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各懷心腹事

2016-05-03 作者: 子非般若
第121章 各懷心腹事

以枋子的立場,當她聽到蔣泰北這個名字,我想她肯定會神態失常才對。

枋子的確變了,脫胎換骨,她讓我猝不及防。她的鎮定和冷靜,完全證明她根本不是從前那個膽怯的枋子,她是另外一個人。

枋子點點頭,然後站起來,衝我說:“我去給你弄些喝的東西,要什麼,咖啡還是果汁?”

“白開水就行,這個醉解渴。”我這樣說,其實我這是效仿枋子的口吻,從前的時候,她總是喜歡這樣說。

枋子怔了下,瞧著我,她應該是明白我這話的意思,隻是沒跟我進一步交流,然後到廚房弄喝的去了。

這個縫隙的時間裡,我再次把這個房間仔細瞧瞧,希望能找到什麼特殊的東西。

幾分鐘,枋子端著幾杯飲料出來,放在茶幾上:“喜歡喝什麼就拿什麼好了,人生就跟喝東西一樣,多點選擇才會精彩。”

多點選擇才會精彩,是啊,這句話的確不錯,可問題是,這個選擇千萬可彆是陷阱!

“對了,那個什麼血祭。你沒有再弄吧?”

“沒有!”很果斷的回答。

“真的沒有?”我也知道,這樣不合時宜的步步追問,是有點招人煩,“那個東西真的可怕,它會要了你的命。”

“放心了,我真的沒有弄。”枋子的目光盯著我,那瞳孔是清澈的,那分明就是個孩子的眼睛,天真無邪,你從她的目光中,能敲出來,她真的沒有說謊。“雖然你很煩,雖然這是我自己的事,我有權力拒絕回答你,也雖然,我堅持那個血祭是正常的,是好的東西,會讓人變得更完美,但是,我還是很認真的告訴你,我真的沒有再弄這個東西。”

她的言語,她的瞳孔,她的表情和神態,都是那麼的天真,清澈無邪。

可是,我怎麼不放心她說的這些話。

我知道,她肯定是在說謊。我沒有判斷依據,隻是直覺。

“你知道嘛,我還是喜歡從前的感覺,那個時候很自然,就像是我們村子的那條河,水很乾淨。”

“好了,說點彆的吧。”枋子有點不耐煩了,她坐在沙發的扶手上,雙腿伸直,那雙腿非常的修長,套在牛仔褲內,特彆的有韻味,“那個蔣泰北怎麼了,不就是長相跟大特一樣的那個人?”

“是他,你不想去見見那個人?”

“見他,為什麼?”枋子若有所思著,“你見過他,是他讓你找我的?”

從前有點傻兮兮的枋子,竟然變得如此精明,一下子抓出問題的核心。

我不想隱瞞什麼,尤其是在枋子和蔣泰北之間,其實我的心是偏袒枋子的,畢竟我和枋子認識那麼多年了,知己知彼。枋子是大特的妻子,這是實實在在的,至於那個蔣泰北,是不是大特,這是個未知數。

事無巨細,我把蔣泰北的情況一五一十告訴給枋子,希望她有個屬於自己的判斷,要怎麼決定,她自己說了算。

那知道,當我說完了之後,枋子很平淡,隻說:“這些,我知道。”

“你知道,你怎麼會知道?”不能不說,枋子讓我感覺錯愕。“你見過蔣泰北了?”

“當不是了。”枋子說,“是許公子告訴我的,蔣泰北的事,我基本都知道了。”

許公子,又是許公子?

等等,這裡邊有個讓人費解的細節,許公子怎麼會知道蔣泰北的事,許公子是金峰集團的股東,蔣泰北也十分提防著這個人,並且找私家偵探調查,蔣泰北是不可能把自己的事,尤其是自己家中的事,和自己的身體上的異常反應,告訴給這個叫許豐的人。

那麼?

我費勁的盯著枋子,枋子果然聰明,知道心中所想,她閉著眼睛凝視著,過會兒,她才睜開眼睛說:“許公子和蔣泰北之間的事,他們表麵上合起一團,暗地裡都較著勁,他們都會有些了解彼此的途徑吧,具體的,我不知道。”

“可是,你總的有個自己的想法吧,這是你的事。”

“你錯了,這不是我的事。我知道,那個蔣泰北不是大特。”

“你確定了?”

“這個還用問,他怎麼會是大特,大特早死了,人死不能複生。這是萬古不變的道理,你讀過書,比我更明白這個道理。”

“好吧,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我去告訴蔣泰北,就說你很忙,脫不開身。”

“這個嘛,不用。”枋子突然說,似乎對什麼有了興趣,“見見他,或許也是好事,犯不著拒人千裡之外,好吧,我見見他。”

既然確定蔣泰北不是大特,那為什麼要見?

枋子腦袋裡都想著什麼,真是越來越歐弄不懂她了。

“真想好了,要見他?有必要嗎?”

“無所謂想好不想好,決定了,就這樣做,畢竟他長得很像大特,見見也算是個緣分,沒有拒絕的必要。”

枋子的理由,恕我直言, 我聽不懂。

其實,我是很期盼他們見見的,當著麵把事情擺出來,說不定能能碰撞出某種奇跡。

我最後問枋子確認,真的要見蔣泰北?

枋子果斷點頭,肯定要見。

這樣,我就是那個穿針引線的人,打電話給蔣泰北,把這邊的情況告訴給他。

蔣泰北的反應不是很興奮,有點沉悶。他的心情不好,身體狀況也糟糕,對某些事情提不起興致也算正常,但是對這件事也如此冷漠,未免讓人匪夷所思了。

我有點後悔,這個穿針引線是否正確?

我想給沈佳音打電話,問問情況,問問蔣泰北怎麼了?

轉念一想不妥,這個電話弄不好是畫蛇添足,把事情引向複雜化。

按照約定的時間,晚上七點半左右,我和枋子去了約定地方,一家茶樓。

我們的準時到的,我們到的時候,蔣泰北已經到了,他說,他六點就到了,一直恭候著。蔣泰北來了,沈佳音卻沒有來,這個很不正常,因為之前,最想見枋子的人是沈佳音,蔣泰北對是否見這個人,並沒有表現出多麼濃厚的意願。

今天枋子沒有來,身邊卻多出個蔣三。

包房裡隻有蔣泰北和蔣三,可是我知道,周圍還會有人,他們這是有備而來的。

看樣子,沈佳音並不知道今天的事,早知道這樣,當時我應該給沈佳音打電話的。

我和枋子分給坐下,蔣泰北還算客氣,讓蔣三先走開,從外邊把包房的門關好。

蔣泰北今天的狀態,其實也不能說好,起碼比當初要好點,十分頹風的,努力讓自己振作起來,他坐著,後背靠在椅子上,深深呼吸著。

“枋子女士,今天你能同意見我,我真的很高興,我希望,我們能以誠相待。”

“以誠相待,這個自然了,如果不是以誠相待,我怎麼會來。蔣先生,您的心,似乎不太正,對不?”

蔣泰北把手放在嘴邊,有點猶豫,也沒太狡辯。

“好吧,我承認。我一直當鄭葉是朋友,況且,鄭葉和我妻子沈佳音的關係也不錯,你是鄭葉的朋友,我自然要以朋友相待,但是,有件事我想不明白,許豐,你們怎麼會走到一起了?”

枋子冷笑著,搖著頭,手裡把玩著精致的茶器,然後把茶杯放下。

我明白了,今天的事是辦不成了,原以為他們都會開誠布公的,哪知道會這樣,這樣處處留心,小心謹慎提防著,怎麼可能很好的溝通,怎麼可能把心中的疑問說出來呢?

蔣泰北是興師問罪來的,因為他完全不信枋子了。

至於枋子,她怎麼會那麼果斷地同意見蔣泰北?

莫非,她也有什麼企圖,她不會是在替許公子辦事吧?

我的猜測固然應驗了,枋子突然說:“眾所周知,許公子在集團的功勞不淺,可是他在金峰拿到什麼了,從一開始,他就被排擠在外,請問大名鼎鼎的蔣泰北總裁,這就是您的用人之道?”

蔣泰北聳聳肩:“許豐是金峰的叛徒,一開始,他就心術不正。”

“這是你的一麵之詞。”

“恐怕你聽到的也是一麵之詞吧?”

蔣泰北說:“我還是希望……”

蔣泰北的話沒有說完,外邊竟然一陣騷亂,這個時候蔣三推門進來了,急匆匆走到蔣泰北身邊,低語說:“蔣振南過來了,要怎麼辦?”

蔣三的聲音很大,不用說我的耳朵異常敏銳,就算身邊的枋子也聽到了。

不對,我冷靜下,難道說,枋子早就知道了?

我的心砰砰直跳,太突然了。

莫非今天是個陷阱?

蔣泰北十分詫異,他和蔣三的目光同時看向枋子,枋子淡淡的,麵無表情。

這個時候,包房外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那是蔣振南的腳步聲,腳步聲很雜亂,身邊還跟了許多的保鏢。

瞬間,幾個彪形大漢就站到包房的門口,蔣三剛要衝上去,讓蔣泰北給製止了。

蔣泰北站起來,走出包房。我也站起來了,跟著蔣泰北。

可是,幾個彪形大漢拿手擋著我,也擋著蔣三了,他們不讓我們跟著蔣泰北。

蔣泰北回頭看著,示意我和蔣三:無所謂的的,他們不敢乾把我怎麼樣。

就這樣,蔣泰北跟著蔣振南從這個包房走開了,一直走出這個茶樓,走在大街上,找個偏僻點的地方。

蔣振南肯定是要跟蔣泰北說什麼,但是太遠了,我根本聽不到。

我太想知道,他們聊的是什麼。

突然間,我的耳朵一陣悶脹,嗡嗡的,似乎有什麼風刮著。

我當時來了精神,因為我知道,我的耳朵那種神奇的魔力,又開始發揮作用了,我能聽到遙遠的聲音了。

我儘量表現得很平淡,不讓周圍的人察覺到我的異樣。

果然,我聽到了。是蔣振南和蔣泰北對話的聲音。

蔣振南:“你的狀態越來越糟糕了?”

蔣泰北:“我就知道,都是你搞鬼,對不對?”

蔣振南:“哈哈,我說過我,我要報仇,我的母親怎麼死的,你應該知道。”

蔣泰北:“她死了,我也很難過,但是她的死,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蔣振南:“胡說八道,如果不是竊取了全部家財,我的母親也不會死。”

蔣泰北:“既然你這麼固執,我也沒什麼辦法了。你要多少錢,我給你。”

“不不,現在的我,還需要錢嗎?”

“那你想要什麼?”

“血,我要血。”

“血,什麼血?”

“一種神奇的血,能讓人死而複生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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