,怎麼可能會弄到如此狼狽……

沒有了衣服,張修可不會殺氣,**之軀怎麼可能抗得過箭矢,狼狽中滾了幾番,被迫舉起一名死去的五鬥米教眾當起了盾牌,他的眼中充滿了怒火,自打他出生後,這是他第二次這麼狼狽了!

但老天卻偏偏喜歡落井下石,正在張修在這一輪箭發射後的空隙而喘息的時候,颶風發飆了!

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風眼馬上轉化為了實質,甚至幾卷火光被吸入後變成了“風火龍”,在這個時候,混亂紛雜的天地元氣就是火焰最好的燃料,甚至燃燒的時候,紅色的火焰竟然有著像藍色發展的趨勢!

張修吸了一口涼氣,他右手一推屍體,顧不得離著的城牆外麵就是護城河,甚至雲梯的出口也不在那個方位,運足了全身的力氣跳了出去!

他從來沒感到自己的身法是如此的輕身如燕,可惜的是,那個方向並不是城外,醞釀的颶風還是把他吸了進去。****的皮膚出現了傷口,這是被風力所撕裂的,儘管不大,但勝在量多!

張修很想開口,但驚恐的是,一股壓力仿佛壓在了他的身上,不管是開口還是呼吸,這一切都是這麼艱難……

張修在升空,他的眼睛眯成了縫,好在的是,火焰圍繞的是最外麵的一圈,他不用受到灼燒之苦!可是在如今的情況下,受不受得到,又有什麼區彆麼……

張修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修道之人心誌堅韌,這些痛苦他還不放在心上,但他還是沒有見到那一天,儘管他內心中的心願已經完成了一個……

在這個幾乎靠近的風眼的地方,終於還算是純淨的天地元氣中,張修得了一個喘息的機會,有些苦笑的俯視著已經離著遠的長安城——這大概是他的最後一眼望著這個多彩的世界!張修眉毛一皺,又要開始了麼?身子竟然受到了一股奇斥的排力,仿佛又得向外接受暴風的蹂躪!張修沒有失惱,反而借這個機會,運用了這大概是他最後使得一次方術——血色愁苦的骷髏如一朵流星一般竟然穿出了颶風,直逼西南……

徐晃的馬終究不是舒適的轎車,儘管他已經很小心,還是把臉色好看一些的劉啟從昏迷中顛醒了!後背那鑽心的疼痛使得劉啟恨不能再一次暈過去,昏迷也是一種保護啊!可憐的是,劉啟如今靜功到了“心靜”的狀態,有個最不好的地方就是,感知放大了幾倍!當然,這個感知肯定也包括痛覺,如果說是現代做手術的話還好,麻藥還可以少放點,但這個痛覺可沒法止住,華佗老人的麻沸散這個時候還沒出世呢!

劉啟說道:“那瓶子呢?”徐晃道:“扔出去了!隨後在城牆上起了一股颶風一股火焰!就在方才,颶風把不少人都卷了上去……”劉啟點了點頭,這時候他倆剛出了城門那“堵車區”,看著有些寂寥的西市,相對無言……

“啊……”劉啟的喉嚨裡無力地掙紮著,低沉的聲音就連近在咫尺的徐晃也替他難受!劉啟勉強咽下了一口唾液,兩手一扶馬背,但隨後無意中的一瞥,竟然欣喜的連疼痛也忘記了!

此時,天空中烏雲漸漸多了起來,甚至連月亮都被遮上了半麵臉……這不是主要的,吸引劉啟的麵容的是一顆流星!

流星大如鬥,劃過了西方的天空,雖然有烏雲擋住了,但算算方位,應該是分野於西……“哈哈”劉啟高笑兩聲,隨後一股嗆痛使得他咳了兩下。徐晃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說道:“什麼事兒這麼高興!”劉啟用手捂住胸口,說道:“流星落於西,定然是張修死了!哈哈哈……”徐晃一愣,回頭看了看城頭上的那股颶風,心中戚戚然……

流星確實是落於西,可惜的是,不是落於西北,而是西南……

劉啟僅僅是興奮了一小會兒,隨後又落入馬背上,痛苦已經耗儘了他全身的體力,他不是什麼鋼鐵戰士,隻是一個初步經曆戰爭磨練的“宅男”!沒錯!前世隻能臥病於床的他,不是“宅男”又是什麼!

劉啟的家有些接近城中,此時街道上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走的自然就快。後麵兩個人更是離他倆很近,若不是有馬尾蕩漾,恐怕他們恨不能貼著馬屁股……

“滴答”、“滴答”劉啟有些茫然,隨後寒冷的雨水不禁落在疼痛的後背上,就連他的臉上也有著寒冷的小雨珠!春天真的來了!即使是這個有些寒冷的夜,下的也不是雪花!

“梆梆”幾聲敲門的聲音,不到一小會兒,徐晃就看到幾個穿著蓑衣的打開了門!站在門口的竟然是賈氏,望著那已經濕透了的劉啟,有些紅紅的眼睛不知不覺的淚也流了下了,混在雨水之中……

小屋內點著油燈,賈氏細心地的給劉啟塗著藥油,隻是眼睛處依稀著還有著淚水!這幾天劉啟去值“夜班”,她可是一晚上都沒睡好,不得不說,在她心裡確實是把劉啟視若親出。就連田氏心中也道:若是主母有了親生的小郎君,還不知道能疼成什麼樣……

劉啟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上衣沒有係扣子,露出背部有些漆黑的傷口,看著就觸目驚心!他不是夏侯淵皮粗肉糙,雖然習武有些小成,但他心中還是自詡為“斯文人”,打打殺殺什麼的,最討厭了!劉啟昏迷的很“安詳”,至於藥油自然是由徐晃提供的“打跌丸”之類的東東,賈詡通醫術,若是平時生病都是自己配藥,如今賈詡不在,又是深夜,隻能先用徐晃的藥油先試試了!

賈氏歎了口氣,望向徐晃的目光也有些不善,仿佛針紮了一般令人難受!徐晃咽了口唾液,隻是靜靜地呆在那裡,暫時化成了雕像……

過了一刻鐘,披上衣服被子的劉啟還是昏迷的那麼“香甜”,賈氏似乎沒有了睡意,看著已經很疲倦的田氏和徐晃,尤其是後者,身上的傷口還沒處理呢,血都已經成了乾痂……賈氏歎了口氣,說道:“你們都下去吧!田氏,給公明處理一下傷口!”徐晃臉露慚色,剛想說什麼,就聽得賈氏說:“剛才我也是氣急了,後來想想公明的性子,倒是我的錯誤了!”賈氏鞠了一躬,又唬的徐晃馬上站起身子,一扶一跪,說道:“折殺我了!這可……”賈氏說道:“對就是對!錯就是錯!行了!這裡有我!你們先下去,不要吵了他!有話,明兒再說也是無妨!”

徐晃眼一紅,又是一跪,方才和田氏出了房屋。賈氏站起身,來到了炕旁,望著那個麵龐,又是幽幽一歎,這命,真苦……

似乎和電影中一樣,維持秩序的人總是姍姍來遲,辰時,浩浩蕩蕩的飛熊軍湧入了這個滄桑的古城,隻是那些士兵驚奇的發現,似乎守軍的精神有些不太正常……

領軍的賈詡,仿佛飛奔似的回到了家,一臉的疲色,兩隻黑黑的眼圈充分說明了“我是連夜趕路”的!沒辦法,賈詡剛到城中,一夜同樣睡不好的李傕在巡邏中正好看見了他,李傕一說:“劉郎君昨夜受了傷……”賈詡就爆了,狠狠的抽著馬匹,甚至差一點就撞上了路邊的行人……李傕苦笑一聲,若不是他還當值,此時他也想去拜訪那位奇人!昨夜發生的一切,他可是看在眼裡,尤其是那個逆轉乾坤的小瓶子,不得不說,有時候人人都是有八卦之心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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