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計劃推進

2017-09-02 作者: 綰清弦
第179章 計劃推進

人言往往是可畏的,當所有矛頭都指向伊氏時,不管伊氏如何極力叫屈也是無用的,隻是因著沒有拿捏到切實的證據,烏拉那拉氏隻是靜默地暗中觀察著她的反應。

在這種惶惶不可終日的氛圍中,任憑伊氏有多大能耐也淡定不起來,表麵上一副不屑辯解的樣子,其實私下派人來送過幾次,但都被小順子以我“剛剛小產,不宜見客”給擋了回去。

這女人有膽子給我下曼陀羅,竟然還能厚顏無恥地讓我想辦法幫她脫罪,她當真以為我是個傻子不成。如果她隻是用麝香一類藥物給我墮胎,我都還能理解,可是她動用了曼陀羅,而且最後幾服藥裡竟然還下了曼陀羅的花籽,這就不隻是想給我墮胎那麼簡單。

我沒興趣和精力去理會他們這群人到底想做什麼,隻知道有些事一旦開始就是不死不休。

曼陀花並不是什麼稀罕少見的花草,相反是一種野地裡隨處可見的東西,藥鋪裡會當做治療毒瘡的藥劑,隻是因為有毒,藥鋪出售時都會有詳細的購買劑量登記。但是烏拉那拉氏派人查閱過京中大小藥鋪的售賣記錄,得到的結果卻是一無所獲。追查給我下毒用的曼陀羅來源就成了整件事中莫大的難題。

“府裡人都說這件事多半是伊氏所為,你怎麼看?”烏拉那拉氏坐在我的對麵一邊喝茶一邊與我交換著各自的想法。

“府裡的人就這麼多,其實不排除指使簪兒做這件事的人是故意轉移視線才故意說的那話,所以咱們也不能隻盯著一個方向鑽死胡同,不如采取迂回,想辦法從旁側入手試試。”我喝完小順子端過來的湯藥漱過口,如此應著。

“你說到底是誰這麼心狠手辣,你不過是一介內宅婦人,一向低調沉穩,剛來府裡時還有股子倔強不遜,這些年早就被磨沒了。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沒找沒惹的,也不知道誰非要對你下這種毒手,想來稚子何辜,想來就讓人唏噓不已。”烏拉那拉氏說到這裡眼圈就紅了。

“要說起來,或許也不一定就是針對我和這個孩子,保不準有人懷著彆的心思。之前蘇公公就暗中提醒過,說咱們後院不太平,有人想讓咱們後宅亂起來,好讓皇上覺著四爺無用,想想看小家不治何以治大家,後宅尚且如此,安能放心托付大業?”這些話烏拉那拉氏是知道的,我也曾有意無意地提及,如今再次主動說起來倒也不覺突兀。

如我所料,烏拉那拉氏的神色頓時肅然,喃喃說道:“這樣說來恐怕當真不是內宅裡的爭風吃醋那麼簡單,難怪越往下查越覺得所有事都透著蹊蹺。”

“假設如果真有這樣的心思,自然會將一切都做的天衣無縫,姐姐想想就因為這件事已經牽扯出多少人,先不說我深受其害和已經查實的與老格格有關的番紅花泡菜,眼下府中還私下傳出了不少風言風語,有說是李側福晉積怨報複的、有說是伊格格因妒生恨的,最過分的是說‘四爺為了定年大將軍的心,想讓人暗中動手除掉我和孩子’的這個最為過分,據說是年側福晉因我有孕覺得委屈向年大將軍告狀,年大將軍生氣質問,四爺為了平息大將軍怒氣,所以才答應將我和孩子一同處置掉。就這些不靠譜的猜測竟然還被人說的活靈活現一般,倘若傳到皇上耳中可該如何做想?”我嘲諷地冷哼一聲,將府中這些風傳對烏拉那拉氏說了一遍。

烏拉那拉氏聽著我說的這些事,臉色越來越白,咬牙說道:“看來當真是有人算計到咱們內府裡來了,果然好算計。”

“是啊,所以我覺著姐姐一直盯著後院這幾個人來查恐怕效果不大,不如想想咱們府裡若是亂了誰會得益最多,然後請四爺調撥人手,從這些人裡開始深挖,總能找到與這些人裡應外合傳遞消息的人,然後將那些首尾不乾淨的一勺燴了,還怕查不出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嗎?”我輕咳一聲,將乏累的身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依靠著,給烏拉那拉氏出了主意。

“這樣也好,此事必須儘快查清,再拖下去恐怕夜長夢多。此事重大,我這就去與王爺商量定下。”烏拉那拉氏越想越覺得害怕,隻覺著不能耽擱下去,遂而起身離開去了前院。

烏拉那拉氏離開後,小順子進來伺候我回床上躺下。我問小順子:“你覺著他們揪出那些人需要多長時間。”

小順子幫我蓋好被子,想了想說道:“如果主子動用粘杆處,咱們再想辦法打草驚蛇,最多三天,必然會有結果。”

“那就好,如今朝堂中都在忙著甘肅賑災和西藏用兵,正是朝中官員忙的首尾難顧的時候,此時若能拔掉府裡的釘子,他們就算是想再補充上新的也需要些時間,而且如今這樣一鬨騰,府裡恐怕再想插釘子也不沒那麼容易,四爺做起事來就不會覺得畏手畏腳。”我點點頭,囑咐道。

幔帳放下,我知道小順子就站在幔帳外等我睡著。隔著幔帳,我喃喃說道:“我們都很清楚皇上心裡已經有了中意的儲君人選,但那人想來必然不是咱們四爺。所以四爺選的是條無法回頭的不歸路,越往後走,前麵的路越是凶險萬分,咱們這些隻能在內宅裡乾著急的人,唯有守好內宅的安穩才能讓四爺放手一搏。這事原本應該是福晉來考慮的,可是福晉的身份太高,太受人關注,動一發而牽全身,所以有些事隻能靠我們能去做。既然死人是無可避免,那我們隻能想辦法保證先死的不是我們自己,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這些話看起來是對小順子說的,其實也是對我自己說的,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不去質疑自己所做這一切的意義,讓內心更加堅硬。

晚膳後,伊氏再一次派人過來探尋我的口風時,我沒有再拒絕見她派來的人,在聽說她想讓我將一切罪責都推向老氏時,我隻是笑著對來人說了句“一切有我,不必擔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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