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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2-24 作者: 對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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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就是著一張臉啊!劉啟摸著自己的左臉頰,笑了笑,對著貂蟬說道:“看來得用用你的粉底了!”貂蟬點了點頭,一波秋水靈動至極,顯然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很是期待……

張鬆見不得這股酸氣,“哼”了一聲,劉啟趕忙說道:“子喬兄!啟可是失禮了!”張鬆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強擠了一絲笑容,說道:“沒什麼……”劉啟眨了眨眼睛,說道:“哦!啟多慮了!對了!子喬兄!你若是無目的的遊曆,不如隨我走一趟吧!兄長的婚禮人多也熱鬨!”

張鬆有些警惕的看著他,劉啟一愣,隨後笑道:“子喬兄勿怪!前一陣去了劉伯規家,正好宴中談起了你!”張鬆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說道:“劉伯規,罷了!”劉啟歎道:“俗人自然不知玉之美,就連那傳國玉璽,沒割開之前,不也一樣是塊頑石麼!再說,幽州苦寒,不是個出仕的好地方啊!”

劉啟的話說到了張鬆的心坎裡,張鬆笑了笑,說道:“啟之言甚好!鬆也無事,不如同去!但願不要嫌多了鬆這一張嘴!”果然是花花轎子人抬人,劉啟見張鬆笑開了花,隨後說道:“榮幸還來不及!”劉啟很是欣喜,儘管張鬆有些搓,不過所謂的投機莫過於此了,人脈麼,不就是亂世立足的最大根本……

劉啟拉著張鬆上了他的馬車,儘管一個車廂三人有些擠,當然,主要是裡麵放了一支大斧有些礙地方,不過張鬆也沒抱怨什麼,畢竟這世間不是盛世,儘管車駕中有著天子錦旗,但還是會有不開眼的毛賊……

劉啟的所訂的路線其實是繞開洛陽的,在過函穀關之前先渡了黃河,隨後經河內朝歌一線去冀州。說實在函穀關之前主要是,如今雒陽變成三不管地帶,毛賊極多,很多渡口都已經荒廢了,想要找大船確實不是很容易……

不過說起來,過了五六天之後,劉啟和張鬆相處,感到壓力有些大,因為他感到張鬆的思維有些“異於常人”,準確的說是介於“瘋子”和“先知”之間。劉啟曾問道:“子喬,啟真的這麼有名麼!”張鬆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如果關注五鬥米教,或許會很有名,但你的名聲,更多是市井中……”

張鬆笑了一聲,難看的臉變得更難看了,說道:“想到那些愚夫無知的傳揚,鬆就想笑!”劉啟眨了眨眼,說道:“縱然有些誇張!不過這道術嘛……”張鬆點了點頭,說道:“鬆自然知道道術奇詭,不能以常理而度之!更何況,在鬆眼中,五鬥米教的張道陵,確實有遠見!”

劉啟皺了皺眉毛,說道:“遠見?”張鬆道:“你沒發現,五鬥米教這個教規很有意思麼!交了五鬥米,發糧食暫且不說,犯了法也有教中祭酒處置!”

張鬆有些迷醉,說道:“確實有遠見,但也是最愚蠢的!如果沒什麼機緣,恐怕最多就是窩在漢中了!”劉啟一愣,說道:“這話怎麼說!”張鬆歎了一聲,說道:“宗族的製度沒有了,士族更是被拋棄了!五鬥米教之禍,比陳勝吳廣那些人還厲害!泥腿子縱然登上了皇位,對士大夫來言,隻是換了一個皇帝罷了,規則是不變的……”

劉啟有些汗顏,沒想到張鬆竟然如此敏銳,發現了********的國家和封建國家之間的差異。但張鬆接下來的話,更是令劉啟汗顏,“若是鬆為常人,自然是支持五鬥米教,可惜了!”劉啟搖了搖頭,果然是不可理喻的瘋子,儘管有人說那是“漢代社會主義的雛形”,可沒有足夠的生產力,一旦“五鬥米教模式”推廣天下,在大漢朝就是一個悲劇,說不定“五胡”還沒亂華,自己就先亂了……(漢中曆史上能養這麼多人,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張魯“鎖邊”,再加上周圍天然地利,使得沒有很多人湧入漢中,糧食也就能自給自足,畢竟除了偶爾的向西川發動攻擊,漢中幾乎就沒有太大的戰事了……)

劉啟看了貂蟬一眼,發現小娘子似乎對他們的交談沒有什麼興趣,反而拿出一卷書,津津有味的讀著。張鬆結束了感慨,看著貂蟬點了點頭,一把拉過劉啟的手,說道:“她不錯!珍惜眼前人!”劉啟笑了一聲,就聽得張鬆歎道:“唉!”劉啟試探的問了句:“子喬?”張鬆搖了搖頭,說道:“我隻是悲歎自己而已!啟?你說說,難道所謂的容貌,影響真的這麼大?”

劉啟自嘲的摸了摸左臉,說道:“美又如何,醜又如何,父母精血,豈可輕厭!”張鬆一愣,似乎在想著什麼,貂蟬摸了摸劉啟的左臉,說道:“你俊又如何,醜又如何,秀兒終究會跟著你!”

張鬆仿佛被這句話敲醒了一般,哈哈笑了幾聲,說道:“虧我自負清高,沒料得心性修養的還是不夠!天下淑女多得是,是我自己蠢了!”劉啟沒有細問,估計又是個肥皂劇故事,隻是劉啟不曉得的是,張鬆儘管沒見著對方,但令他氣惱的是對方竟然主動“休”了他,回絕了這門親事,說到底,張鬆出來遊曆,也僅僅是麵子上過不去……

過了黃河,一行人的速度就提了上來,此處雖然為“三不管”地區,不過平坦的地勢倒是比較好走。張鬆有些玩味的盯著劉啟,說道:“這就是你的家?”不僅僅是張鬆感到好奇,貂蟬早就掀起了車布,說是“家”,其實也不是,河內溫縣的劉莊如今幾乎就是一個空莊,僅有一點少數留守的族人。

時隔數年,記憶中已經模糊的劉莊,如今出現在眼中,劉啟感到更陌生了。儘管是特意繞了路,不過劉啟還是想去看一看。都說“近鄉人更怯”,但如今已為六百石高官的劉啟卻感到有些木,更不用說有什麼“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的感概,說到底,還是心中的根兒不在這裡啊!劉啟歎了一聲,說道:“罷了!人不在此,隻是空看一眼!”貂蟬放下了窗布,這妮子見劉啟沒了興致,自然不會對劉莊有太大的熱情,說到底還是有些“愛屋及烏”的意思。

“喂!你們是什麼人!”一位老翁從莊門走了出來,也難怪劉啟有些不敢認,如今的莊園外麵封了幾道牆,幾乎就是個小城池。韓德拉開門布,胡車兒喊了聲,道:“主公,要不要進去休息一夜?”劉啟還在猶豫,老翁起了疑心,說道:“你們是誰?”

張鬆笑眯眯的看著劉啟,總覺得這一幕太有意思了,家中的老仆懷疑府上的小郎君“不懷好意”,看來跟著劉啟參加婚禮是來對了,這確實很有意思!劉啟說道:“罷了,你就說是十三郎便是!”

胡車兒在馬上點了點頭,車上如今張鬆擠了進去,他就尋了一匹馬代步,一抽馬鞭,“噅噅”一聲,馬兒剛巧在老翁身前三步處停下。在車隊的人眼裡,會讚道“好騎術”!可惜,在老翁眼中,意味著恐怖,無論是剛才的“生死威脅”,還是眼前的“黃毛”,都是令人畏懼的。順便提一句,儘管河內處在中原,不過有時發了癲的匈奴會來此地“劫掠”……

胡車兒露出一口白牙,自認為笑容很迷人很友善,說道:“我乃劉莊十三郎部下!老翁不要驚慌!”老翁感到一陣眩暈,那個類似“雷公臉”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不過好在他還沒到聽力失聰的年紀,磕磕絆絆的說道:“你說……誰?十三郎?”

胡車兒一愣,說道:“就是劉十三郎劉啟啊!”老翁又愣住了,“劉啟”這個名字確實陌生,喃喃的說道:“難道是莊主的兄弟?不過主公的十三弟是叫這個名字麼!老了老了……”胡車兒有些想笑,但想到這是自己主公的“家”,就沒有太放肆。正巧,一位年輕漢子探頭走了出來,說道:“父親,乾啥呢!”

老翁道:“鐵!咱府上有個叫劉啟的麼?對了排行十三!”劉鐵一愣,臉色竟然有些慘白,說道:“劉啟?莫非是那個妖人?”老翁一聽,猛地一屁股跌在地上,眼神很是畏懼的看著這個車隊,腿蹬了兩下,想起了莊民內部的“傳說”,喊道:“妖怪啊……”

劉啟儘管那些話沒有聽清楚,但老翁這句“妖怪”聽得很清楚,臉色一紅,就聽得一陣狂笑,卻是張鬆再也忍不住了!張鬆指了指劉啟,手捂著肚子,所謂的士族氣度都丟到了腦後,說道:“太有趣了!”劉啟低聲道:“韓德!吩咐下去,我們走!”韓德點了點頭,手中的韁繩一拉,絕影就邁開了蹄子。

“乾什麼呢!”又一位中年人出了門,看著眼前的景象,臉色先黑了,聽著劉鐵解釋了兩句,低聲喝道:“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今天的事兒以後再算!劉家的臉被你們丟儘了!”中年人乃是劉防之弟劉中,也是留下的管事之一,吼道:“十三郎!莫非,過門而不入乎?”

劉啟儘管有些臉紅,但還是飛速下了馬車,說道:“啟見過叔父!”劉中感到很滿意,不管怎麼說,劉啟還算是夠機靈的,至少在外人麵前沒出太大醜相,若是剛才一猶豫,恐怕又出笑話了——這就是劉一族,連叔叔和侄子都不認識……

劉中暗恨那些碎嘴的,到了像他們這種階層,自然知道所謂的是是非非,更不用說,劉啟如今的官職也算是高了,細數起來,在族裡也沒幾個和他媲美的。

劉中笑道:“啟是來參加六郎的婚禮的(劉平族內排行第六)?”劉啟點了點頭,說道:“啟的身份,還望叔父保密!當然,我們這一行都是啟的自己人!”劉中哈哈一笑,說道:“到了家,要是不能替族中遮風擋雨,那宗族還有什麼用?至於那些家生子,看來是該敲打敲打了,聽風便是雨!”

劉啟點了點頭,說道:“不過啟也理解族裡的難處,還望叔父不要太過苛刻!”劉中一愣,望著劉啟看著那對父子的眼光,笑了笑,說道:“不愧是七兄之子!好胸懷!來來來!進去休息休息!趕了半天的路也累了吧!再說六郎的婚禮還有一段時間!不急!”

劉啟苦笑一聲,點了點頭,低聲問道:“這裡還好吧!”劉中一愣,問道:“十三郎此言何意?”劉啟說道:“啟見那對父子很是警惕,莫非此地也不安生?”劉中眼神中露出一絲讚賞,低聲回道:“些許蛾賊而已……”

劉啟自嘲的笑了笑,到了自己家卻不能住,無疑是最大的諷刺。貂蟬看著劉啟盯著那鎖著門的房子發呆,有些擔心的問道:“怎麼了?啟?”劉啟苦澀的笑了一聲,說道:“秀!這是我的家!”貂蟬先是一呆,隨後笑了起來,說道:“不住在這裡那又怎麼樣,再說了,區區一道牆,真的能擋得了你我麼?不過,啟!你要好好想一想……”

貂蟬蒙在麵紗下的臉悄然升起了兩朵紅雲,就連聲音也有些低,說道:“舅搬家已經一年多了,啟如果進去,光清掃可得費工夫……”劉啟笑了笑,看著羞澀的小娘子,說道:“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貂蟬撲打了他兩下,喊道:“臭啟!又在作弄我……”

劉中故作沒有聽見的樣子,仿若無事一般,說道:“啟!隨我來,你的客房在這邊……”劉中自然不會將貂蟬和劉啟安排在一起,儘管貂蟬方才呼“劉亮”為“舅”,因為劉啟排行十三,年紀自然也就能推出來,這種事兒自然是不能含糊的。

胡車兒放下了行李,便出了房門,儘管劉莊有奴仆,不過想想劉鐵父子的表現就知道劉啟在他們心中是多麼妖孽,貂蟬趕走了那些“假意”的家生子,麻利的乾著家務,準確的說是放下被子等等事。劉中看著美豔不可方物的貂蟬,再看看劉啟,心中不自覺的閃出了一絲羨慕,倒不是美色,而是他在劉啟這個年紀,生活可沒有這麼多姿多彩……

儘管劉中是劉啟的叔叔,但他並沒有對劉啟關於美色這件事兒多談,少年人戒色是因為怕耽誤學業,但如今劉啟算是高官了,這點事兒也算不了什麼。劉中喝了一杯茶,說道:“剛才沒跟你細說,是因為有外人!不過這些毛賊這一陣來的確實勤了些,大概冬天也不好過吧!”劉啟心中不自覺的把劉中的評價又高了一等,不管怎麼說,至少他在明麵上還是個心中有“民”的士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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