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剝皮鼠的來曆

2016-03-31 作者: 狼七
9剝皮鼠的來曆

這是怎麼回事?忽然我想起了爺爺的手劄,也許在那裡會有關於這個的解釋吧!翻開手劄,是第三封信,我坐在沙發上,外麵的雨依然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我蜷縮在沙發裡,保持一種近似抗拒的姿勢。

閆世會:

見信如麵。

今天收到了兄長的回信,你在信中說那些字就算是咱們家的老人也不認識。說真的我很沮喪。真是福不雙至,禍不單行。軍營裡又出現了怪事,前幾天晚上一夜之間所有的糧草都被洗劫一空了。

你知道當時我看到被盜的糧倉是多麼驚訝嗎?這裡的糧草足夠五千人度過半年的,而在一夜之間竟然全部消失了,甚至沒有留下一粒米。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支軍隊可以這樣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轉運走所有的糧食,除非他們本來就不是人。

現在軍營裡一粒糧食也沒有,軍心大亂。我已經奏秉了朝廷,不過至今尚未得到朝廷的回音。

為了籌備糧草今天我去了距離這裡六十裡的一個村子,在當地我從一個老人的口中得知這座山是一座靈山,很多風水先生都曾來到這裡測過風水,可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安然無恙的從這座山裡走出去。

因為這座山裡住著一些怪獸,他們的使命就是保護著這裡最好的風水穴位。當我問起那些怪獸是什麼的時候,老人的臉上閃過一絲恐懼的深情。他努力的回憶了半天才緩緩地說,他隻是聽先民們說那些怪物是生活在懸崖絕壁的洞穴中,它們殺人並不吃,隻是剝掉那些闖入者的人皮,然後將屍體拖到山口,將人皮放在屍體的一旁。

在我們臨走的時候老人忽然追了出來,他悄悄的告訴我曾經有一個風水先生進去之後又安然無恙的出來了,他就住在這個村子裡。叫趙廣吉,隻是他從那個山穀出來不久便自己挖去了雙眼,從此再不看風水了。

我們按照老人的指點找到了趙廣吉的家,推開門老人正坐在床上悠閒的吸著旱煙,一根繩子掛在房梁上,門口有一隻貧嘴的鸚鵡,見到我們之後就開始大吵大叫。

我剛走進門,老人便示意我坐下,似乎他很早便知道我們會來到這裡一樣。坐定之後老人說,他曾經給自己算過命,他的命就隻到今天而已。他還說他已經算準了我今天一定會找到他。

趙廣吉告訴我其實他進山穀的時候就沒有想到自己會活著出來,他勞碌一生隻希望能夠給自己找到一個好一點的穴位,希望子孫的生活能夠過的富足起來。抱著必死的決心他走進了山穀,當時正值夏季,天氣悶熱異常,而這個山穀裡卻彆有洞天,氣候非常涼爽。他憑借著自己的慧眼很容易的找到了幾個很好的穴位,這時候天色已經漸晚了。他看了看四周並沒有什麼異常,於是加緊步子往穀口走。

就在他即將接近穀口的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他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於是就停下來腳步,緩緩地回過頭,卻看見一雙銅鈴般大小的眼睛。一身黑色的絨毛在草叢中快速的移動著,這下子著實讓他心頭一驚。他立刻加快了步子,雖然此時他還看不清草叢中的怪獸究竟是什麼?但是他已經猜測出那個東西畢竟就是傳說中以剝皮為生的怪物。

可是他還沒走出幾步,那個東西便一躍而其從他的頭頂飛過,落在他的麵前。他永遠都不會忘記與那隻怪物四目相對的時候的驚恐,那是一個碩大的黑色老鼠。它原瞪著一雙綠色的大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的趙廣吉。

一步步的逼近他,正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山穀中忽然傳來了一陣清脆的號角聲,老鼠忽然停住了腳步,一直不住的往後退。接著一個穿著白色羽毛外衣的男人飛奔著從懸崖上跳下來,動作非常矯健。他立在老鼠的一旁,老鼠親昵的低下頭,眼神也漸漸由凶惡變得溫柔了起來。

這個男人的肌肉非常壯碩,麵貌英俊,他站在趙廣吉的麵前,兩條劍眉微顰,上下打量著趙廣吉說道:“你想活著走出這個山穀嗎?”

趙廣吉連忙點了點頭,他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

“好吧,那你必須忘記我的摸樣,忘記你來到這裡所走的路。回家之後自己挖掉你的雙眼,如果這裡的事情你泄露出去半點,那麼它會去找你!”說著他指了指身後的那隻巨大的老鼠。

老鼠似乎能夠聽懂人語一樣,正視著趙廣吉,雙目發出惡狠狠地光。

“那,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嗎?”趙廣吉膽怯的說道。

“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二十五年之後一個將軍將要去找你,如果他去找你那麼你就將這個交給他。”說著他從手腕上摘下一個手鏈,這個手鏈很有質感,在月光下閃爍著奇妙的光芒。

“那個時候也是你的死期,因為你到了本不該來的地方!”那個男人冷冷的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趙廣吉忽然壯起膽子問道。

“羽人將軍!”說完之後,他和那隻碩大的老鼠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了。

趙廣吉將一串手鏈交到了我的手上,那串手鏈確實很奇怪,放在手心有種冰涼的感覺,那種感覺順著血管一直冷到心臟。在我們離開之後,趙廣吉果然上吊自殺了。

現在事情的發展越來越離奇了,似乎我們在冥冥中遇見了一些本不該遇到的東西,或許這就是宿命。兄長麻煩你幫忙問問朝廷我們的那批糧食何時才能運往軍中,弟拜首。

弟:閆世德

我望著手中的手劄,手指微微顫抖。我連忙打開第四封信。依舊是閆世德寫給兄長的信,內容如下:

閆世會:

見信如麵。正如你在信中所猜測的那樣,那隻巨大的老鼠竟然就住在那個有一具懸棺的山洞中。兩天前的午後,在一群士兵的幫助下,我們爬到了懸崖上的洞口,這裡確實是彆有洞天,陰森的冷氣從洞口呼呼傳出,即便我們事先已經有所準備帶上了秋裝,但是站在洞口時間久了還是感到了刺骨的冰寒。

我們撬開了懸棺,裡麵多了一具屍體。是一個身材健碩的男人,肌肉發達,麵容英軍,穿著一身用羽毛做成的衣服。剛打開棺槨的時候很多士兵都驚訝的後退,他們以為棺槨裡的人還活著,我在他的鼻息上輕探才知道躺在棺槨中的人已經死去了。也許他就是趙廣吉口中所說的羽人將軍吧。

在他的身上我找到了一卷黃綢,上麵書寫著與之前在盒蓋上發現的文字。我將那卷黃綢收藏了起來。接著我們蓋上了棺槨,我帶著人向山洞深處走去,這裡的路很是寬敞,我帶領著十五個軍營中的武功高手手執火把向這個洞的深處走去。

越是往裡走,寒氣越是逼人。刺骨的冷氣似乎能夠穿透厚厚的秋衣直接傳入骨髓。走了一個時辰之後,寒冷加疲憊已經讓我們無力再繼續前進了。於是我命人就地生火,拿出一些食物來補充體力。

正在我們進餐的時候,我的耳邊忽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大家立刻停止了動作,所有人麵麵相覷,難道傳說中的那隻巨大的老鼠就要出現了?

我按住手中的寶劍,示意士兵跟著我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沒走出多遠耳邊便出來了“嘩嘩”的水流的聲音,我命人將所有的火把都點起來,麵前竟然出現了一條湍急的河流,河水清澈見底,我小心翼翼的將手放入水中,立時感到冰冷刺骨。然而就是在這樣冰冷的水中居然有一大群魚,可能是因為長時間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已經適應了水裡的溫度。

這條小溪有十幾丈寬,根本無法跨越。而聲音正是從對麵傳過來的,我們無奈地坐在水邊,正在這時山洞中又傳來了兩聲巨響,接著河水變得汙濁了起來,原本清澈的泉水在轉瞬之間變成了暗黃色。

幾個迷信的士兵臉色大變,口中不斷的重複著“黃泉,我們到了黃泉!”聽了這些話之後我也感到恐懼,畢竟現在我們已經走入了山洞的深處,也許真的走到了陰曹地府,麵前出現了傳說中的黃泉。

正在我們驚恐萬分的時候,又是兩聲巨響。溪流漸漸的變緩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溪水停歇了。乾涸的河床上零散著幾條沒有來得及躲起來的遊魚,已經半個月沒見到肉的士兵興奮的跑向乾涸的河床,撿起那些還在河床上翻滾的遊魚,開心的說道:“將軍,這裡的魚那麼多,足夠整個部隊享用的了!”

我隻是笑而不答,靜靜的關注著眼前的士兵,這事情發生的太過蹊蹺,我根本無法短時間內完全理解。不過士兵們撿上來的魚確實個頭很大,身上沒有鱗片,一個心急的士兵執劍將一條魚切成兩半發現裡麵隻有一排肋骨,沒有多餘的骨頭。

“這魚肉是甜的!”生吃魚肉的士兵興奮的將一塊新鮮的魚肉獻到我的麵前說道,我疑惑的接過那片魚肉,小心翼翼的放入口中,雖然是生魚片但是竟然沒有一絲魚腥味,而且那肉入口即化,甘甜無比。

幾個在一旁觀望的士兵也學著他的樣子吃起了生魚片,每個人的臉上都顯現出驚訝喜悅的深情。正在這時一個士兵大呼著從河床上跑了過來。

“將軍,您快看看這個!”他氣喘籲籲的向我跑了過來,手中高舉著一個閃爍著奇異光芒的物事。我接過那個物事一看,立時怔住了。這個東西拳頭大小,通體透亮,在火把下熠熠發光,透過這塊東西看火把有一種眩暈的感覺。

“將軍,這是個什麼寶貝?”士兵七嘴八舌的問道。

“像是水晶啊!”我仔細打量著這個通體透明的東西說道。

“哇,那邊還有好多。”發現這個物事的士兵指著河床的下遊說道。

於是我們一行人一起來到了他發現這個東西的地方,果然,大大小小的晶體散落在河床的細沙上。我翻開細沙,不禁愣住了,似乎細沙覆蓋下的河床完全是這個東西形成的。

這下子大家全部聚攏了過來,一個個表情驚訝的望著我。難道我們發現了一個用水晶做成的河流嗎?正在這時我手腕上的手鏈開始發熱,與此同時耳邊又傳來了兩聲巨響。剛才因為這些怪異的發現險些忘記了此行的目的。

想到這裡我帶著一群人想著河床對麵跑去,而剛剛到達岸邊,一股暗黃色的水流便從河流的上遊滾滾留下。我們忙不迭的上了河岸,水流越來越大,滾滾的溪水波濤洶湧,如果我們現在還在河床中間一定會被完全淹沒。

“將軍怎麼辦?我們回不去了!”一個士兵焦急的問道。

“這河流有些蹊蹺,好像是隨著那幾聲巨響時而消失,時而出現的。”我眉頭緊皺的說道。“我想一會這裡的河水還會消失的那時咱們就可以過去了。不過現在咱們要再往裡走看看裡麵究竟還有什麼。”

幾個士兵紛紛點頭,於是我們又開始沿著洞穴繼續往裡走。沒走出幾步,洞口便變得異常狹窄了,像是一個巨大的錐形一樣,越往裡走便越是狹窄,最後隻能容下一個人魚貫而入,空間非常小,穿著厚重的盔甲走在這樣狹窄的洞穴裡覺得氣悶,這段狹小的距離大概有一百米左右,當完全走過去之後裡麵居然是一個巨大的空地。

我們點燃了所有的火把,可是僅僅照亮了這個大廳的一角而已。但是這一角卻已經讓我們驚住了,身邊都是用晶瑩剔透的水晶築造而成,我們小心翼翼的撫摸著那些水晶,這裡的一切都是那樣出乎我們的想象,我想即便是在皇宮也不曾有人見到過這麼多的水晶。

在大廳的中央傳來了“嘩嘩”的滴水聲,我們遁循著聲音的方向走過去,原來在這個大廳的中央被水流圍著一個小小的平台。平台周圍的水流很淺,但是河水卻比剛才的溪流還要冰冷,我們拿著火把向平台上照去,居然發現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在輕輕的抽搐著。一雙碧綠色的眼睛圓瞪著我們。過了良久它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直瞪著我們並沒有任何行動。

忽然我開始嚎叫了起來,我手上的手鏈開始發熱,灼熱的感覺從手腕上傳來。我想脫掉那個怪異的手鏈,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手鏈緊緊的扣住了我的手腕,漸漸的刺進了皮膚。無奈之下我隻能將手浸泡在冰水裡。

誰知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周圍的水流開始漸漸的停歇了下來,最後完全停止了。我小心翼翼的走上中間的那個平台,上麵蜷縮在平台上的正是趙廣吉口中的那隻巨大的老鼠。它的目光一直死死的盯著我手腕上發紅的手鏈,目光漸漸的柔和了下來。它似乎是受傷了,無力的爬起來,我身後的士兵都條件反射般的向後退去,隻有我與它相對。

它看了我一會,忽然趴到在地,頭靠在我的腳上,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呻吟似乎在哭泣。我躬下身子輕輕的撫摸著這隻巨大老鼠的皮毛,它溫順的一動不動。忽然它的頭猛然抬了起來,表情痛苦的扭曲著。不一會終於虛脫般的倒了下去,這時從它的下體鑽出一直通體黝黑的小老鼠。它輕輕的舔著母親的嘴,大老鼠睜開眼睛望著那隻才生出來的小老鼠,眼神中充滿了無限的愛憐。

大老鼠抬起頭目光溫和的望著我,身體努力的掙紮了記下卻始終沒有站起來。我蹲下身子,大老鼠深處尾巴將那隻小老鼠推到了我的麵前,眼角中喊著晶瑩的淚水。在此之前我從來不曾想到老鼠也會如此的深情。

小老鼠戀戀不舍的離開母親的懷抱,大老鼠的尾巴漸漸的垂下,閉上了雙目。小老鼠撲在我的懷裡親昵的鑽來鑽去。大老鼠死去了,士兵們都圍了上來,大家都在竊竊私語著,這隻老鼠確實非同一般,大的出奇。

由於火把已經快燃儘了,所以我們隻能按著原路折返了回來,一路上大家一句話也沒有,似乎每個人都有心事。走出洞口已經是傍晚了。我將那隻小老鼠帶回到營帳中,誰知它剛進營帳便從我的懷裡跳了出去,目光盯著被我放在床上的那個奇怪的盒子,翻開蓋子便鑽了進去。

兄長,這就是我這幾天所經曆的事情。我在羽人將軍那裡發現的黃段也已經抄錄了一份並在信裡,如果你有機會幫我尋訪一下高人,我想知道這些古怪的文字中究竟記錄著什麼。最後還望兄長幫忙催促一下糧草,這事情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

弟:閆世德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