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五章最佳出擊

2017-08-08 作者: 浩瀚馨語
第二八五章最佳出擊

圖布亞得知手下已經抓捕了正在潛逃的瓦努之後,心裡略感安慰。但他看到這次爆炸給他帶來的破壞,不禁痛心不已。除了他的心愛的行宮毀之一旦,而且為他祝福的好幾名部落長老也有死傷。當他聽到沈君茹從爆炸點方向傳來的呼救聲後,就親自奔了過去。

當然,在這個特殊的時期,他的保鏢們都寸步不離地前呼後擁著他。

他一手捂著鼻子,通過還沒有散去的硝煙尋著沈君茹的呼救聲,奔到錢衝出事的現場時。他一看到錢衝一副慘不忍睹的模樣,不由得眉頭緊鎖。

沈君茹一看圖布亞親自過來了,不由對他哭泣道:“圖布亞先生,請您快救救他吧?他快不行了···”

圖布亞一看錢衝還沒有斷氣,不由得很詫異。他心裡暗道:這個中國小子距離爆炸點最近,居然還沒有斷氣,而這次爆炸卻讓距離他更遠的自己手下和出席宴會的貴賓都傷亡了數人。看樣子,他的命真是大呀。

不過,當他看到錢衝身旁的一塊突兀的巨石後,心裡豁然明白了:原來他是靠這塊堅固的石頭,躲過了爆炸衝擊破最強烈的勢頭。

他思忖了一下,立即吩咐手下:“你們趕緊把錢先生送到醫院去,他是我們的救命恩人,要不惜一切代價救活他!”

他身邊的武裝分子立即七手八腳地靠過來,把錢衝的身體平穩地抬起來,並走出了被炸得七零八落的小樹林···

雖然他們來不及找擔架抬著錢衝,但由於他們的眾多的胳膊托舉,錢衝的身子依舊保持很平穩。

“錢衝,你一定要挺住···求求你不要扔下我···”

沈君茹緊緊跟在他的身邊,一邊哭泣著對昏迷不醒的錢衝鼓勁。

錢衝又被送到了那處板房醫院。那家醫院的醫護人員正在處理陸續送來的這次爆炸運來的傷者。可是,當他們得知圖布亞的‘口諭’,要不惜一切代價搶救錢衝時,立即分出了最好的醫護人員來緊急搶救錢衝。

經過醫院方麵的緊急檢查,發現了錢衝的模樣雖然嚇人,但全身僅僅是被硝煙熏黑,除身體個彆地方被爆炸的雜塵劃傷,體表也吸附了一下雜質之外,但主要部位都無大礙。而導致他昏迷的原因,則來自爆炸所產生的巨大震蕩。

等醫生為錢衝創口處理完畢後,就對沈君茹表示:“他已經沒有危險了,很快就會蘇醒過來了。”

一直揪著心的沈君茹,當聽到錢衝已經逃離了鬼門關,不由得喜極而泣。她掩麵抽泣不已。

錢衝很快被轉移到了原來的病房。並被掛上了吊瓶。沈君茹寸步不離地守護在他的病床旁,並輕輕擦拭著他臉上的殘留的煙塵和穢跡···

就在這時候,病房外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沈君茹立即感覺有很多人一起湧向了這裡,不由起身往門口望去。

房門被打開了,以圖布亞為首的眾多武裝分子一貫而入···

“您···您們要乾什麼?”

沈君茹一看圖布亞陰沉著臉,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不由得驚慌地問道。

其實,圖布亞的憤怒是來自剛才他處理現場時,所盤點的損失。最關鍵的是,他的喜慶生日宴會卻成了一場哭天動地的喪事。

他一麵派遣迪魯親審瓦努,又對錢衝是如何知道那個爆炸物的情況,充滿了疑問。當他聽到彙報,得知錢衝已經沒有大礙時,就親自過來盤問。

圖布亞一看沈君茹花容失色的模樣,臉色不由緩和道:“沈小姐不要擔心。我不會遷怒於您們的。但我感到奇怪,錢先生是怎麼知道我的桌案底下有定時爆炸物的?”

沈君茹這時突然想起了錢衝交待她要在‘事後’向圖布亞交待的話,不由心裡一凜:原來錢衝已經想象好了這個結果了。不過,他可能知道自己難逃一死,才交待自己要對圖布亞講那番話。

沈君茹想到這裡,心裡百感交集,又不禁抽泣起來了···

圖布亞臉色又是一沉:“你彆哭,到底都知道些什麼?快說!”

沈君茹目前還弄不明白錢衝到底為什麼會在那個特彆的時候,做出那樣的舉動去挽救局麵。但她目前隻能用錢衝交待過的話來敷衍圖布亞:“當我們發現您的帳篷裡被那個叫瓦努的人鋪上了一層紅地毯後,感覺有些畫蛇添足了,就好奇地觀摩了一下,而錢衝卻無意地掀起了您的桌簾看了一下,突然發現那個木方一樣的東西,就招呼我過去看。我當時覺得很眼熟,仔細想了一下,突然想起在我們旅行途中,艾斯拉達就利用軍方在我們旅行車上強塞上一個類似的東西,並說裡麵有重要的東西,委托我們把它送到伊甘達。不過,我們後來感覺那東西是一個不祥之物,並果斷地把它扔出了車外,可不久就傳來了爆炸聲,我們才知道它是定時炸彈,也才幸免於難。當時我們在您的桌底下發現類似的東西後,並不敢貿然斷定它是什麼東西,也沒敢聲張。我雖然感覺蹊蹺,雖然想向您詢問,但萬一它原來就放置在您的桌底下了,而我們又揭示了它的存在。難免讓您感覺我們亂翻您的房間···”

圖布亞顯然對沈君茹的解釋並不滿意,就又質問道:“那錢先生為什麼過後才認定它就是定時炸彈的,而且知道它馬上就爆炸的?”

沈君茹一看圖布亞很威懾的眼神,心裡一慌,有些支支吾吾道:“我···我也不太清楚···”

“小茹···”

就在這關鍵時刻,昏迷中的錢衝突然呼叫了一聲沈君茹的名字。

沈君茹聽了,頓時驚訝地回頭麵對錢衝,還不清楚錢衝是說夢話,還是已經醒了。

“錢衝,你醒了嗎?”

沈君茹把俏臉貼近錢衝,並試探地問了一句。

錢衝的眼睛終於緩緩地睜開了,並虛弱的聲音道:“我是醒了···剛才也聽到了你跟他的一些對話···還是由我回答他吧···”

沈君茹對錢衝之前的舉動,也是一頭霧水,因為沒有預先處置那個爆炸物,導致了巨大的損失。雖然還是避免了傷害到圖布亞,可卻傷及了其他無辜的人,並且徹底把圖布亞的這場生日宴會給攪黃了···錢衝心裡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圖布亞一看錢衝睜眼說話了,不由往前邁了一步,一副狐疑的眼神盯著錢衝的表情:“錢先生您醒了,感覺怎麼樣?”

錢衝通過沈君茹的翻譯,便吃力地點點頭:“我沒事了···謝謝您的救治···”

圖布亞的眼神裡透出一絲陰森的光芒,並用一種莫測的語氣道:“我應該感謝您能挺身而出的。不過,您既然認定那東西是定時炸彈,為什麼不早一點向我示警?您知道這次爆炸給我帶來的多大損失嗎?”

錢衝麵對圖布亞的質疑,便露出一絲苦笑道:“我哪裡敢斷定它是爆炸物呀?由於它隱藏在您的桌案底下,又不是擺在明麵上,我又不方便向您質疑那個東西。可是,我總有一絲預感,那個東西就是一個不祥之物。後來,我聽我的女人翻譯了您和瓦努的對話,才知道鋪設那些地毯並不是您的主意,就立即聯想到那個東西可能跟地毯一起送進來的。而且,我早就懷疑瓦努是艾斯拉達的人了···”

圖布亞露出一絲不解:“您為什麼要懷疑我的人?”

錢衝於是就對圖布亞講起了當初瓦努帶人如何發現他們,並先射殺布隆和差旺,又差點對所有的遊客下毒手的事情···

他最後又講道:“如果不是那位跟我決鬥的先生出現,我們也都被瓦努射殺了。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向您們解釋的。但我們的行蹤剛被艾斯拉達知曉。瓦努就帶人出現了。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圖布亞思忖了一下,又繼續質問道:“既然您已經懷疑他了,為什麼沒有立即告訴我?”

圖布亞苦笑道:“他是您的親信,而我還是‘外人’,如果向您述說此事,豈不是挑撥離間嗎?我當時也不確定那個大木方就是定時炸彈。因為瓦努本人也在現場。假如它是跟我們在旅行車上遇到的一樣東西,那瓦努不擔心炸死自己嗎?所以,我心裡雖然疑慮重重,但還是不敢貿然行事。可是,直到我發現瓦努在您的生日宴會即將開始時,卻偷偷往外走。我就恍然明白了一切。由於來不及向您說明我的疑惑,就立即草率地想把那個爆炸物轉移到遠離大家的地方。可是,它爆炸還是來得太快了···”

圖布亞又思忖了一下錢衝的解釋,感覺對方講得很有邏輯,並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於是臉色又是一緩:“是啊,真是太險了,這一切都虧了您,才讓我們的損失減少到了最低限度。您就安心養傷吧。”

當圖布亞即將離開時,錢衝突然在背後叫了一聲:“圖布亞!”

圖布亞不需沈君茹的翻譯,也聽懂錢衝是在喊他,不由回頭問道:“錢先生還有事嗎?”

錢衝等沈君茹翻譯完,就深情地望了她一眼,然後對圖布亞表示道:“艾斯拉達為了今天的行動已經圖謀很久了,當初他派軍方送到我們旅行車上的包裹肯定就是為您準備的。由於想急於鏟除我們,所以就把它用到了我們身上,而又複製了另一個。他今天雖然沒有達到目的,但不會罷休的。以後肯定會接二連三地對您采取行動的。所以,我的女人在這裡,肯定不安全了。請您念在我對您奮不顧身的份上,就把她送走吧?”

沈君茹很糾結,但看到錢衝看自己的凝重眼神,還是一字不落地翻譯了錢衝的原話···

圖布亞聽了,臉上的肌肉不由跳動了一下,然後丟下一句:“我會考慮的!”

當他走出病房後,再目睹一下爆炸處還沒完全消失的煙火,不由狠狠地喊了一聲:“艾斯拉達,我跟你沒完!”

沈君茹等那些武裝分子都離開病房,這裡隻剩下她和錢衝兩人時,先喂錢衝喝了一口水。

錢衝喝過水後,底氣又充足了一些,但對沈君茹苦笑一聲:“我真沒用,還得勞寶貝照顧我。”

不料,沈君茹把臉色一沉:“錢衝,你乾嘛這樣做?難道真想扔下我不顧嗎?”

錢衝故作詫異道:“寶貝為什麼這樣說?”

沈君茹鼻孔哼了一聲:“你剛才跟圖布亞的解釋,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可你到底為什麼要等到那個時刻才···難道你真的要把自己給搭進去嗎?”

錢衝這時很凝重道:“我並不舍得離開你。可是,我也不可能就這樣加入他們的組織。但為了大家的安全脫險,我隻能采取那樣的辦法,來達到我的目的。”

沈君茹對錢衝的話茫然不解:“你為什麼這樣說?難道提前告訴圖布亞不好嗎?”

錢衝這時反問道:“假如我們提前向圖布亞通報了此事,你覺得會是什麼效果?”

沈君茹眼珠轉了轉,然後猜測道:“圖布亞一定會感激你的,甚至可以答應你的一切要求的。”

錢衝苦笑搖搖頭:“寶貝錯了!圖布亞是絕對不會答應我的要求的。他之前已經把他的野心昭然若揭了。即便他知道了艾斯拉達要趁他的生日宴會炸死他。隻要這個陰謀沒有得逞,對他來說,隻能算是虛驚一場。他甚至在我加入他們組織時,還會大肆宣揚是我揭露了艾斯拉達要搞破壞的陰謀。這樣,對其他能夠脫險離開的遊客都不利。因為他們的證詞不但推翻不了艾斯拉達了,相反,會被艾斯拉達冠上了被恐怖組織‘洗腦’的的罪名。尤其,我加入他們組織的視頻一旦公布出去,就會因為我的苟且,而玷汙了祖國的名聲。”

沈君茹聽了,有些質疑道:“會是這樣嗎?咱們隻是中國的普通遊客呀。難道會給祖國帶來不良的影響嗎?”

錢衝神情鄭重地回答:“我們雖然是普通的中國人,但也是從五星紅旗下走出來的,要時刻擁有民族的自豪感。因為我們的舉止是代表了整個中國的國民素質。我們經常聽說一些同胞在國外的一些不文明的行為。我聽到都會感覺臉紅。因為我覺得走出國門的同胞的行為,不僅表現了他本人的人格,也代表了‘國格’。雖然我不能去約束彆人,但起碼要約束到自己。我不僅要保持一個文明的中國人形象,也要在關鍵時刻,不能丟掉‘國格’。於是,我就算赴死,也不會做出侮辱祖國的行為!”

沈君茹動情地哭了,並傷情道:“難道你就為了這些,就想通過這件事來‘舍生取義’嗎?那你想到這一點時,心裡還有我嗎?”

錢衝沉吟了一會,突然反問沈君茹:“寶貝還記得匈牙利詩人裴多斐《自由與愛情》嗎?”

沈君茹點點頭,不由輕聲朗讀起來了:““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錢衝也點點頭:“這首詩寫得多好啊!生命對我們是重要的,愛情更重要。但這一切都比不了我們的民族氣節!我當時考慮到,如果避免參加他們的組織,又能讓圖布亞履約釋放所有的遊客。就隻能犧牲自己了。所以,我就沒有把爆炸物的情況提前告知圖布亞。而是要選擇一個最佳出擊的機會!”

沈君茹完全被錢衝的話感染了,並淚流滿麵了,可當她聽到錢衝講到‘最佳出擊’時,還是茫然道:“什麼時候才算‘最佳出擊’呢?”

錢衝表情肅然道:“就是讓那個爆炸物如期爆炸,給圖布亞的生日宴會帶來巨大的破壞,而又不能傷及到他。這就是。既不能讓他出事,又要徹底打疼他。讓他之前要跟艾斯拉達‘唇齒相依’的幻想徹底破滅!”

沈君茹聽到錢衝講到這些,就徹底明白了他的用意。不過,她又困惑不解道:“你又是怎麼知道那個定時炸彈會在那個時刻要爆炸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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