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千鈞一發

2017-08-08 作者: 浩瀚馨語
第295章千鈞一發

衛兵對於巴魯發出這樣的命令,感到驚詫無比。他遲疑了一下,就又試探地問道:“那個人看樣子是來頭的,咱們得罪起中國嗎?”

巴魯詭譎地一笑:“就連我都沒確定他是中國領事的身份呢,你們會知道嗎?等到擊斃他時,我們可以把這個證件和手機再塞在他的口袋裡嘛。你倆隻是射殺一個亂闖軍營,而又不聽勸阻的陌生男人而已。我到時也會替你倆說話的。而且,我還要當眾表彰你倆的英勇果斷的行為。”

衛兵聽到這裡,立即明白了巴魯的意圖。他和門外的那名衛兵都是巴魯在部隊的親信。圖瓦猜金幾乎把他親信的軍官們輪換了,但做不到輪換他親信的士兵。這名親信衛兵自然對巴魯的交待,是唯命是從。

“巴魯將軍您放心吧。我倆知道該怎麼做了。”

那個衛兵又給巴魯打了一個立正後,就轉身出去了。

“喂,怎麼樣了?巴魯還要拖多久?”

被控製在門外的馮伯春一看那個進屋詢問的衛兵出來了,便立即迎上去焦急地問道。

這時衛兵的臉色完全變了。他突然把肩垮的長槍的槍口對準了馮伯春,並拉上的槍栓,然後又冷冷地命令道:“你最好老實呆著彆動。巴魯將軍感覺你的身份非常可疑。如果在他調查清楚之前,你要敢輕舉妄動,就彆怪我槍裡的子彈不長眼睛!”

馮伯春愕然了。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身陷危險的泥潭了。

另一名衛兵也感到很突然,便湊到同伴的耳邊,悄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那名態度大變的衛兵立即小聲回複道:“這是巴魯將軍的意思。假如這個家夥不聽話,我們就可以就地處決他。而且,巴魯將軍還會嘉獎我們呢。”

另一名衛兵是一名老兵,也是一根‘老油條’,立即懂得主子的意圖了,便心照不宣地點了一下頭:“我懂了!”

馮伯春更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了。他現在深信,那個巴魯肯定就是艾斯拉達的人,把自己軟禁在軍營的目的,就是為了在伏擊自己的同胞過程中,不會節外生枝。他剛才肯定跟艾斯拉達聯係了,他和這兩個士兵的態度就是艾斯拉達的意圖。

他此時非常懊悔自己這次行為。因為之前把希望寄托在同有一顆中國心的魯清玄身上。他也知道了艾斯拉達的圖謀,那現在到底去哪了呢?

馮伯春迅速地思考著···

他突然意識到了:“魯清玄肯定是想挽救跟他一起患難過的遊客們的。可是,他的主張一定遭到了那位n國參謀總長的反對。魯清玄已經被他們扣住了。而那位參謀總長就派親艾斯拉達的巴魯過來頂替魯清玄,目的就是向艾斯拉達傳遞一個信號:讓他們大膽地行動!

馮伯春想到這裡時,不由打了一個激戰:他們為什麼這樣做?

馮伯春又絞儘腦計地想了一下,隨即弄明白了:聯邦政府可能感覺現有的罪證去扳倒艾斯拉達,有一定的難度。他們就是以祖國的同胞做誘餌,來引導艾斯拉達主動跳出來,犯更大的錯誤,留下更多的罪證。同時,他們也能借助艾斯拉達之手,把親自護送遊客們的圖布亞消滅掉。他們此舉可謂是一箭雙雕。魯清玄肯定是因為反對他們的意圖,才同樣被他們軟禁起來了。

馮伯春這時候已經把一切奇怪的亂象梳理清楚了,自己腦門的汗珠子也滾落了下來。儘管目前的太陽還掛在東方,清晨的涼意還沒有散去。

他現在該怎麼辦?

馮伯春苦苦思索著。他清楚:假如自己有所行動,看押自己的衛兵真可能開槍。自己很可能被他們安插一個私闖軍營的罪名。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通知艾莉莎。可是,自己的手機已經被他們搶走了。難道自己的同胞真的難逃一劫嗎?

再說泰水方麵。錢衝和沈君茹已經跟‘開倉釋放’的遊客們彙合了。他們都很激動。尤其是得知自己的親人已經來到迎接他們了,並即將獲釋見到親人們了。

圖布亞為了自己的形象,不僅拿出豐盛的食物款待遊客們,而且還召集當地一些美容方麵的專家,對每一名想修飾自己的遊客,進行理發、剃須和化妝。他的目的就是讓外界的公眾看到這些遊客在他這裡是如何受到的優待。

遊客們已經在外摸爬滾打多日了。很多人都因為不能好好保養自己,而顯得狼狽不堪了。當他們得到一次美容的服務時,自然都願意接受這次優待。畢竟,他們即將去麵對家裡的親人了。誰都不想讓自己顯得太狼狽。由於他們在被扣押期間,反對派武裝分子還給他們臨時發一套‘囚服’,就是一些他們為戰俘準備的清一色粗布服裝。這讓他們自身臟兮兮的服裝得到了一次換洗的機會。等他們再重新換上自己的原來清洗乾淨的服裝時,真可謂舊貌換新顏了。

錢衝和沈君茹也是如此。錢衝這段時間都是在病房裡度過的。他當然換上了患者的服裝。自身的服裝也被沈君茹清洗了一遍。如今,他也換回了原來的衣服。可是,當他看到每一名遊客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時,自己跟他們同樂時,也難免露出一絲隱憂。

沈君茹跟蒂麗絲等人相聚熱聊了一會後,又重新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錢衝身上。錢衝目前對她來說,就是一刻也離不開的男神一樣。通過這段時間的休戚與共,她終於意識到錢衝就是自己這一輩子再也離不開的男人了。

當她看到錢衝似乎有心事,不要偎依在他的身旁問道:“你好像有點不開心,是不是怕麵對那位小妹妹(沈君茹指程雪鬆)呀?”

錢衝聽了,不由轉過臉正麵凝視著她道:“那你怕不怕去麵對王洪明呢?程雪鬆不算是我的家屬,可能來這裡的不是她。而王洪明可是代表你家屬的不二人選啊!他可能正對你翹首以盼呢?”

沈君茹這時候,顯得很從容道:“我會把我的心裡話都明白地跟他講清楚。讓他知道,我更需要的是你對我的愛。我想,他是一個理性的男人,會尊重我的選擇的。而你呢?那個小妹妹可是一個經不起風浪的女孩子。對你愛得又那麼癡心。我敢肯定,她一定會親自來的。”

錢衝這時候伸出一隻胳膊,輕輕攬住沈君君的肩頭,並顯得很自信道:“隻要寶貝你能夠去麵對王洪明了,那我就更能去麵對那個丫頭了。其實,我之前可一直沒給她機會。她如果知道了我已經獲得了幸福,就會知難而退的。畢竟,你還不了解她,她身為市委書記家的千金,骨子裡就有一股自傲。”

沈君茹沉吟了一下,又顯得很愧道:“那個女孩的條件比我好多了。我能夠把她‘擠掉’,不知道是應該感到慶幸,還是忐忑?”

錢衝又盯著她的俏臉詢問道:“你說的所謂‘條件’是指你倆所處的階層不一樣吧?”

沈君茹紅著臉低頭喏喏道:“人家可是城市裡的官二代。而我···隻是一個農村來的普通女孩···”

錢衝這時顯得很感慨道:“現在的女孩在選擇配偶時,首先注重男方的經濟條件。甚至是想做富人家的‘小三’,徹底成為彆人的附屬品。而寶貝你卻徹底顛覆這個同齡女孩的觀念。在你身上所體現的不僅僅是高傲,而且還有自尊和自強。這是在同齡女孩中所不多見的。請你設想一下,我錢衝能有幸得到了寶貝你,這是多麼的幸運啊!”

沈君茹聽了,她的俏臉漲得更紅了,有幸羞澀道:“你真會誇人,我哪裡有你說得那樣好啊?”

錢衝這時又感歎道:“你自然意識不到自己有多麼優秀,這就是當局者迷呀。其實在追求愛情方麵,有很多人都是迷茫的。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的另一半究竟該是什麼樣的人?就比如你吧,之前不是一直排斥我嗎?如今,隻有我們彼此需要承受一些考驗,你才覺得我對你很珍貴吧?”

沈君茹也歎息道:“你講得太對了。如果咱倆不是經曆這一場危險的旅途,你身上那種獨特的男人光芒,我是永遠發現不了的。所以說,我對於這次曆險,並不感到後悔,而是充滿了感激。”

錢衝這時又換了一副嬉笑的模樣,他有些自嘲道:“我為了追求寶貝,已經跟隨著寶貝在全國各地跋涉了很久了,可以說經曆了不知多少艱辛和寶貝的冷眼。如今又萬裡迢迢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國度。又經曆了數次的生死輪回···我感覺自己不是在旅途,而是在取經!”

“取經?”

錢衝看著沈君茹詫異的眼神,不由意味深長地點點頭:“對!《西遊記》裡的唐三藏經曆了九九八十一難,才終成正果。我錢衝又何嘗不是經曆了太多的酸甜苦辣、風餐露宿,甚至是九死一生,才最終獲得了愛情的真經啊!”

沈君茹一聽,不由得百感交集,頓時把頭紮入了錢衝的懷裡···

錢衝一看她不斷地抽泣著,不由得伸手撫摸著她的秀發,並嘿嘿笑道:“寶貝快彆哭了。我們雖然經曆了無數的風雨,但終於盼到了彩虹。”

“嗯!”

沈君茹知道這裡並不是自己發泄感情的地方。她收起了眼淚,並從錢衝的懷裡抬起頭道:“但願我們這條愛情的彩虹永不消失,永遠是連接你我心靈的橋梁。”

錢衝又想到了一個問題,不由問道:“《西遊記》裡的唐僧在取得真經後,就不再跋涉了。我既然也取得了愛情真經了,可不知道還是否需要繼續跋涉下去?”

沈君茹又重新把頭靠在了錢衝的胸前,並動情道:“我不會再讓你為我跋涉了。其實,我也累了,不想再繼續漂泊了。我的心渴望皈依在一個溫馨的港灣棲息···”

“沈小姐,我們該出發了!”

蒂麗絲的突然喊話,打斷了沈君茹和錢衝之前的煽情。他倆趕緊注目一看,圖布亞的人已經準備了三輛軍用卡車,正安排已經收拾好的遊客們上車呢。

“知道了!”

沈君茹朗聲回答一聲,然後一拽錢衝的胳膊:“咱們也準備上車吧?”

錢衝一看那三輛軍車,不由苦笑道:“我總覺得有些不安,但願這些卡車不會是咱們的移動棺材。”

“你說什麼?”

沈君茹陡然變色,不由驚異地望著錢衝。

錢衝不想讓沈君茹擔心,但他還是講道:“寶貝剛才發現我神情不對吧?那我告訴你說,我確實有心事。隻不過擔心外界環境對咱們不利。”

沈君茹愕然道:“你難道又有什麼不祥的預感嗎?”

錢衝點點頭:“我雖然對外界情況不了解。但如果那個艾斯拉達還在掌權的話,就不能眼看著咱們安然無恙地走出去的。我不知道魯警官拿沒拿到艾斯拉達的罪證。聯邦政府怎麼還沒動他?”

沈君茹思忖了一下,然後猜測道:“我估計魯警官就算拿到那那份錄音帶,但隻是物證,恐怕還需要我們這些人證。雖然艾斯拉達還沒有被打倒。但外麵隻要有魯警官策應我們。我料那個艾斯拉達也對我們束手無策。”

錢衝思考了一下,也隻好表示道:“但願我們吉人天相,能夠安全地走完這次危險旅途的最後一段路!”

他倆目前還是遊客中的領導,於是並沒有先上車,而是安排其他遊客們有秩序地上車···

一直孤言寡語的新郎一直默默注視著新娘子。當發現她攀上其中一輛卡車車廂時,他也立即躋身上了同一輛車廂。

新娘子隻是用眼睛餘光掃了一下,隨即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但她也默許了跟新郎處在同一車廂。

錢衝目前關心除自己之外的另一個傷號,他就是連毛胡子男人。可是,他的目光在遊客裡尋覓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他。

錢衝感到很詫異,便又把目光去尋找高個子女人。因為之前連毛胡子男人一直由她照顧呢。

可是,當他尋覓到高個子女人時,不由得驚訝了。原來高個子女人身邊有一個麵部油光的男子,他看起來很眼熟,再仔細辨認一下,他就是那個連毛胡子男人。

錢衝這時走過去,對著已經爬上車廂的連毛胡子男人微笑著發問:“老兄您怎麼把自己的美須給剃掉了?”

連毛胡子男人嘿嘿一笑:“我估計我的女朋友一定來這裡接我了。可我臉上還有傷,怕她看了心疼,就趕緊讓自己煥然一新。起碼能抵消一笑臉上難看的傷口吧?”

錢衝也微笑道:“老兄您一刮掉滿臉胡子,頓時顯得精神很多呀。雖然臉上的傷還一時祛除不了。但是,對於一個硬漢男人來說,臉上的傷疤也是一道很酷的風景啊!”

連毛胡子男人頓時笑道!“哈哈哈,小錢兄弟就是會說話。”

錢衝一看‘驢友’們都上車裡,他於是一拉身旁的沈君茹的小手:“寶貝,咱們也上車吧?”

“好的!”

沈君茹輕輕點點頭,並在錢衝的托舉下,正要爬上一輛卡車車廂····

“沈小姐請留步!”

沈君茹一聽是圖布亞的聲音喊她,她的嬌軀剛爬到車廂半腰,就又下來了。並驚疑地回過頭。

圖布亞正滿麵笑容地靠近了他和錢衝。

沈君茹顯得一臉茫然道:“圖布亞先生,您為什麼不讓我上車?難道您要改變主意了嗎?”

圖布亞哈哈笑道:“沈小姐彆誤會!我覺得錢先生身體還沒完全恢複,怕他在卡車車廂裡受到顛簸。所以,我想請您倆跟我坐艾莉莎的小車走。”

沈君茹聽了,心裡才安定下來,並跟錢衝低聲溝通了一下。

錢衝立即爽快地答應道:“那好啊!我們恭敬不如從命。”

可是,圖布亞帶著他倆來到三輛卡車最前麵的艾莉莎的小汽車旁時,卻發現艾莉莎不在車上。

圖布亞一愣,立即返身奔向他和艾莉莎共寢的帳篷···

當他一進去,卻發現艾莉莎正在打電話···

“寶貝你在跟誰通電話?”

艾莉莎也快結束通話了,但被圖布亞突然一句話,嚇了一跳。

她把手機放在桌上,並沒有嗔怪圖布亞對她的驚嚇,而是充滿擔憂道:“我剛才跟尕那一位軍方記者同行通了電話。她告訴我說,聯邦政府軍方這次行動,就是針對你的。我擔心他們扳倒艾斯拉達後,下一個目標就是你!”

“哈哈哈···”

圖布亞不由大笑道:“寶貝彆擔心。他們的想法真是太幼稚了。你覺得艾斯拉達會輕易束手就擒嗎?他手裡可有一大把跟聯邦政府對抗的底牌。到時候,他們畢竟會鬥一個兩敗俱傷的。而我通過這次營救那些遊客的行為。畢竟在尕那民眾之間,豎立一個良好的口碑。那些想置於我死地的想法,都是徒勞的。”

艾莉莎一聽圖布亞分析有道理,就放心地跟他出去了。可她的手機卻落在帳篷裡的桌麵上。

艾莉莎開著她的車前麵開口。她的車副駕駛裡坐著圖布亞,後排座位上則是錢衝和沈君茹。

他們後麵的三輛卡車車廂裡,除了遊客之外,還有隨車護送的四十名荷槍實彈的武裝分子。他們不僅是為護送遊客,也是為了保護圖布亞。

當他們車隊啟動後,誰都不會料到,等待他們的將是一次噩夢!

就在同時,被困在那座軍營裡的馮伯春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他清楚這是艾莉莎交待的出發時間。可是他明知道那些人可能步入了艾斯拉達的伏擊圈,卻束手無策。

這時候,看押他的兩位衛兵也許因為時間太久了,有些懈怠了,就靠在一旁吸煙聊天,似乎注意力已經從他身上轉移了。

可是,馮伯春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的不軌,假如自己稍有動作,就可能導致對方的射殺。尤其他知道對方的槍已經拉上槍栓了,隻要輕叩扳機,那無情的子彈就會雨點一樣射向自己。

那個巴魯此時安詳地坐在屋裡,可能感覺無聊,就在桌麵上擺起一副撲克牌算卦。他一麵等馮伯春犯致命的錯誤,一麵想通過手裡這副牌,為他占卜出一副好卦。

馮伯春急得大汗直流了。他知道不能再等了。否則會釀成無法挽回的悲劇。他明知自己的行動極其冒險。但為了祖國那二十多名同胞的生命安全。他早已經把個人生死置之度外了。

他決定冒險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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