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當然沒有關係,彆忘自己臉上貼金,你這輩子都不一定有這能耐。無影人頭跟那個戒指的主人有關係。”玉兒的刻薄絕對可以說是已經無可救藥,隻要張嘴就得冷嘲熱諷。
“跟戒指有關係?”
說著我下意識的掏出那沒戒指,雖然說我對於古玩沒有什麼造詣,但是這古近現代的風格我還是有點了解的,這指紋上所以雕刻的詭異花紋明顯不是近現代的風格。既然這枚戒指的主人這麼牛逼,那他肯定不會帶假貨,所以如果這個主人活著的話,肯定年歲不小了。
據說一般這種陰陽先生,都不會長壽,大都會死於非夢,尤其是沾染邪術的,就更不會活多久。再說了,就算是這戒指的主人是個奇跡,他這麼大年紀了也不會再出手了把?
玉兒剛想解釋,她的目光突然集中在了我的身後,我下意識回頭一看,當時就嚇出了一身的冷汗,袁莉居然就在我身後,和我的距離居然隻有一步之遙。
很顯然,這絕對是玉兒故意的,她肯定看到袁莉走過來。
“吳先生,可以出發了嗎?”
之前隻是覺得袁莉可能是身體不太好才說話無力,我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觸。但是此刻麵對袁莉,想到她沒有影子的頭,這心裡不自覺的就有點瘮的慌。
“哦,隨時都行。”我連忙回答道。
袁莉點點頭,說了句請跟我來,然後就轉身向著一輛黑色的SUV走去。我深吸了口氣,也跟著走了上去。
一旁的玉兒在那哈哈大笑,那得意的樣子印證了我之前的推斷,玉兒絕壁是故意的。她看到了袁莉走上來故意沒反應,直到這袁莉到我身後她才提示我人來了。
在車門打開的時候,我頓時就嚇了一跳,因為在後排車座上放了一張黑白遺照。雖然遺照上的老人看起來慈眉麵善,但是因為那特有黑白格調,卻給這慈眉麵善賦予難以言明的詭異。
袁莉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心理變化,解釋道:“爸爸走了之後,我就一直帶著他。希望你不要介意。”
人家在自己的車上懷念自己的父親,我能有什麼介意的,就算是這心裡麵膈應,我也就隻有忍著。
“我當然不會介意。”我擠出一絲笑意道,“我本身就是吃這口飯的,這對我來說沒什麼。”
“那就就好。吳先生請上車吧。”袁莉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本想坐副駕駛,但是袁莉的手勢明顯是讓我跟著遺照坐在後排座位。雖說這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鬼敲門,但是跟著遺照坐一起,總歸有些膈應。
“我有點暈車,還是坐前排吧。”
袁莉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盯著我說道:“你確定嗎?”
無語,我就是不想和遺照坐一塊,還確定個毛線啊。
不過雖然這心裡是這麼想的,但是嘴上總歸是要客氣一點,“我還是坐前麵吧,萬一暈車了影響我對很多事情的判斷。”
袁莉盯著我看了兩三秒鐘,點頭答應讓我坐前麵,看得出她似乎有些為難。
實話說,坐她開的車,我這心裡總有一種忐忑的感覺。一方麵這車根本就不適合袁莉。袁莉的身體很瘦弱,一幅弱不禁風的樣子,開這樣的車很不搭配。另一方麵她沒有頭的影子,以及後麵放著的遺照。
那種忐忑讓我聯想到了靈車,一種不歸路的感覺在心裡悠然而生。
車上的氣氛很壓抑,壓抑的讓我有點喘不過來氣。我下意識的從後視鏡看了一眼玉兒,想從她那得到點什麼信息,但是玉兒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似乎根本就沒有理會我的意思。
於是我又把目光轉移到了袁莉臉上,想說點什麼,打破這死一般的寂靜。但是一看到袁莉那張死人臉,我卻又覺得安靜一點挺好的。於是我就把視線重新轉了過來,準備小憩一會。
然而我剛閉上眼睛,耳邊就傳來了袁莉幽幽的聲音。
“吳先生,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太情願你坐在副駕駛室嗎?”
我怔了一下,扭頭看著袁莉說道:“為什麼?這還有什麼講究?”
“因為一直以來隻要出門,都是我爸爸坐在副駕駛室。”
我靠!
袁莉這話像是驚蟄一般在我腦子裡麵炸了起來,一種無端的冷意在我心裡湧了上來。
身旁是無頭影子,身後是黑白遺照,而我又坐在死者生前坐的地方……
我又一次感覺我現在坐的車就是靈車,奔向死亡的靈車。然而更讓我寒意叢生的是,玉兒此刻居然沒有嘲笑我,依然是把自己隱藏在大鬥篷中。
按照玉兒的風格,這時候是她該出手的時候了,可是她卻無動於衷。
難道我真的上錯車了?
冷靜!
我暗暗的吸了口氣,扭頭看著袁莉說道:“不好意思,又讓你想起來不好的事情了。節哀順變。現在路況挺不錯的,你說說袁教授的事情吧。”
一提起袁誌楠,袁莉臉上立刻就浮現出了悲傷的樣子,看到這一幕我這心裡頓時就踏實了很多,有人情味那就說明我很可能沒有著彆人的道。
袁莉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重重的吐了出來,她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之前我一直都在國外治病,我爸去世前的事我根本不清楚。隻是聽彆人說他手術失敗,鬱鬱寡歡才出的事。我覺得這傳言肯定是惡意中傷,我爸不會因為一次手術失敗而有任何情緒上的起伏。”
一聽這話,我對於袁教授的認定頓時就改變了,雖然手術失敗跟他關係不大,但是最起碼這要是一條人命吧,最起碼的悲傷是應該有的吧。
“你是不是對我爸的印象變了?”袁莉再一次準確察覺到了我的心裡變化。
既然如此,我也沒有再隱瞞什麼,直接說道:“嗯,我覺得不管是誰的原因,如果一點感覺都沒有的話,那還有什麼人情味?”
袁莉無聲的笑了笑道,“醫學上的人情味不是體現在這上麵,一個合格的醫生就要有一顆冷漠的心才稱職。”
說的也是,這經驗堆積出來的上帝之手,的確沒有任何的人情味可言。
“然後呢?你查到了什麼?袁教授真的在醫院裡麵陰魂不散?”
袁莉臉上的表情頓時就變的有些難以捉摸的詭異,她語氣如死水一般冷寂的說道:“當然不是,醫院裡麵陰魂不散的傳聞是我散布出去的。”
一聽這話,一種不祥的預感頓時就在我心裡泛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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